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发型的沈树回头很骚包地一笑,一本正经地说:“可以了,沈太太。”
去尼玛的沈太太。
周良善突然有点儿脸红,闷声不响地转身就要下楼。
沈树赶紧跟了上来,不由分说地将她打横抱起。
周良善正要挣扎,只听沈树很贫嘴地说:“沈太太,你腿脚不方便,这下楼梯还是让沈先生代劳的好。”
就这样,周良善在薛阿姨满是暧昧的眼神中,被沈树直接抱上了车。
医院里做四维排畸的孕妇有很多,饶是周良善提前了半个月预约,还是等了将近一个小时。
这一个小时里,沈树坐立难安。
周良善懒的搭理他,便坐在休息椅上,眼神放空地望着窗外,盘算着还要多久会和秘密见面。
一旁走来走去很久的沈树踱了过来,很严肃地说:“周良善,今天是我和秘密第一次见面。”
周良善抬了抬眼皮轻笑说:“那又怎样。”
沈树郑重其事地说:“我要给秘密留下个好印象。”
周良善一听绝倒,彻底被沈树打败。
他还可以再幼稚一点儿吗?是不是以后秘密玩泥巴他也要跟着和稀泥,秘密玩的发疯他也要陪着一块儿疯,说不定他还会主动带着秘密满世界的打滚。他自己根本就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家里有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岂不是要累死她。
周良善正无聊地想着,突然意识到自己潜意识里又将沈树同她未来的生活联系在了一起。
攸的一下,周良善的脸色很难看,霎那间决定一会儿进去检查的时候坚决不要沈树陪同。
“周雁雁,周雁雁。”有护士在叫。
周良善一下子回了神,慌忙起身说:“这里。”
那护士简单核对了一下基本信息以后,说:“好了,家属扶着孕妇一块儿进去吧。”
沈树自然而然地扶住了周良善的胳膊,让她想甩也甩不掉。周良善那句“不要”,纠结了半饷始终没有说出口。
四维彩超排畸不像普通的B超,这个耗时较长,能够显示未出生的宝宝的实时动态活动图像。简单的说,B超就是照片,四维彩超就是电影。
整个过程,周良善只能平躺在检查床上,而沈树却可以站在旁边目睹显示器里孩子的一举一动。他激动异常,兴奋的已经么边了,成了话唠嘴巴不停地说着。
“周良善,我看见秘密的脸了,好小,脸型像我,哈哈,他/她在睡觉。”
“周良善,你有没有感觉他/她在踢你?啊呀,小东西,太不老实了,睡着了还在踢妈妈。”
“哎呀,周良善,秘密醒了,他/她在看我。哎呀,秘密在吃手指头。哈哈,太好玩了。”
……
沈树的聒噪,让原本就因为看不到秘密而妒嫉他的周良善更为恼火,干脆闭紧了嘴巴不说话。
一旁正给周良善做检查的医生调侃道:“一看就是头回当爹,现在就不淡定了,看来以后你不淡定的日子多了去了。小的时候让你爱到淡定不了,等长大了就该气的你无法淡定了。孩子啊,就是你这辈子的欢喜冤家,你后半辈子的喜怒哀愁全押宝似的押他身上了,还甘心情愿。瞧瞧人家,还是妈妈淡定。”
其实,她哪里知道周良善的心思,那才叫一个起伏不定。
周良善原本想她的秘密比她幸福许多,虽然没有爸爸,但至少有她这个妈。或许,人就是不知足。现在,她想让她的秘密更加的幸福,想给秘密一个完整的家,家里必不可缺的就要有一个爸爸。
想到这里,周良善不由自主地去仰视着沈树含笑的温暖脸庞,一时间感慨万千。
周良善原本就是一个不曾幸福过的孩子,幸福对于她来说,是遥不可及。久而久之,也就养成了低微但从不脆弱,幻想但从不索取亦从不奢望的习惯。不是不想要,只怕一伸手幸福就此不见。既然如此,不若不伸,不伤不痛。
可是她不想让她的秘密受到半点儿委屈。周良善摇摆不定。
离了医院,沈树并没有带周良善立马回家,而是带她去了蒙山唯一的公园。
冬末春初的公园没有多少人,放眼望去一片萧条,四处都是光秃秃的树枝和满地黄的草地,除了冬夏常青的松树和柏树屹立着还能带给人们一些视觉冲击以外,再无其他。
沈树安排周良善在长椅上坐好,支支吾吾地说是去买东西,然后便急急忙忙地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这是要将她扔在这里不管了嘛。周良善自嘲地想。
沈树不知道,约莫在十几年前,也是个冬天,周良善的头一家养父母等了整整一个冬天,没能等来那个每月给他们送代养钱的白衣女人,便合计了一整夜在那个冬末将她扔在了这里。
周良善永远忘不了那个让她忐忑不安的决定她命运的夜晚,也忘不了眼前这个小公园。那时候,这个公园还没有扩建,比现在还要荒凉了百倍。
周良善陷入了回忆。
突然,一个很熟悉的声音用很惊讶的口吻说:“小姐,我们上辈子一定见过。”
周良善回神,莫名其妙地望着逛了一圈回来好像突然失忆一样的沈树。
她语气不善地说:“神经啦。”
沈树不以为然,嘿嘿笑笑,又说:“小姐,让我算一算你叫什么名字?”
说着沈树算命先生一样掐动着手指。
周良善气的直笑。
这时,只听沈树说:“哦,你叫周良善。”
紧接着,沈树坐在周良善的身边,将手中温热的牛奶塞到她的手里,很正色地用“你吃饭了没有”的平常语气说:“周良善,咱们已经重新认识了。那么现在,我们相爱吧。”
周良善一句“去尼玛”,还没有脱出口。
冷不防,一个吻落在了唇上。
作者有话要说:回小蔷薇的话:送的积分可以在“账务”的“积分记录”里查询的到,至于买V的时候会不会提示,这个我不知道。所有回复留言说送积分的,我确实操作过,如果确实没有,有可能是**抽了信息延迟,或者是真没送到的就留言告诉我,我再重新送29这是转折
有了公园那轻轻一吻,沈树的胆子明显大了许多。
可不,周良善没有反抗啊,这就代表着他前些日子的努力一点儿都没有白费。
那么现在就是他沈树可以正大光明地登堂入室的时候了。
于是,到了晚上,伺候完周良善泡脚后,沈树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到自己房间。
沈树打开了电脑,坐在周良善面前,开始处理一些积压了好几天的关于公司一些事项决策的邮件。虽然请了专业的管理机构托管,但仍有许多事情需要他亲自过问。
看来总是呆在蒙山也不是办法。
沈树想是时候琢磨着怎样才能将周良善带回苹安了。
男人有很多面。看着认真工作的沈树,周良善突然想起了这句广告词,然后拼命回忆他究竟在自己面前秀出了多少面。从一开始的坏蛋到后来的有求必应,说句摸良心的话他对她并不坏,若是以情人的标准来判断,无疑他是个非常称职甚至堪称完美的情人。
可是如果他是丈夫或者是父亲呢?
周良善陷入沉思,始终徘徊在相信与质疑之间。
想了想,她挥舞着手指给周山发了个信息。
[周山,对于男人来说,孩子重要吗?重要到什么程度?]
或许这个问题在外人看来很白痴,哪个父母会不爱自己的孩子呢?可是对于周良善这种完全没有享受过正常家庭生活长大的孩子来说,她摸不清楚搞不明白。或者说,她以自身的经历怀疑着这整个世界。当然也包含沈树。
这个时间点,江陈余刚到小夜曲,一天里的重头戏才刚开始。看了周良善的信息,他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回复道[传承,孩子被男人视为生命的延续。你看孩子生下来通常都很像父亲,那是因为基因决定的,也是因为男人都很自私,像他才能让他感觉到责任在肩,这就是大自然的奇秒所在。]
没想到周山也能说出来这种文绉绉的大论来,周良善看着看着笑了出来。
沈树回头问:“抱着手机瞎乐什么呢?”
“在给周山发信息。”
“谁?”沈树不可思议地问。
“周山。”周良善又答了一遍。
难道监狱里头还让用手机?沈树未动声色。
看来周良善对于周山的事情并不知情。
那么跟她保持联络的人是谁?袁莎莎还是江陈余?
以袁莎莎软妹子的性子,可以联系上周良善,怎么可能不告诉她周山的事。手机十有□是落在江除余的手里了。
沈树的心情不由自主地坏了起来,可是又不能说,瞪了瞪还在抱着手机看的周良善说:“别发了,快睡觉,你再这么熬夜,秘密一生出来就成了小夜猫子了。”
这一次周良善很是听话,立马放下了手机,也不上床也不说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沈树看。
沈树自然明白她是什么意思,这是下逐客令了。可咱又不是客,逐也没用呀。
于是,沈树也不说话,继续埋头干活。
僵持了约莫有五分钟,只见周良善摸着肚子说:“唉呀,妈妈好饿啊,秘密饿不饿。”
说什么都不能饿着孩子——
还有孩子娘啊。
沈树立马停下了正敲键盘的手,走到周良善面前很殷勤地问:“给你泡杯牛奶好吗?”
周良善摇了摇头,哀嚎:“我好想吃前面街角的馄饨面啊。”
沈树没说二话,拿起羽绒服披上就往外走。可才将走出门,正想回头问问周良善还要不要吃点儿其他的,他好一块儿带回来。这时,门“啪”的一下从里面关上,紧接着就听见了反锁门的声音。
“周良善你……”你怎么又骗我。
沈树摇头苦笑。
第二晚,沈树故计重施,周良善见招拆招,仍旧是周良善小胜。
第三晚,没招的周良善开始耍赖,还是她胜。
第四晚,继续耍赖,周良善胜。
第五晚,沈树宣告入室计划彻底以失败告终。
这对儿冤家的小日子就这样一攻一守,按部就班地往前过着。时光流淌,白驹过隙,转瞬早春已过,蒙山的景致这时才算真正的好了起来,处处洋溢着绿色,鸟语花香,映衬着木楼外的流水也清澈了许多。
一如静静流淌的时光一样,周良善的体重也在悄无声息地增长着。
“一百六,啊~~啊,不活了,老娘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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