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故被拉落马,自己又接二连三的遭遇这种事情。初遇时候的骄傲已经有些荡然无存了。没办法,人的底气总是跟自己披着的一层皮有关。峨冠大带的时候总会趾高气扬一些。
“别什么事儿都往我脑袋上面安啊,佛都说了,有因必有果。我怎么发的这个果,前因您也得追究啊。我姐们那车被砸的事情算谁头上?我姐们儿无辜入狱的事情这又算谁头上?我只不过做了点儿小事,这怎么就惹得您二位大神上面挑错儿了呢?哟,小老百姓不好当啊,我姐们儿闹破了相都没人给她申冤没地儿哭去,这大小姐就是受了点儿惊吓就要上门砸场子啦?州官放火气势挺足啊。”她这话里尖酸刻薄的意思可真不少,但句句把自己落在了低处,把先机全部占尽了。饶是这俩爷们儿,也还真的没办法还嘴。
“宋小姐,你就直说吧。开什么条件,这事儿就算完了。”这个时候王渐染难得开口了,他的眼神里带着不屑,嘴边也泄露出有点儿讽刺的微笑。
“完?可以啊,我的条件很简单。让陆姗姗在我姐们儿面前叩三个响头,喊几声姑奶奶敬个茶就完事儿。哦,别再这儿叩,过两天上饭店定一桌去,在那儿叩,大庭广众之下对你们这些说话不肯定的人也有点儿约束力。”
宋贝特一袭西装,贴身的腰线特别的迷人。她双手环在胸前,一副保卫的姿态。眼神肯定,把眼前的人都看得挺轻的。她才不管你王渐染是不是纪委的以后会不会得罪,现在的钟家和袭家才是如日中天的对象,有他们做后盾,就眼前这人,可还真算不上什么。
这还简单?这事儿恐怕还没几个人给做得下来!三个人的脸色俱是一变。陆姗姗想要破口大骂,但被王渐染给拦了下来。李澥倒是先冷静了下来,“宋小姐,玩笑要有个限度。”
“你都把我的正经话当玩笑听了,我们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好走不送,我是踏不上你们那条阳关道了,您几位也别来踩我的独木桥。你们的手段太官方我玩不过,找到证据就把我给铐起来啊,学上次那样。”她下巴一昂,不知道有多骄傲的模样。
身在二楼的孔雀勾着脑袋往外看,再配合着窃听耳机,那真是叫一个场面感强。她啧了好几声,宋贝特讲话果然是不留余地。这姐们真踏实!她竖了个拇指,心里暗暗的感动不已。成宠对这场戏可没多大兴趣,他翘着脚在一边喝酒喝得更是踏实!
两边的人都有点儿蠢蠢欲动的意思了。王渐染指头一动,从入口处又走来了好几个人。脸上的表情俱是一副“老子不爽”的模样。这眼下有点儿意思了,怎么啊,执法机关也开始以暴制暴了?宋贝特一笑,在楼上的孔雀也笑了。这俩人道行也挺深的,怎么就为了这么个女的要出头呢?而且还是在这种风尖浪口的时候。几个保镖看到这边情况不对也笼了过来。两个身长接近两米的外国壮汉把宋贝特给夹在了中间,一脸警惕的看着对方。
“有什么话好好说不是,李少王少何必要选择动手呢?带这么多人来给我捧场啊?可是我试营业还没结束啊。”宋贝特把话往圆了扯,同时暗暗还有些心焦,那几个家伙怎么还不来。
第 75 章
“哟,迟来了一步。”这姗姗来迟的两人是钟间和袭慈俭。两位倒是气定神闲,但绝对是不容忽视的主角。本来被堵得半死的路口也自动退开了一条道让这两人进入。
袭慈俭不慌不忙,“小宋,你这是个什么情况?”
“报告袭部长,我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今天我正好来这边看看情况,有人约我见面,我就见了。哪知道别人搞这么大的排场,我这正经生意人,愣被搞得不知所措的。”你看她这话说得,这还不知所措?保镖都已经蓄势待发了,明明就是准备得十足。
他们这小一排的人是基本都没接触过袭慈俭的,看着个男人高高大大,贵气十足的模样心里还有些犯堵。没办法么,怎么好事全让他一人占尽了。最年轻的部长,而且长得又好,基本上是一帆风顺了。
而知道内情的李澥,就更不爽了。这是孔雀要嫁的男人,他那心里能舒服得起来?
“袭部长,这正好,我们家小妹妹这几天家里情况还出了问题,这还接二连三的被人恐吓,你说这是不是得管一下?”李澥那口气不好,不过他口气要真好得起来那才是见了鬼了。
“这个事情,不是应该让渐染同志去负责督办么?怎么扯到这里来了?情绪不好应该多休息,少来这种热闹的地方。”袭慈俭才不跟他说那些虚的,他不需要。反正已经是扯破了的,而且面对这几个人,袭慈俭不需要客气。
这话把三人都给噎住了。
这还不算,钟间走了过来,他径直走到陆姗姗的面前,脸上带着笑:“小妹妹,有些人可以惹,有些人你是动不得的。别自己自己年纪小可以犯事。”说着,他戴着手套的手夹着一包东西摇了摇,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塞到了她衣服的口袋里。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这门口又被一群人给强行突破了。那些本来堵在门口给三人添阵势的人瞬间被冲得稀稀散散,几个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防/暴/警/察/给冲倒在地了。走在最后头的是钟心,“怎么啊,听说有人扰乱附近治安,给我们优秀的企业家宋小姐添堵啊?这可不行啊,宋小姐每年的税是我们的大头收入咧,这要保证我们纳税人的利益啊。”
说着钟心的手一指,众人立刻会意,上去就把陆姗姗给抓了。
这种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栽赃陷害,简直就是一种恶劣的挑衅。但之前针对孔雀的那场戏,不也是一种挑衅?这完全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且,做得比他们之前更有理有据。特别钟间还补了一句话,“能让我亲自给我妹妹动手,陆姗姗,你真是荣幸。”
这真是热闹,站在高处的孔雀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她心里还在震惊呢,自家的哥哥还真是敢玩,真是会玩。明目张胆的就做了这种事情。
令她震惊的事情还不止这一件呢。钟间冲着二楼的方向喊了一句,“钟意,下来。外面两台车我跟你泼好了汽油,亲自去烧,快点。”
众人听到这话全给愣住了,这向来以稳重见长的钟间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而且这话说出来,摆明了就是要去烧王渐染和李澥的车子。两人脸色一变,正欲向外走去的时候,宋贝特使了个眼色,两个保镖动作更快,直接把他们俩压制在地,半跪半蹲动惮不得。
这是真的相当的狼狈。李澥挣脱了半天都不能甩开身上的桎梏。那两个保镖壮得像墙,基本是甩不开的。
这个时候孔雀缓缓的下楼,谁也不看。直接蹦到了钟间的面前,揽着她二哥的脖子,蹦了半天,“钟间哥哥你对我真好!”她这也是的,撒娇也不看场合。蹬着一双高跟鞋蹦也不怕摔着。但是宋贝特他们早就习惯了孔雀这副德行,唯一看得不爽的,估计还是那个被狼狈的按在地上的李澥。
钟间相当冷静的把她的胳膊给扯了下来,“走咧,再不去点把火,汽油都挥发光了。”
“你他妈敢!”李澥突然吼了一句,尽管被压制住了,但他使劲半站了起来。这两个人也是非富则贵,保镖不敢随便乱动。不过宋贝特使了个眼色,那个压制住李澥的保镖便使了大力气,直接把他按倒在地。哄的一声,听到的人都觉得挺疼的。他那一脸倔强的神色,嘴巴里还在说着:“你他妈的……钟间,你做这事儿老子要报复回来的!”
钟间走过去,蹲在地上,伸手拍了拍李澥的脸:“哟,那我等着,李家的小少爷,你别忘了你今天说了什么。”
他的眼神极其轻蔑,嘴角的那抹笑刺眼得要命。再转头望向王渐染的时候,目光稍稍变了变。这人倒是忍得住气,从刚才到现在,闷声不吭。他拿不准王渐染是个什么人。因为这人一直都挺默默无闻的。要么,就是深藏不露;要么,就是本身不喜欢出风头。
但是要钟间来看,这人绝对是属于第一种。所以这种人不得不防。
他过去搜了搜王渐染的身,抬了下眉毛,“钟心,这小子跟你玩的把戏一样。”他顺手一扯,叮铃哐啷的东西全部被扯下来了。针孔摄像机别在衣服上呢!钟间还把他的手机给拿了出来,好家伙,一进门的时候就开了录音。他啧了两声,把手机晾出来给走来的钟心,“看看,有人跟你还蛮像的吗。中纪委王家的王渐染,这小子不错。比那小子沉得住气。”
“再沉得住气还不是被你看出来了,直接把他扒光算了,说不定他内裤里面还藏了点东西的。”钟心的眼神阴鸷,伸脚直接踹上了王渐染的膝盖,“啧啧啧,小狗日的,跟爷爷面前玩这种东西,你还真是胆子肥了。”
“意儿,你钟心哥哥有点烦了咧,这要是闹出人命来不是开玩笑的吧。你要不,劝着点儿你哥哥?”钟间出其不意的叫了孔雀,孔雀还云里雾里的。这么一听,确实,她的大哥似乎脾气有点上来了。不好办啊。
王渐染只是拿眼看着他们,脸色都没变。不过钟心低下了脑袋,他身后捏着王渐染的下巴,“小子,你要为陆姗姗出头,不是这个演法吧。嘶……我想想,是不是在几个月之前,你为了追陆姗姗还在金融街的大银幕上放了一次求婚的视频?哦,是是是,当时为了搞那个场面,连路都先给封了。”
还有这回事?孔雀和宋贝特相互对看了下,然后又把目光瞟到了袭慈俭身上。袭慈俭点了点头,用食指轻轻靠了靠嘴唇,示意孔雀别说话。孔雀了然的点了点头,她才不会傻得要死破坏现在的气氛呢!她现在是开心得要命,终于可以看到她两个哥哥的手段了。
说完这话,他满意的看到王渐染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钟心笑得更开心了,“诶,我这会儿想起来了。我要他们在外面待命,人还没走远。要不然这么着吧,我也懒得追究陆姗姗携带毒品的事情了,不过前提是,你和陆姗姗就在这里,给我们演出活//春////宫,怎么样?我的条件比我们贝特开的条件容易接受吧?”
“你……跟老子……滚!”王渐染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几个字,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无比。他怒视着钟心。不过这种威慑对对方似乎是没有效果的,反而让对方笑得更开心了。
“好好好,那不演活的,就演死的嘛。”钟心拍了拍手,脸上又露出了犯难的表情,“身上好像没带东西。”
“我带了。”成宠这个时候也走了下来,他把东西递到了钟心的手上,“要的是这个吧?我从国外带回来的,效果好得很。”
“不错啊成宠,你倒是什么都齐全。”钟心夸了他一句,然后拆开了之后,掰着王渐染的嘴,强行的给塞了进去,还是拿酒把药给送下去的。王渐染很狼狈,拒死不从,但钟心的手段很强烈。搞得他是鼻涕眼泪流,还呛了好几下。
孔雀有点儿尴尬,咳了两声,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脖子。她跟王渐染无冤无仇的,这样看着人凭白无辜的遭罪,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过意不去。她往外面走了两步,准备拿着打火机去烧车。这是她二哥吩咐的,不干不行。
大部队也跟着出来了,这出来一看,外面的阵仗还大些。乱七八糟的糊成了一团。绿衣服的深蓝色衣服黑衣服的,稀里哗啦的把这里围了个严严实实。
“钟心哥哥做事果然是……比较扎实的。”孔雀说完这句话,就觉得鼻子里面萦绕着浓浓的汽油味道。再一看,哎呦喂,一个S65,一个帝威,两个车上满满的放着油光,地上还湿乎乎的在流。真是不得了。帝威还好,要真烧个S65,她还真有点儿心疼呢。
不过她那点儿良心都是间歇性的,现在脑子里就剩下有趣了。伸手就摸出了个打火机,擦亮之后就搁到了S65的车顶上。
汽油走火还是挺快的,噌的一下,就像一条蜿蜒的蛇点亮了半面视线。那火势挺大的,一群人居然都看得high了起来,还鼓起了掌。宋贝特打趣道:“要不要放点儿音乐我再拿几瓶酒来,就着这火咱们开个篝火晚会?”
孔雀点了点头,“我觉得这主意不错啊!”她拍了好几下巴掌,“拿酒来拿酒来,咱们今天又了却一桩心事,这怎么着都得干一杯!”
宋贝特还真要人给搬了一箱啤酒出来。这火光冲天的车烧得噼里啪啦直做响声,火势蔓延得相当的迅猛。冲天的红色一阵比一阵厉害,这几天举着酒瓶干了一杯,喝完之后,把瓶子全扔进火里了。
“差不多了吧,咱们得打119了。我们可以进去看看热闹了。”喝了酒的孔雀脸上还很添了几抹颜色,她这就更疯了,连那点儿小小的良心都不见了。
她随手都拿了瓶酒,边往里走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