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不舒坦。”她脸上愤愤的,恨不得把那些人一个个都咬死,“亏我还把他们当朋友!”
“你知道就好了,以后眼睛擦亮一点,不要和那些人来往了。知道吗?”何禾说道。
何苗忙不迭的点头,心里也是后悔莫及。她自觉对不起冯景年,给他惹了这么大的麻烦,换了谁摊上这么个事情估计都要恼怒了。可冯景年一句重话都没有说她,反而一直安慰她和何禾。
最初得知冯景年、何禾、楚律以及景瑶这四人之间错综复杂的感情关系时,何苗也一度不看好他们俩,想到何禾与楚律又是兄妹,又是前任,如果再掺进个冯景年,那关系……可不就纠纠缠缠越发牵扯不清了?
那些天,何禾嘴上说与冯景年已经结束,然而她一举一动,一眉一眼都在告诉别人,她在撒谎。她的傻姐姐,早就将心给了这个男人,却还在嘴倔不肯承认。
这么一想,这次事故最大的受益者竟然是冯景年,要不是她惹了事,他怎么会有机会让何禾对他担忧体贴?恐怕还有的熬吧!
星期三这天,星星幼儿园沉浸在一片欢声笑语之中。草坪上搭建了一个临时舞台,一群小朋友穿得花花绿绿的,在老师的带领下跳起了幼儿舞蹈。
冯景年脖子上挂着一台单反相机,忙着给台上跳舞的小裕照相。小家伙气鼓鼓的,看到冯景年把镜头对准他,故意撇脸撅嘴,就是不看镜头,气得冯景年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台去把他抓起来。
这个舞蹈本来是由八个小女孩表演的,可两天前,一个小女孩突然生了病,而其他小姑娘又都有了安排,于是老师就从小朋友中间挑了一个最漂亮的男孩子来滥竽充数。
这个“竽”便是小裕。
当小裕穿着花裙子,绑着羊角辫,脸上还画着两坨夸张的腮红出现在何禾与冯景年面前时,几乎把他们笑岔了气。
冯景年拽了拽小裕的羊角辫,“叭”的一声亲在他脸上,大笑道:“乖女儿,让爸爸香一个!”小裕哇哇大叫,小跑着躲进了何禾怀里。
冯景年蹲□子,一伸手把他们一大一小统统抱进怀里,挨个在他们脸上亲了数下。小裕气急败坏,一边擦着脸上的口水,一边挡住他的唇,嘴里叫道:“不准你亲我妈妈!我的妈妈只有我能亲!”
早上,他刚刚改口叫的妈妈,小家伙很喜欢这个称呼,逢人便说“这是我妈妈!我妈妈很漂亮吧?”拉着何禾满幼儿园的跑,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他有个年轻漂亮的妈妈。
冯景年乐此不疲的一件事,便是欺负小裕,非要逗得他哭天喊地,再让何禾又拧又掐的帮小家伙报仇。小裕越不让他亲何禾,他就非要亲她,故意搂住她,可劲的亲。小裕见了哇哇大叫,无奈小人力气也小,阻止不了冯景年,便和他比赛谁亲得更多,闹得何禾满脸都是他们的口水,简直哭笑不能。
小裕为了避免给冯景年拍到他的裙装照,不停的在台上换着位置,冯景年到左边,他就故意跑到右边,冯景年跟到右边,他又跑到队伍后面。
台下的家长老师很快就察觉到舞台上一群小女娃中间夹了一个“冒牌货”,这个男扮女装的小男孩满舞台的乱转,本来还以为是他忘记了走位,再一看,原来有个年轻英俊的男人正端着照相机围着他照相。
这两父子,小的漂亮可爱,大的英俊帅气,惹得台下的妈妈们满眼红泡泡。
何禾看着他们,满心满眼的都是笑容。
前面有几位年轻的妈妈正在聊天。一人说道:“你看那小男孩多漂亮啊!长大了肯定是个万人迷!”
旁边一位说道:“也不一定,我听说小时候长得漂亮,长大就不一定漂亮的。”
“哦,是有这种说法,不过他爸爸长得很帅啊!这小孩长得像他爸爸,肯定不会差。”那年轻妈妈捂嘴笑道。
第一个说话的妈妈使劲点头,说道:“一看就知道像爸爸啊!连酒窝都是一模一样的!哎呀,我对有酒窝的男人最没有抵抗力了。”这么说着,旁边的先生“哼”了一声,说道:“你们真是……人家老婆还在旁边呢!”便扭头看了一眼何禾。
何禾正听得认真,一见她们齐刷刷的看向自己,突得红了脸。到底是个未婚的女孩子,哪里比得上她们这些少妇,顿时就觉得尴尬无比,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偏偏这几个又是脸皮厚的,丝毫不觉得讨论别人的“丈夫”有何不妥,甚至还有人扭头围过来,与何禾拉起了家常。
一位妇人问道:“那个小男孩是你的亲戚还是……儿子啊?”
何禾看了她一眼,见她五十多岁的年纪,估摸着应该是小朋友的奶奶。“是儿子!”她答道。
幼儿园除了园长,其他人都不知道小裕是个孤儿,她每周都来接小裕,连老师都以为她是小裕的妈妈。
那妇人显然吃了一惊,看了一眼不远处拍照的冯景年,又问:“那个……是小朋友的爸爸吗?”她似乎有些不相信,“你们看上去很年轻的呀!”
何禾在心中一笑,说道:“对啊!我们……咳,结婚早!”由于不习惯说谎话,她微微红了脸。
现在的年轻妈妈都注重保养,家长会上的年轻父母并不少见,何禾与冯景年均是二十四五的年纪,说是结过婚生过孩子的,倒也不特别奇怪。
得到何禾的确认,那妇人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又似惊讶,又似激动,“你贵姓啊?住在哪里啊?是哪里人啊?”
何禾对她的问题有些奇怪,但想到这样年纪的妇人多半都是如此,便也一一回答了。那妇人对她似乎很感兴趣,如果不是她已经“嫁人”,几乎以为她是想给自己做媒。
正当她不知道如何招架她的热情,有人凑过来说道:“快看,快看,我拍到了!”她一转脸,对上冯景年笑意满盈的眼。
“咱儿子漂亮吧?哈哈哈……简直比女娃娃还粉嫩呢!”
何禾凑过去看了一眼,果然见屏幕上一张小脸水嫩白皙,小小的虎牙,浅浅的酒窝,水灵灵的大眼睛,可不活脱脱就是个小女娃嘛!
她抬头看了一眼冯景年,想起之前听到的,便凑到他耳边说道:“别人说,小裕长得像你!”她抿唇,笑笑的看着他。
冯景年愣了愣,忽而大声笑道:“那是!我儿子嘛!当然像我啦!”他瞧了瞧何禾,又看一眼台上的小裕,说道:“其实……眼睛还是像你的嘛!”贼兮兮的笑,说得和真的似地。
整整一个下午的狂欢,终究还要散去。回去的路上,冯景年开车,何禾坐在副驾驶上翻看今天的照片。
其中有一张是拜托其他家长给拍的。画面里,冯景年把小裕扛在脖子上,一只手搂着自己。
三个人说好要对着镜头一起说“茄子——”,可在镜头按下的一瞬间,冯景年突然探过脸,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小裕气冯景年说话不算话,嚷嚷着要重拍,冯景年偏偏不让他下来,小裕被他强行扛在脖子上,大喊大叫,朝她伸出手,嚷嚷道:“妈妈!救救我!”
何禾“扑哧”笑了一声,说道:“小裕真是可爱!”想到他们送他回福利院时,小家伙难舍难分的样子又觉得有些心酸,不由轻轻叹了一声。
“怎么了?叹什么气?”冯景年察觉到她的失落,伸手揉了下她的头发。
何禾收起了相机,说道:“我想小裕了……”这才刚离开呢,她就开始想他了。
冯景年看她一眼,语气酸溜溜地:“我可要吃醋了,你对我都没这么好!”要让她说一句想他爱他之类的话,简直比登天还难,对小裕倒是慷慨的很。
何禾嗔他一眼,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以前没这么喜欢小孩的。可是看到小裕,就喜欢得不得了。如果他真是我的孩子就好了。”
“禾禾,”冯景年问道:“你有没有想过收养小裕?”他掌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心中突然有些紧张。
何禾垂眸,又叹了口气,说道:“有啊!不过没可能的。我查过了,我不符合收养的条件。”
“条件是需要创造的……”车速不知不觉慢了下来,冯景年说道:“你……要不要和我创造一个?”
何禾“啊?”了一声,转脸看他。——这是什么意思?
冯景年停下车,转脸看着她,说道:“我们结婚,就能收养小裕了。”他目光灼灼的望着她,眼中仿佛燃烧着一簇火焰。
空气突然有些凝滞,何禾咽了咽口水,感觉有些窒息。她支吾道:“这……这个……你别瞎说啦!我们怎么可能结婚呢?我们……”
“为什么不可能?”冯景年伸手握住她的手臂,双眉拧紧,“什么叫我们怎么可能结婚?为什么就不可能呢?”
何禾一时怔忪,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说,或许潜意识里就觉得是不可能的。他们之间横着家世的沟壑,他是恒远的继承人,有着大好的前途,无数的可能。
虽然没有见过他的家人,但通过景瑶传递给她的信息,她便知道,他们之间绝无可能。她和他在一起,一定程度上其实是抱着过一天算一天的想法,真要谈婚论嫁,她就萌生了退意。
汽车重新启动,先前的气氛却荡然无存。冯景年目不斜视的开着车,脸上表情冷冽。
或许是他太着急了吧!
☆、第四十章 十个斗与簸箕
冬日的暖阳在玻璃的折射下,晕着七彩的光芒照进室内。冯景年靠在沙发椅中,目光落在桌上的相框上。
这张“一家三口”照,被他洗出来摆在了办公桌上。工作之余抬头看一看,那欢声笑语便仿佛能透过相片传递出来,不由让他心生暖意。
席二那天来他办公室,看到这张照片调侃了许久,开玩笑说:“冯少现在从头到脚都洋溢着居家好男人的气息啊!”他伸手弹了弹着相框,叹道:“瞧瞧……这温馨感人的,让我看了好生羡慕啊!”
冯景年仔细端详照片中的画面,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和“居家”二字扯上关系。
自从大学毕业,无论是奶奶还是外公,都不遗余力的给他撮合过对象,那些女孩子个个家世优秀,样貌出众,可一想到自己要和她们中间的一个生活一辈子,心里就产生了排斥。
为了吓跑那些相亲对象,他可谓无所不用其极,最狠的一次和席二假扮成同性恋,骗得奶奶哭天喊地的差点把他扭去看心理医生。
大概是他以前作恶太多,老天便发配了何禾下来折磨他。只要一提到见家长,她就如见洪水猛兽般的抗拒。他还不敢逼她,稍微给点压力她就拒绝和他同床。而最没出息的是,只要两人闹别扭,必定是他忍不住率先向她低头。
要是被人知道他堂堂冯少,恒远的太子爷,被她一个小女人克制的服服帖帖,可不得给人笑死?
冯景年叹了口气,抓过鼠标点开MSN窗口,刚想输入文字,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开了。
叶桉拿着一封快递走进来,说道:“易小北寄来的。”说着从信封里抽出一张红色请柬,递到他跟前,“他和袁媛圣诞节结婚!”
“什么?”冯景年吃了一惊,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翻开请柬,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新郎易小北、新娘袁媛”的字样。
易小北和袁媛是老爷子好友家的子女,和冯景年算是一起光屁股长大的。那时候袁媛还追过冯景年,在父母前面说过“非他不嫁”之类的豪言壮语。他从北京跑来M市,一定程度上也是为了躲她。
而易小北,他是京城有名的风流少爷——别名:大种马!
“他们……这是受了什么刺激了?”冯景年看着红底金字,依然觉得不真实。
他可是清清楚楚记得,易小北曾经骂过袁媛:“好兔不吃窝边草!你能不能别老盯着家门口那根草?咱这么熟,你怎么好意思下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