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情战(高干)

情战(高干)_分节阅读_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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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时候,周良善的骄傲不可理喻。

    比如现在。

    周良善想了想,毫不犹豫地说:“周谧。”

    安欣顿了一下,嘲讽曰:“周小姐的计划确实很周密。不过,这名字取的可没有周小姐的名字有意义,五行缺什么名字就取什么,意为互补。周小姐的名字取得实在是妙极了,完全弥补了周小姐不足的品性。”

    骂人不吐一个脏字,这水平高,实在是高。周良善气笑了,不真不假地回她:“沈树也夸我名字起的好来着。”

    不提沈树还好,一提沈树安欣只会更生气,这一点周良善很清楚。非常文学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所以在安欣多年的军政生涯里还真的从未遇到过敢如此和自己争锋相对的属下或者同僚。习惯了高高在上的掌控着一切,陡然碰见一个对手,安欣没有一丝一毫心心相惜的情感,只有暴跳如雷的情绪。

    吵过架的人都知道,越是生气,就越是头脑不甚清晰,越是很难找出对方的弱点。一时间,安欣再也想不到可以一击击中周良善要害的话语来。

    不过一个回合,强弱已分。

    逞一时的口舌痛快,解决不了问题。思索片刻,安欣决定试探周良善的口风。

    “说吧,给你多少钱你才会放过我们?”安欣摆出了皇太后似的架势。

    “你们?你们都有谁?”周良善眯着眼睛反问。

    安欣却以为她这分明是在明知故问,不悦说:“自然是我,沈树,还有我们沈家的孩子。”

    周良善下意识将秘密抱的很紧,“你们沈家的孩子?”

    “对,我们沈家的孩子。沈树已经明明确确地告诉过我,过几天就会摆平你带孩子回家。同样做为女人,我了解生育的苦痛,不愿意你竹篮打水一场空。说吧,到底要多少钱你才肯痛痛快快地罢手?”安欣很“认真”地说。

    或许是越在意,越恐慌,越难免去相信。周良善并没有发现安欣的异样,她对沈树那原本才建立起来的脆弱信任,瞬时瓦解。

    她冷笑:“多少钱是吗?两千万。”

    看着安欣很明显地倒抽了一口凉气,愤怒到扭曲的脸,周良善又说:“没有是吗?没有就请你离开,也请你告诉沈树,想要摆平我底价就是两千万,一个子都不能少。下次请您带好了两千万,再来找我谈判。”

    安欣几乎是被周良善给轰了出去,她嚷嚷着周良善没有资格从她儿子的房子里赶走她,可是周良善根本就不理会她,直接拍上了房门。

    安欣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一时半会儿的也想不出其他的好对策,也只能含恨离开。

    屋里的周良善乱极了,她手忙脚乱地收拾着东西。

    没错儿,她要走。

    她要带着秘密离沈家人远远的。

    可是收拾了一半,周良善便收拾不下去了。她抱着秘密坐在床边,克制不住地颤抖着。她想不明白,沈树辛辛苦苦地表现了两个多月,为什么被安欣简单的一句话轻易而举地打回了原形。

    她想要相信沈树,却无能为力。

    她害怕失去秘密,害怕到一顶点儿都不愿意去冒险。所以她一定要在沈树回来之前悄无声息地离开。

    看,她上一次走得是多么的潇洒。

    但这一次,又是什么绊住了她洒脱的步伐。

    叮咚。

    突如其来的门铃声吓得周良善心惊肉跳。

    她怕是去了公司的沈树提前回来,也怕是并未死心的安欣再次回转。

    周良善小心翼翼地挪动着步子,凑到门前从猫眼里观察着来人是谁。

    而此时,沈树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心心念念的是家里的周良善和秘密。

    他看着面前满是文件的办公桌,盘算着什么时候也学别人照一张全家福摆在那里,好时不时的用来排解思念之苦。

    袁莎莎来得很巧,就像算好了时间来接周良善似的。

    一开始江陈余告诉她说周良善回来了,她还半信半疑。直到周良善打开门站在了她的面前。

    袁莎莎看着她怀里的秘密惊讶了一下,怒道:“这就是你偷跑的原因。”随即便哭了出来。

    周良善离开的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她不停地奔波在服装店、公安局和江陈余的办公室之间,她太累太压抑,有太多的委屈无处诉说,现在她需要发泄。

    周良善很善解人意的没有打断她。

    却不想,袁莎莎的哭声使得秘密惊醒,张着小嘴也大哭了起来。

    周良善慌忙哄他,袁莎莎顿时停止了痛哭,抽抽噎噎地探头去看。

    此时的沈谧要比前几天漂亮许多,毛绒绒的小脸粉红可爱,嫩得都可以掐出一汪水来。

    袁莎莎掏了张纸巾,边擦眼泪边说:“眼睛像你,嘴像沈树。”

    就像是风水轮流转一般,现在的周良善像刚刚的安欣一样,最听不得的就是沈树的名字。

    她的心突突地跳着,难受极了。最后她叹息了一声,问袁莎莎:“可以找来僻静一点儿的地方让我们住下吗?”

    “你们?你要带着孩子走?那沈树知道吗?”袁莎莎疑问出声。

    周良善很严肃地说:“听着,这孩子叫周谧,是我周良善的儿子,他的爸爸不是沈树,所以我想要带他去什么地方都跟沈树无关。”

    “周谧。”袁莎莎听着突然伤感了起来,她重复着秘密的名字,又说:“姓周也好,万一周山要是非得判个死刑,就把这孩子过继给我们吧,也算是周山有后人了。”

    周良善极度不爱听这种话,她抬手捂住了袁莎莎的嘴,道:“好了,莎莎,有我在周山一定不会死。”

    周良善自己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强大自信,她看着袁莎莎半信半疑的眼睛许诺似的郑重点头。

    “莎莎,现在要先解决我和秘密的住宿问题。”紧接着,周良善很确定地说。

    就在沈树回家的路上,周良善带着秘密跟随袁莎莎离开了沈树为之购置的“爱之归巢”。

    在满世界高楼大厦的背景下,在一片青绿田野边,有一片茂密的樱桃园。此时不到三月,樱桃树虽未开花,但放眼望去海洋一般的青葱色彩,像名家用水墨丹青所渲染出的山水画一般,叫人忘情忘我恨不得镶嵌其中。

    这里是苹安市边缘的城乡结合处,也是袁莎莎的老家。她便在那樱桃园边为周良善找了个农家四合院,安顿他们母子。

    这里的空气没有市内的污浊,这里的环境幽静雅致,这里的生活节奏缓慢。这里清新自然,这里没有高炉重压,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好,那么的适合生活居住。

    然而这些都不重要,对于周良善来说,更重要的是,这里没有沈树,亦不用担心安欣再次找上门来。

    或许,生过孩子以后的周良善,增添了母性所以软弱了许多,此时的她不想招惹任何是非,惟愿周山活着,秘密健康长大。

    至于沈树,随风吧。

    33定时炸弹

    沈树回到“爱之归巢”时,周良善和秘密早就离开多时,独留了一张字条置于玄关的鞋柜之上。

    字条上只有一句话:请别再来找我们,如果你是真的……

    沈树不明白省略号后头省去的到底是什么字,也搞不懂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更想不通为什么明明他去公司之前一切都还是好好的,现在怎么又成了这个样子。

    他和周良善不是已经冰释前嫌了嘛。甚至在昨天晚上周良善还问他都有什么特长可以在以后教给秘密,还说什么父亲的一言一行时刻影响着儿子。

    他以为她这么说,是想让他做个爸爸好榜样。难道不是吗?她这么问,难道不是已经完全接受他了吗?

    沈树百思不得其解,翻来覆去的想,唯一的可能便是在他离开的那段时间里又发生过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于是,沈树拿了两条中华烟敲开了小区保安室的门,要求调取他所在楼层的监控录像。

    还别说,发现很多。

    出了保安室,沈树就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通常这个时候,家里的阿姨已经回家,所以当电话被接起时,不待那边的人出声,沈树便直接说:“妈妈,你已经见过你孙子了对吧。怎么样,是不是很可爱。可惜,现在失踪了。妈妈,你把我好好的一个儿子弄不见了,你怎么赔我?”

    不曾想,电话那头的人直接哭了出来。

    很显然,声音却不是安欣的。

    沈树又尖着耳朵听了又听,才听出了那人竟是程穆。

    沈树没好气地问她:“你哭什么?你怎么在我家里?我妈妈呢?”

    只听那厢的程穆哭着说了句:“沈树,你混蛋。”啪的一下就挂断了电话。

    沈树的怒火又莫名其妙多了一层。他想,这尼玛都是些什么事啊!

    可饶是沈树再不孝顺,妈还是妈,明明知道周良善定是受了她的刺激才跑的,他又能拿她怎么样呢。再大的怨气再大的怒火也不能往妈的头上撒呀。

    但是袁莎莎就不一样了。沈树打定了主意要让她好看。敢带走周良善和秘密,她是活得不耐烦了。

    袁莎莎也不傻,直接把服装店里的钥匙留给了店长,便也做起了甩手掌柜玩起了失踪。不过,她可不是偷懒,她是真有事。周山的案子已经拖无可拖,再有一个月就要开庭了。

    这天,周良善带着秘密和袁莎莎一起去找江陈余。

    却在江陈余的家里碰见了他的父亲。

    周良善与之有过一面之缘。

    江海同对她的印象很是深刻。

    此时的周良善因为将将产子要比一年之前丰腴了许多,江海同看着抱着秘密的她好一阵恍惚,仿佛陡然间时光倒流一下子回到了最初还没有烦恼也是他人生之中最是快活的那几年。

    周良善也没有预料会在这里遇到他,愣了一下,客气又有礼貌地叫了声:“江叔叔。”

    这一声“江叔叔”打断了江海同的幻想,他就似一下子苍老了二十年,突然面对现实,手足无措。

    他干笑着掩饰着自己的尴尬,继而热情地招呼着她们:“请进,快请进。”

    这时,江陈余从楼上走了下来。看见周良善他原本是笑着的,可一看见周良善怀中的秘密,他的笑便不自然了起来。

    说不好的什么滋味,总之是想要高兴,却不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想要伤感一下,却又不知道自己的伤感从何而来。

    很矛盾。很纠结。很……

    江陈余还没有想通这个问题,袁莎莎又哭了起来。

    不似周良善和江陈余的熟稔,她和江陈余并没有任何交情好套,唯一对付他的武器只有眼泪,博取着他的同情。她就是这样凭借着眼泪,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