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灌输了不少的道理和压力,季紫沉浸在父亲的事的震惊中,后来的话其实只听了个十之一二,也明白了,人家这是嫌弃她是个落魄户呢。
好在那时候两人的感情也没深到多不可自拔,季紫没心情顾上方义。他也忙毕业设计,每回都是特地抽时间过来陪她,却次次是面对着她沮丧的冷脸,如此这般折腾几回他也不热衷这热恋贴人冷屁股了,就也淡下来了。
季紫提出分手就格外的顺理成章了,哪怕用的是性格不合这种万金油理由也糊弄过去了。
不知道是因为年轻气盛还是彼时感情太清浅,两人的分手真算得上悄无声息了。半个月之后何蓉想起来好久没看到方少了才无意间问了一句。
那时候季紫正在疯忙期末考,听到她这么一问还愣了半天,脑子里缓慢的运转了好久才想起方少是谁,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们好像分手很久了。”
现在想来,其实也没恨谁。只是她人虽然又呆又懒,但是骨子里还是守着一份属于季家的清高的,所以抢先提出分手,私心里觉得还是占了上风的。
“没有,方太太过虑了,我很能理解,其实。”季紫觉得这堂堂五星级的酒店,咖啡竟然这么难喝,真该去投诉了,“我还应该感激您的,不是您,我也不知道,其实我没那么爱您家的宝贝儿子。”
方母心下有些恨恨的,虽然看不上这一无是处的女孩儿,可也绝对不允许有人嫌弃自己家儿子的。
“那就好,我也看出来了,你比以前成熟了不少,你父母应该也欣慰了。令尊令堂近来仕途平步青云,想必你们季家也是看不上我们方家这种寒门小户了。”说的是自嘲的话,可方母半点也压低自己的气势。
季紫觉得自己此刻有点不惧一切的架势,正准备以铿锵激昂义愤填膺的语调镇压住对方的虎狼之势,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人抢了风头。
身后传来冷感却坚定的声音:“方夫人所言非虚,我们季家虽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但也真犯不着委身下嫁的。”
季弈城一反常态地没有顾忌场合礼仪,拉起季紫转身就离开了。
车上的时候季紫不时地偷偷瞄他冰山的脸色,试着开口:“堂……堂叔,你干嘛这么生气?”
明明她刚刚囧得逃走时还看到他脸上隐忍的笑意的,这才多大的功夫啊,他脸色就冷成这样了,上辈子是速冻饺子吧?!
季弈城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以后给我记着,别跟任何人低头,挺起腰杆子做人。被几句话就噎得哑口无言不是季家人的作风!”
季紫突然被他霸气的态度震慑住了,半天才想起另一件事,兴冲冲地掏出手机显摆:“我今天偷拍到方义叔叔的丑闻,你看看能不能帮忙。”
季弈城没看手机,反倒看了她一眼,从来没人告诉过她,她怎么会知道他要对付谁?
季紫被盯得发窘,为自己辩解:“我就觉得好玩儿才拍的,要是没用,我就删了吧。”
……
一直送到家门口还不知足,季弈城跟着进门了。
季妈妈在客厅见俩人一起回来,立马笑脸迎了上来,当然,肯定不是对着她季紫的。
“弈城你来得正好,你大哥刚念叨你呢,估计有事儿找你。在楼上书房你先上去吧,我待会儿给你们送点夜宵过去,估计宴会上也没吃什么东西。”
“妈我也饿了,嗝……我要吃木瓜雪杏!”季紫忙举手表态。
季妈妈哀其不幸:“没你的份,得是吃了多少点心,赶紧吃点消食的。”
“TT妈我到底是不是您亲生的啊?别是从医院门口捡回来的吧?”季紫哭诉着。
“你还真是抬举自己了,就小区垃圾站,我有一回扔垃圾就听得跟猫哭似的声音,翻开臭气熏天的垃圾一看,哟,还有个脏孩儿呢。”
季紫泪奔地跑回房,却在经过书房门口的时候隐约听到一句话,整个人像是被钉在了原地,无法动弹。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搬家 没帮上啥忙还折腾到现在
先更了再去回留言
其实咱家季紫真有点大智若愚的味道啊
ps:大家猜猜季紫听到啥遭雷劈的话了?
☆、”禁忌“之吻(附入v公告)
参观画展的时候季紫没顾得上雪白墙壁上大幅的泼墨或是水彩大师之作,只频频出神地盯着季弈城的背影。
昨晚上她突然梦到姥姥去世的时候了,那时季弈城正在外地,风尘仆仆的连夜赶回,她早晨刚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他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微微垂着头坐着。梦好像是黑白色的,可是丝毫不影响深处射过来的惨败晨光,把他的侧影勾勒成颓丧而忧伤的线条。就像那天皮影戏戏台下的他,颀长又落寞,仿佛这世界上只剩下他一个人,踽踽独行。
不知是因为有无数镁光灯闪烁的原因,还是因为对面认真聆听的人太过丰神俊美,画展中心的解说员显得格外激情澎湃,场面因此显得很是火热。当然,忽略木头紫之外。
“哎呀,季助理小心。”不经意往这边瞥了一眼的覃秘书惊呼。
因为走神走得太过专注,季紫都没留心到身后电视台高举着摄影机的记者,听到这一声提醒反倒后退了一步,好死不死,高跟鞋正好踩到那人脚上……
虽然不算很胖,但也绝对不骨感,加上鞋子是尖跟,算得上是凶器了,就这么毫不留情地踩了上去一般人必然是要惨叫连连的。
那个记者只觉得脚背上一阵锥心之痛,全身四肢百骸都疼得快要抽搐了,举着重型机械的手自然就本能地松开了。
所有的人都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不愿直视这即将发生的惨剧。
季紫却在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就觉得身体被一条坚实的手臂捞起,璇身一转,就只听到机械砸上什么东西的闷声响起了。
奇怪,她怎么没感觉到疼?
季紫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季弈城压在身下,四周有更频繁的“咔嚓”声响起。警卫反应过来,迅速地挡住镜头,纵然是英雄救美,副市长这样的样子,是断断不能出现在新闻里的。
覃黎明打急救电话的时候显得很淡定,仿佛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变故,刚刚所有人觉得摄像机会落到季紫头上的时候,她持保留态度。
季紫愣愣地被送上救护车,看着躺在担架上的季弈城,有一千一百个疑问,却一个都问不出口。
季弈城第一时间确认了她平安无事才开口:“覃秘书,我今天还有哪些行程?”
“原定计划是画展之后还跟发改委有个小型会议,下午的话还有几个外地企业家的见面会。要不,都往后推一推吧?”覃黎明看着他流血的腿,试着建议。
季紫一脸惊担忧,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跟着一直点头。
季弈城见她这幅表情,只能点了点头:“那就排在明天吧。你负责安排那几个企业家今天的行程,先了解一下投资项目的大概。”
“把我要签的文件送到病房就行,我待会儿看看,还有上回让你做的那个申报表也给我看看还有哪里需要修改的,这些都是越快越好。另外……”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季紫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覃黎明被吓了一跳:“季助理你哪里伤着了吗?”
季紫越哭越上瘾,根本顾不上回答,救护车里的医护人员正准备检查一下的时候季弈城才开口:“没事儿,她就是被吓着了,现在才反应过来。”
“= =|||”车里人都瞬间满额黑线,这都一刻钟了才知道怕啊。
……
画展中心的老板亲自安排的病房,电视台的老大也亲自过来致歉,闹闹哄哄好半天才依次离开。还有不死心的记者想凑近来挖新闻,却被警卫挡在了医院门外。
大抵是药物的作用,季弈城已经睡着了。病房里一时显得很安静,夏日的灼热被窗户窗帘半路拦截,只有虚虚散散的光投影了进来,温柔娴静。
季紫就坐在病床边的陪护椅上呆呆地看着睡颜沉浸的人,不像是平时睁着眼睛的冰山系,睡着了的季弈城显得有些无害,睫毛很长,以至于分不清楚下眼皮处的阴影是黑眼圈还是睫毛的影子。
季紫掏出手机,翻出爸爸的照片,准备凑近了细细观察了起来。
却冷不丁对上他猛地睁开的寒星眸子,季紫吓得一个哆嗦,手机就又掉下去把他的额头砸个正着了……
其实因为隔得近,砸上去也没多疼,可季弈城夸张地喊了一声疼,想看看她怎么反应。
季紫觉着刚刚以为她被相机砸了腿,现在又被她手机砸了头,虽然也间接说明季弈城今天人品不行,但到底是自己的错了。想起小时候磕着碰着疼得直哭的时候姥姥总是一边吹着伤口一边哄着做好吃的东西补偿,这办法效果显著,每次不到一分钟她就破涕为笑,高高兴兴跟到厨房去了。
心里想着人就已经行动了:“呼呼……不疼了不疼了啊,我待会儿给你做你最爱吃的巧克力软心布丁哈。”
咦?怎么不太管用?
季紫觉得自己吹了老半天了,也承诺了要做好吃的了,为什么他的表情越来越僵硬越来越难看?
不行,再接再厉吧。
她正准备继续的时候季弈城仿佛忍无可忍,出手拉住她的手,将她按在座位上制止住:“巧克力软心布丁那是你最爱吃的!”
“那你爱吃什么我去学着做!很热吗,你脸都红了,要不要我把空调温度调低点?”季紫继续关心有加。
季弈城觉得自己到忍耐临界值了,本来额头还没多疼的,被她温热的呼吸和弯腰凑过来的旖旎的风景撩拨得疼痛呼叫转移在下面的某处了,疼痛度还明显升了好几个等级。最关键的是始作俑者还一脸懵然无知,准备继续祸害他,蠢到这种境界的,他这辈子真是头一回见!
看着她明明白白挂在脸上的担忧,季弈城觉得不知者无罪这句话真是大错特错,别人无知,你就得教会她知道!
“啊呃?”季弈城的动作迅速得她只来得及发出两个拟声词嘴巴就被堵上了。
季弈城觉得自己似乎喜欢上了这种味道,那是一种清甜而又绵软的感觉,就像她最喜欢的巧克力软心布丁,轻而易举就能迷惑人心。
门外覃黎明夹着文件提着饭盒刚准备进门,正好目睹了病房里的这一场戏,站了好半天,终于轻轻关上门转身离开。
季弈城一味地攫取豪夺,直到对方呼吸困难才慢慢放开。好整以暇地眯着眼看着一脸通红的对方如何反应。
“你真的不喜欢吃巧克力软心布丁啊?那要不我做栗子蛋糕?”
“……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季弈城终于放弃,像是早就知道她的反应肯定不同寻常,摆了摆手,不耐烦地将不解风情的人赶了出去。
季紫慢腾腾的磨到门口又想起昨天到今天都快憋成内伤的问题,又慢腾腾地磨回床边上。
季弈城以为她终于反应过来刚刚发生过什么了,等着她开口,却只听得她问:“堂叔,昨晚上我爸爸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