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算是心灰意冷了,总之那混蛋不信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就让他以后都跟别人好吧,与她叶子再无瓜葛了。
体育课上文枫照例和文朔还有几个男生在打篮球,自从开学以来他倒是挺盼望这节课的,因为叶子平时都不理他,只有这节课可以看看她到底在干嘛。这节课叶子她们班要练长跑,计时然后大家散开来跑。这操场如果要跑800的话,两圈就够了。也就是说文枫在其中一个场地打篮球,离叶子也是恨不得十万八千里的,瞅见的人儿都特别小,可他抽个空当就那么用眼睛一扫,还是能每次一眼就看见她在哪。然后等她仅有的两次绕过他身边时,他会停下手中的球,盯上她几秒,直到她的背影越来越远。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两个人到底是从哪一天变得这么生疏了?
“擦你丫别打了别打了,过去陪她一起跑去吧!”文朔终于受不了了,打个球你妈磨磨唧唧的魂不守舍。
“发什么神经你。”文枫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
“我说你才发什么神经吧?你问问他们,你丫是不是一直分心。”文朔指着自己队友跟文枫说。
“唉不打了,累了各位,你们继续。”文枫擦了擦汗坐到一边去。
文朔也拿了一瓶水跟过来:“兄弟,不是哥说你,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吧?”
“什么话?”文枫故意装傻,他明明知道文朔指什么。
“装傻是不是?你说什么话!”文朔狠狠白了他一样。
“哦。”他接过文朔的水咕咚咕咚猛灌下去,流了一脖子都是。
“哦什么哦!我问你昂,你丫是不是……你丫是不是喜欢那姑娘了?”文朔特意凑近了小声说,因为他觉得很变态很不正常,生怕别人听见似的。
“我没有。”
“操,你看看你,以前一听到我这么说你就跳脚骂我,现在这算什么? ‘我没有’~”文朔这家伙,居然还故意呜呜哝哝娘娘腔地撇着嘴夸张道。
“她才多大啊你疯了?”文枫还是死不承认,他怎么可能承认,她明明是妹妹啊,哥哥怎么可以喜欢妹妹呢操,好**。
“那过几年呢?”文朔摇摇头看着他,心想这弟弟,恐怕是完了。
“神经,那孟青呢?”他又喝了口水,好像故意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
“呦,你还知道你有女朋友啊?你自己想想你跟孟青还能撑多久,不是哥说你啊,你俩吵架的次数也忒多了点儿了。这次是千里迢迢过去升温加热了,然后呢?接着冷却几个月?你要是这种状态的话,我觉得可非常不乐观。”文朔说着瞥了瞥远处的叶子,他这可是大实话,异地恋,的确是这样相处的呀。
可是没有叶子还好,现在其实他每天心里惦记叶子比惦记孟青还多,起初他坚定是哥哥对妹妹的在乎,可是自从她拉着罗小波说她讨厌他开始,他的内心都乱极了。她讨厌他,他令她讨厌了。可该怎么办?就连孟青吵架跟他冷战十来天时他都没有想过要怎么办,如今叶子的一句话一个眼神,居然让他心里这么慌了。他自己也摸不清头脑,还自己骗自己地说是兄妹情。可不是么,他大她那么多,代沟都有两个了,如果是男女之情,那他实在是太混蛋了。
下了体育课又是中午休息时间,叶子脱了校服外套系在腰间,跑完800米真是累得腿都软了,背上的汗不停地流,这都十一月了,北京的天其实挺凉了,但没办法,跑完步实在太热。
文枫跟着大流从操场往回走,看着前面叶子脱了外套,忙快走两步上前:“你脱成这样是想感冒么?”他上手解开了她腰里的衣服想给她披上,可手刚碰上她的腰,心里却突然软了一下,跟过电了似的。我操什么情况?!
叶子停下脚步回头:“你谁啊?”
“……”
“别碰我。”她一把抢过他手上的校服。
“叶子。”
“同学,请叫我叶梓西。”这小叶子,心肠够硬啊。这么一闹引来了周围好多围观者指指点点。
这轰动全校的校草貌似不是第一次来找这初一小姑娘了,大部分女生都坚信她只是他妹妹,不晓得什么心理。可明明见他每次眼神里多出了些什么暧昧的,可没人愿意承认。
“你到底怎么了这是?你一直在闹什么别扭啊?”文枫憋不住吼了出来,他受够了,受够了她这样怪里怪气的。
“关你屁事!”叶子扭头就要走,不料被他一把拉回来。
“不关我事关谁事啊我是你哥!你闹别扭我自然要问清楚为什么啊!”
叶子狠狠甩开他的手,袖子里的手链偷偷溜了出来,文枫眼睛亮了一亮,眼睁睁看着她的泪水涌了出来,她豁出去了,狂喊着:“是啊,你是我哥,又不是我男人,请你该管谁管谁去!”叶子喊完以后转身时,心里一阵阵泛着酸,她感觉眼角湿湿的。周围的看客也都琢磨着刚才的对话纷纷散去,只剩下文枫细长的影子死死的钉在地上,身后一直看着他俩的文朔此时缓缓走过来,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这个老弟的肩,摇摇头走了。
文枫已经懵了,他完全懵了。叶子突然变的好陌生啊,怎么她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大人了?什么叫该管谁管谁去?哥哥管妹妹难道……难道不应该吗?有那么一瞬他甚至有些害怕,害怕以后叶子再也不理他了。
最近文枫的状态让文朔看在眼里实在是心疼,如果是普通感情纠纷也就罢了,可他这弟弟不是个正常男人啊!他疑似恋童啊!即使他自己死不承认,可文朔的心里已经坚定了这个想法,他就只能每天看着弟弟这样然后不停地摇头,怎么办呢,他在这方面没经验呀!要是个同龄大美妞,就像孟青那样的,当初他不就撺掇着他拿下了么,现在这算怎么一回事?初一小姑娘,如何下手啊?况且他跟孟青还在一起呢,他怎么着都得自己把这点东西屡清楚屡顺溜喽,没人帮得了他。
☆、连女朋友生日他都忘
十一月中旬,文枫忘了一个大日子,而这件事终究还是做了那可怕的导火索。咱孟大美人儿的十八岁生日,文枫活生生给忘了,并且忘得一干二净。孟青早他一年上学,所以等到现在才过上这长大成人的生日,而这个生日在她心里无疑是特别重要的,这意味着她长大了,她要以一个大人的身份好好去爱,好好去生活。孟青推了家人庆生的请求,她以为文枫会像上次一样出现在她面前的,可惜她等到午夜十二点,他都没有出现,甚至,打电话时都没提起这茬。她忍着没说,他也便真的没提。孟青头一次一个人在外地哭得那么彻底,他忘了,他一定是忘了。她并不是哭他忘了她的生日,而是哭他心里越来越没有她,她不是傻子,她感觉得到的。
一个人蹲在学校操场的墙角放声大哭,回想着军训第一次见到他,他醉醺醺的,很高很帅。记得那天他跌跌撞撞走过来还盯了她良久,那时她心想,这个人看自己干嘛?难不成也是爱慕者?可他和别的爱慕者不同,他身上带着一种迷人的气息,他是那么的帅气,那一刻孟青心想,如果真是喜欢自己的,这一次,她该不该向外敞开心扉呢?不料他居然吻了上来,他那么大胆,果真与以往的爱慕者不同,她甚至、甚至有点喜欢这种霸气。唔,还带着酒气,孟青皱了皱眉头想,该不会是喝醉了跑来耍酒疯吧?她定睛一看,是他?心想那不是台上被起哄的那个男生么?他都跟那个女生有一腿了,他还真是拈花惹草,于是才扬手给了他一巴。
本以为那次之后再也不会跟这人有任何瓜葛的,可是孟青的心却早就悄悄打开了,那时她无时无刻不在等待着他,期盼着他那天并不是喝醉耍酒疯而已,祈祷着说一定会有下文的。表面淡定的孟青每天过着魂不守舍的日子,直到那一天,她和他擦肩而过是忍不住抽泣起来,他上来搭讪,时别一年,他终于和她搭讪了。孟青回想着这一切,想着这两年多以来的交往,她忘不了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微笑,她忘不了他身上迷人的气息,更忘不了每一次和他的欢乐时光,他们彼此都是第一次,青涩而美好。可是现在,孟青清楚地感觉到两个人走不下去了,她并不是什么小气到男友忘了自己生日就闹分手的人,可她就是觉得,两个人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哭到喉咙沙哑,浑身没有力气,已经快天亮了。孟青回到宿舍冷静地躺在床上,打了个电话给他。凌晨五点,他应该过会儿才起的。接起来时他果然还迷迷糊糊的。
“喂?喂…”他顿了顿,“叶子吗?”
孟青只感觉到头皮发麻,叶子,叶子是谁?他连睡梦中接到电话都会以为是她的?难道他心里真的有别人了?所以才会跟她越来越淡吗?淡到连生日都不记得?孟青的泪又一次不自觉地淌了下来,吸了吸鼻涕哑着嗓子道:“文枫,我们分手吧。”
文枫突然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孟青?你…刚说什么?”
“我说我们分手吧。”她这一次吐字清晰,异常坚决。
“等等,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了?”文枫坐起来顺手点起一根烟。
“没怎么,我有了别人了。”孟青这傻姑娘真是嘴硬,明明都又哭了,嘴上却还说着狠话。
“……”文枫愣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其实他脑子是空白的。
“就这样吧,你多保重。”她拿着电话的手开始颤抖,努力掩饰着自己的声音。
“……到底发生什么了?”文枫不太理解她突然的转变,也不相信她说的话。
“就是我刚说的,我有了别人了,不想再欺骗你,分手吧。”
这一次,文枫呆呆地拿着电话愣了足足有两分钟,然后沉重地吐出一个字:“好。”他明明不信她说的话的,可他为什么还是同意了?难道…难道他也觉得累了?
电话挂了,孟青哭了,文枫起了。他面无表情地起床,然后洗漱,整理衣衫,叫上随从坐车上学。一切都好像很平常,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难道他还没回过神儿?还是说……他内心里其实觉得这是解脱?
直到月底学校要月考,文枫坐在书桌前翻着台历,突然惊醒,20号,20号是孟青生日,天呐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啊居然给忘了?!也就是说,她那天打电话说分手,是因为这个!文枫拿起手机想要打给她道歉,可是已经过了十天,会不会道歉都没有用了?现在才想起来会不会还不如不说?文枫紧紧攥着手机砸向桌面,孟青,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如果这是两个人的解脱,那么,希望你快乐。
十二月初,天开始黑的早了,文枫最讨厌这种天了,大早上上学天都还是深蓝色,阴风一阵阵儿的,让人心情都爽不起来。高三的课业越来越重,每天早上天还擦着黑儿就要学习,不是英语早读就是数学小条,教室里还混杂着各种早点味儿,包子油饼儿油条的,还有人他妈的吃韭菜盒子,你丫要不要脸啊?还有没有点儿公德心了我说。文朔最烦得就是这数学小条,小条类似小卷子,一共五道题,十五分钟就要交。每次他都要抄文枫的,可文枫每次写完也差不多都要交卷了,文朔只能抄个尾巴,不及格放学总要被数学课代表留下单补。
这天文朔又被点名留下,文枫见他怪可怜的,就说要陪陪他,可怜外面那俩保镖要一直等到月亮升起了。
“喂,你丫数学怎么学的啊,教教你哥我。”文朔提到这数学可算头疼死了,什么狗屁函数立体几何的,一百五十分的卷子丫就没超过八十分过,能拿七十多分还得是靠前面选择蒙得准才行。
文枫邪恶地笑笑指着自己脑袋说:“靠这里。”
“去你丫的,少他妈在这臭得瑟了,就你内点儿脑仁儿,女人的事都屡不清。”文朔骂骂咧咧地拿起早上的数学小条合着就你妈对了一道半。
“呵呵,屡得清公式就行。”文枫得意地笑着。
“操,再得瑟就滚吧,别在这儿气哥哥了昂!”
“行吧,我滚了,你先对照着我的步骤看。”文枫起身就往门外走。
“操,我说你真不够意思啊,真走啊?”
“我去给你丫买吃的。”
“红烧牛肉面谢谢您内!”文朔咬着圆珠笔含糊道。文枫摇摇头心想,这货真是,拿他没辙没辙的。
文枫他们学校高中部和初中部虽然不在一栋楼,但两栋楼是连着的,两栋楼坐落呈“7”字形,那一横代表着高中部,下面的尾巴是初中部,“7”字的左边是花园凉亭什么的休闲设施,右边则是大操场了。学校的大门其实是在高中部这边的,也就是这“7”字的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