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弯弯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邵西蓓是在医院呆满三个月,由与容羡关系交好的医生亲自确认度过开头危险期才出院居住的。
单景川在她住院期间就把公房旁边那套已经装修好的成品房也买了下来准备让她住,还直接让人把两边的墙打通,方便住在一起之后照顾她。
她自然是对和自己最信任的哥哥住在一起没有疑义,况且再加上有个活蹦乱跳的炸毛兔,还有时不时就过来串门的容羡,一切都让人感到心安。
而关于她的生父的事情是陆沐离开之后单景川才告诉她的。
不管她那时心头有多少惊涛骇浪,她还是怎么恨不起来。
那毕竟是她的母亲。
无论从小到大,陆沐做过多少对不住她的、欺瞒她的事,毕竟陆沐生她养她,这二十多年,毕竟陆沐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她。
而这个乌龙,她不用知道当年的详伪便能猜出一二,父亲这个角色她自从失去之后就未曾想过抢或者夺回来,如今现状如此,就算再遗憾,也便是安于。
这些怅然伤悲,她也只希望停留在宝宝出生前的过去。
…
小丫头小心翼翼地趴在她肚子边上,叽里咕噜地说得不亦乐乎,傍晚的薄暮微夕,给笼罩在寒冬里的城市披上了一层镀金的薄纱,邵西蓓心里一暖,被顾翎颜贴着的小腹还真的动了一动。
“哇艹!”顾翎颜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它动了!”
“一回来就听到你咋咋呼呼的,还连飙着带脏字的,给孩子什么胎教。”单景川从大门口开门进来,摇着头数落她。
“啊哟你不要再念我了呀!”顾翎颜重新趴回邵西蓓肚子前,兴奋地咯咯直笑,“锅子你快过来一起听听看,前面宝宝动了哦!”
“哥你回来了。”邵西蓓笑吟吟地看向单景川,“前几天动过一次,今天颜颜一回家就念叨着,小家伙还真的给她面子了。”
单景川的脸上也带上了一丝柔和的笑,他放下手上的东西走到她们身边,弯腰揉了揉顾翎颜的脑袋,“好了别再缠着你蓓蓓姐了,快去洗手到厨房来帮我打下手。”
“不动了…”顾翎颜有些沮丧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不高兴地撇了撇嘴,只好悻悻地从地上起来跑去卫生间。
“要我来帮你吗?”邵西蓓刚想从沙发上站起来,便被他拦下,“你好好坐着休息,等会好了叫你。”
“哥。”她颇有些无奈地看着单景川,“我又不是猪,再说都已经四个月了,做饭这种基本的事情我都还是可以做的啊。”
单景川伸手把垫子放在她身后,不容置疑地把她朝后扶了一点,“听我的。”
他说话的有些口吻和那个人极相似,她听得心里一颤,轻轻地点了点头。
***
今天单景川回来晚了,连衣服也没换就直接卷起袖子动手切菜,顾翎颜洗完手去冰箱里坑出了一个布丁出来吃,翘着二郎腿坐在流理台边上空的地方用调羹挖得不亦乐乎。
“那么冷的天,又吃冰的,都好几次胃痛了还不长记性。”他在水池里洗菜,蹙着眉看着她道,“流理台上凉,你快下来。”
“天天就听到你念念念。”顾翎颜不满地朝他翻了个白眼,几口把布丁吞下去,“那要是以后跟你结婚,还不得听你念几十年…”
想想就好崩溃啊。
“不乐意?”单景川脸黑了一黑,关了水龙头看着她,“不管还得了了。”
顾翎颜今天心情不错也不想和他计较,“蹭”地从流理台上跳下来,几步缓冲跳上他的背。
他自然是两手早就反应过来往后托住她了,她摇头晃脑地抱住他的脖子,忽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地扬声道,“你怎么一下子多了好几根白头发!你又老了哦锅子哥哥~”
单景川终于发现这小丫头今天是故意在找茬欠收拾了,他手一松她“啊”一声滑下来落在地板上,不高兴地钻到他身前来朝他吹胡子瞪眼。
“你赖皮!你就是老了!”
她两手揪着他胸前的衣服拉扯,渐渐发现他的眼眸越来越深,于是转了转眼珠子坏意地伸手拍了下他的某处,“不知道锅子弟弟有没有老~”
刚刚她跳在他背上,两团香软已经让他有些上火了,现在她还撩拨,单景川忍无可忍,俯□子把她压在水池边,目光沉沉,“还想吃饭吗?”
顾翎颜耸了耸肩,两手很快开了他的皮带扣子。
他这时抬头看了眼厨房的钟,盘算着晚饭时间,心里想着一定要在二十分钟内让这小丫头求饶!
流理台是个好地方,她早就计划着来一遭了,见他现在被她带得越来越开明,高兴不已地迅速把他一身警服脱了,还趴在他耳边呵热气,“我最喜欢你穿警服的样子了,你知不知道‘制服诱惑’呀…”
那软糯的声音听得他热血沸腾,两手迅速把她有些厚的丝袜脱下卷到脚踝处,抿着唇直接把自己慢慢推了进去。
“嗯…”她紧紧勾住他的脖子,隐忍得叹了一声,“太胀了嘛…你慢一点…”
还要慢?越慢他越是涨得发疼,入目处就是她两条白嫩细腿大开着、那小小的地方一吸一吮含着自己的样子,**蚀骨的感觉从脊椎骨蔓延,他掐着她的腰再更深地往里一推。
前戏没有怎么做足,她还不够湿润,连着撒娇说疼,他急得满头是汗,一进一出又收不住力道,没几下反而倒比一开始顺畅了。
她那里又紧又热,他舒服地低叹了一声,喘着粗气加快速度,熟门熟路地找到她那个点,连连几下顶得极深。
“嗯…啊…”她被他撞得声音都断断续续,那酸麻舒畅的快感几乎让她眩晕,顾翎颜再挨了几下之后终于忍不住求饶,一口咬上他肩膀呜咽着说“不要了…真的不要了…”
“谁老了?”他浑身紧绷着更大幅度地朝里动作,一进一出,随着她粉嫩的花瓣朝外翻出一点,他那里带出的一股股花|液暧昧地淌到流理台上。
“我要吃饭…锅子是色狼王八蛋…”
顾翎颜被他的动作终于逼得哭了出来,小脸上一片潮红,嘴里轻轻呜咽着骂他的话,身体一颤一颤终于到了那个点。
她那里加紧地紧缩,单景川也知道收拾得差不多了,再用力地撞了几下便抽了出来,急急射在她颤抖的两腿间。
“明天跟我回家。”他帮她清理了一下,声音暗哑地吻了吻已经累得昏头昏脑的人的额头,“见我爸妈,把结婚的事敲定了,八月就办婚礼。”
☆、憾事
顾翎颜实在是后悔昨晚在流理台调戏单景川最后被他给吃干抹净这件事了。
那个时候她刚被他操练得大脑一片糊涂,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自然是稀里糊涂地就答应第二天跟他回单家了。
真的是色|欲熏心要倒大霉的啊!
眼下这场景简直比阿鼻地狱都要可怕!她左边是顶着刚卷好的爆炸头翘着二郎腿的高琦琦,右边是脸和青铜器一样的单利和瞿音,正对面还有拄着拐杖刚出院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中风的单老爷子。
顾翎颜全身僵硬,这大冬天的她最里面的内衣已经湿透了,坐在她旁边的单景川都能明显感觉到她放在腿上的手有些微颤。
看这小丫头片子平时横得二万五百似的,这种关头终于是吃不住了。
单老爷子这时目光炯炯地打量了一下高琦琦,几不可见地微微蹙了蹙眉。
“爸、妈,爷爷奶奶。”单景川沉了沉嗓子慢慢开口道,“颜颜现在念大二,今年七月她就满二十岁了,我已经和伯母商量过了,现在想征求你们的同意,八月的时候把婚礼给办了。”
此话一出,屋子里的气氛沉闷加剧,顾翎颜狐疑地抬头望了他和高琦琦一眼,心里琢磨着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搞得自己像个二十四孝女婿似的,竟然能把那么奇葩的高琦琦搞得这样定!
“你自己也说她才念大二的,现在办婚礼会不会操之过急一点?”瞿音尽量把语气放得缓一点。
“念大二那也是二十岁了,在中国女孩儿满20周岁的法定年龄领结婚证完全没有问题。”高琦琦眉一挑,“女人一辈子嫁对人最重要,哪有什么急不急的,时间的早晚都是屁话。”
瞿音那张保养得体的脸庞微微有些扭曲,目光带上丝犀利地扫向单景川。
单景川完全面不改色,今天他是吃定了秤砣,既然他出生到现在一直安安稳稳、大方向始终随他们的意,现在为了娶一个老婆就算被单老爷子用警棍抽一顿他也未尝觉得不可。
反正重在结果,他要的就这么一个人。
“你也知道,景川是本市的警局干部,我们单家办婚礼不说铺张,自然也不会太从简,顾小姐年纪还小,至少也得等有了份稳定的工作再结婚。”单利话语里有些生硬。
高琦琦一向气焰嚣张,甩了甩头发道,“我知道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女儿?嫌她没有工作,有了工作也压根配不上你们家?我也摆明了和你说,就算你们要请国家主席来,那结婚的人还是我女儿,用不着看任何人的脸色。”
顾翎颜这个时候心里微微一紧。
高琦琦在她心中从前就是这么回事,小时候开始就建立起来的讨厌根深蒂固,她见识过这个中年妇女的多少劣根性,从来对这个妈妈谈不上喜欢。
可今时今日,就在或许她一个人面对就会十分难堪的场景下,她能很清晰地感觉到高琦琦护犊一般地字字句句在帮她撑腰。
“伯父伯母,爷爷奶奶。”顾翎颜这时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认真地组织语句,“我知道我现在年纪还小,还有很多地方不懂事,今后毕业我会好好找一份工作,不谈帮得上他的忙,至少我会照顾好我们的家里。”
我知道我自己几斤几两,可我还是很想嫁给他,努力做一个好的单太太。
顾翎颜脾气倔,平时撒娇归撒娇,但是从来说不出什么信誓旦旦的甜言蜜语,单景川听了她的话目光轻轻一闪,柔和得像一汪水一般。
“我看了你在学校的成绩表,在年级里算中下游的,出勤率也不是很高。”瞿音一字一句地道,“任何工作岗位上需要的都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
顾翎颜被噎了一下、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什么,微微低下头攥着衣裙。
“念书成绩不好也不代表今后做不成一个有用的人。”高琦琦冷淡地回应,“亲家母这点道理应该还是懂的,中外名人那么多,也不用我举例子了;至于有没有责任心,至少在你们家的老人生病的时候,她一直会往你们这里跑,有孝有义,何谈没有责任心。”
今天连单景川都不得不承认高琦琦这一番话实在是妙到极点,虽然态度还是十分恶劣,但至少说得句句都中肯有理。
如此深藏不露,屡次救场于为难之中,他当了那么久的苦力也值了。
单老夫人一直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谈话,这个时候微微颔首笑了笑,“确实没错,我也一直认为颜颜是个懂事的孩子。”
客厅里又是一片宁静,单利和瞿音交换了一个眼神,看向坐在位首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过话的单老爷子。
“景川,你带她一起,跟我来。”半响,老爷子从座位上起身,一步步朝书房走去,单景川朝高琦琦点了点头,牵起顾翎颜的手跟了上去。
…
老爷子两次中风入院,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单景川看着坐在位子上精神有些不济的老人,心里轻叹了一口气。
“谢谢你。”老爷子这时突然开口,朝着顾翎颜道。
这没由来的一句让顾翎颜十分恐慌,有些不解地抬头看单景川。
单景川心里是知道这句谢谢指的是上次入院时顾翎颜有条不紊的急救,朝她做了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她说话。
她连忙摇了摇头,轻轻开口,“应该的爷爷。”
“以后如果嫁进来,那也是我的孙女了。”老爷子目光有些微浊,“你应该见过蓓蓓的…她是再也不肯回单家了。”
顾翎颜知道这是一个敏感话题,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