哧哧的笑开了,还不重不轻的用洁白的贝齿轻轻的撕咬着北斗的嘴唇,动物一般纯粹的诱惑。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荡着波光,就这么盯着他看。手还勾着北斗的脖子,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的拿指头扫过。
“再磨,魂都要被你磨掉了。起来,换衣服去,不是说想逛园子吗,我下午还有事儿,早上特地跟你把时间空出来的。”
说是这样说,但祁北斗哪里舍得松手。怀里的人笑得正艳。他突然赌气一样的伸手遮住孔雀的鼻子嘴巴,“再笑,不许笑,笑得丑死。”
“好好好,不笑不笑。我换衣服的,你出去。”她扒下了祁北斗的手,伸手按在地面上要起身。却发现身边的人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的。她笑,站起来之后拉开了侧身的拉练,也不慌着把睡裙脱掉,就这样走过去拿过白衬衫嗅了嗅。淡淡的烟草气息已经是染上了。她这才从衣架上取下衣服,披在身上,背对着北斗,用手拨落两个肩带,任睡衣自身上滑下,再扣好衬衫,接着去找长裤。
就是寻常的穿衣脱衣,愣是被她演绎上电影里上映的诱、惑情节,媚态横生。祁北斗饶有兴致的看,看得他的心都是痒痒的。就像有只羽毛在骚动着心尖儿上最软的那块肉,撩得人欲望大起又不知从何下手。
换好了衣服的孔雀就过来拉祁北斗的手,“走咧走咧,让您家久等了撒。”
这就是为什么他对孔雀撒不开手的原因。她总是在祁北斗的心尖儿上撩拨,一颦一笑,都是他想把握的情绪,但他也偏偏就是捉不住。那种由心生出的没把握的错觉,导致祁北斗现在都放不下她。生怕是眼睛盯歪了,她就跑了。那种无法掌握的感觉,他也是第一次感受。但是人就是喜欢尝试自己没尝试的玩意儿,所以,他这一时半会儿的,还是挺享受的。
这几天都有雪,今天也不例外。只是飘得细碎,不影响出行。好在时间尚早,不足以堵车。路上挺顺的。
下了车之后祁北斗就开始笑孔雀,裹着个被子到处蹦跶也不怕摔着。她的确是裹了个被子样的羽绒服,谁叫她天生怕冷还喜欢到处溜达。待北斗锁了车之后她立马就黏了上来牢牢的挽住了他的胳膊。
“怕冷又不戴手套,你看你这怎么办。”说是这样说,还不是小心的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衣口袋里。他蛮受用,是挺喜欢别人依恋他的感觉。
但是陆姗姗也依恋他,怎么就得不到他的心咧?这中间肯定还是要些巧板眼的。陆姗姗自小跟祁北斗玩在一块,喜欢他蛮正常。都是这样说,到手的东西没见几个人珍惜的。而这个不知打哪儿来的孔雀,却在一开始对他爱理不理的。这样的人的恋慕,在他的心里,这还是有点分量的。而且,孔雀对他的感情是他自己一步一步挣来的,这能不珍惜吗?
孔雀的确是麻烦。别个要是冷,肯定会全副武装的戴好手套帽子围巾。她怕冷,里面就穿着一件白衬衣,外面套个烟灰色的开衫,一条黑色带铆钉打底裤,再是一双高跟短靴。顶多外面披个像被子似地羽绒服。没错,就是那个Maisiela for HM的羽绒服。多的,她不穿了。
美丽和温暖不可兼得,她就是对自己狠得下心,她要漂亮。漂亮是武器,人生就是战场。亲手缴械,她还做不到。但是那个被子还是很温暖的,又打眼又温暖。她要武器,也怕冷,有折中的方法,为什么不选?
这显得她在人群里格外的显眼。这么标致个大美人,披个被子样的衣服都能穿出范儿来。一头长发高高束起扎成马尾,很精神的模样。不过她还娇气得要死,生怕自己的眼睛被雪灼伤,还戴个墨镜装模作样的,这又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容。人嘛,不都喜欢一探究竟,那肯定是走过去了,还要回头再瞄孔雀几眼的。而且她大雪天的还穿个高跟鞋,不怕摔着?
对于很多人的注目礼,祁北斗比她受用。男人喜欢身边的女人受到瞩目,因为这样更加衬托了自己的成功。
祁北斗调侃她,“你这是出来玩的?”
“恩,不行啊?”她答得还是理直气壮地。
两人进了故宫,这不是休息日人也不少。虽然没到平时那乌泱泱一码儿黑的地步,但比孔雀预计的,还是多了许多。不过就着这零星飘落的小雪,再加上朱墙黄瓦的气派,就一眼之间,恍然是回到了那个肃穆庄严里面坐着皇帝的京城。白雪皑皑覆盖了脚下磨得有些沧桑的路面,天空显示出朦胧的灰色。
她拿下了罩在自己的脸上的墨镜,对眼前的美景有些肃然起敬。这时也觉得那些游人有点儿亦真亦幻,天地间就他们俩的错觉了。
辽阔,更是致远。这雪有神奇的魄力,能把时空无缝链合在一起。
“凭云升降,从风飘零。值物赋象,任地班形。素因遇立,污随染成。纵心皓然,何虑何营? ”孔雀缓缓念出,眼睛却一眨不眨,脚步轻轻落下。鞋跟和石头路面隔着一层雪,声音不觉减免很多。
若是古代官员上朝时分踏着寒风冷雪跪倒在这浩瀚美景里,放眼望去的顶戴花翎,身着朝服。满嘴里都是江山社稷的话,请求着不早朝的君王幡然醒悟。而皇帝呢,与美人并肩站在回廊下观望满城雪景,相视而笑莫逆于心。孔雀想得发笑,昏庸与否,全在责任在哪。她没古人的包袱和情操,她自觉天生是个小人,只懂吃喝玩乐,仅此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我的坚持不懈终于换来了读者大大的留言!【抹一把辛酸泪。请各位表抛弃我嘤嘤嘤!
☆、我遇上你(一)
此情此景,孔雀就背着手站在这朱墙下方,站姿不算娟秀,带着几分豪放。爷们儿似地,负手远眺。若是换个人,做这个动作只怕是显得莽,但是搁在孔雀身上,倒是显出了几分雅致。贵公子的范儿,突然落到个女人头上,别扭归别扭,但也挺有趣儿的。
“谢惠连的雪赋?”祁北斗失笑,她不是个海归?记得一两句唐诗宋词撑死了也算是不错,这么刁钻的六朝小赋,她居然连这都通晓?他还是有点惊讶的。
她就是这种人,时不时露一点惊喜出来。真是让人猜不透。
“是啊。谢惠连诗句里句句都藏着清丽二字,虽然不及谢灵运的文赋流传广,但也不算差。读得也是蛮漂亮的。”她伸手在汉白玉栏杆积雪上画出一道道的湿痕。粗略看过去,看不出个道道,再仔细看,状似藤蔓,纤长妖娆。
这不是?祁北斗伸手搂过孔雀,把脑袋压在她的脖颈处轻轻叹息,“你是个妖精吧?”他伸手往她的大衣里面钻,掀开了她的衬衣贴着她腹部的肌肤,接着往下游走。直到摸到她那明显的髋骨才住了手。她在右边髋骨处,文了这样的交叉状,缠绕丛生的藤蔓。虽然不知道那样的图案到底有什么意义,但是确实是妖娆得好看。衬得她白皙的肤色越发是漂亮。
不过这么私密的位置,有几个晓得?只有是跟她上过床的人才知道!
他的手掌有些湿热,贴着不放。她就这样堂而皇之的画出来,几个意思?
孔雀用划过冰雪的手点了点祁北斗的脸,冷得他一颤,旖旎的心思都收了起来。他狠狠的咬了下孔雀□在外的颈项,“如果不是天气太冷,老子现在就想干你。”
他就是狂。全身上下都是一股子匪气,穿军装都掩不住的匪气。强盗本质,爷们儿就是天下第一。别人豁着哄着,他个霸王就是不当回事。说白了,他不稀罕。凭什么张启明李澥王渐染跟众星捧月的把他拱得高高的?因为他值得。
凭什么,就凭他的匪和他的狂!
“你想干的话。那最好找个暖阁烘热,点个香炭。暖香一催懒,二生淫。这里冻得人思维都有了警觉,早就没了情致。”
精致的人讲着下流的话,这才是最勾人的。像白色这么脆弱的颜色,最是让人起污染欲望的存在。
他把手抽了出来,拦腰抱着孔雀,“老子算是栽在你手上了。”
要让祁北斗亲自认栽,真是不容易。孔雀勾起嘴角,无声的笑。
孔雀第一次遇到祁北斗,准确的说,她根本不知道祁北斗是谁。那时候她刚来B市。如果用单身一人这个词来形容,大概就是又绮丽又孤单了。实际上,还真就这么回事。
一个人对她来说,从来不是困扰,从来都是享受。因为一个人久了,世界到“自己”这里就画上了句号,没必要给别人再交代什么了。
所以她没觉得有什么麻烦的。倒是好朋友宋贝特晓得她独自上京,第一时间就叫她出门。说是这么多年没见了,总要先会面一下才能尽个心。这也没什么好推辞的,约了时间地点之后孔雀就搭车去了。
那个时候她还没买车。本来没想在这里呆太久的,所以她也就没打算花那个钱。孔雀一直都有个不算好的习惯,因为不常用手机,所以也总是忘了带。
这一下,她是来个不熟悉的地方,又忘记带手机,彻底的不晓得宋贝特到底是在哪个楼上班了。这些个高楼耸立的地方都长得差不多。孔雀这还真是个处事不惊的人,即使忘了宋贝特说的位置,也就能冷静的站在街边,抱着胳膊想问题。
是怎么样咧?先打车回去,把手机拿着,还是站在这里继续等?反正这个金融街的道又不多,统共出去的路就是沿着这个十字路口。她要是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撞到宋贝特的车,不过这个事情,也蛮冒险就是的。孔雀是有马上打车回去的冲动。但看到路边的一辆车停在那里有一会儿了,还没熄火,她就萌发了别的想法。
借个手机打电话不就完了。何必来来回回的跑?又浪费时间又浪费精神的,划不来撒。
这样想着,她就走过去,敲了敲那个贴得乌漆麻黑的车窗。敲了第一次,没人搭理。她走过去瞅了瞅那车牌号,哟,敲错了车呢!人可是高门大院儿里出来的王孙公子,这不搭理平头老百姓,蛮正常!
她了然的点了点头,冲着前面同样贴黑的挡风玻璃笑了下,敬了个军礼,就准备走,等等看,是不是有下一个不是那么二五八万的拽人,肯把手机借给她使使。
刚走出去还没两步,那个乌漆麻黑的车窗就摇下来了。那个人声音还蛮好听的,叫了孔雀一声,“喂,有事儿?”
“有。”
早就说过,孔雀的声音很特别,过耳不忘的那种特别。不是娇俏的黄莺清脆,也不是黏浓的吴侬软语,是略带沙哑的冷俏。但提高了之后就像刚刚可以入口的牛奶咖啡,顺滑,入耳之后就觉得舒心。
坐在车内的人,正是祁北斗。他本来就是还蛮烦的。跟李澥说好了几点见面,他非要说现在在开会,下不来,要他等。好,他就等咧。玩个游戏玩得人蛮躁,本来刚刚玩进去的,就有人在敲车窗。往外面一看,是个不认识的女的。
祁北斗饶有兴趣的把手里的手机放下了。然后看着这个长头发的女的吧头发扒到了一边,微微俯□子瞅了眼他的车牌号。怎么地,这是记仇?不过她居然只是对着车窗一笑,敬了个礼,就转身走了。
嘿,还有点把意思咧。别的不说,那个军礼的姿势,还是敬得蛮正确的咧。祁北斗把车窗摇下来,冲着那妞喊了一声。
“有什么事儿需要我帮忙的?”祁北斗还想多听下她的声音,一个孤单单的有字,听得不过瘾。
“恩,想请你把手机借我下。我是跟人说好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