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了,再休息一会。”
陶思怡迷茫的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轻轻点了点头,随即又缓缓的闭上眼睛。
“我在这里陪你。”
听到叶澜臻的温柔的保证,她的嘴角轻弯出一条美丽的弧度。
叶澜臻盯着她的睡靥,伸手按按自己头痛不已的太阳穴。他头一次感觉到无助,他甚至不知道下一步要如何去走。
“小陈,准备一下,去趟医院。”马腾跃放下电话,面色变得异常的严肃,昨天的那个事故竟然是发生在她们身上。
“苏小姐呢……?”小陈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上司的表情,揣摩着他的心意。这件事情自己真的不知该如何掌握尺度,偏向哪边都不是最好的选择。
“让她吃点苦也好,这次她太过分了,让人看着点,别弄出什么大毛病就行。”
“是。”小陈应了一声,拿出手机安排了一下。
叶澜臻听说有人找,轻轻拍拍陶思怡的手背,让她安心的躺着。又叮嘱了特护两声,才匆匆走出病房。
看见站在面前的马腾跃,叶澜臻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他已经听老王说,拘留所里的事情不是太顺利,只是他不知道到底有谁有这么大的能力能阻止叶家的动作。
“陶小姐恢复的怎么样?”马腾跃一贯他那不急不缓的语调,不过其中的关心没有半分的虚假。
叶澜臻此刻也没有心思对他的关注表示太多的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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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了,已经没有生命危险。”
“那就好。”马腾跃也感觉自己的松了一口气,单单看资料上的那些东西,真是没有眼见感觉踏实,陶思怡的这场无妄之祸,来得着实的冤枉。
马腾跃打量了一下叶澜臻,青色的胡茬已经微微露头,发青的眼圈挂在他的脸上,微皱衬衫的领口解开两个扣子,种种迹象都显示着面前这个男人近日的疲劳。
如果苏曼歌不是他认识的,估计他也会在叶澜臻的基础上,再给她加加码,可今天……。这事情着实让他感到难办,于情于理他都有点张不开这个嘴。
叶澜臻看到马腾跃面有难色,轻扯出一丝讥讽的笑容。看来和自己预计的差不多,他就是来说情的那个人。
“马先生,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思怡醒了看不见父亲,我也多少能让她觉得安心一点。”
叶澜臻愣是把马腾跃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给堵了回去,楚人无罪,怀璧其罪。马腾跃深知这个道理,他张了张嘴又为难的咽了回去。
“叶总,马先生这次来是想请您放过苏小姐。”小陈看到领导为难的样子,硬着头皮把话说了出来,在叶澜臻怒视下,小陈甚至不敢抬头看一看他的脸色。
“哪个苏小姐?马先生,作为公职人员,我相信你应该懂得权利再大也大不过法律。我们叶家只是一个小小的商人,但我相信中国是一个法制的国家,法律是最公证的,不是吗?”
叶澜臻微微笑了笑,讽刺的意味不言而喻。
小陈小心观察着领导的脸色,看他深锁眉头,小陈也忍不住心中暗暗叹气。
叶澜臻这句话说得有水平,他要是小小商人,估计就没有人是大大的商人了。
苏曼歌撞的要是其他人还好说,要不赔钱,要不用权。可叶家是钱权都不缺,这就相当于撞了一个铁板,还是超厚的,除了自损没有其它的结果。
“叶少,我知道现在说这个话早了一些,但苏曼歌是我亡妻唯一的妹妹,我希望您能高抬贵手,网开一面。”马腾跃的语气谦卑,常年处于高势的人,说出这几句话,已经达到了他的极限。
“马先生,调查资料估计不够细致。”叶澜臻看着他笑了一下。“放过她可以,我听说有个手术很小,流浪猫狗经常会做,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可以考虑不再插手,也不在再追究。”
“叶少,你不要太过分了。”马腾跃脸黑了下来,说完这句话他略微有些后悔,可覆水难收。
“你可以让她自己考虑。马先生,叶家不想与马家为敌,不过这件事情,闹大了,叶家可以按照正常的法律途径来走。”
叶澜臻摊摊手。
“思怡在里面,您要不要看一下。”
“好。”
马腾跃跟着叶澜臻走进病房。看到陶思怡惨白毫无血色的脸颊,他僵硬了一下,那个腿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思怡刚刚还醒着,估计又睡着了。”叶澜臻看了看马腾跃毫无表情的脸。“她父亲在另外一个房间,马先生您也可以去看看。”
“抱歉……”
“说话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希望您能理解。思怡这个状态,抱歉我没法叫醒她。”
“叶少……”
“我这里忙,就不送了。”
马腾跃举手,止住小陈想要出口的话。
“我们去隔壁看看。”
叶澜臻头都没有回,马腾跃也不介意,今天的这个请求,提得是过分了。看到病床上那虚弱的身影,马腾跃突然有些心痛,自己说不上多喜欢她,但绝对是比一般女人要上心。人原本好好的,就这么被以前的小姨子给撞了。
“马先生,苏小姐……”出了病房的门,小陈揣摩着马腾跃的意思。
“等我想好再说。”
小陈愣了一下,他头一次看到上司的犹豫。
完胜
陶父最终还是醒了过来,这让叶澜臻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上了岁数的人,一个不注意,就与世长辞的比比皆是。虽然陶父时不时会在他和陶思怡之间瞎搅合,但叶澜臻还是觉得陶父能醒过来,是不幸中的万幸。
像高血压这类的病,不到万不得已,也不需要开个刀动个手术之类的。再加上陶父身体本来就不错,这是一时急火攻心,才倒了下去,病的快,好的也快。醒过来的第二天就嚷嚷着要来看女儿。
反观陶思怡虽然外伤只是有些破皮红肿,但内伤却得经常用药。整天昏昏沉沉的,醒醒睡睡,对时间也没有了什么概念,没见到陶父的疑惑总是在她还没有问出口,就稀里糊涂的又睡着。
而且这也不得不说叶澜臻确实心思细密,一看到陶思怡清醒,他就东拉西扯的嘘寒问暖,不让她把这话问出口。这么一来,陶父受刺激晕倒的事情也就给掩盖住了。
“叔,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谈一谈,您看我的建议不知是否合适。”
叶澜臻趁着陶父要去看陶思怡之前拦住了他。环视了一下,正好全部家庭成员都在,他索性也就一锅烩了。
“我希望我们能够对思怡可能不孕的问题保密。”他说完这句话,病房里顿时安静得出奇。“这样能够利于她身体的恢复。”叶澜臻又补充了一句。
“能瞒得了一时,也瞒不过一世。思怡以后找婆家了,不可能不再要。”陶父毕竟考虑得长久,做父母的总是要给孩子操一辈子的心。
陶父唉声叹气地摇着头,怎么的也是昏倒过一次的人了,现在反而淡定了不少。他迷迷糊糊之间,意识还是有的,杂七杂八的事情一直都在他脑中旋转,虽然没想明白什么,但至少心态平静了一些,不会出现血压突然上升的情况。
女儿都那样了,自己着急上火也没用,再晕除了添乱没有别的用处。所以说人的潜意识还是强大的。这不,现在陶父不能说多精神,但是思路清晰,人也清醒。
“这些您都不用担心,一切有我。”叶澜臻撤去平日的温和,表情严肃,他这股子不轻易外露的冷峻,把陶父一下子镇住了,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病情保密的这件事就这么被敲定了下来。
“医院我已经交代过了,既然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那就先这样好了。我今天有些事情,晚上再过来。”
叶澜臻站起身子,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有些东西还必须得他亲自出面才行。
叶澜臻驱车来到关押苏曼歌的拘留所,因为老王已经提前安排过了,他没走什么手续,就直接来到苏曼歌的牢房门口。
原本还算是光鲜亮丽的女人,撇去高档时装和精致的妆容,看起来是那么的邋遢,跟街头的巷尾的中年妇女简直没有什么两样。
看到她这样子,叶澜臻不满意的冷笑了一下。马腾跃还真是将她保护的挺好,按照自己原来的预想,这女人不破相也得被人揍成个猪头。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让他,太不满意了。
“你们所长呢?”叶澜臻不顾墙上那个大大的禁止吸烟标志,抽出一支香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冲着苏曼歌的方向吐了一口烟气。
小狱警刚才带叶澜臻来的时候,就已经被上司千叮万嘱过,这位爷不好惹,让他规规矩矩的,千万别摆出平时对着犯人的家属的那副爱答不理嘴脸。
“在监控室。”
“去把你们所长找来。”
小狱警看了看叶澜臻,有点为难的不肯动地方。如果他一走,这里就剩叶澜臻和犯人两个人,出了点什么事情,真是无法交代,据说里面的女人门子也挺硬。
“呵……”叶澜臻轻扯嘴角,笑了一声。“我还能把她怎样了不成?”说罢他眼神微眯,视线从苏曼歌的身上直接转到小狱警脸上。
虽然叶澜臻脸带微笑,但那视线中的狠戾让小狱警忍不住缩了缩着脖子。他只感觉内心发寒,什么时候犯人房的空调这么好使了!
“我很快就回来,您稍等。”小狱警放下一句话,嗖的一下就跑了出去。
叶澜臻微微一笑,心中嘲讽他的愚笨,有对讲机不用,非得用腿。不过这样更好不是吗?
“苏小姐,我来看您了?”叶澜臻的语气充满的逗弄。
苏曼歌早就听到他的声音,抬眼看了一眼他,没有说话,蜷缩在牢房的一角。
“苏小姐,我有个问题,你说是前小姨子重要,还是现任老婆重要。尤其是男人呀,越没追到,越想要。你说人为什么要有这么个劣性根呢?”叶澜臻自言自语的回答着自己的问题。
苏曼歌并没有叶澜臻想象的知道那么多,她只是听到小姨子这几个字的时候,略微有些反应。
他眼睛一刻没放松观察苏曼歌的脸色,满意的看她木然的表情有些破裂。
还挺能忍!
“对了苏小姐,你说故意杀人能判几年?”叶澜臻继续他的自言自语。“好像十年起步死刑截止……,就算是十年,女人四十会变成什么样子,你想过没有?”
“哦,对了,拍个照片留念一下。”叶澜臻掏出手机。“你要不要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啧啧啧……”
“叶澜臻,你不要太过分,我姐夫是省委书记马腾跃,他会有办法的……”
“哦……”叶澜臻的满意的笑了笑,将刚刚录的视频保存下来。“我知道了。”
随即马腾跃的手机上收到一条新鲜出炉的彩信。
看过之后,马腾跃将手机扔在办公桌上,站起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走了几圈。事情越来越超出了他的掌握。这已经关系到马家的声誉,而不仅仅是个人的感情。
马腾跃回到椅子上坐好,闭目养神了一会,自己前妻临终的嘱托仿佛还在耳边环绕。
几年前他忙于工作,忙于向上攀爬,无论家庭背景多么的雄厚,没有一些真本事,也是无法做到今天的位置。
在妻子坐月子的那个一个月中,自己所管辖的区域山洪暴发,他忙于抢险,一日未归。虽然马家不会在物质上亏欠她什么,但心中失落还是让她落了病根。从那以后,她身体虚弱,大病小病不断。
马腾跃心中一直都觉得亏欠她,她唯一的妹妹,他到底是管还是不管?
“小陈,帮我准备车,去医院一趟。”
看到女儿又睡着了,陶父叹了一口气走出病房,正巧碰到迎面而来的马腾跃。
“伯父,陶小姐怎么样了?”
“恢复的还好。您怎么来了?”陶父有些吃惊,这件事情应该没有几个人会知道。
“恩,说起来,开车的人我认识,到医院以后才发现是陶小姐。前天我已经来过一次,当时您……”
马腾跃避重就轻的叙述事情的经过,没有夹杂太多的感□彩,但陶父还是狐疑的看着他。“你来说情的?”
“说情倒是其次。”马腾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