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姿娉婷,随意的关上车门跟着他走了过来。
不过,没什么的,我定定神,以前也总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他总是把一些女孩带到我的身边,告诉她们我是他的女朋友,然后那些女孩便在错愕之后或在伤心或在悲愤之中离去。有时候挺为他感到可惜的,因为那些女孩看着去都很不错,我想她们一定是真心喜欢他吧,才会那么伤心。而我假冒他女友似乎就是将那些接近他的女孩子们赶走,虽然不知道他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但是我还是配合他圆满的完成任务。
而今天的这个女孩,身上则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轻灵劲儿。
果然,女孩刚走近,“明媚,”钟泽朝着我,嘴角弯成优美的弧度:“这是我女朋友。”他的笑容温煦,我想即便是眼前的阳光也难抵他的耀眼吧。
我伸出手来,可是,脸上的笑意还没有退去,我却愣住了。
我看着钟泽,原来他人对着我,目光却看着那个女孩。
女孩则是一脸甜蜜,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肖雅。”笑脸儿弯弯,说着女孩腻进钟泽的臂弯里,姿势熟稔而自然。
再然后,我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和以往的女孩换了位置。
我想我的脸一定由白转红,由红转白吧。这是那些女孩会有的表情,而今天,一切都变了。
不知自己是怎么走进车内的,不知道后来去了哪里,更不知道到底吃了哪些东西是怎么吃下去的,这些我统统不记得了。
我只记得在一片难忍的痛中我度过了我的二十五岁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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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头痛的厉害,我将头埋在手臂里伏在桌上休息,昨晚回去的时候受了寒,大脑已经迷糊了一夜,桌上堆得的资料有小山高,可是我懒得理会。
迷迷沌沌中,前方似乎有动静,抬起头来,发现有人站在不远处看着我。
“你脸色不好看,不舒服吗?”郭总问道,他的眼睛沉黯,透着忧虑。
“昨天晚上着了凉,有些不舒服。”第一次听对方问出这么关切的话我有些不适应。
“那你回去休息吧。”若是在平时听他这样说,我一定感恩戴德,感激不尽。
可是今天不行啊,技术部、设备部、质检部都有急要的东西,我要是怠工了明天会有更多的事情等着我。
“不了,我带着药的,一会儿再吃。”
继续工作,重伤不下火线,又吃了几片感冒药。
可是,敲击键盘的手越来越慢,眼皮越来越重,头也越来越沉。
然后,我就开始云里雾里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顶灯柔和的光线缓缓流淌,微风穿过微敞的窗玻轻轻拂在我的身上,站起身来,肩上搭着的衣物悄然滑落。甩甩头,头已不是那么痛,清清嗓子,已不是那么干哑,远处望去,外面已是万家灯火。
里面的办公室果然还有人,郭先生站在落地窗前,因为室内没有开灯,感觉他的背影也是朦朦胧胧的。
听到声音,他回过头来。“你醒了?走吧……下班。”说着去拿他的外衣。
不知道自己竟然从下午四点睡到了晚上八点。
路上一路无语,他一直将我送到了家门口。
刚到家便接到了妈妈打来的电话,她今天的语气很兴奋,电话里唠唠叨叨的,说是弟弟昨天又去复查了,医生告诉他,他的病情已经稳定了,甚至停了他两种药。
弟弟得的是IgA肾小球硬化,当初得知此病的时候,我和妈妈哭了整整一个星期。肾病是我们的家族病,我爷爷就是死于这种病的。这种病不可能治愈,只要能维持现状就是不错的了,并且肾细胞还会以慢性的速度继续硬化,最后的结局就是换肾。
说道换肾我就透心凉,原来只是在小说里电视上看到的字眼,觉得那都是远离我的生活我的世界的,可没想到现实生活中灾难真的会降临到我们身上。
从去年开始,我的生活有了变化,我开始犯错误……
医生曾私下底告诉我长则十几年,短则数年,肾就不可能再行使功能,而换肾的费用需要几十万。
不过,现在弟弟的病情趋于稳定,这就是最好的消息。
我一边笑着一边流着眼泪,“这就好,这就好。”
那个晚上,我一个人躲在被子里,一遍又一遍对自己说道,“傻,太傻,你就是太傻。”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3 章
红红的日头依旧挂在前方的那个角落,窗口流泻的阳光静静伏在地板上,窗台的天竺葵在属于它的季节里尽情绽放。给花儿浇了一下水,我深深吸了口气在座位上做了下来。
我一直都有这个习惯,当生活中遇到困难我就会往好处想。就像昨天到现在,我已经拼命的想过好几回了。我想,生活中遇到不顺心的事情是很正常的,也许属于我的真正的爱情还没有到来,也许钟泽他根本就不适合我……
想着,想着,然后,我便能开始工作了。
前一天耽误了工作,今天忙的不可开交,直到晚上七点终于将手头的事情都做完了。
伸了个懒腰,收拾桌面,想着晚上该做什么犒劳自己。
“忙完了?走,我们吃饭去。”身旁有人说话。
熙月姐的丈夫站在门边,似乎站了很久,他双手插兜斜靠在墙面,健拔的身材山峰般挺立,却少了往日的凌厉之势,眼神沉黯却透着笃定。
见我诧异的张着嘴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
公司里已经没有多少人,当那辆宝蓝色的车子开过来时,我踌躇着上了车子。
餐厅幽静而隐秘,布置得看似低调,却又处处透着精致和讲究。厚重的窗帘层层遮掩窗外琉璃般绚烂的夜色;脚下铺着纯手工的羊毛地毯,踩上去如同鞋底陷进了柔软浓密的绒毛。餐厅的中央,则是纯黑色的大理石地板,偶有女子走过,高跟鞋敲击的哒哒声,犹如银铃被风拂过。
当我接过他递过来的手工制的美丽菜谱,看到里面的价格时,我愣住了。
“想吃什么,尽管点。”
看我还在犹豫,他让服务生先下了去。
“为什么……要请我吃饭?”想了半天,我嗫嚅着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平时在公司他对我都是冷眼相看,即便从前在阿姨家,大家见面也只是点点头,领略到的也只是他的冷漠淡然,不知道他今天怎么突如其来的要这样。
他轻轻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声音低沉悦耳:“作为领导,请他的属下吃饭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我低下头,不再出声。
“怎么了?心情不好?”
“你怎么知道?”
“都写在你脸上了。”
忽然间,就这样爆发了!
我知道,人都有一个爆发点。只要零界了这个点,人所有的压抑,之前所有的努力,所有的伪装都会崩溃。胸腔有止不住的东西汹涌而出,往头脑涌去,往眼睛涌去。我开始哭泣,我感到我的手在颤抖,脸部也痉挛起来。但是,我已经无法旁顾,摸索着一旁的纸巾我拼命往脸上擦。
不过!我没有想到,我的爆发点尽然是这样一句话,并且是在这个地方,这个人面前。
“是感情问题吗?”他望着窗外,阿波罗似的雕像散出沉郁。
“为什么人心情不好就一定是感情问题?”我抽噎。
“那天,那样的事都没有打倒你,这回……除了这个还能是什么呢?”
也许他说的是对的,原本自己是坚强的,或者说我要求自己是坚强的。而现在,我所背负的责任,我破碎的梦想,我的压力令我顷刻间爆发了,我甚至无法预料这一切竟然令自己这样失态。
“把这个喝了吧。”他将茶水推到我面前。
“从此以后,不要再哭了。”
我擦擦眼泪,“人发自内心的伤感是很正常的,哭泣也是正常的。”
“做我的秘书,就不准哭泣。”
“那要是哭了怎么办?”我看着他,他的眼睛依旧漆黑,刚硬的线条却柔和了许多。
“如果哭了,就是违抗上级,就要受到惩罚。”
我扑哧一声笑了,哪有这样的说法?他一定是想逗我开心。但是,他今天的行为和他平时的表现也太大相径庭了,眼泪已干,却难以适应眼前的氛围。
“怎么惩罚呢?”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是……陪我吃饭。”
那天晚上回到家里时,文静正在浴室洗澡,知道我回来,她伸出脑袋。
“这么晚才回来,又加班了?”见我不做声,“你又去那里了?”
“是的。”我敷衍着推开卧室的门。
“哎,你让我怎么说你?”
“那个人有什么好?再好还能比得上钟泽?”
我将门一关,她的声音便被关在了门外。
我拿起手机,开始编辑短信:“钟泽,文静让我搬到她那里去住,我月底就过去了,跟你说一下,钥匙我会丢给服务公司的。”
很快就收到回信:“好的,我会将欠你的工资打到你卡上。”彼此心照不宣,我盖上了机盖。
结束了,就这么结束了!我的第二段暗恋无疾而终,就像我的童年情结一样,虽然深深烙在我的记忆里,但是却如流星一般在我的生活中突然出现又随即消失,此后也许永远不再现。
虽然这次,我连为什么钟泽找我做他的女朋友都还是个谜。
☆、第 14 章
一切都在继续。
每天我还是努力的工作,文静还照常做她的小三,社会这个大转盘还是以它常规的速度运转,并不因某人经历了什么而有丝毫的停滞,或因某人遭遇了什么而有丝毫的改变。人类渺小到纵使内心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在博大的大自然面前依旧是那么的不落痕迹。
可是,就在钟泽淡出我生活后不久,也就是二零零六年五月十日的那一天。
那天,我一生都不会忘记。
那天,连阳光都是黑的。
“明媚,快回来!你妈摔倒了,现在在医院不省人事。”爸爸在电话里的声音急促而焦虑。
我撂下电话就往家赶,临走前也没来得及在人事部办理手续。
距春节离家两个月后,我终于又回到了我的家乡。
一到医院,我就直奔ICU重症病房。
病床上躺着一个人,那个人我几乎不能认识。
她很瘦,双目紧闭,两颊尖削,身上插满了管子,每呼吸一下都似费着很大的力。看着病床上躺着的妈妈,我的眼泪立即涌了出来,抚着她斑白的两鬓,她才五十出头啊,年后离家的时候她还不是这个样子的,仅仅两个多月。
我压抑着抽泣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妈早上去买菜的,走着走着就突然摔倒不省人事,医生说是高血压引起的脑干出血。”一旁的二姑哽咽着说道。
“脑干出血?”我一下闷了,知道这种病是相当危险的。
“妈妈不是一直在吃药的吗?”
“我也有疑问,医生说是病人劳累引起的。”弟弟并不看我,只是盯着地面出神。
“怎么会?”我立即尖声叫起,“妈妈刚刚退休了,怎么会劳累?”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