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老爷子没事的时候都住这里,天天吵吵闹闹的也算是有个伴。一旦谁有点事情,去老宅处理,单蹦留在这里的老爷子还觉得郁闷,天天念叨着。
“爷爷你先去吃饭,我这里找小杰有些话要说。”马腾跃恭敬的将马老爷子送到饭厅,领着小杰走到客厅。
“将你和曾爷爷说的话,一五一十的跟我叙述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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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老爷子回到家中左想右想还是感觉不对,无风不起浪,马腾跃明显是故意拦着不让他儿子说。
“老王,你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老王满头汗水地看着急召自己的叶老爷子,心里咯噔的一声响。
“澜臻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叶老爷子继续问着。
老王感觉他的汗流地更欢快了。心里暗暗地嘀咕着,何止是女朋友,确切的说应该是老婆。不过他可不敢把这些和老爷子说。
“大少是有一个走得比较近的人。”老王避重就轻地回答着。
“那个女人不会生孩子?”
“这倒是没听说。”
“老王,你跟了我这么多年知道我的脾气。”叶老爷子微眯着眼睛。
“老爷子,我找到了王秀菊的地址,你看……”老王决定按照叶澜臻的指示扔出这个诱饵。没办法,谁让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趴在沙滩。
“你想转移我的问题?”叶老爷子一针见血地指出。“算了,我相信澜臻有分寸,交个女朋友就算了,等他再回北京,给他安排几场相亲,也该到结婚的年纪了。”
“是,老爷子”
“把王秀菊的地址放这吧,我有空就看看。”
“好。”
看到老王走出房门,叶老爷子连忙拿起桌子上的文件袋,颤抖的双手不小心暴露了他激动的心情。
“秀菊……”叶老爷子摸着照片上瘪嘴的老太太,热泪盈眶。
旅行
“唉……你傻笑什么?”张丽媛撞了撞陶思怡,打断她一脸的呆笑。
“我没笑呀!”陶思怡看了看张丽媛,她哪里笑了,她明明就是在工作而已。
“没傻笑?大小姐。从你翻译文稿到现在,一共过去了54分钟零38秒,你看看你自己翻译了几个单词。”张丽媛翻了翻白眼,她鄙视的看了一眼陶思怡,这女人的速度还不如她一个孕妇快呢!
陶思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刚刚好像是在溜号,那天早上叶澜臻的蠢样让她一个不小心又回想了起来。
“咳咳……”吴总监从办公室里出来,看着交头接耳的两个女人,象征性的咳嗽了两声。他真是感觉很无力,这家公司明明就是一个私营的小企业,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装了两尊大神!哦,不对,是大神的媳妇。
瞧瞧那两个,一个大着肚子,一个坐着发呆。他是教训也不敢,恭维还总是拍到马腿上,他怎么就感觉这么苦逼呢!
“16号公司组织出去旅游,早上七点在BS门口有大巴来接。地点是龙潭风景区,两天一夜,安排食宿,不方便的人员可申请在家休息。携带家属者需自费伍佰元……”
吴总监在那嘀嘀咕咕的地说着,眼睛时不时瞄了瞄在那里说话的两个女人。原本公司组织活动是不许请假的,不去可以,那就在公司值班。可就是因为考虑到这两尊神人的存在,才特殊安排了可以休息的这个规定。
“陶思怡你去不去?”张丽媛听完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女人。
“去。”
“你家大叶一天不见你,他能受得了?看你脖子上那一个个红印,旧的未消新的又上,他一天不见你,不会憋疯了?”
张丽媛露骨的话的让陶思怡羞红了脸,不过她仍然坚持着。
“我想去散散心,公司组织就更好了,还省钱。”
“那好吧,我也去……”
“你家老周能同意,你可是怀着孕呢。”陶思怡有些担心的看着张丽媛。
“没事,他去外地了,要过几天才回来。”
吴总监在旁边竖着耳朵听两个女人的交谈,上天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请求,一个恐怖的现实显露在他的面前。两尊神都去,其中还有一个未出生的神。吴总监看了看张丽媛的肚子,他现在只能渴求,那尊小神千万不要跑出来了。
旅游前的翻译社内,大家发现了一个奇怪现象,吴总监突然迷上了周易。天天拿个龟壳摇摇晃晃的,嘴里还嘀咕着什么:“下吧……下吧……”
大家都以为他神经,其实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这是在求雨呢!
终于到了十六号,天气不负众望,晴朗明媚,万里无云。
吴总监苦着一张脸,看着坐在大巴上叽叽喳喳的两个女人,他心中不住地哀号,这两个人来凑什么热闹。这要是其中一个出点什么问题,别说是他,就是整个公司都要跟着遭殃。
随车导游在前面嘻嘻哈哈地活跃着气氛,张丽媛因为怀着孕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陶思怡也索性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她要趁着这次机会好好屡屡自己的思路。
在那个充满叶澜臻味道的房间里,她满脑子都是浆糊,希望景区的清新空气能够让她的头脑也变得清晰。
窗外的风景变得越来越青翠,浓密的树林渐渐取代了沿路的稻田,是不是有几只不知名的鸟儿在树叶间穿梭跳跃。
汽车随着盘山公路一点点向目的地移动着。
越接近景区,公路越平坦,直至看到一个装饰古典的大牌坊,算是终于到了目的地。
导游依照惯例让大家下车一起拍个照片,然后又数了数人数,两辆大巴呼哧呼哧的开进了景区,来到提前定好的农家门口。
不用多说什么,陶思怡和张丽媛就被分配到一个房间里,而且她们的房间算是这里最好的了。空调、洗手间一应俱全,虽然设施简陋点,但毕竟是农家,也没有什么好挑的。床单被罩散发出一股漂白水的味道,没有正规酒店那么亮丽,略微发黄了一点,不过一看也是消过毒的。
房间的里比较通透,一个窗户是对着农家的小院,另外一个窗户对着外面的一条小溪。远远的望去,微风掠过,溪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泛起鱼鳞般的银光。几个农家小孩,光着屁股在里面泼着水,看到这样的景色,陶思怡不由得嘴角带上微笑,一种平淡的幸福涌上了她的心头。
也许自己想要的日子就是这样的吧,平平淡淡,稳稳妥妥。
简单的安置了一下,和公司的人吃过午饭。
两人没有随着导游的安排一起参观景点,而是不约而同的在房里睡了个午觉,避过中午这段最毒辣的阳光。
临到傍晚,公司的人还没有回来,张丽媛肚子确饿了,两人随意在农家点了一个焖土鸡,吵了一盘野山菜。菜色并不精致,但农家的做法别有一番独特的味道。一顿饭下来,反而要比在城市里吃的多,肚子撑得颇有些难受。
此刻阳光已经变得柔和,山区的天色变得晕黄,有些朦胧的感觉。陶思怡和张丽媛回到房间,看到小溪在这样的阳光泛起了金光,便不约而同的达成了去散步的一致。
夹杂着青草和湿气的空气让她们心情舒畅。陶思怡环视一下,小溪边有个巨大的岩石,她快走了两步,用手摸了摸,石头暖暖的干爽舒适。她扶着张丽媛先坐了下来,随后自己也坐在上面。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相约看着夕阳渐渐的往山谷后面下降。远离了城市喧嚣,这一切都变得那么美好。同样经历过太多的两个女人,在这一刻都放松了心情。
此时一位老人孤寂的身影吸引了陶思怡的目光。他拄着拐杖,似乎有一条腿不是太利索,略微有些拐。可老人似乎有些顽固,即使溪边的石头很多,地并不平坦,可他依然坚持在那里散着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湿滑的原因,他几次欲摔倒,都用拐杖及时支撑住自己的身体。老人的身体看起来还很硬朗,远远望去,他腰板挺直,头发输了一丝不苟,夕阳的余蕴将他影子在地上拉起长长的一道。
不知为什么,陶思怡总感觉他的身边少了些什么。这样的景色虽然美好的可以入画,但却带着些许的孤寂。
老人似乎看到什么,他双手握住拐杖,抬头看向不远处的落日,一直仰望着。
渐渐的那圆圆的红光消逝在山谷之后,老人终于低头,身影有些婆娑,一步步的往平坦的小路走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黑,他的步伐越发的缓慢,想要摔倒的情景越来越多。
“你自己在这里坐会,我马上就回来。”陶思怡和张丽媛交代完,就主动跳下大石头,向老人快速的走去。
“我扶你吧。”
一个柔和的女声在老人的耳边响起。
“嗯?谢谢……”老人看了看眼前笑靥如花的年轻女孩,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点头答应。
陶思怡扶着他的胳膊,一点点地将他往平坦的地方带,嘴里还不住的提醒他小心脚下。有了她的搀扶,老人很快就平稳的走到路边。
“这里应该可以了,我先走了。”声音依然那么的柔和。
老人看了看陶思怡,想了想,似乎想要回报些什么,嘴还没有张开,就见她跑回了岩石边,去搀扶一个明显怀了孕女人。
老人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眼眶,湿润的液体正随着他的手指流下。
他抬头看向远处的星空,月亮和星星已经爬上了天际,山区的天空总是那么的透彻,纯粹的没有任何杂质,是那么蓝,那么近。
似乎就是这样的夜晚,一个瘦弱的女孩在溪边捡起了受伤的他,将他细心地照顾。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么天使般存在的女人。
为什么人总要在千帆历尽,才发现原来只有那时才是最真挚的爱情。就像这天空一样,纯粹透彻。老人再次抬头看向夜空,随即低头长叹一声,后背变得微驼,步履蹒跚的渐渐消失在夜幕之中。
“你觉不觉得那个老人身上好像有什么故事。”陶思怡扶着张丽媛往回走,仍然时不时的回到看向老人消失的方向。
“有故事怎么样,七老八十的,还能挽回什么。要怪只能怪他年轻的时候没忠于自己的心思,否则也不会落得这么凄凉。”张丽媛瞄了一眼陶思怡。“如果刚刚他的身边是一个老太太,陪着他一起看落日,那景色是多么温馨。喜剧和悲剧的结尾有时差的只是一个人而已。”
“嗯……”陶思怡应了一声,她扶着张丽媛继续往农家走去。
“恩,好……谢谢您,马先生。”叶澜臻挂断电话,没想到老头子竟然是从马家得到的消息。他嘴角轻轻扯了扯,露出一个完美的弧度,老头子知道了也好。
他仰靠在椅背上,脑中闪过陶思怡的脸,随即他有些气急败坏,小妮子还是独自去旅游了,也不说带他一起。看在是公司组织的,他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放她一马。
叶澜臻想了想,拿出手机,翻出老王的电话,轻轻一触就拨了过去。
“老王,老爷子怎么说的?”
不用叶澜臻明说,老王就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老爷子说给你安排几场相亲,其他的也没什么。对了老爷子现已经到了王秀菊所在的乡村。”
“嗯……,替我关心好老爷子的情况。”叶澜臻特意在“关心”上面加重了语气。
“是,大少……”
老王擦了擦汗,两个狐狸的斗争终于要揭开帷幕了……
摔倒
陶思怡这天晚上睡觉,总是能想到傍晚的那个情景。迟暮的老人,孤零零地站在小溪边看日落,那个情景是那么的凄凉。
她扭头看了一眼在旁边睡得正香的张丽媛,她略微隆起的肚子里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等到明天早上太阳升起的时候,又是新的一天初始,自己忠心地希望,老人心中的郁结也会散去。
渐渐的,房间里除了平稳的呼吸声,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窗外昆虫的叫声,像是最好的催眠曲。
当第一缕阳光透过并不遮光的窗帘射入房间,陶思怡慢慢地睁开了眼睛。门外已经有了一些人走动的声音,估计除了农家院的人,一些同事应该也已经起来了。
陶思怡掀开窗帘,看向小溪,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一幕,出现在她的面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