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口吗?”
“可不是,前几天还一直吐,输了好几天的水才算好点。”
孟兆勋听后也没什么胃口了。
晚饭后,小胜被赶去卧室做功课,孟兆勋则跟在小胜的身后。
兮蕾听见脚步声,不出意外地看见小胜身后的孟兆勋,她就像是没看见他一样,只是招呼小胜过去,然后指着卷子上那些做错的题目一一讲解。
孟兆勋先是在卧室里随意转了一下,简单的摆设,没有一点美感,甚至都很破旧,和这样简陋的卧室比起来,他们家孟安冉的卧室简直可以用两个字形容——奢华。
床头的墙壁上贴的不是时下流行的明星海报,而是一张张颜色减淡的奖状,孟兆勋倒是没想到这不会说话的孩子居然学习这么好。
看完这一切,他慢慢踱步到他们身后,听她认真地给小胜讲题。
白炽灯的灯光照在她那专注而又柔和的侧脸上,平添了一份静谧的光彩,空气里都似散发着让人入迷的魔力,孟兆勋就这样一直盯着她看。
张益华曾经问他喜欢她什么,他当时说不出来,可是现在当他这样静静地看着她时,他就像入了魔般地享受这一刻的温馨、祥和,她恬静、认真的模样像一剂毒药直入他的心房。
给小胜讲完题,兮蕾扭了扭有点酸疼的脖子,目光一转便对上了旁边近乎发痴的孟兆勋,那样不加遮掩、□的目光让兮蕾还是忍不住心“砰砰”跳。
捏笔的手猛然一紧,她立刻看向别处以掩饰自己的慌乱。
看着她的目光淡然地从他身上扫过,心里有个地方渐渐泛酸,又好像进了风一样,吹得他无处着地,空落落的。
他倒了一杯热水放在她手边。
“我不渴。”
“暖暖手也好。”
不容反抗的把杯子塞到她手里后,孟兆勋错开眼看向一直认真做题的小胜。
“听邱媛说你……生病了。”
隔着热腾腾的水雾,兮蕾只能看见他不怎么清晰的轮廓,嘴角微扯,自嘲地笑笑,因为她生病了,所以他就来了?是想看看她在他订婚后有多狼狈?
她看着杯子里水,头也不抬地说,“听媛媛说你未婚妻很漂亮,恭喜。”
“我该说谢谢吗?”
兮蕾抬起头反问,“难道你想说对不起?”
孟兆勋脸一下子绷紧,直直地看着兮蕾的眼睛,眼神讳莫如深,声音似是压抑着怒气,“你是不是就想听我说对不起,然后你就是最无辜的那个?”
兮蕾气结,撇开眼不再理他,而是点了点小胜面前的卷子,“好好做你的题。”
小胜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把注意力从卷子上转移到兮蕾和孟兆勋身上了,被表姐这么一说,又立即低下头继续用功。
孟兆勋则弯下了腰趴在小胜的面前,眉头轻扬,“对我很好奇?”
他自然知道这小家伙总时不时地偷看他,他也好奇小家伙干嘛一直偷看他。
小胜却像是没听到一样连眼睑都没抬一下,兮蕾很满意表弟的不卑不亢,刚才的郁结全数转化为了小小的得意。
辅导完小胜的功课,兮蕾就看时间也不早了,就让外婆带孟兆勋去休息。
“你不在这里住?”孟兆勋拉住要离开的兮蕾。
“我在后院住,就是我外婆原来的家。”
外婆家和舅舅家离得极近,在舅舅家后面不远处,也就几百米远。
“我跟你一块。”孟兆勋不容拒绝地先一步走了出去。
兮蕾看了看外婆,外婆朝她摆摆手,兮蕾只能硬着头皮去给舅舅要了一套干净的换洗衣服。
回去的路上兮蕾在前面走着,孟兆勋就一直在离她一米远的后面跟着她,风从耳边吹过,吹得路边的石子沙沙作响。
原本覆盖在月亮上的一团乌云悄然移开,淡淡的月光倾泻下来,将两个人洒在地上的影子重叠在了一起,像是两个相依偎的恋人。
到了后院,兮蕾把衣服递给孟兆勋,眼睛从他腿上的那些泥点子扫过,“去冲个热水澡吧,换下的衣服就放在洗澡间的篮子里。”
孟兆勋快速洗了个战斗澡,换上兮蕾舅舅的衣服,他身材高大,衣服在他身上明显小了好几号,好在是宽松的T恤和短裤,也不至于太过可笑。
他进屋的时候兮蕾正在帮他铺床,听到脚步声兮蕾转身回看,在看到两条光溜溜的毛腿时,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脖子处。
47、第47章 ...
“你——”
“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缄默。
孟兆勋扯了扯身上略显滑稽的T恤,欺身走进的同时一股清新的香皂味在空气中晕开。
兮蕾的手不自觉地摸了摸红的发烫的耳根,看着地上那道靠的越来越近的影子说:“床铺好了,你早点睡。”
没再敢多停留,兮蕾侧身绕过他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拿了睡衣便去洗澡。
洗完澡兮蕾把换下的衣服放在盆子里搓洗,搓完自己的衣服后又拿起孟兆勋的衣服,白白的肥皂沫浸满了墨绿色的军装,像是小时候吹得气泡。
身后传来脚步声时,兮蕾没有回头,依旧专注地洗着手中的衣服,直到身后的呼吸近的就在耳旁时,她才稍微挪动了一□体。
长时间没动的双脚有点麻,脚底像是有无数细密的针在不停扎一样。
孟兆勋用手试了一下水温,温的。
随后他便站在她身边看着她瓷白的后颈和绾上去的湿发,鼻端是淡淡的洗发水味道,心里某个地方便被填的满满的。
过了会他问:“有吹风机没有?”
兮蕾瞟了一眼他即将风干的头发,“没有。”
“干毛巾呢?”孟兆勋继续追问。
多事!“诺,给你!”兮蕾用沾满泡沫的手拽了一条干毛巾塞进他手里。
孟兆勋拿到毛巾后却把兮蕾的头发放了下来,兮蕾一惊,身体不可抑制地向一侧偏离,不小心扯动了头上的发丝。
“嘶——”兮蕾倒吸一口冷气。
“别动。”
低沉而又暗哑的嗓音在头顶响起,接着头发被身后的那个人抓在手里用毛巾开始一点点擦拭,那样的用心,好像手里的是什么珍宝一样。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他宽厚的大掌总时不时地触到她敏感的后颈,每次兮蕾都禁不住瑟缩。
过了会兮蕾还是有些不自在,红着脸说:“不用擦了。”
“会感冒。”
每当孟兆勋用这种不容置疑的口吻时,兮蕾就放弃和他辩解。
她洗了多长时间的衣服,他就在身后为她擦了多长时间的头发,到最后兮蕾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有恋发癖。
只是她没敢问出来。
而她不知道那个为她擦头发的人则一直想的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晾衣服的时候孟兆勋终于放下毛巾接过满盆子的衣服说了一句“我来”。
兮蕾看着孟兆勋宽厚的肩膀,不知怎么的眼睛便湿了。
孟兆勋转身瞬间兮蕾立刻把目光转移到了不远处开满粉红色小花的蔓藤上,夜风轻轻一吹,便有花朵簌簌落下。
皓月当空,山花烂漫,唯有清风吹拂着心事渐入梦境。
第二天早上孟兆勋是被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叫醒的,昨天折腾了一天,晚上躺下没多大一会便睡着了。
敲门声之后兮蕾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醒了就起来洗漱一下准备吃饭。”
孟兆勋出去的时候兮蕾已经去了舅舅家,他来到水池边,一眼就看到了池子边上那套新的牙刷和刷牙杯。
他一咧嘴,很是享受这样的早晨。
在舅舅家吃过早饭,兮蕾要去上街买些东西,孟兆勋自然是要做跟屁虫的。
清河集的集市由原来的一周一次改为了两天一次,也比远来繁华热闹多了。
孟兆勋一直紧跟兮蕾的身后以防止她被络绎不绝的人群挤到,兮蕾很是不习惯,因为某人尚不自知已经成为这些小老百姓的焦点了。
尤其是那些正处于犯花痴年龄的少女们,偏远的小山村突然出现这么一位标致的男人,那些少女们虽然没有大胆到上前询问名字、年龄、家庭住址,但是那些不言而喻的目光足以说明一起。
而在别人对孟兆勋频频回顾的同时,兮蕾自然而然也受到了牵连。
兮蕾瞄了一眼孟兆勋,丝毫没有发现他有任何不自在,不知道心里怎么就突然来了气,她严重怀疑他上街就是为了招蜂引蝶的。
“很受用?”
她看了一眼刚从他们身边走过的一位女孩,那女孩走过去老远了还忍不住回头看,直到差点撞上路边的一家摊子上。
孟兆勋表情委屈,“如果你肯这么用心看我,我就受用了。”
被孟兆勋噎的说不出话来,兮蕾只好翻翻白眼,真是无耻啊!
路过一家买各种风味小吃的摊子时,孟兆勋指着泡椒凤爪问兮蕾要不要买些,兮蕾摇头,孟兆勋又指着旁边的麻辣豆角干,兮蕾还是摇头。
“麻辣牛筋?”
兮蕾接着摇头。
“麻辣鸡翅?”
兮蕾怒了,“孟兆勋,我不喜欢吃辣的!”
“恩,明白了。”
彼时兮蕾还不知道他的“明白”是什么意思,直到后来又路过一片水果摊时上演了同一幕后兮蕾才发觉他的不正常。
在孟兆勋把那些山楂、酸梨、橙子、青梅、李子指了个遍后,兮蕾终于爆发了。
“你有见过得了肠胃炎的人吃又辣又酸的吗?”她还很想问一句他是不是看她太好过了,嫌她之前折腾的还不够?
果然这话一问孟兆勋立刻变乖了,只是一张脸也变得再也没了刚才的淡定了。
兮蕾一开始还以为他是被自己揭穿了无耻的阴谋脸上无光,整张脸都是讪讪的,一直到回去的时候她看见迎面走过来的一个孕妇正在津津有味地吃着橙子,她才后知后觉地猜到孟兆勋刚才的用意。
她脚步放慢,“孟兆勋,你……”
“怎么了?”孟兆勋立刻上前听候指示。
“恩……没什么。”打死她也问不出那样难为情的话啊。
一回到家兮蕾就迫不及待地找了个角落给媛媛打了电话,邱媛刚从被窝里爬出来,打了个哈欠问什么事这么早。
兮蕾此时也没心情鄙视她现在已经不早了,直接问她之前怎么给孟兆勋说她生病的事。
“实话实说啊,吃不下去饭,还一直吐,难道不是这样吗?”
“……你没有说我是得了肠胃炎?”
“没有吧。”邱媛挠了挠头,又打了一个哈欠,“记不清了,不过有什么关系。”
“今天在集市上孟兆勋不是要买辣的就是要买酸的,他肯定以为我是怀孕了才吐的。”兮蕾想起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