筒掩住,转头问方成儒:“他是不是很紧张?”
身旁的男人点点头,略带一点皱眉的看着她。刚才夺门而出的男人自己认识,就是相亲那天把王远楠带走的那个。
看来自己是输人又输阵,败到不行。
“许然,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好不好?我想冷静一下。”她的声音根本就不像是自己的,没有一丝波澜。
许然依旧强装冷静说道:“楠楠,如果是为了早晨我对你的忽略,我向你道歉,咱能不说分开吗?”
“你连让我静一下的权利都不给我,凭什么,凭什么!”
她忽然失控的大喊,惹得周围的人都转过来看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只能对方成儒说:“你对这里熟,肯定知道有没有后门,带我走,快点,快点!带我走!”
方成儒叹气,扶着她起身,踉跄着走下台阶,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在成为众矢之的的情况下,她只能选择在许然还没有发现自己的时候离开。
A.T的后门一出来就是一条小巷子,寂静无人。方成儒连带着她走了两个十字路口,才回到A.T的正门,把王远楠安置上车,在城市里乱逛。
酒精的作用有两个,第一个是刺激人的感官,第二是催眠,王远楠喝了酒之后,第二种可能性会无限放大。
迷迷糊糊的就在车上睡着了,等到方成儒想找她说话的时候,已经轻微的打起了呼噜。
无奈的摇摇头,把她送到临近医院的一家宾馆,留下字条离开。
他也奇怪,平时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好好满足自己的欲望,怎么一碰到王远楠,一切都不同了?
对于这个,他能给的解释也只有他们两个当了四年的同队球迷,革命友谊深厚,自己忍不下这个心。
驱车继续回到酒吧一条街,过他灯红酒绿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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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琦明坏笑的看着他,顶顶他的胳膊:“然哥,嫂子怎么说?”
一大帮狐朋狗友起哄:“对啊对啊,怎么说?”
许然手插口袋,勉强笑道:“没事,我先回家了,你们玩。”
酒吧的音乐依然喧嚣,失意人得意人都在此处找到慰藉,或许也是如此,那些能使人产生幻觉的毒品才有销路。
王远楠的手机关机了,他刚才疯狂的打电话给所有人问王远楠的下落,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
他怎么也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么就提出分手。
是司令员知道了这件事情,逼迫她必须分手的吗?
一夜未眠,在自家的沙发上坐了整晚,清晨六点,手机响了起来。
他原本满怀希望,可是看了来电之后发现,是自己的妈妈打来的。
“……我听她科室的女医生说的,还能有假?我说儿子,你也要对得起人家女孩子,有了孩子就赶紧把人家娶回来,司令那边,你妈我替你说!”
同科室的女医生,估计只有林萧一人。而司令那边,因为自己一贯的缓慢加上王远楠这只乌龟,倒真的还没去处理。
不管她是不是提出分手,都是时候去处理家长的事情了。
他认定,王远楠是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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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星级宾馆的旨意就是让人有在家的感觉,甜睡的王远楠翻了个身,却没有一种安全的寄托感,立即睁开了眼睛,面对一个陌生的环境,首先检查了自己的衣服是不是完好。
记忆中隐约有些印象,昨天不自量力,一个人跑到酒吧喝酒,接着方成儒出现,自己和他聊了许多事情,包括……许然。
她知道方成儒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竟然没有乘人之危,呵。
环顾四周,发现床头有一张纸条。
☆、舔嗜伤口
小学妹:
我知道你昨天心情不好,今天是周末,我陪你出去散心如何?如果需要,记得打我电话。
成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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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远楠会心一笑,起身拿起包包,取出手机开机。
“小学妹”是在上海读大学时方成儒对她的称呼,她欣然接受。而他如今还用这样的称呼,想也想的到是他要套近乎。
因为关机,她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许然一夜没睡,到医院、军区都找过了,猩红了眼睛打了一晚上电话。
正巧,按下方成儒的号码时,许然的又一个电话打来。
她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却没有说话。
“楠楠,我们明天就去登记好不好?我等会儿就去见司令说清楚这一切,不管他怎么说,我们都在一起。我以后不会忽略了你,好吗?楠楠,你知不知道我昨晚多担心你?为什么没回去宿舍,也没回军区,你去了哪里?”
王远楠甚是耐心的听他说完一席话,这才叹了口气:“我没事,许然,你让我休息一下好不好?我觉得这个月我过得好累,有时甜蜜的像一个快得糖尿病的病人一样,有时又失魂落魄。就这么说吧,许然,你觉不觉得,我的一切都要被你掌控了?”
许然皱着眉头看书桌上那只钻戒的盒子,忽然闭紧了眼睛,最终下定决心:“好,楠楠,我等你一天。”
王远楠突然觉得,这种对话没有办法继续下去,只说了一个“拜拜”,就赶紧挂断电话。
一天是麽?那就用这一天去好好放纵一下!
许然深抽一口烟,猛猛的喷了出来,甩掉烟头,十指狠狠的抓进头发,刺激头皮,让精神恢复。
王远楠坐在床上发呆了好久,还是打电话给方成儒,告诉他,自己要用这一天去狠狠的玩。方成儒很干脆,当即就答应了王远楠,拿上车钥匙离开办公室。并且承诺,四十五分钟之后,他的车会出现在宾馆底下。
爸爸会照顾好自己的,而自己只是疯狂这一天而已,让那些人抓住,她也认了。
从小就在高干家庭经历过风风雨雨,她武断的认定这次只不过是一些小喽啰,过不了武警的那道防线。自己昨天怎么会那么的不冷静,把事情无限的扩大,自嘲的笑了笑:王远楠,自己吓自己,你做到了!
方成儒的手上有一个城市新中心最高层的大厦“幻”的规划任务,此刻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是时候放手让下属去好好锻炼,自己忙了这么多年,也需要休息了。
下属纷纷对他表示了致敬,有些员工在工作之前甚至没有崇拜过别人,如今对自己的老板是新服口服,完全崇拜。
他进入车子后,并没有马上启动,而是想起了大学时,樊微跟自己说过:“王远楠这种人,说她单纯,她真的很单纯。可是偏偏她又是高干家庭出身,思想复杂是难免的。成儒,这完全取决于你怎么看待她,我看的出你喜欢她,可是她现在身边一个男人,心里还有一个男人,一点位置都不能分给你,学长,趁早断了这个念头吧。”
他嘴角一弯,深深看着天空:小楠啊小楠,说实在,我到现在都读不懂你。
可他毕竟知道,就算是自己再读不懂王远楠,还是有人能够透彻的了解她,比如说——许然。
没用多少时间两人就会合,今天王远楠心情看起来不错,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方成儒挂上职业性的笑,看她不说话,自己便先开口:“昨天睡的好吗?”
王远楠“呵呵”一笑,玩味的看着他,点破其中玄关:“学长?这不是你的风格。”
方成儒启动车子,顺便躲闪她好不避讳的目光。不知为何,她探究的眼神让他觉得压力颇大,只能傻笑两声,装作不在意的回答:“噢?我是什么风格?”
王远楠的手指掐着自己的下巴,频频点头:“我只是觉得,成儒,你昨天竟然没有对我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是我运气太好,还是你这几年改吃素了?”
方成儒知道,能让王远楠开这种轻佻玩笑的人,必然是她觉得很熟的朋友,不然,一向家教很好的她不会说出这种没遮没拦的市侩玩笑。
而她能把这话说出口,定是知道他不会对自己不利。
这种行为还有一个通俗易懂的名字:欺软怕硬。
“我如果跟你发生了什么,你男朋友把我剁成一百八十段吃了才对。何况你也说了,那是不该发生的事情。”
他知道,跟王远楠开玩笑,只有比她狠才能把她拿下。
果然,王远楠听到这话顿时局促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咱别提他成吗?再提我跟你翻脸!真是,他一出现,我的世界都乱套了……”
心理学专家表示,脖子上有许多细微的神经末稍,人一旦感觉不安,就会用手触摸脖子,来缓解自己紧张的情绪。
提起这个话题,王远楠当然是很不安的。
“今天我们去哪?”
行驶到郊区,方成儒终于重新开口。
王远楠无心一路风景,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逃离。
她看了看周围,撇撇嘴:“去新乡吧。”
“新乡?前几年还是个鬼地方,这几年政府大力投资建设才变得人模人样的,你怎么会去那个地方?”
方成儒话虽如此,还是转了方向往新乡驶去。
到了半路,王远楠终于了解自己为什么在慌乱中只能想到这个名字。
高中第一次郊游,来的正是这个地方。只不过当时出游的定义是探险,现在是“农家乐”。
再是一声叹息:自己始终躲不过许然的,对吗?
为什么心心念念的东西,都和他有藕断丝连的细微关系?
新乡最著名的风景是一条流经的小河,这条小河清澈见底,还有小鱼小虾在其中欢乐的游动。因此,原本没有名字的河流被旅游的人取名“净水河”。
河上有一座廊桥,历史悠久,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被毁坏的很严重,这几年已经得到修缮,改头换面出现在众人眼前。
而这里,也成为了新的求爱胜地,许多青年男女都在此处定情,成功率仅次于在圆山,排名位居C市第二。
王远楠和方成儒首先去了薰衣草园,在那里聊了一上午的天,无非是这些年的两人的发展,自己从前喜欢的球队“曼联”现在的情况。
人事变迁,连球队也一样,从前方成儒最喜欢的球星斯科尔斯退役之后再次复出,而王远楠喜欢的球星吉格斯则一直效力于曼联。
这几年王远楠当回乖乖女,也不半夜起床看球了,对球队的了解自然少了许多,大部分时候都是安静在听方成儒的介绍,有时插上一两句无关紧要的话。
新乡最大的果园坐落在一座小山包上,他们一路从薰衣草园走到这里,坐在山顶山,视野很好,可以清晰的看到不远处的C市。
王远楠和他席地而坐,眯着眼睛看那座喧嚣的城市,顺手采了只狗尾巴草,绕在手指上玩弄。
“方成儒,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看,从这个角度看C市,是不是有种返璞归真的感觉?呵呵,在城市里又有多少东西!金钱?权势?地位?我承认这些于我们这种人都很重要,不要这些东西,我们可能都活不过半年。当你真的跳出这个圈子,有时候想一想,不就TM那么回事!争来争去争了一辈子,又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带走的!”
方成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