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跟男朋友一起过。”
可能是红灯等了太久,绿灯亮时后面车辆一催,和田的车就熄火了,再次打着火时和田自嘲:“来北京后才学会自己开车,还是生手。”
丁逸自己连驾照都没考,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看着他将车开上了八达岭高速。
可能是赶上了春节过后的返京大潮,路上车辆特别多,高速路上更是拥挤不堪,像是个移动的大停车场,而且大家似乎都很着急,很多车左突右窜,不停地并线。
沈长东收拾妥当后打电话给丁逸,她的电话一直占线,好容易打通后刚要说话,只听那边传来丁逸急慌慌的一句:“我在去XX医院的路上,稍后再打给你,或者,你来医院找我吧。”背景传来警笛声和人的吆喝声,电话马上挂断了。
沈长东面如土色,连忙再拨回去:“你受伤了?!”
“不是我,是和田受了伤,我们出了车祸,见面再说吧!”电话再次挂断。
二十七
二十七
原来当时丁逸正在心里感慨司机们的素质问题,忽然听到“砰”的一声,觉得身子猛地往前一送,头险些撞到前挡风玻璃上,连忙用手在前面一撑,还好系紧了安全带,丁逸惊魂过后暗自庆幸。
是一辆车强行往里并线,和田没来得及减速,就下意识把方向盘往左一打,结果就撞在了隔离墩上,驾驶座的前方撞得凹进去了一大块——和田果然还是生手呀。
正在想和田怎么没反应,丁逸忽然看到他左侧脸上顺着额头流下两行血迹,他本人则眼睛紧闭,似是已经昏迷不醒,丁逸大骇,她本以为自己没事,同样系着安全带的和田也不会有什么大碍,怎么会这样?!
在大声呼喊了好几声不见反应后,丁逸赶紧掏出电话报警。
好在和田在送往医院的路上就渐渐恢复意识,他醒后一脸迷茫:“我怎么了?这是在哪里?”欲从救护车里的病床上起身,结果扶着胳膊马上“哎哟”了一声又躺回去。
丁逸大吃一惊,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出了车祸?该不会失忆了吧!赶忙贴近了问:“我是谁?”
和田看着她的眼睛一脸疑惑:“你不是丁逸吗?”
丁逸松了一口气,看来他可能是一出车祸马上就昏了过去,并不是失忆,连忙对他解释,并嘱咐:“大夫说你左臂可能骨折了,不要乱动,我们马上就到到医院了。”语气轻柔,和田闻言点了点头果然不再动弹。
到了医院检查后发现他不只是手臂骨折,还有轻微的脑震荡,至少要住院三天观察一下,出院后还要休息半个月。
丁逸明白那时如果和田不打方向盘,和右前方的前车追尾后,以当时的车速,现在躺在医院里的可能就是自己了,心里颇为内疚,主动提出在他住院期间照顾他。
“那怎么好意思,你马上也要开学了,再说今天这事也怪我自己不小心,还因此耽误了你约会,好在现在时间不算太晚,你赶过去应该还来得及。”胳膊打上石膏后和田说。
看他胳膊吊在胸前打上石膏,头上包扎着白布块,眉头微皱好像还在忍受着头痛,丁逸再冷血也不忍心丢下他不管,那不成白眼狼了吗。
沈长东没多久便匆匆赶到,丁逸向他描述了当时的情况,沈长东听后向躺在病床上的和田连连道谢,和田苦笑:“不用谢我,我打方向盘也只是下意识,再说无论如何,总不能让女士受伤吧。”
轻微脑震荡的后遗症,让和田感到头晕恶心食欲不振,丁逸便和沈长东一起出去找粥铺,看能否买些开胃粥来。
丁逸晃晃沈长东的胳膊:“你巴巴的把我那么早喊回来,现在还弄得和田受伤,今天到底有什么安排?说来听听,是请我吃大餐呢,还是送我礼物? ”他难道也学人家安排什么烛光晚餐?丁逸对此还是有一些好奇的。她想,要真是一本正经地坐下来,和沈长东在烛光摇曳中面对面深情对视,没准儿她会笑场。
沈长东瞥她一眼:“今天你平安无事就该感谢上苍,还奢望有什么安排?”
丁逸恼羞成怒:“不说算了,希罕呀!我吃饱了撑得才会被你忽悠着这么早回来!”气哼哼就往前冲,被沈长东一把拉回来厉声喝道:“看车!”
原来人行道前方已经变成了红灯,好容易等到绿灯的车辆都撒了欢地发动起来,其中一辆嗖的一声就从她面前穿过——现在的司机,都疯了吗?
不过沈长东刚才那一声可真够凶的,丁逸从来没听他那么大声过,虽明知他是为自己好,仍别扭的转过脸去。
沈长东扶着她的胳膊将她身子掰过来面对自己:“以后走路不能这么莽莽撞撞的,不然我会担心的。”
丁逸抬起头来,看他黑亮有神的眼睛里,满满盛着的都是关心和忧虑,心中一软,开口道:“我知道啦,以后会小心的。”语气虽然还有些生硬,已经没有了怒气。
沈长东从兜里摸出一个小盒递给她,丁逸打开一看,发现是一条链子,链子中间是一个五光十色的心型彩金吊坠,坠子环环相扣造型十分别致,仔细看发现还是心中有心,有标签为证:心心相依,上面还嵌有碎钻,亮闪闪的十分漂亮。
丁逸心中喜欢,嘴里却还要嘲笑:“哈哈,原来你这么肉麻!”沈长东俊脸微红,作势要夺过来,却被丁逸牢牢攥住:“礼物既收,概不退还!”
正好今天羽绒服里穿的是一件尖领羊绒毛衣,便支使了沈长东给自己戴上,并把链子的长度调整好。摸着凉凉贴在锁骨下方的坠子,丁逸笑问:“今年过年收了不少压岁钱吧,这么大方。”
沈长东不屑:“你以为我是你呀,你这小地主婆,我上学期翻了好几部电影的酬劳,都被你戴在脖子上了。”
原来他所谓的那笔钱有用途就是这个,丁逸心中甜丝丝的。
正陶醉着,沈长东拉她一下:“绿灯了快走吧,人家还等着喝粥呢!”
买了粥回到医院,发现魏华靖也在病房,手里还拿着外衣,显然是刚到。魏华靖一边把衣服挂在架子上一边乐:“呵呵,丁逸这个小蛮女简直是个小灾星嘛,我第一次见她,也被弄得胳膊吊在胸前好几天,不过只是软骨挫伤,没你严重。”
丁逸闻言羞愤交加,无奈魏华靖说得是事实,发作不得,当下装作给和田盛粥不去理他。
魏华靖见取笑丁逸没有效果,又转向和田:“和田家的二公子居然也有今天,什么样的情形会让你出事故?你中学不就是专业赛……”
“魏华靖,你能不能别再幸灾乐祸?我现在头疼得厉害!”任是好脾气的和田也无法再忍受这个人的尖酸刻薄和落井下石。病人最大,魏华靖只得摸摸鼻子说去为他叫医生。
见魏华靖吃瘪,丁逸心中暗爽,心情大好地端粥给和田吃,瞥见一边沈长东正在发呆,就喊他:“快过来一起吃吧,趁魏华靖回来之前咱们把粥喝完,一丁点儿都不留给那个小人!”刚才见到鱼片粥香滑嫩软,就一次买了三人份,现在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间,他们有两顿饭没吃了。
和田出院后,因为手臂骨折生活极不方便,丁逸出于内疚便常常提了食物用品之类的东西去看他。见他常常需要侧着身子,用一只右手打字,便自告奋勇提出帮忙。
和田要录入的多是一些报告数据,行业她不熟悉,打出来的虽是中文她也看不懂。还会代他发一些中文的电子邮件,是关于和田家电子产业在中国的管理运营情况,这个丁逸基本上都能看懂,所以惴惴不安:“我觉得你还是找秘书来做吧,我这算不算涉足商业机密。”
和田莞尔一笑:“就算是商业机密,你又不是竞争对手,知道了又何妨?”
丁逸眼珠一转:“你就不怕我把这些消息卖给你们的竞争对手?”
和田笑意加深:“你会吗?”
她是不会,就算她真的拿去卖,哪家企业敢相信她这么一个女学生?这就是穷人戴钻石也会被当成玻璃的原理了。
和田接着又道:“不过让你帮忙,也着实辛苦了,我没把出车祸的事情告诉日本那边,对外一直讲是在家赶报告,怕秘书见到我会泄漏风声。”
丁逸连忙说不客气,点头道:“你是怕他们担心吧,这么大老远的飞来一趟看你,是挺麻烦。”
和田看着她笑笑,如果被他们知道,麻烦那是必然的。
他没想到的是,麻烦不仅来了,居然还来得这么快。
这天下午丁逸没课,便把从图书馆替和田借的两本书给他送过去,给她开门的是一个年轻女孩,丁逸第一反应就是:“糟糕,走错门了!”连忙侧脸看看门牌号,没错呀。
那女孩看着她也有些错愕,问道:“请问您找谁?”语音听起来有些怪怪的。
这时屋子里又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似乎在讲日语,接着便是急匆匆的脚步声,然后和田出现在门口:“雅子你进去吧,她是来找我的。”
女孩侧身让开,丁逸换鞋进屋后,发现客厅沙发上端坐着一个女子,那女子身着西式休闲套装,虽然能看出来不再年轻,容貌仍然颇为秀丽,皮肤白皙,几乎不见什么皱纹。女子见到丁逸后优雅地起身,眉眼弯弯地看向她。
丁逸正在犹豫着该怎么称呼,关好门的和田已经走过来向她介绍:“小逸,这位是我的母亲,母亲,她叫丁逸,是我的好朋友,还有旁边这位深井雅子,是我母亲的生活助手。”
问过好之后,和田夫人招呼大家落座,笑盈盈看向丁逸:“真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又转向和田用日语说了几句话,和田看了眼丁逸,用日语回了母亲两句,接着用中文道:“妈妈,丁逸不懂日语,咱们还是讲中文吧。”
丁逸偷偷松了口气,他们再讲几句鬼子话,她都想拍屁股走人了。屋子里一共四个人,三个讲日语,只有她跟聋子似的,人家骂她她说不定还在傻乐,丁逸不会吃这种亏。
好在和田的话还管用,接下来大家都讲中文,和田夫人和雅子尽管有时候会犯语法错误,交流起来还是没问题的。
和田夫人有一种很强的亲和力,轻声细语地十分擅长诱导别人讲话,而她似乎对丁逸很感兴趣,总是很温柔委婉地问她一些私人问题,丁逸又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没过多长时间就把自己那点破烂事儿倒的差不多了。和田夫人被她逗得不时发出轻笑声,连声夸道:“有意思,真是有意思的女孩。”
很多事情和田也是第一次听说,听得津津有味,和田夫人看向眼光从来没有离开过丁逸的儿子,打趣道:“那次你勤练了一年的散打,莫非是要对付小逸?怎么样,现在赢回来没有?”
丁逸闻言忙道:“那是小时候没事瞎闹的,我是投机取巧才占了点儿便宜,我妈妈早就不让我再跟人比试了。”原来他练了一年的散打,真够狠的,还好她早就表明了态度。
和田夫人点点头:“我就说嘛,这么可爱的女孩子谁忍心下手。我这个儿子,虽然有时倔了些,骨子里也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呢。”
丁逸忽然觉得有些地方不大对劲儿,感觉有些怪异,可气氛明显很其乐融融嘛,这时,一直低眉顺眼坐着的雅子忽然站起来,要求到厨房准备饭菜,原来和田这几天一直叫外卖吃,早就吃伤了胃口,此刻来了人做家乡菜,正是求之不得。
丁逸欲起身告辞,被和田和他的母亲执意挽留,要她一起吃了晚饭再走。有了上次经验,丁逸不敢再说自己不习惯吃日本料理,那雅子看起来一副很能干的样子,万一人家连中餐也会做,自己推辞不成反而给她添麻烦,多讨人嫌,只得留下吃饭,沈长东下午有课,来找她应该也不会太早。
出生在社会主义国家,丁逸具备人人平等的意识,不能像那两个资产阶级母子一样闲闲坐着等吃饭,丁逸摩拳擦掌打算帮忙,和田夫人也只是客气一下就默许了。
来到厨房,丁逸发现雅子正手脚麻利地忙活着,看她进来似乎有些吃惊,丁逸连忙祭出尚方宝剑:“和田夫人让我过来帮忙。”
雅子看她一眼不再说话,丁逸看着摆满了食物的台面,正不知该从何处下手,雅子忽然开口说话了:“我今年刚从东京大学经济管理系毕业。”
丁逸一愣,原来她在做自我介绍,和田家真是财大气粗,夫人的生活助理都要名校毕业生。
“我们家是做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