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眨啊眨的,不可思议地问:“她……20年前就嫁给江海同了?”
江陈余很勉强地笑了一下,说:“我爸爸和我阿姨从来没有结过婚。”
“那她……那我……”周良善皱眉思索了一番,语无伦次。
“你以为你是江海同的女儿?不管DNA的结果是什么,呵呵,我都可以准确地告诉你—不是。虽然现在还没有拿到DNA的报告,但是现在外公已经认定了你的身份。他让我来告诉你一些过去的事情,一些他不愿意去回忆的事情,可是那些事情我也不愿意回忆,我想不如让你自己去发现。东面最角落的小屋是个小仓库,里头存满了旧报纸。我也忘记是哪一年了,有一条很震撼的旧闻是关于你父亲的。”
江陈余如是说完,不待周良善出言抗议,便直接离开。
真的很讨厌江陈余表现出的高深莫测,好好地告诉她所有的一切会死人吗。
周良善的好心情,化为乌有。
一肚子的怨气实在是无处发泄,抱起秘密去客厅用老爷子家的固话打电话。
来这儿的第一天手机就被老爷子收缴了,美其名曰全军事化管理。不过,今天饭桌上,江陈余的手机也被收缴了。这让不爽了好几天的周良善偷乐了一把。
此时的周良善只想找个正常人正常地说说话,转移一下注意力,舒缓舒缓心情。
没有多想,周良善拨通了沈树的手机。
完全可以想象的出,沈树接到电话时的反应。被愤怒和惊喜绞缠充斥着的他好容易才镇定下来,说:“你是不是不玩死我誓不罢休?”
这边的周良善乐了,说:“我又怎么着你了?我也没干什么呀。”
沈树没好气地说:“那你自己说说你现在在哪儿?你把我儿子到底带什么地方去了?”
周良善正发愁要跟沈树怎么解释时,电话里陡然传来了老爷子的声音。
“你儿子?敢情秘密的爸爸就是你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周良善反应了过来,埋怨道:“哎呀你怎么偷听我打电话呀,你快挂了。”
沈树一听,这哪儿冒出的老头啊,不快地问:“周良善,他是谁?你和我儿子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老爷子说:“好啊,你不说你是谁,我告诉你你儿子被我扣押了,你想见他就得亲自过来。等你来了,老子要跟你单挑。”
沈树气笑了。嘿,这老头儿还挺厉害,还单挑,他以为他是谁?他以为他还是二十浪荡岁的小青年?不过他儿子岂是随随便便就能扣押的。
他说:“报上地址,我现在就过去。”
老爷子:“XOXOXOXOXOXOXO。”噼里啪啦地址一说,老爷子又问:“小子哎,什么时候过来?爷爷等着你。”
沈树说:“马上动身。”算了算去临市的车程,又说:“两个小时后见。”
“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
“啪”,老爷子扣上了电话。
那厢的沈树也挂了手机。
周良善站在客厅里气急败坏地叫唤,“你们……你们……我话还没说完呢。”
沈树将地址写在了纸上,左看右看,有些熟悉,可一时半会儿的又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干脆不想了,也不讲白天还是晚上,拿了车钥匙出门。
将军府里。
早就过了平时上床睡觉的时间点,老爷子披了个军大爷,坐在院子里正对着大门的地方。
嗯……手枪放在他微微一伸手就能够触及的圆桌上,旁边还摆了壶浓茶,还有一盒软中华。
警卫员和护士没人敢上前劝他去睡觉,江陈余是敢劝也不劝,装着什么也不知道,陪着老爷子喝了会儿茶,推脱明早还得往苹安赶,就到后面睡觉去了。
周良善早将睡熟的秘密放在了床上,偷偷地将门打开一条缝,往院子里瞄。
一瞄就瞄见了桌子上面放着的手枪。周良善心悸地咧咧嘴,为沈树捏了把汗。
要说这老爷子挺有意思的,许是年轻的时候拔枪拔成了习惯,老了老了也晓得现在是和平年代,不兴动不动就动枪动真格的了,一早就卸下了所有的子弹。
有事没事的还是喜欢拎着空枪吓人,惹毛了就照头一枪托子。
枪托子打人也疼啊。
就沈树的毛脾气,两人真能杠的起来。
沈树挨打不要紧,万一闪了老爷子。
周良善开门,踱了出来。
到了老爷子的面前,碰碰他的胳膊说:“嘿,嘿,你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跟孩子似的说风就是雨啊。万一那小子骗你呢?万一那小子笨找不到地方呢?万一那小子临出门的时候突然有事改明天来了呢?洗洗睡吧,等那小子来了我叫你还不成吗?”
老爷子抿了口浓茶,打了个哈欠,很坚定地说:“不成。”
“嘿,我说你这倔老头,不成是吧。那我问你,你凭什么要揍人家啊?”周良善干脆搬了马扎坐他面前。
“他是秘密的爸爸。”
“他是秘密的爸爸怎么了,就得挨你揍啊?”
“你们没结婚,没结婚他凭什么让你怀孕生孩子。还有现在孩子都有了,为什么他还没娶你啊。”老爷子很激动地说。
“嘿,讲点道理行吗?这是我的事,我没要求你揍他。你就进屋歇着吧。”说着周良善架着他的胳膊就要扶他起来。
老爷子不依,推开她的手。
两人正你推我我推你的闹着呢,警卫跑过来通报。
沈树站在门前好一阵纠结,这里他来过一次。当时爷爷还在世,带着他来这儿拜过年。
他知道里头住的是江陈余的外祖,现在想想电话里那老头应该就是他秦爷爷。
他就是想不明白了儿子为什么会被扣下,还有秦爷爷言语中对周良善的维护从何而来?
莫不是是他听错了?
沈树在警卫员的带领下走进了院子。
老爷子像升堂似的,一拍惊堂木。
哦,不,其实就是个烟盒子。
问:“臭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沈树看看老爷子身后的周良善,低下头,有点儿尴尬地说:“我是沈树,秦爷爷。”
“谁?”老爷子惊问。
“老沈家的小树苗子。”
作者有话要说:以上章节积分已送,注意查收39、修理小树
小树不修不直溜儿。
一转眼,老沈家的小树苗子,长得魁梧高大,英俊潇洒。
就是特么的欠修理。
老爷子发了话,说他来之前也没打声招呼,家里的房子没收拾怎么住啊,给个军大衣就在院子里站一宿吧。
沈树委屈坏了,明明是老爷子自己让来的怎么就成了没打招呼?再说让人站也得说因为什么呐?就算是死也得做个明白鬼呀。
可是老爷子什么都没说,只喝斥着将周良善赶进了屋,然后斜了眼沈树,撂下一句:“站或者滚蛋。”转身也进了屋。
还别说,沈树真听话,老爷子进屋时他站在哪里等老爷子早上起床时他就还站在那里,窝都没挪一下。
老爷子一看,行,态度还可以,那就书房谈吧。
周良善目送着沈树直着腿僵硬地走进书房,一瞬间对老爷子的敬佩之情像滔滔江水泛滥的一发不可收拾。
江陈余路过她身边,凉凉地问:“兴灾乐祸?戏好看吗?”
似乎是仗着有老爷子撑腰,周良善一反常态,说他:“讨厌,你不是要走吗?赶紧走你的。”
江陈余很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容说:“外公不让走,说是让我好好修理修理小树苗子,这机会多难得。说吧,想我下下狠手,还是想我手下留情?”
“怎么修理?”周良善即紧张又兴奋。
江陈余瞥着她正冒着精光的眼睛,笑笑没说话,也进了书房。
没有得到答案的周良善,心里头跟猫抓似的痒痒,遂决定去听墙角根儿。
周良善踮手踮脚地走到书房门前,伏耳去听。
谁知,我们才跟老爷子认识三天就继承了衣钵学会了正直的秘密,对他妈妈的小人行径很是不满,立马出声抗议。
“哇”的一声啼哭,吓得周良善小心差点儿跳了出来,慌忙去哄怀里的小不点。
这时,门被打开了。
只听屋里的老爷子大喝了一声:“进来。”
就见江陈余站在门边,乐呵呵地一副等着看笑话的欠揍模样。
周良善只觉脊背一麻,很是生气地瞪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挪动着脚步,迈了进去。
老爷子不满地问:“站多久了,腿酸吗?”
周良善打定了主意死不认帐:“什么站多久了,这不是秘密捣蛋嘛,他想要你抱,我就来了。我才刚来正想敲门,门就开了。”
老爷子自然不相信她的鬼话,嘴上说着:“哼,是嘛,那秘密是亲口告诉你的,还是怎么告诉你的?”可手上已经将周良善怀里的秘密接了过去,脸上乌云尽散笑哈哈地逗着。
江陈余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周良善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善于察言观色,善于拿捏对方软弱之处,善于投人所好,让人不管何时面对她,被迷心窍,甘于为其鞍前马后。不仅战胜了他,还降服了老爷子。
至于另一个被迷惑的男人……嗯,还在罚站呢。这会儿玩的新奇,被罚扎马步呢。一八几的大个子,人模人样的穿着高档西装半蹲在书房中央的场景,着实很好笑。
周良善扑哧一下才笑出声,让沈树一瞪,这笑又憋了回去。
老爷子瞟了沈树一眼,冲周良善说:“笑,想怎么笑就怎么笑,我看他能吃了你。”
沈树郁闷坏了,让周良善看笑话已经够糗了,更何况旁边还有江陈余。自己肯任由这老头儿摆布,并不是怕了他,对他不过是存了几分的敬意,他是爷爷割头不换如亲兄弟一般,又一同经历过生死的好战友,看见他就仿佛看见自己的爷爷。
可饶是如此,沈树还是不干了,受不了这刺激劲儿,太丢人了,收回了马步满脸戾气地往那儿一站。
老爷子冷笑:“怎么,还不服气?我不是你亲爷爷就不能修理你?”
沈树瓮声瓮气说:“不服,是我爷爷修理我也得先说清楚为什么。”
“为什么?就凭你欺负我老秦家的宝贝疙瘩了,老子就能修理你,就是你爷爷从地底下爬出来给你说情,你也得老老实实地被我修理。”老爷子不怒而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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