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真的对你不客气!”
白奕扬几乎暴走,他再也忍不住爆发道:“他有哪里好?嗯?我有什么不好?你们一个个都向着他。孙鹏是,你也是!爷爷虽然对他冷淡,但对我也从不亲近,就连父亲他也……”他说到这里,突然咬住了嘴唇,不再往下说。
安然听了心中一动,他追问道:“你父亲怎么了?”
“不关你的事!”白奕扬将头撇过去,赌气不肯看他。
安然见他的样子,突然有些心软,便放缓了语气道:“我不是想管你的事。我只是想说,不管怎么样,他毕竟是你哥哥,就算你们从小不在一起感情不深,但是也实在没必要弄得跟仇人一样。再说白二哥也从来没有主动招惹过你,你何必盯着他不放呢?你至少还有个疼爱你的母亲,白二哥就只有一个人,你有什么资格怨恨他呢?”
“原来白奕辰把白家的事情都告诉你了,所以你也觉得我母亲是破坏人家庭,倒追男人的第三者对不对?!所以你也觉得我活该在京城圈子里沦为笑柄,活该在背地里被人拿来与白奕辰作比较,活该当面被叫四少背地里却被人指指点点对不对?”
“我没有这么觉得,是你自己太过在意这些事情了。”安然面无表情地说,“被人拿来作比较也很正常,你这在乎这些是因为你心里也觉得你自己不如白二哥吧?有这时间还不如想想自己应该过怎么样的生活。再说,上一辈无论做了什么,也都轮不到我们做小辈的来评价,何况那人是你的母亲。”
“那是因为你没有一个这样的母亲!”白奕扬怒吼。
“可是至少你还有个母亲!”安然也有些忍无可忍的大声道。
白奕扬双眼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突然想起,调查安然的人曾经告诉自己,面前的人无父无母,从小被师父养大……
阳光从窗棂中射出,照在他的眼睛上,刺得他突然有一种想要流泪的感觉。白奕扬复杂的看了安然一眼,没有说话,爬起来冲出了诊所,转眼消失在小路的尽头……
安然盯着白奕扬的背影直到他消失,才慢慢蹲□子,收拾着地上的狼藉——人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但是可以选择自己想走的路。有的人选择昂首挺胸走下去,有的人选择怨天尤人,自怨自艾,就像白二哥,就像白奕扬……
不过话说回来,做人还真是挺累的。还是小白好,每天只要吃吃喝喝睡睡,其余的什么都不用烦恼……
咦?小呆呢?安然一愣,环顾了四周却没看见白色的影子,他心里一沉,有些慌了起来:这傻猫不会又乱跑了吧?它很少出门,万一要是跑丢了,或者一个不注意掉进湖里……
安然急的直跺脚:都怪那个白奕扬!早知道刚才顺手揍他一顿好了,现在小白不见了,想找他算账都找不到人了!!
不过此时安然也顾不得多想,他赶紧站起身就要出门寻找。这时,门口传来一个有些胆怯的声音:“您好,请问这是你的猫吗?”
安然闻声抬头看去,只见一个有些单薄的身影站在门口,手里托着的,正是乱跑的小白。
安然惊喜的迎上去,说了声谢谢,便从对方手里接过已经变得灰扑扑的小白,抱在怀里,这才仔细的打量着来人。
眼前的少年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但比自己还要矮一些,长相略偏阴柔,皮肤几乎没有血色,呈现不健康的白皙,应该是常年待在室内运动不足的原因……
“谢谢你送小呆回来。我刚刚都急死了,正要出去找它呢”安然再次向对方表示感谢后,好奇的问道,“对了,我从来没见过你,你是这个小区的人吗?你怎么知道它是我的猫?”
少年闻言笑了笑,用手指了指诊所门口的树:“我那天在家里看见你爬上树去救它,所以知道。”
“这样啊~我那天丢脸死了吧?被全小区围观。”安然失笑。
少年眼里全是羡慕:“并没有,我很佩服你,能为了救它,爬到那么高的树上去。”他认真的夸赞道,“你真厉害!”
“这没什么。我从小经常上山爬树,野惯了,所以胆子大。”安然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道,“对了,你也是这个小区的吗?你住几号啊?我都没见过你……”
少年身体一僵,有些不自在的点了点头:“我住在诊所旁边的65号。我平时很少出门,那天我是在窗子边上看见你的。”他顿了顿,有些小心的问道,“那天那个把你从树上抱下来的人,是你哥哥?”
“嗯,是啊,那天他气坏了。”安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随即问道,“我叫安然,你叫什么名字?”
“黎昕。”
“黎昕,你的名字真好听。我很少能遇到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又谈得来的人,认识你真是太高兴了。不如你进来坐一会,我们聊聊天儿吧?”安然有些兴奋的道。
罗昕摇摇头:“不用了……我……该回去了……再见。”
说完,也不等安然开口,便转身离开了。
安然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轻轻理着小白身上有些乱的毛毛,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个黎昕有先天性的心脏疾病,而且看面色应该是常年忧郁焦虑。再这样下去的话,怕是活不过25岁……
晚上回家的时候,安然把白天的事情跟白奕辰说了一遍,当然,略过了白奕扬来挑衅的事情,只说小白走丢了,被那个叫黎昕的少年送了回来,并对他的身体状况表示了惋惜。
白奕辰想了一会儿,皱眉道:“我记得负责碧水云居销售的经理曾经跟我提起过,65号楼的买主好像叫做杨谦,是做偏门生意起家的。好像在外地混过一段时间黑道,洗白了以后来到京城,现在在做珠宝生意。”他郑重的叮嘱道,“小安,以后记得离那家人远一点,那个杨谦很复杂,我不想你因为同他们过多接触,不小心卷进什么麻烦里。”
安然点点头,表示自己会注意。其实他与黎昕不过一面之缘,没有必要为他操心。他只是纠结于要不要把白奕扬白天的时候说的话告诉白奕辰,因为听起来好像白振林和自己的再婚妻子、儿子之间的关系并不是想象中那么亲密。那么当年的事情,是不是有什么连白二哥都不知道的隐情?
最终,安然还是选择了没有说——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来得好些。再说那毕竟是白家的事,还是留给白奕辰自己去解决吧,自己只要在他需要的时候,能够帮道他就好。
千年堂开业那天,场面非常热闹。不但小区里很多人都来祝贺,白奕辰和孙鹏都各自带了朋友来捧场,就连季景也一大早就带了几个女服务员来主动帮忙,惹得安然直说不好意思。
在剪彩过后,安然有些忐忑的站在诊所门口,紧张的说了些“感谢大家来捧场”之类的话之后,回身揭下牌匾上的红布,“千年堂”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便露了出来——他的诊所终于正式开业了。
除了小区里的人和孙鹏,季景之外,来的客人安然基本都不认识,再加上他的确很少在这种场合出现,所以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白奕辰见状叮嘱他不要太紧张之后,便自动自发的和孙鹏承担起了接待的任务。而季景见白奕辰和孙鹏忙着帮安然招呼客人,便顺势站到安然身边,和他聊起天来。
安然也知道季景主动上来陪自己是免得自己尴尬,心里便对他非常感激。再加上季景本来便是场面通透之人,不一会儿,两人竟然像好朋友一样熟捻起来,安然也慢慢的在季景的引导下开始说一些自己以前碰到过的疑难案例,季景也十分给面子,听得连连赞叹。
这边两人聊得热火朝天,那边白奕辰在远处一直注意着二人的互动。
其实一开始季景靠近安然的时候,他就开始警惕,现在见二人居然站在一起有说有笑,心里更是不爽。他跟带来的朋友说了句抱歉,便走到二人身边站定,以一副保护者的姿态看向季景。季景见白奕辰过来,也识相的退了回去。
白奕辰站在安然身边冲大家拍了拍手道:“各位!今天是千年堂的开业典礼的,安大夫决定为前三位客人免费看诊,以回报各位的光临和捧场。不知道哪位想要先来试一试?”
他话音一落,现场瞬间一片安静,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谁也不肯出声。
其实这是当然的,今天来的人,除了小区里的一些业主之外,多半是冲着白奕辰和孙鹏的面子前来捧场的。送点礼物说点吉祥话什么的,对他们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但是说到要走出来让一个明显不满二十的中医看病,大家便都退怯了——谁知道这个少年医术到底靠不靠谱,看的好还行,要是万一没有效或者看坏了,可不想损失点钱物那么简单了。
就在气氛有些尴尬的时候,一个声音从人群后面传来:“我来!”
白奕辰一愣,只见高远施施然的从人群中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提着花篮的助手。
高远示意助手将花篮放在门口,才皮笑肉不笑的对白奕辰说道:“白总你也太见外了,早听说你有个‘弟弟’是个中医,而且医术十分高明。今天你们的诊所开业,居然不叫我这个老朋友来捧捧场,真是不够意思啊!”
他嘴上说的客气,心中却恨得咬牙切齿:前阵子他得了一种怪病,只要一靠近女人,便会浑身起红色大包,又疼又痒,难受无比。他找了好多医院,看了好多大夫,都没有效果。后来实在没有办法,还是他爷爷亲自带他去求国手黄松岩帮忙。黄国手看了半天,才摇着头叹息说,这不是过敏,而是他无意中惹到什么人,误吃了东西,才会变成这样。
后来黄国手先后开了两幅方子,用了小半个月时间才把他调理好,可是高远身体虽然好了,心里却留下了后遗症——和女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提心吊胆,没法集中精力。他心中郁闷的想来想去,突然想起这怪病是自己那天在西餐厅喝了那小鬼给的一杯红酒之后,才开始发作的。再加上那小鬼是个中医,那他下药的嫌疑就更大了。
可怀疑归怀疑,高远很理智的明白,那小鬼是白奕辰的人,在没有证据之前,自己还真拿他没办法。自己充其量也只能全力在商场上和白奕辰作对,对待安然却无能为力。
所以他一听说今天是安然的诊所开业,便立刻觉得出气的时候到了。于是他便想也不想的直接带了人,买了花篮来到千年堂,想给安然找找麻烦,添添晦气。
白奕辰见状,怎么会不明白高远就是来找茬的?但是奈何这里是大庭广众之下,他害怕处理不当会影响安然的名誉,便不敢轻易插嘴,只能有些担心的看着身边的少年——心里想着,要是小孩没办法应付,自己再出面处理。
安然先是用目光示意白奕辰不必担心,随即有礼貌的对高远说:“高总,好久不见了。谢谢您今天来捧场,既然您想第一个看病,那就先进诊所在说吧。”
谁知高远却站在旁边一动不动,挑衅的道:“少爷我身体很好,就算前段日子着了小人的道儿,也有黄松岩黄国手给我治病,轮不到你这个小鬼!今天要找你看病的,是我这个下属。”他一指带来的人,挑衅道:“既然安小大夫你的医术这么高明,那就请你帮我这个下属看看,他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毛病?”
高远的下属闻言乖乖的坐在门口的案桌前面,将手放在腕枕上,等待安然把脉。
安然见状没有多言,他走到桌子后面坐下,将手轻轻搭在那人腕上,皱着眉头,久久不语。
高远见状哼了一声道:“安大夫还真是年少有为啊,没想到还真有那么点中医的架势。怎么样?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