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最需要安慰的时候跟着乱,看着窗外的夜色,他深深呼出一口浊气,松开自己的紧握的手,覆上她揪着他衬衫的那双冰凉小手,就好像要用自己的温暖去驱除她内心的委屈与难过,“不哭了,不哭了,哭了就不好看了,哭了就不是我们最乖最好的彤彤了,乖,不哭了,那些人不值得咱哭,这不是掉咱的身份吗?好了,彤彤乖。”
他分开她的手,一个转身,轻轻把她抱在了怀里,一只手紧紧抱着她,一只手不停的在她后背轻拍着,感受出自己衬衫上片片的湿意,忍不住再次开口,“笨笨的!”同时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把她更紧压入怀里,一声怜爱的责备包含了他此时多少的恨铁不成钢以及他此时的无奈,他不能帮她当掉外面那些风风雨雨,他没有在她需要支持、需要帮助的时候及时出现……
有他的安慰,有他的怀抱,再加上把心里的委屈都发泄出来后,她渐渐止住的哭声,只是还是不停的在他怀里抽泣着。刚刚可能没有注意,可是此时在这么安静的环境里,就他们两个人,而且还是此时这样一个拥抱的姿势,她开始觉得不好意思,同时也为自己就这么轻易的在他面前展露这么糗的一面而感到羞愧。
咕……噜……噜……
好在此时她的肚子替主人找到了借口,她不好意思的捂着自己的肚子,眼泪汪汪,有些可怜兮兮的在他的怀里抬头看向他。
微笑,一个由内而外的笑意,与他平时挂在嘴边礼貌的笑意不同,他好笑的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丝,“好了吃饭吧,好在你的哭功没有维持太长时间,要不这些菜又好拿回去热了,到时可就没有第一次出来的时候有营养价值了。”说着就帮她拉开椅子,让她坐下。
她始终不好意思的低着头,感到他那么温柔那么体贴的照顾自己,她心里渐渐冒出点点的红心。
两人无声的吃着迟到的晚饭,气氛从来没有过的融洽,不过,不速之客这词还真不是白发明的。
刚才来帮忙的战士走的匆忙,大门也就忘了关紧,而刚才他们两个因为各种事也都没注意,此时一个纤细而又高傲的身影礼貌的站在门外,意思意思般敲了两下门,就大大方方的走了进来,跟电视剧里理直气壮来赶走勾引自己丈夫出墙小三的正妻一般。
☆、Part7
“邹辰!”美女走到邹辰的身边,高高的俯视他,一双丹凤眼里隐藏着浓浓的火光,“你突然申请外调实习,到这穷乡僻壤就是为了她?”她言辞尖锐,眼睛看都不看辛彤一眼,仿佛那根本就是让人不屑一顾的尘埃,精致的妆容、步步紧逼的气势,很容易令人忽视她跟辛彤差不多的年龄。
邹辰在美女出现的一瞬间就收回了脸上所有的表情,眼里是辛彤从未见过的冰冷,他连头也懒得抬一下,冷冷的说道,“这里不欢迎你。”多一个字他都不愿说。
“你这算什么?翻脸不认人?”美女好像对他冷冰冰的样子早已习惯,“那我们的婚约你又要怎么办?”
嗯?吃的舒舒服服的辛彤瞪圆了眼睛,婚约?她摸着撑的圆鼓鼓的小肚子,轻手轻脚的坐直身体,准备安安静静的当一名好观众。
“从一开始我就不同意的东西我一向不在意,再说,我们有过婚约吗?”他懒懒的靠向椅背,单手敲着桌子,“吃也吃了,看也看了,某人是不是该干活了?”眼睛带着逗弄的笑意瞪了一眼辛彤,又看了看满桌子的残羹冷炙。
该她什么事了?辛彤扁嘴,磨磨唧唧的站起来开始收拾碗筷。
这一幕,在美女眼里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对小夫妻分配干家务,凭什么啊?她到哪里都是主角,凭什么在他的眼里却不如这么一个土包子?!凭什么他说什么就什么?这么多年了,就算是冰山也总得化开一角了吧?可这个男人怎么就能越来越冷?“邹辰,你不要欺人太甚!”
还是没有看她一眼,“你随意!”说完就从她身边走过,走到辛彤身后,“算了算了,就你那笨样还能干点什么?洗手回屋看书去,今儿把那两张模拟卷做了,别一天到晚的拖来拖去,我可不吃你那套。”说着,他就抢过辛彤手里的碗转身向厨房走去。
干嘛什么事都能说到她头上,辛彤怒了,狠狠的瞪着邹辰背影,“姓邹的!你不要欺人太甚,我招你惹你了?”
孟菲愣了下,这话貌似她刚刚说过,下意识的就看向邹辰,想看看他对这个女人的这句话会有什么反应。
“我给你做饭,抢着跟你洗碗,难道我还错了?彤彤,咱讲讲理行吗?”他一边洗着碗一边耐心的摆事实讲道理。
“哦,我错了。”今晚她就没正常过,辛彤一时无语挺着吃撑的肚子向沙发走去。
孟菲真的是怒极了,“我到底差在哪里?跟我在一起做饭的是我!洗碗的是我!我把你伺候的跟大爷似的你还不满意!到这哪?你就跟那伺候人的低等下人似的,你反倒乐得屁颠颠,邹辰,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她几步逼到邹辰身后。
辛彤抱着抱枕在沙发上看的一脸无聊,女人啊,就不能太主动,看看当初的自己,再看看现在的自己,之前于非跟她说话都不敢大声,如今呢?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质问她,这就是差别,她真想在旁边为那女的指挥两句,不过人家貌似也不太待见她,算了,继续看戏,全当考前放松。
“她是我媳妇,你是吗?她以后负责给我传宗接代,你能吗?”邹辰洗着碗脱口而出,连他都不知道这么有失水准的话怎么就从他嘴里溜出来了。
“你!你们!”孟菲被这话噎的一时都不知道自己大老远跑过来是为了什么,“我们走着瞧!”最后只能扔下这么句没有威胁性的威胁狼狈转身,却又硬逼着自己抬头挺胸,跟来时一般高傲的走出门,不过那巨大的摔门声却真真实实的反映出她内心的狼狈与愤怒。
“走,上楼我辅导你英语。”邹辰洗完碗擦干净手,就准备上楼,完全就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谁是你媳妇!”怒吼声。
紧接着一个抱枕迎面而来,狠狠砸在他脸上,虽然抱枕很轻也很软,但仍的人好像关注了全身的力量,生生让他退后了一步,“不准偷袭!”他一手接着抱枕,一手揉着眼睛,以后为了防止意外,他还是在家戴眼镜吧。
“你当我是猪吗?我还真以为你诚心安慰、开导我,好心的给我做饭吃,原来是想把我养肥了给你抱窝?!”她气愤的在沙发上站了起来,双手叉腰,居高临下的瞪着一脸迷茫的他。
“就算我想,你也不能抱啊?”他顺嘴回道,怎么都没不弄明白她怎么就突然气的蹦高起来了呢?这气从何而来?青春期推后,更年期提前?!
“你!”她气极,她嘴怎么就这么笨!每次都被他气到,她真为自己刚才的感动还有那丝突然心动感到羞愧,就他那一身的大爷毛病怎么可能真心实意的对她好?!她此时恨不得抠自己的嗓子,把晚上吃的所有东西都吐出来。
“莫名其妙!”一晚上对付两个暴躁女,他的修炼还有待于提高,深呼一口气,也不管在沙发上气得乱蹦的她,摸着鼻子匆匆上楼去。
“莫名其妙?”辛彤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了,白天满肚子委屈,晚上满肚子愤怒,再加上一肚子的饭菜,她都不知道明早起来,这些东西在她肚子里会不会产生什么化学反应,看着空荡荡的客厅,有些落寞、有些无力的滑坐到了沙发上,眨巴眨巴眼睛,可怜兮兮的掏出兜里的电话。
“你个小没良心的!都临秋末尾了才想起姐姐我!你以后还想不想混了?”电话那边传来的兴高采烈的笑骂声。
“蕾蕾姐。”糯糯软软的声音,带着点点撒娇似的委屈。
立马,就好像有一条柔滑的丝带渐渐缠绕上张蕾蕾的心上,“怎么了小彤?”电话那边的声音回到了水平音上,带着些焦急与担心。
“周末陪我去靶场呗,我得了考前综合症,急需发泄。”吸了吸鼻子,就好像一个走丢的小孩找到了归家的路。
“啧啧啧,你就这个心态也幸好没来子弟高中,要不你还被我们那几个教官折磨的直接进精神病院?”那边的语调变得轻快多了,“行,没问题,周末叫上李晨、郑涛他们,最近我们可是憋坏了,不打他一百发子弹都难以消散我心中的郁结。”
“好!”辛彤淡淡的笑了,还是这帮一起长大的难姐难妹、难兄难弟最贴心。
去靶场不叫我?躲在楼上偷听的邹辰不满的挑了挑眉毛,不叫我,我自己去!
☆、Part8
“我说,你回来这么久怎么今儿才想起我?”梁绍林一边开着车一边斜睨着副座上的邹辰,“还一想起来就拽着我去靶场?怎么着,我是像子弹啊,还是像靶子,让你这么待见?”说着他那小眯眯眼还一个劲的朝邹辰放出千万伏高伏电压。
“滚一边去!”邹辰懒得理他,脑子里正在混乱的思索着自己到底是犯什么贱,非得跟人后腚出来,他单手支在车窗,下巴懒懒搭在自己胳膊上,双眼迷离的望着窗外急速退后的草木。
“在北京混了那么久,你怎么还这德性?”绍林空出一只手去揉邹辰的头发,故意闹腾的不让他安静片刻。
“你还有脸说?”邹辰不乐意的扔开某人伸过来捣乱的狼爪,“当初不是说好在北京见吗?我也听说你爷爷的调令了,怎么就又突然不走了?”他坐直身体,双眼目视前方,好似在寻找什么目标,此时他们已经进入了军事区,层层关卡让车速渐渐慢了下来,偶尔还有几个零散的士官在车边走过,他的目光就集中在那几个零散的士官身上。
“别提了,当初我没少为这事郁闷。”绍林说道这里就有点蔫蔫的,没了刚才调笑的兴奋劲,“老爷子本来已经准备动身了,结果……你知道原来咱们院的那个周团长吧?就一天到晚给咱们讲他抗美援朝那段英雄事迹的那位老爷子。”
“怎么了?”不知看到什么,邹辰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他在你爷爷调到北京后调到了石家庄那边,本来高高兴兴的,离首都近,而且那边也比较适合养老,结果……”说道这绍林忍不住笑了起来,“结果,今儿有个亲戚牵毛驴去投奔他,明儿有个放羊的亲戚赶着羊群去,反正最后好好个二层的小洋楼都变成了动物园,给他老婆气得差点掀房顶。”
“怎么弄得?”邹辰也淡淡笑了出来,渐渐收回自己的目光,他记得那老爷子,说话带点河北啌,带谁都热情,跟谁都像自己人似的,小时候他们这帮野小子没少去他家蹭饭。
“石家庄离他老家近呗,都在河北那块,亲戚一听家里出了个军官,都跟着乐,全都怕落后似的一股脑的去投奔,你说说谁受得了,据说那院子里各种牲口粪便,还有屋里那地都黑的跟黑土地似的,他老婆被气得直接回了娘家,他也就跟着灰溜溜的跑了回来。所以我爷爷一听,得,我们老家也在那边,这要是去了,还不得翻天。”说着他把车听到了最后一道关卡前。
“李晨、郑涛那两只猪怎么还没来?”张蕾蕾单手掐着腰,极不耐的看着另一只手腕上的表,她本来就瘦高,长得更是浓眉大眼的带着些英气,此时再套上一身迷彩服,配上不知从哪弄来的一杠三星的肩牌,活脱脱就是一英姿飒爽的军官,而且是就要发威的那种。
“蕾蕾姐,要不咱们先进去吧。”跟张蕾蕾一比,辛彤此时穿着小号的迷彩服,再加上那扁嘴的委屈表情,整个就是个受气的警卫员形象。
“不行啊,事先打好招呼的,要是就咱俩,弹药什么的肯定得减量,再说就咱俩也震不住场面。”张蕾蕾歪着脑袋瞅着关卡前停着的那辆军牌中华,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车内。
“诶,我还真没瞧出来,”绍林看着车侧的两个熟悉的身影,脸上立马露出一副八卦的表情,嘴上带着揶揄的笑意凑到邹辰面前,“你小子打的原来是这个主意,怎么着,要跟你那小青梅竹马旧情复燃?”小眼睛眨了又眨,不知情的还以为他眼睛有什么问题。
“复燃你个大头鬼,一天到晚脑子里都想些什么!”邹辰狠狠的敲了下他的脑袋,然后又嫌弃的用一根指头把他凑过来的脑袋顶开,潇潇洒洒的开门下车,不过嘴角那抹淡淡的笑意是谁也不曾注意的。
“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