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的无比惊讶,不可置信,以及点点恐惧...
喻颜带着疑惑看了一眼屏幕,并未觉得有什么,眼神一瞥,却无意间发现了对面何安志嘴角上勾的满意微笑。喻颜一怔,还不待思考,便觉身上投过来一道眼神,她偏眼,恰与张恺对个正着。
虽仍旧带着平常的笑眼,却莫名让喻颜身子本能的往姜姐这边靠了靠,赶紧挑开眼神,心里却翻过一片不安,下意识地又朝萧苏竞看了一眼,见他依然冷峻的侧脸,并无异常,才稍稍安稳一些。
不过随即很快喻颜便为自己这番心理变化而觉得诧异,为什么会感觉见到他的平静会安心?!
这边喻颜跌入自己的心理情绪时,那头罗幅在屏幕上公布数据的那刻,同时打开了面前的三份文件。只不过才各瞄了一眼,他的脸色就瞬间沉了下来,随之阵阵怒气覆在上。
喻颜看到姜姐随着罗幅越来越黑的脸,更加坐立不安,似乎想和萧苏竞说什么,但看着他无动于衷的侧脸,却又不敢凑前,只得立直了身子,全身绷紧。她内心的不安又慢慢袭来,将眼神放到主位的罗幅身上。
罗幅此刻单手捏过久升的文件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马上投过来的一道眼光却是若有所思。
就在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各有心思时,罗幅却忽然合上了久升的文件,冷着脸,沉思许久。
“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我还有事,就不招待各位了。”
罗幅将三份文件摆回桌面,摆出一副送客的表情。
会客室很安静,气氛又重回凝重的安静。良久,何安志坐不住了。他左看右看一番,将手中的小烟斗往桌上一磕。
“罗董,你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如此,久升就不叨扰了。”
一直没有表态的萧苏竞冷冷地说道,站起身来就打算离去。
“罗董!你这么做,似乎不太合常理。我们光之需要个理由!我可不像有的人那么好说话,不清不白的,今天无论如何你得给我个说法,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结果呢?”
萧苏竞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倒是惹得跟在身后的姜姐一下瑟缩。瞪着眼睛紧张瞧着他的后脑,也不敢回头。
“何总说的有道理,”张恺的声音也响在身后,他将手叠在放于腹部,背靠座椅,一派随意,“罗总这样,难以服众啊。”
喻颜原本就离门很近,此刻萧苏竞站在门边,她清楚的看见他轮廓清晰的俊颜上,侧过一丝冷笑。
“看来今天就得麻烦罗董你了。”
萧苏竞冷然坐回座位。还是方才的姿势,优雅却不失气场,仿佛整场的气氛都由他改变着。
罗幅看了看萧苏竞,又将眼神轮流在何安志和张恺的脸上过了一遍,脸上满是严肃。
他拿过桌上的一份文件,打开,而后用力的甩到桌心,声音突兀的令毫无防备的喻颜吓了一跳。
“既然如此,那老头子我也就不讲情面了。”
罗幅冷着一张脸,BOSS的气场随后流露在外。
“就劳烦何总解释一下,贵公司交上的方案是什么意思?竟是巧合到与我们宏图的规划与价钱一模一样?”
此言一出,在座的各位神色各异。
尤其是何安志,那表情转变的何止五光十色。他不可置信的拿过桌上的文件,细细看过后,脸上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怎、怎么可能...这、这不是我们的方案!”
☆、合作愉快
“哦?这可是何总你亲手递给我秘书的,难不成还能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让人给调了包?!”
罗幅满脸怒气,显然气得不轻。
的确,不管是什么企业,这种公司机密被盗取,还如此挑衅的被人呈给机密当事人,谁看了不觉得怒?
这影响,可不仅关系到一个项目,更是关系到公司内部人员的问题。如若不是有内奸,又怎么可能会将绝密落入他人之手。而且,也许这个内奸还是自己最信任的人,这能不让罗幅感到火大?
“不,不可能!罗董,你要相信我!我们光之光明磊落,又是小有名气的正规公司,怎会做这种卑鄙无耻的事!”
何安志很激动,拿着小烟斗的手都颤抖了起来。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眼神一厉,就狠狠的投射至一处。
“一定是有人陷害!如此奸诈小人的计谋,罗董你识大体,定是不会轻易被蒙骗的!”
那个被何安志狠狠瞪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一派自然坐在他对面的张恺。就见他脸色未变,只是嘴角勾着一抹不意察觉的微笑,让人看着慎人。
“我当然没那么容易被蒙骗。”
罗幅冷笑,示意秘书拿过一个文件袋,直接甩到了何安志的前面。何安志狐疑地打开,只将里头的东西拿出来一看,脸上的血色便全数褪尽。
“这下还有什么话要说吗?何总。”
何安志颓废的坐回椅子上,文件袋落在身上,久久难以回神。
倏地,他似乎意识到什么。眼神猛地又犀利起来,直盯着张恺恶狠狠地道。
“既然是公平公正的事,那我要看其他公司的内容!”
“何总,你这又是何必呢,罗董有心不追查,你就别自找没趣了,有些事,闹大了对贵公司或是对您,可都是不太好的。”
何安志一拍桌子,横眉怒眼,虽是看着张恺,却是对着罗幅说。
“哼,莫不是有人心里有鬼,不敢了吧!”
“呵,”张恺一声轻笑,缓缓站起身来,对着何安志的眼神似挑衅似嘲笑,“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何总强烈要求,那就请罗总公开我们华开的文件吧。”
罗幅冷冷地瞧了张恺一眼,又瞪向何安志,让秘书将华开那份文件递到何安志手里。
何安志一把抢过,粗鲁的翻开,可才看了几页,眼神便睁大,脸色也变了。一直到最后黑的跟碳一样,胸口一起一伏的,难以平静。
“怎么样?何总,可心服口服了?”
“哼!”
何安志没有说话,将文件夹摔在桌子上,看他的脸就知道他气的不轻。
“既然何总的要求都已达到了,那张某也想公平公正一次。”
张恺朝罗幅略一点头,随后让随者递上另一份文件拿给罗幅。
“罗董,其实今天我们公司处理的事务,并不是仅仅是内部矛盾那么简单,而是在抓内奸。”
张恺语气平和,眼风冷冷扫过僵着的何安志,一记冷笑。
“我们早于一星期前查出,光之自竞争伊始就雇佣了多名商业间谍打入各家公司。而就在前段时间他们不仅设计陷害了迷乐,我们华开同时也揪出了光之名下顶着不同身份的内应。询问之下,他们也都纷纷承认,光之在满足他们优越的利益条件时,要他们做的就是盗取公司的内务,并偷运回光之。而现在您手上的这份,就是我们查出的华开所有内应人员及所做之事,还有这次原本光之要陷害华开的全部证据。”
罗幅翻着手上的资料,面上一层层的冰霜愈发深刻。他猛地将资料往桌上一拍,怒目相对。
“雇佣商业间谍,你可知这是违法的行为?!”
何安志此时已经说不出任何话,只能瞪着一双浑浊的眼睛,愣愣看着罗幅手里的资料,以及张恺那志在必得的笑意,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羞辱与恨意。
“何总,你嘴上也经常念叨着各行有各规,又特别讲究一定的公正,所以,”
张恺从身后随者手中接过一只白色信封,噙着笑容慢慢绕到何安志的身后,微微弯腰,将信封郑重地压在他眼前的桌面上。
“我们公司将会追究贵公司的一切法律责任,这是律师信,请何总您收好了。”
张恺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他一手扶着何安志的椅背,在直起身子时,略略顿于何安志的耳边,似乎是轻语了一句,但没有人听得到。
不过从何安志的面部表情来看,那话,定然是能够将他从现在的情绪又推上了一个高点。
“你、你!”
张恺根本不在意何安志的情绪,正了身子就转身冲罗幅微微点头。
“罗董,我公司还有事,就先走了,如有需要,我们华开随时愿意为您效劳。”
说完,张恺转身就朝门外走去,只是在越过萧苏竞时,眼尾有意无意的扫了他好几眼后,再不做停留,昂首离去。
“何总!何总!”
何安志看着张恺离开,一口气猛地提不上来,竟是摸着心口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忙活半天,当罗幅面无表情派了人终于将何安志这个老人家赶紧送去医院时,整间会客室就只余下了萧苏竞这边三人和眉头深锁的罗幅。
“罗董,如果没什么事,那我们也告辞了。”
罗幅从撑着额头的手心里抬起眼来,直勾勾地盯着从始至终都未有任何慌乱的萧苏竞。那副冷然的气质,即使是他这种阅人无数的商人看来,也觉得惊讶。
终于,他轻轻叹了口气,将手中久升的文件递过来,姜姐连忙小跑过去接过。
“那时在P市,玫玉、晨曦四少的鼎鼎大名就如雷贯耳。素闻你萧苏竞性情冷淡,做事果敢干脆,心机颇重,看来确实不假,是老夫太低估你了。”
“罗董过奖了。”
萧苏竞侧了侧头,表情冷然。
“萧总,我与你们玫玉的叶总也算是旧识,前些日子他儿子叶璟然订婚,老夫也曾去道贺,算是有些交情,所以事已至此,就按你们久升的方案办吧,我们宏图一站式的广告项目就交由你了。”
罗幅说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见萧苏竞亦还是无波无澜,只略一颔首,淡淡留下一句“合作愉快”,便带了喻颜和姜姐走出了会客室。
罗幅盯着他们三人离开的背影,眼神又一瞬沉了下来。
这个萧苏竞,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
虽然整场“戏”中,他看似未有一丝表态,但罗幅明白,他的冷眼旁观,不过是在坐收渔翁之利,竟是最后连自己都被他给利用进去了!是该说如今果然后生可畏,还是他真的老了?
罗幅眼眸中一层层变化,随后沉吟许久,从怀中掏出手机,按下一串号码拨通。
“喂,女儿啊,近段时间回趟国,老爸在G市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我是双更滴好孩纸..好孩纸...果然想写点除肉肉外的东西难啊...
希望大家不要嫌弃啊...(绞手指)
吾辈真的很努力再构思该如何串肉肉进去了....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哈~~~(捂脸,遁走.....)
☆、被阴了
姜姐脸色不太好看,在副驾驶座上如坐针毡。
喻颜小心地踩着油门,双手掌着方向盘,眼神总往姜姐身上一飘一飘的。就在喻颜都准备主动开口打破她的不安时,一声细腻的按键音,顿时后舱凉风飕飕灌入前舱。
“今天这份方案,是谁最后审核的?”
姜姐身子紧绷,脸上尴尬的侧过头,看见原本全黑的隔挡玻璃已成透明,并降下了三分之二。
萧苏竞就闲适的靠在纯白的软座上,西服敞开,露出里头灰色紧致的小马甲。
“是、是...”
姜姐眼神乱飞着,似乎很难说出口。
萧苏竞冷冷看着她,单手搭在软扶上,指尖轻点。
“颜宇。”
肯定的语气,替她说出了那个名字。
姜姐面上一白,抿着唇,很纠结。她多么希望可以劝萧苏竞不要生气。
虽然,虽然今天当宏图公布数据的那一刻,她发现久升交上去的方案竟和那份一模一样时,的确吓着了,可那会儿看总经理那么淡定,也就不好多表态,好在到最后是有惊无险...
就算她不知道最后罗幅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但姜姐明白,既然罗幅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久升,只拿了光之下手,定是总经理做了什么...这也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