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还以为你来看我呢?”我假装失望的说。
他搔骚头,“我来例行体检!”
章骋找个空地坐下来“怎么后来打你手机老是关机啊?打到你们单位,接电话的人总是说你不在!”
“我不在?”我想起来原来办公室的电话已经改成向杰的专线。
“是啊,一个年轻的女的接的,每次都很冷淡,总是说不在!”
我没有得罪过向杰,她怎么会这么做呢?让我很难理解。
“我换了新号码!”拿出手机,想给班长留一个新号。可弄了半天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号码。
“笨啊,我来!”他拿过去,迅速在我手机上存了他的号,拨打了一下,然后在自己的手机上存上我的号码。
“班长就是班长!”我说,要不怎么在我看来这么困难的事情到他那里就这么简单。
“所以说这个世界不怕笨,就怕不承认!”
嘿,还喘上了。
又过了一天,伤口已经不疼了,我可以自己站起来走动了。
章骋又来了,据说是为了专程看我,顺便体检。他抱了一大束鲜花,还拎来了鸡汤。闻着香喷喷的鸡汤我这个感动啊,连我妈都没给煮点汤来补补,他居然给弄了鸡汤喝!
看我喝完鸡汤意尤未尽的样子,班长问:“好喝吗?要不明天再给你带点!”
“得了,你以为我真要在这儿常住啊?明天就出院了!”我冲他笑。
“那我给你送家去?”
“你也不认识啊!”
“你不会告诉我怎么走?”章骋还挺坚持。
“别,劳驾你跑这么老远,不忍心!”我眨眨眼。
“看来这里还挺热闹!”我和章骋说话的时候都没注意门口站了一个人。
“章御?”
他随意靠在门口,神色淡然,懒洋洋的松了松领带,看了看我身上的病号服,问:“怎么了!”
“可乐做阑尾手术!”章骋代我回答了他的问题,“对了,哥,你怎么会在这儿?”他问。
“来看个朋友,他说刚才看见你进了这间病房,我顺便过来瞧瞧!”章御一直站在门口说话,并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要不要进来坐?”看他站在门口怪别扭的,好象我和章骋做了什么坏事,他站在那里训人。
“不了,还有事!”他生硬的说,然后看了我一眼,转身匆匆离开了。
“别介意啊,我哥这人当惯了领导,有时候说话特冲!”章骋赶紧跟我解释。
他说话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介意个屁啊?
再回单位上班,已是十天后。
处长把我叫到办公室,为难的说,“小可啊,最近局里有个项目,想从咱们这儿借调俩人,其他人现在手头都有事,也就是你还能抽出身。”
“借调?”我很迷糊这些人事关系。
“就是说你暂时要去局里上班,等那边的项目结束再回来!”处长给我解释。
“行!”到哪儿不是干革命?我爽快的答应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和田哥坐一起,他问我,“你答应去局里了?”
“不就暂时借调吗?”
“说是这么说,可是多耽误事儿啊!”
“能耽误什么事?”
“你去那边上班,这边的工作都中断了,等回来一切又得从头开始!”
“从头开始也不错啊!”有时候你没得选择,或许命运会帮你开个好头!
到局里报道后才知道这个项目是一个重要的网络信息工程,项目是国务院特批的,与一个科技集团合作。项目组一共十五个人,报道的时候只见到了十个,据说其他几个人除了领导就是技术总监。
去局里上班的第一天,由于路不熟,迟到了将近半个小时,临时组长严厉告戒我,“上班不允许迟到!”我赶紧点头。
第二天,还是迟到!这件事说起来也不能怪我,由于怕迟到,晚上睡觉都不敢睡实,这样撑了半宿,实在撑不住了,快天亮的时候,刚合眼眯了一会儿,谁知道一下眯过了头。结果又看了组长脸色。
第三天,我发誓,再也不迟到了!对,早点出门。出门是不晚,结果路上出了状况,我那辆倒霉的自行车早不坏,晚不坏,正走到半路的时候车胎没气了!只好推着自行车走到局里,又迟到了!
组长放开他的大嗓门喊:“田可乐,你成心是吧?明天再迟到扣你工资!”
哎!人倒霉的时候就是这样,喝口凉水都塞牙缝!
周四五点就起床了,比往常提前一个小时出门,“烂自行车,你再坏了推着你到局里也不会迟到了!”果然,一路平安,提前一个半小时到了组里。
周五也一样,又早到一个小时,组长乐了,跟办公室里的人说:“看看田可乐,每天都提前到,还给大家打热水,大家应该向她学习嘛!”不是我迟到他冲我狂吼的时候了!
项目组的工作渐上正轨,我负责组里的日常行政,真不知道领导们都怎么想的,让我这么一个粗心的人干这么仔细的活?干好了才怪!
每天把上班时间把握的很准,都没怎么迟到过。
这天早上真是凑巧,我家楼上的水管坏了,水都漫到我家厨房和卫生间,我妈又不在家,她们单位组织退休职工外出春游。我一个人拿着墩布围追堵截,总算把水控制住了。
楼上修完水管,我一看表,又要迟到。赶紧狂奔,到胡同口打了辆车,直奔局里。
还好,组长不在,办公室里只有小刘一个人。我从抽屉里拿出饼干,胡乱在嘴里塞了两块,早上光顾忙了,早点也没吃。
“组长没来吧?”我边吃边问。
“来了又走了!”小刘挤眉弄眼的看着我
“怎么了?你脸抽筋?”我发现她表情很奇怪。
“组长早!”小刘站起来冲我身后说。
“组长?等等,组长……”一大口饼干噎在喉咙里!
“田可乐,你又迟到!”组长看见我后,严厉的说。
我想把饼干咽下去再跟他解释,谁知道一急,却岔了气儿,咳嗽起来。
组长赶紧帮我倒了杯水,“先喝点水!急什么?”
我缓过气儿来,问:“喝完水还扣我工资吗?”那可是血汗钱啊!记得组长老早就说过,再迟到扣我工资。
“扣工资?”组长可能被我气糊涂了,扑哧一下笑了,“我哪有权利扣你工资,当时那么说只是吓唬你!”
“喔!”我长舒了口气,“用什么事吓唬我不好,偏偏用这么重要的事吓唬我?”不知道我把工资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吗?扣了我工资用什么吃饭啊?
“我错了,行了吧?”组长今天态度极其好。
我喝了口水,“今天有什么重要工作,您交代吧!”
“新来的技术总监说,如果你到了,劳驾去趟他办公室!”
新来的技术总监?那岂不是比组长还大?
我万万没想到,新来的技术总监竟然是肖远!
第 5 章
风拂柳絮
轻舞飞扬
乍暖还寒
在季节的岔路徜徉
你送来的玫瑰
有醉人的芬芳
可是
我已失去嗅觉
怎知道你送的是
这个世界上
最深最广的
爱情海洋
肖远站在我面前,笑着说:“田可乐,我就知道是你!”
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连声音都在颤抖,“肖远!真是你吗?”
“如假包换!真是我!”他拉住我的手,温温的,确实不是梦!肖远好象瘦了,但一双眼睛却熠熠生辉。
“你怎么就成了技术总监呢?”我问,他不过出去四年多而已,最快的也只是刚读完博士课程。
“这件事挺复杂的,有机会再跟你说吧!”肖远笑看着我不再言语。
坐在肖远的办公室里,听着轻柔的音乐,品着香浓的奶茶,和他无言相望,我已觉得是幸福的极限!这些年,所有等待,所有思念,都化成深情凝望,在眉稍眼底轻轻流转。
肖远看着我,皱起眉,“可,你眼睛不舒服吗?怎么这么奇怪的眼神?”
My God!肖远你难道不知道什么是目送秋波?还是我把这个动作演绎的太差?
“没有,我只是……只是——没睡好!眼睛有点涩。”我支吾着说。
技术总监一到位,副总监也跟着出现了,一位不折不扣的大美女!据说是局长的侄女,海归高知,于是,全组男士兴奋不已,未婚的都蠢蠢欲动。但大美女总是有点傲气,对全组男士都不正眼相看,惟独对肖远殷勤有加!
我看得一阵心惊,自己本来就没什么竞争力,现在又遭遇这样的强敌,看来老天还要考验我一把啊!
虽然和肖远在一个组,但相处的机会并不多。有时候路过他办公室,我都忍不住偷偷往里瞧一眼,每次都看到肖远聚精会神的研究项目图纸。
和我同一个办公室的小刘深具观察力,有一天忽然问我,“田姐,你是不是对肖总监有意思?”
我正喝茶,茶水噗一下全喷出来,“对不起,喝呛了!”我赶紧拿了抹布擦桌子。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咱们组六个女的,除了陈姐年龄不对,其他五个都暗恋肖总监呢!”小刘陈述着,然后又具体进行了分析,“不过,看吴副总监势在必得那架势,我觉得咱们基本都没戏!”
我听着心里犯堵,你想啊,曾经是你的专署恋人,私房宝贝,现在却要拿出来与大家分享,而且还被判断最终要花落别家,心里能舒服吗?
下班的时候,肖远让我等他,晚上一起吃饭,我觉得心里憋闷,骑上自行车先走了。走到半路,又后悔,别人觊觎他,又不是他的错,可怜的肖远,我是不是太不体谅他了?
又骑上车原路返回。
跑进大门,传达室的老大爷问,“怎么又回来了?”
“我落了东西,很重要的东西!”我说,然后上楼,直奔肖远的办公室。
门虚掩着,里面传出女人若有若无的抽泣声。
我止住脚步,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别哭了,我陪你去吃点东西吧!”我听到肖远轻柔的说话声,收拾东西、锁抽屉的声音。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藏到楼梯后,看着他们的背影相携离开,才觉得失魂落魄。
下楼的时候,传达室的老大爷还在,“东西找到了?”他热心的问。
没有!我告诉他,“那已经不重要了!”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肖远见了我,依然微笑,可我总觉得那笑容那么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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