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在我生日之前把人选敲定。”
陈安一躬身:“放心吧,老爷子,我一定用最快的速度落实这件事情。”白振林的人选名单已经放在他案头好几天了,落实速度怎么可能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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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世界上最难堵住的,不是洪水,而是消息。
陈安这边刚踏出白家大宅,单家那边便收到了白老爷子要给白奕辰物色未婚妻人选的消息。
“凭什么?嗯?凭什么?”单晶得知此事后,气的在书房大发脾气,她发疯似的抓起东西就扔,一连砸碎了好几个花瓶,直到身边没有了东西之后,才余怒未息的冲着哥哥单斌吼道,“那个贱人生的小杂种有什么好的?白家那个老不死的居然还动用关系给他找老婆!不过是个下堂妻的杂种而已,他配吗?他配吗?”
“小妹,你冷静一点。”见妹妹歇斯底里的样子,单斌皱眉道:“你这个样子要是被妹夫看到了,他难免心里不痛快……别忘了,那也是他的儿子。”
“儿子?一个贱女人生的杂种也叫儿子?扬扬才是他的儿子。”单晶虽然依旧愤怒,但听到哥哥提起丈夫,还是冷静了下来,她微微喘息的道,“哥,你放心吧,我和振林夫妻这么多年,对他的性格太了解了。他要是在心里有一点把那杂种当成自己的儿子,当初也不会把他丢在老宅不闻不问,让他自生自灭了。”
其实单晶没有说出口的是:当初她满怀欣喜的嫁给白振林,本以为会夫妻恩爱,相敬如宾。可事实却正相反,这么多年下来,夫妻恩爱谈不上,相敬如冰还差不多。
刚结婚的时候她以为是因为自己怀了儿子,所以丈夫不便同自己亲热,便没放在心上。可是随着儿子一天天长大,他对自己的态度也是越来越冷淡,这十几年甚至长住军营,连家都不常回来了。
事实上她都有些怀疑,白振林已经冷血到除了地位和权利之外,什么都不在乎的地步。
当初不是你怀着孕,哭闹着非要妹夫把那孩子的吗?单斌有些无语,但是此时见妹妹说的笃定,并且此事涉及到夫妻两人的**,便识相的闭上了嘴,不再相劝。
“对了,小妹。”单斌突然说道,“我记得堂弟有个女儿叫单彤,今年22岁,刚刚从法国毕业回来。不如你趁这个机会去跟你公公说说,把她介绍给白奕辰,我觉得她跟白奕辰应该挺合适的。”
盛博现在虽然是副职,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他提正是早晚的事,不如趁早拉上关系,就算他对单家心怀怨恨,但是看在自己外甥媳妇的面子上,将来对单家也不好下手太狠不是?
“哥,你是怎么想的?”单晶闻言埋怨单斌没脑子,“单彤她虽然是分家的孩子,但终究也是我们单家的女儿。白奕辰那小杂种恨我入骨,怎么可能娶她?再说,他一个满身铜臭的商人,配当我单家的女婿吗?”
更何况白启宏那个老东西,从她进门开始就表现的冷不热,对她的儿子扬扬也不甚热情。她可没有兴趣把自己的面子送上去,让那老东西放在脚下踩。
单晶顿了顿,沉吟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与白家联姻这个想法倒是不错。回头我跟振林说说,把单彤介绍给白奕涵吧?我看他们这一辈,就这个老大还有点干实事的样子。”
单晶的算盘打得很好:扬扬是自己的儿子,自然没的说。白奕泽又远在国外,也没什么用处。现如今拉住第三代的白奕涵,就相当于把白家第三代攥在了手里,到时候她在白家说话,还用看那老东西的脸色吗?
单斌闻言妹妹一眼,插嘴道:“你既然知道,就抽时间多管管你儿子,别让他不好好念书,一天到晚的在京城瞎晃悠,老大不小了也没个正事的样子。”
“扬扬怎么没正事了?”单晶闻言不愿意听了,她蹙眉道,“哥哥,你又听谁胡说什么了?扬扬不知道有多乖。再说那个破大学有什么好念的?能学到什么东西?扬扬现在才二十岁,本来就好动,趁他现在年纪还小,让他多玩玩,有什么不好的?”
单斌闻言只能暗自叹气:自己的妹妹无论是模样,还是心计,都是一等一的,可就是有一点不好——护短,特别是对孩子。也不看看外甥都被她宠成什么样子了?还自我感觉良好的觉得自己的儿子不错。等哪天闯出大祸来,哭都哭不及。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连白振林这个做父亲的,都对自己儿子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自己这个做舅舅的还能说什么?反正惹出什么事情,也有白家兜着——只要白老爷子在,白家目前的地位还是很稳固的。
所以,最终他只能提醒道:“我也是听人说了一嘴,你回头也劝劝扬扬收敛一点,我听说前些日子他和公安部孙部长的儿子起了点误会,怕是结了梁子。”
“那有什么?”单晶一撇嘴,“就算他孙蔼明是公安部副部长,又能怎么样?还能为了小孩子吵嘴跟咱们翻脸不成?不过……”她想了一下,疑惑道,“他们怎么会起冲突的?我倒是听说过孙鹏那小子跟白奕辰那个小杂种走的挺近的,不会是他在里面挑唆的吧?”
单斌摇摇头:“好像不是,但是也有点关系。起因好像是一个叫安然的男孩,听说是个中医,现在和白奕辰住在一起。”
“啊?!这事是真的?”单晶闻言一愣。
“嗯,是的。”单斌点点头,提议道,“妹妹,你说我们要不要把那个安然……”
“你要干什么?”单晶狠狠白了一眼自己的哥哥,为他的不开窍有些恼怒,“哥!你就是太死心眼了,所以一直到现在,单家大大小小的事情还离不开我做主。你想啊,那个小杂种和一个男孩不明不白的住在一起,这说明了什么?说明那个小杂种和他那个贱人母亲一样,都是自找死路!”
“妹妹你是说……”
“这真是老天有眼,我正在发愁——那个小杂种本来就滑不留手的,如果再跟有实力的家族联了姻,就更不好对付了。现在既然知道了他是个同性恋,那还有什么怕的?什么好人家肯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恶心的同性恋?”单晶面露喜色,盘算道,“白奕涵为人木讷,白奕泽长期在国外,现在那个小杂种又有毛病,以后白家的一切还不是扬扬的?”
单斌想了一下,觉得妹妹说的也有道理,便附和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白奕辰的事情,要不要跟妹夫那边知会一下……”
“不要!”单晶赶紧打断了单斌的话,“哥!你怎么这么糊涂,这件事情要是现在让振林知道了,他一定会立刻把那个男孩跟小杂种隔离,那咱们不是相当于帮了那个小杂种,我的安排也就白费心血了?”
说着,她精致的面容上露出了阴沉的微笑,“所以,我们不但要瞒着振林,还要尽量封锁他们的消息。必要的时候还要保护那个安然,不能让他被白家的人伤害。我要找一个适合的机会,让他的丑事暴露于大庭广众之下,让那个小杂种没有退路,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永无翻身之地!”
说着,单晶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的扎进手心:她永远不会忘记,自己在初次见到白奕辰的时候,那个小杂种看向自己的眼神,在那狼崽一般的凶狠的目光里,充斥着刻骨的恨意和嘲笑。他仿佛在无声的讽刺自己,不管自己怎么费尽心思,也并非白振林的原配妻子,她永远排在盛盈那个贱人身后,永远是个破坏人家家庭的第三者。
她单晶是谁?什么时候被人如此蔑视过?俗话说斩草除根,当年她斗败了盛盈,现在更加不会输给她的儿子……她有的是时间,等待那个小杂种后悔,等待他在她面前求饶,认输,她要让他永远不能再对自己露出那种眼神……
安然对自己已经被几路人马惦记上的事情懵然不知。最近他除了忙着诊所开业的事情之外,还有一件喜事,那就是杨老爷子的腰痊愈了,于是一老一小也恢复了每天早上相约晨练的日子。
杨老爷子自从腰上的新伤旧伤好了之后,便彻底迷上了中医。在得知安然就将诊所开在小区竹林旁之后,老爷子每天除了接送孙子上下班之外,就跟上班似的准时准点的跑到诊所报道。
他有时候帮着忙这忙那,有时候只是单纯的坐着喝喝茶,跟安然探讨一下养生的话题,顺便以自己为例子,向路过的老头老太太们宣传一下小孩的神奇医术。
别说,就他这么前前后后的一忙活,还真有不少人对诊所进入了观望阶段,并开始不时的到安然这里坐坐。
安然也不生气,虽然他的诊所没有正式开业,但他还是好脾气的给这帮老人治个感冒,量个血压,看个小病什么的……没几天,千年堂就成了碧水云居里面大爷大妈们的据点……又被戏称为“老年活动中心”,每天过的热闹无比。
这天白奕辰下班早,估摸着小孩会在诊所泡着,便直接去了千年堂。大老远便看到诊所的门打开着,诊所前的一颗大树下围了好几个大爷大妈,一个个抬着头往树上看,嘴里还不知道嚷嚷着什么。
他急急忙忙的走到跟前,抬头一看,心里立刻“咯噔”一下,不禁脱口叫道:“小安,你在干什么?!”
这棵树是白奕辰特地移植过来的五十年以上的老树之一,主干约有4米多高,安然此时正趴在主干的枝桠上,探着身子,小心翼翼的伸手去够一团白色的毛茸茸的团状物,那东西还不时发出细细的“呜呜”声。
说来也巧,下午的时候,安然本来坐在窗边看书,可是总能听见隐约的叫声传来,那声音细细的,特别轻。他抬着头找了很久,才从已经很浓密的枝叶中发现,一只纯白色的小奶猫正趴在树枝上,颤抖着小小的身体咪咪求救。
天生喜欢小动物的安然见小猫叫的可怜,也顾不上回去拿梯子,用眼睛比量了一下树的高度,紧了紧鞋带,果断的爬上树去“英雄救猫”。
可是安然没想到,自己上去了以后,那猫咪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什么原因,只是将身子团在树枝上,嘴里只呜呜的叫着,既不肯露出脑袋,也不肯往安然那边挪一点点。他不禁犯了愁——前面的树枝太细了,如果自己再勉强过去,搞不好会连人带猫一起掉下来,可要是不过去的话,现在这个距离根本够不到小猫。怎么办呢?
无奈之下,他只好用腿紧紧攀住树干,上半身奋力伸直前倾,努力去摸那一团小猫猫,可试了几次都无功而返,每次只有指尖碰到一点点而已。
他定了定神,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再使劲努把力,却在要伸手的一瞬间听见了白奕辰的怒吼,吓得他一哆嗦,差点从树上掉了下来。
他赶忙抱住树干稳住身体,看着树下白奕辰那怒气冲冲的脸,可怜巴巴的道:“白二哥……”
“你还好意思叫我?”白奕辰见小孩背着自己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不由得真生气了,他呵斥道,“你在干什么?你赶紧给我下来!”
谁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小孩的倔脾气上来了:“我不!我要把这只小猫救下来,它太小了,如果不管它的话,会摔死的。”
白奕辰见小孩一脸坚持的样子,简直无语,他无奈的诱哄道:“这样,你听我说,你先下来,我们打电话叫消防车过来救它,好不好?”
“我不要!就差一点点了。”小孩有些委屈的指控到,“刚才要不是被你吓了一跳,我都够到它了。”都怪白二哥,不但不帮忙,还吼他。
说完,也不管白奕辰在下面提心吊胆,深吸了一口气,再度伸手向前够去。
白奕辰被小孩的固执气的两眼发花,但见此情景又不敢出声吓到他,便紧握着拳头看着小孩在树上“玩命”。
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