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对我客客气气,我请了七天年假,去医院陪我妈,领导们都觉得理所当然,还主动问够不够?不够可以先把明年的也休了!
感叹之余还是感叹!
从人事处出来,正好看到肖远的车开进来。
我不想看到他,也不想让他看到我憔悴的样子,所以赶紧往外走,刚走到大门口,还是被他追上,拉着我的手就走。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说:“你不能躲我一辈子吧?”
我能!
我说:“肖远,我们分手吧!”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没想到会这么快!”肖远紧闭起双眼,又睁开。
我没有给自己任何反悔的机会,转身就走!
身后,肖远歇斯底里的喊:“田可乐,我爱你!这一辈子只爱你!”
我没有理会他的声音,只是低着头走,在模糊的视野里寻找一双洁白的运动鞋!耳边,反反复复只有一个声音,“笨蛋,我喜欢你!”
回到家,屋里空荡荡的,我打开电视和电脑,同时放着音乐,好让家里不那么冷清。煮了鱼汤,用保温盒盛着,给我妈送过去,医院的饭她吃不来,也嫌贵。
看完我妈,顺便去了一趟房地产中介,我想着新买的房子一下来马上转手卖掉。
肖远他妈谴人送来十万块钱,用档案袋装着,满满一袋子,我拿在手里掂了掂,很沉,压的我难受。难道十万块钱能买断我对肖远的感情?
我把整个袋子砸在她车上,“我不会要你的钱!”
旁边居然有人鼓掌。
我一转身,看到章御和圆圆。
我一边哭一边笑,说:“你们看,我现在都的富拿钱砸人了!”
圆圆抱着我,说:“别哭,这不还有我们呢嘛!”
也不知道章御怎么跟医院说的,我妈从普通病房转到特等病房,收费还降低了。
我靠在医院的走廊里,说:“章御,你别这样,你让我觉得咱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以后永远没办法和你平等的站在一块儿了!”
他看着我,微笑:“我以为你数学不好,不会把帐算的那么清楚!”
“有时候,我是有点笨,但大多数时候还挺聪明的!”我说。
“那么聪明,难道没看出来我这是投资吗?”
“在我身上投资,小心赔个底朝天!”我警告他,我就象一只跌停的股票,马上就要退出大盘,没有任何升值的潜力。
“那就当我是有钱烧的吧!”他还是笑。
有钱烧成这样的不多!
肖远和吴悦的订婚酒席摆在一家五星级饭店,我接到了喜柬,居然是肖远他妈派人亲自送来的。
心里早已经麻木,失去了痛的感觉,仍象往常一样跟我妈平静的散步。
她体力已经不比从前,每走一小段路都气喘吁吁,我搀扶着她,小心翼翼的走过泥泞,我妈说:“如果这条路能一直走下去该多好!”
是啊,我也这么祈祷!
章御出现在医院,我妈见过他几次,只知道他是我的一个朋友。
他和我妈打招呼,客客气气的,很稳重,也很谦虚!我妈很高兴我有这样的朋友。
“阿姨,我们有个朋友今天订婚,我要带可可一起去参加订婚宴!”他笑着,就象临家大哥哥一样,温和、清朗。此时此刻,谁也不会想到,他居然是一个大集团的总裁。
“去吧!赶紧去吧!”我妈说,“省得老在我跟前儿晃!管这管那的。”
“我哪儿都不去!就在这儿陪着您!”我跟她撒娇。
“我今天感觉很好,不用你陪!”她说,“你快去,回来给我买点饺子带过来!”
“好吧!”我虽然应着,但心里却是不情愿。
如果我妈知道这是肖远跟别人的订婚宴,她还会让我去吗?
从医院出来,我跟章御说,“我不去了,人家订婚我掺和什么?”
“你不去不就不精彩了?”
“让我去,难道你想看热闹?”
“既然人家给你发了喜柬,不去岂不是说明你心虚?”
我说:“章御,你别激我,我为什么要心虚?难道我欠了谁不成?”
“你怕见到肖远?”
“我怕见到肖远他妈,明明长的太寒碜,还老以为自己是美女!”
“你去了别看她,只看着我不就行了!”
“晕,我还是看着天花板好了!”
“那,去?”
“去吧!不就死活挨一刀,谁知道这刀下去是成魔是成佛呢?”
“对,有点歪理!”章御点着头,“不过,我看你这个形象去,别人都会以为你成魔了!”
“难不成我还要先沐浴更衣?”说完我就后悔了,当着一个大男人说什么沐浴更衣呀?
他吹着口哨,“对!沐浴更衣。”
我拿车里的靠枕丢他,“你重复什么?”
“别闹,小心我们两个小命呜呼了!”
“谁怕谁?”
“你情愿跟我死一块儿,做一对亡命鸳鸯?”
“死章鱼,你少说话谁会当你是哑巴怎么的?”
章御开车直奔他家,说:“你跟我上去换衣服!”
“你不是很好?还换什么?”
“小姐,是给你换!”
章御家居然有女装,放在一个大盒子里,章御抱着盒子统统塞给我,“赶紧去换上!”
我端详着这些衣服和鞋子,黑色的丝绸礼服、配一个貂皮小披肩,半高根软皮鞋是今年的流行款式。“你怎么有这些衣服?不会是你女朋友的吧?”
他被我说的脸红,章御居然也会脸红,“就是给我女朋友的,怎么了?看你没衣服,今天先借给你穿穿!”
“哦!”我一件件换上,幸好,衣服鞋子都合身,看来他女朋友个子应该和我差不多。
我本来皮肤就偏白,再穿黑色,衬的更白皙,章御笑着说,“没想到效果还不错!”
到了酒店,章御拉着我进去,我心里直打鼓。
大堂里衣香鬓影,珠光宝气,应的人眼花缭乱,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只想安静的参加完这个订婚典礼,然后悄悄离开!
司仪开始试麦克,呜呜的口风,好象麦克也在哭泣。
“今天,是肖远先生和吴悦小姐的订婚典礼,……”
“有请我们的准新郎和准新娘入场!”
然后,我看到肖远和吴悦走进来,肖远扫视了大厅一圈,把目光定在我身上!
……
吴悦也看到了我,她面色很难看,尽管涂了厚厚的粉底,还是能看出来脸色发青!
“有请准新郎说几句话!”
肖远站在台上,看了我一眼,目光决绝。
“今天,是我最幸福的一天,因为我爱的人可以安静的在这里听我说——我爱她!”他的声音深沉缓慢却有磁性,让人不由自主的肃静下来。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继续说:“这枚戒指,买了好久了,本想握着她的手,亲自为她戴上,但我想,不可能了!……所以,我把它戴在自己的手上。”我看着他慢慢将戒指拿出来给自己戴上,忍不住辛酸,想不顾一切的冲出去,但章御却将我拉住,“你不能走!”
……
“相爱真是很不容易!谢谢你,亲爱的,谢谢你给我的幸福和美好,那是我终身最难忘的时光!”肖远虽然在笑,却笑得满面忧伤!
“今天,我们终于可以举行这个仪式,订婚了!你是不是也很高兴?”肖远说完,吻了吻手上的戒指,然后,深深的冲台下鞠了个躬!我清晰的看到他眼角的泪,一滴,一滴,每一滴都晶莹!
整个大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这掌声又是为了哪般?
我终于挣脱章御,冲出了大厅!
在车库里哭得天昏地暗!章御紧紧抱住我,说:“哭吧!哭出来能舒服点!”
中午,给我妈包了猪肉大葱的饺子,送到医院,却看到了章骋,他说:“不好意思,刚听说阿姨病了,我来看看!”
“谢谢班长!”我说。
章骋想跟我说什么,又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后来说:“这附近有个茶吧,我们去喝杯茶好吗?”
“你等会儿,我得去跟我妈请个假!”
茶吧里生意萧条,基本没人。
章骋说:“肖远今天订婚了,和吴悦。”
“我知道,我去参加了典礼。”
“你?”章骋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没什么?很快就结束了!”我说,这次典礼为我和肖远的感情画上的句号。
“可是,我没有看到你!”
因为我很快就出来了!
“可乐,既然都结束了,那你应该坚强起来,勇敢面对!”
是啊,我已经勇敢面对了,只是我还不够坚强,把自己弄的浑身是伤!
“其实,其实……”班长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没把话说完。
“其实什么?”
“其实,我一直暗恋你!”他说。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班长,你不必用这种方式安慰我!”
“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就别添乱了,行吗?”肖远订婚了,我妈还在医院,我真的很难过!这个时候,我真的没心情听谁来开玩笑。
“或许,我应该改天再说!”
改天也不用再说了,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房地产公司通知我,我的房子卖出去了,对方愿意出双倍价钱,只是希望尽快过户。
看来,有时候老天也是眷顾我的。
房子过户的时候,我没有见到买方,只见到了他的律师。律师很客气,拿一大堆文件让我签,签完告诉我,“或者,哪天您反悔了,可以再找我联系!”
我不会反悔的!为了我妈,一所房子算什么?
拿到卖房子的钱,我给章御打了个电话,一直没主动给他打过电话,因为怕打扰他的工作,他不比我们这些普通人,随时都有时间。
电话刚响一声,他就接起来,“今天太阳这是打哪边出来了!”仍是一副漫不经心的调侃。
我握着手机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许根本不应该打扰他,沉默了半天,我说:“章御,我请你吃饭吧!”
“是该请我吃顿饭!”他也不推辞。
地点是他选的,很偏僻的一个山庄。
“吃完饭,你不付钱,就把你留下洗盘子!”他说。
“人家不会同意,因为怕我洗不干净!”我笨手笨脚的,会拖累人家做生意!
这里吃东西很有意思,鱼要自己现捞,鸡鸭要自己去捉,连菜都要自己去摘!很D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