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麻着胆子问他是不是欺负了你,呵,说来可笑,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可能欺负你而有一个绝对不会欺负你的人居然被我怀疑了。”
“挂掉君少电话之后我打你手机,那天晚上,从凌晨三点接到他的电话后到第二天早上八点,你能想象我打了你多少个电话吗?299个,几乎一分钟一个。”
“四月九号那晚你没回家,手机也关机,你知道我们多急么?第二天季箜和单洛也知道你不见了,两个人在W城疯狂的找你。那时我和季箜才从单洛口中知道,你曾经被人绑架过,我们抱着极大的希望等待有人打电话来,可是,没有。四月十号上午我和他在S大调你到S大的监控录像,可是在你到S大的时段里,一路的监控器都关闭了,连我们到交通局去调你坐车的路线也找不到路况监控录像,那时大家的心都沉到了谷底,因为我们都感觉到了这是一场早就被人安排好的阴谋。e”
舒婷突然哽了一下,看着顾夜歌,“下午我们报警之后,他请省内最好的私人侦探开始找你,我们都不信有人能在S市或者W城将你悄无声息的带走,以你的脑子如果被人挟持不可能不留一点线索给我们。就在大家仔细的想是不是遗漏了什么重要线索的时候,你知不知道他接了一个什么电话!”
顾夜歌心尖一抖,莫名的紧张起来。
舒婷微微蹙着眉心,“他的爸爸,出车祸,死了!”
轰!的一声,顾夜歌感觉自己的大脑像被人炸开一样,所有的血都朝头顶冲,一瞬间让她没有思考的能力。
君飏的爸爸死了?!
他的爸爸死了!
伍天宇死了!
怎么会这样?!伍天宇怎么会出车祸呢?
顾夜歌的眼泪瞬间冲出了眼眶,伍天宇......伍天宇......那个男人......
下一秒,顾夜歌倏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想要离开藤萝咖啡馆的包厢,她要找他,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重逢这么久没有告诉她伍天宇死了,为什么她粗心的什么都没有发现,她以为他的家庭还是完整的,她以为他一直就只是失去了一份爱情,原来,三年前,他失去的还有一份父爱,那时的他,到底有多痛啊,到底是怎么撑过来的。
舒婷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抓住顾夜歌的手,“去哪?你没有告诉我当年的真相哪儿也不许去。别人也许看到你这个样子会怜香惜玉,可我不会,你今天不说出我想知道的事,我绝对不会让你走,我舒婷从来就不是那种容易心软的人,夜歌你别逼我狠心。”
“婷子,我去找他,我、我不知道他的爸爸当年出事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
泪水将顾夜歌的视线模糊,现在她心里满是对他的担心和心疼,她真的不知道当年她走后他会出这样的事。
“找他?找他做什么?安慰他?还是心疼他?你找他会说出当年为什么走吗?你说,我就跟你一起去见他,否则,你别离开。”
舒婷紧紧的抓着顾夜歌的手,“你现在知道心疼了吗?当年为什么要走,留下他一个人承受这样的痛苦。我陪着他一起回到W城,警局的工作人员告诉我们,他爸是在S市机场高速路上出的车祸,一辆大货车撞飞了他爸乘坐的的士,死亡的时间就是你离开的当晚。”
顾夜歌整个人都怔住了,四月九号她离开的当晚?那不就是——伍天宇为了追她和妈妈赶来S市吗?
她以为她的离开的能保全他的家庭,没想到,竟是彻底的让他失去父亲了。
“夜歌,你能想象到他失去父亲又失去你的痛苦吗?你能想象得到吗?他妈妈哭的又多伤心你知道吗?整整昏死两天才醒来。可他呢,他要操办他爸的丧事,还要照顾他妈。桑姨只要醒来,就会哭,哭不了多久就晕死过去。你没有见到当时的场面,我们所有人都没见到他掉眼泪,一滴泪都没有。他的父亲死了,母亲在医院完全不能让她醒来,而你,那个本该在这个时候尽一个女友职责一个儿媳妇孝道的人却消失了。夜歌,你知不知道我们所有人看着当时的他有多心痛。在三个生命里最重要的人都出事的情况下,他的泪水不是没有,是痛到流不出来。”
“他爸下葬之后,所有人都离开了墓地,只留下他在墓碑前,单洛带着我们退到了墓园的大门口,我们几个人看着他缓缓的跪在碑前哭了两个小时,听不见他的哭声,可那种无声的泪水,你懂吗?夜歌,你懂他的泪吗?如果你见过他那时的背影,我想你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知不知道我们多希望那时你能出现,只有你能给他带来温暖。”
“婷子,别说了,你别说了,别说了!”
顾夜歌的神经已经绷紧到快要断了似地,心脏痛得无法形容,她根本无需见到他的泪,只是那幅画面就足够她痛苦到极致。
“不说你会知道当年的事情吗?他爸下葬后一个月他妈才从医院出来,根本就工作不了,提前申请了退休,那时他妈二十四小时都不能见不到他,一旦他不在她的视线里就疯狂的找,而且,任何人都不能在她的面前提‘顾、夜、歌’三个字,直到三个月之后他妈才有些好转。你知道刚才他为什么让我把你直接带到地下停车场吗?因为桑姨就在鼎天国际的前台,而且,很可能就上来找他,是我们在一楼准备上来的时候被单洛拉住聊天了。”
听到桑岚的名字,顾夜歌整个人都僵直了,刚才桑岚就在鼎天国际?
舒婷看着顾夜歌面色有些灰白的样子,心房一阵揪紧,夜歌好像很怕桑姨的样子?难道是因为辜负了他们当初成全她和君少的婚礼?
正文 越来越不受控制的事态。
舒婷看着顾夜歌面色有些灰白的样子,心房一阵揪紧,夜歌好像很怕桑姨的样子?难道是因为辜负了他们当初成全她和君少的婚礼?)
心里到底还是担心她受不了,舒婷的口气软了些,“其实你也别太怕桑姨,她挺好的。e何况,还有我们在呢。”懒
她不知道单洛和伍君飏阻止桑姨和夜歌见面是担心桑姨多一点还是担心夜歌多一点,但是,对于她和季箜来说,是希望保护夜歌不受伤,桑姨见到夜歌肯定情绪激动,她不想桑姨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刺伤夜歌。
可惜,舒婷软下口气来的话顾夜歌没有听进去,她的心被伍天宇的死讯和桑岚到了鼎天国际两件事情涨满得失去思考能力。乱了,整个人的思维全部乱了,事情并没有按她当初离开时的轨迹发展,他的生活根本不是三年前失去一份爱情那么简单,他的家庭被那晚她和妈妈的离开弄得残缺不缺。还有那个死去的男人,她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见他一面,那个人,是她的——
“夜歌!夜歌!”
舒婷连续喊了好几声顾夜歌,将她从失神中拉回来,“夜歌,他经历了那么多的事,这些事情放在其他男人身上早就恨透你了,可是,他没有,这样一个男人你狠心让他不明不白的被抛弃吗?不管你当初离开的理由是什么,说出来行不行?”虫
“婷子,我......”
舒婷等着顾夜歌的话,却发现她努力了几次还是没有说出来,不由得急了,“他现在只有一个身体不好的妈妈了,你就不能爽快的告诉我们当初发生什么了吗?如果你还爱他,你完全有机会回来给他一个新的温暖的家。e”
只有一个身体不好的妈妈!
只有妈妈!
舒婷本想劝顾夜歌心疼伍君飏的话不想起了反作用,让顾夜歌那些到喉咙口的话全部咽回去了,是啊,他现在只有一个妈妈了,如果她说出真相,桑岚肯定会被气得再度进医院,她的身体已经不好了,如果再被刺激一次,是不是她说出来的真相会让他失去母亲?当年和妈妈的离开间接让他失去父亲,现在她还要用真相去冒险一次吗?
痛到极致,顾夜歌的心却反而清明了,他失去了这么多,经历了这么多,为什么她在三年后还要给他家带来灾难?他现在不过是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只要给他一个足够有分量的理由他就能放开她,他的生活会照着现在的模式走下去。
夜歌,他的家已经不完整了,你怎么还舍得让他现在的家消失呢?既然你不能给他一个温暖的家,那么,就让努力让他有现在平静的家庭生活吧。
“夜歌,告诉我吧。”
见到顾夜歌渐渐平静的眼眸,舒婷的心底浮起一丝不安,连忙轻声诱着她。
无奈,顾夜歌心中对伍君飏的保护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她绝对不会再对他有一丝一毫的奢望了,不会了,曾经她还情不自禁的想,如果和她在一起会让他失去所有的东西,他是不是还愿意牵起她的手?现在,她只知道,她绝对不会再剥夺他最后的亲情了,他的母亲,她一定会帮他守护好。
“婷子,你真的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吗?”
“是。e”
“那好,我告诉你。”
舒婷整个人的神经都绷紧了,连在藤萝咖啡馆监控室的单洛都紧张了,将舒婷和顾夜歌所在的vip包厢监控声音调到了最大。
顾夜歌深吸一口气,“当年我离开的真相就是,我想过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我不否认我对君飏有感情,可是,你也知道,我心里还有另外一个男人,一嘉。医学上判定为脑死亡,可,那并不是真的完全死亡,我始终相信他有醒来的一天。我原以为我能和君飏走进礼堂,可是,看着婚期一点点临近,我心中的焦虑越来越多,晚上整夜整夜的做梦,我总是梦见一嘉出车祸的场景,看见他在梦里一遍遍的指责我没有等他。那种心灵的煎熬让我害怕,害怕结婚,害怕见到君飏。何况,经过大半年的恢复,我发现我放不下画画,与他结婚之后再读研有很多的不方便。或者,我应该这么说,我到底不是能毫无保留爱一个男人的女人,我既不想愧对一嘉,也不想放弃我的梦想。君飏的感情太纯粹了,如果我和他和谈分手,肯定没结果,只有策划突然消失才能完全摆脱他。”
“知道为什么你们找不到我的监控录像吗?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去S大,我都没有去,你们怎么查得到我呢?而且,就像你说的,我这么聪明,如果不是我心甘情愿的走,你们怎么可能发现不了一点蛛丝马迹。没有人威胁我,也没有人绑架我,那晚的确是我和我妈心甘情愿的离开。”
“而且,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回国么?因为前几天S市‘第一届最佳律师颁奖典礼’,我这么多年一直保持着律师身份为的也是一嘉,你当我是爱他也好,当我是为了心中的那份责任也好,事实上,只有一嘉才能让我保有一份上进的心态这么久。在君飏的身边,他将我当成一个孩子,为我把什么都安排好,和在他一起越久我越感觉自己无能,我很讨厌那种依赖一个男人的感觉,好像离了他我就不能生活一样。”
“所以,婷子,当年的实情就是,太多的复杂情绪纠结在一起让我真的很不想和君飏一起生活,我受不了豪门约束也受不了做一个被人捧在手心里的玻璃娃娃。我是顾夜歌,我想做一个上进的,有梦想的顾夜歌。”
“婷子,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看着顾夜歌第一次在她面前说这么多的话,舒婷沉默了整整一分钟,轻轻放开顾夜歌的手。
“所以,你当年用这样突然的方式离开是因为:江一嘉、你的梦想还有你对君少那种爱情的讨厌?”
“是。”顾夜歌沉沉的吸了一口气,“我讨厌他那种爱我的方式,可是他的权势又太大,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