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半句,‘管好你的女人!’硬生生的被李师师吞了回去,只尴尬的说了一句,“我想吃你前面的那盘糖醋排骨。”
桌上的人哄一下,笑开了。滕涛一晚上空洞的眼睛也出了点光亮,要笑不笑的看着李师师,说,“那一盘子锅包肉可都让你一人吃了,师师,你这胃口还真是好啊。”然后又对着蔚然说,“蔚然,你说是不是啊?”
蔚然眉眼一挑,没有说话。
李师师咬着糖醋排骨,翻着大眼睛,“蔚然的胃口才好呢。什么样的都吃得下去,也不怕把自个儿吃撑了,小心自个儿的胃!”说完还哼哼两声,又给自己到了杯啤酒,咕嘟咕嘟的都喝了下去。喝完后,还一抹嘴,砸吧两声在桌子上巡视着其他盘子。
滕涛看着邻座的那对冤家,闷闷的笑了起来。他摩挲着手里的那款黑色手机,最终还是调出了那个号码,按下绿键,起身出了屋子。电话那端的彩铃是一首外文歌曲,女子慵懒的嗓音,是不是的还叫上一两声,听的滕涛暗自骂了句娘。
“Hello,哪位?”滕涛听到对方的声音,没有立刻出声回答,之间电话那端的女音又重复了几句,“hello,hello?”只是语音语调的不停变化。滕涛在这端爽朗的笑了起来,那端的女人在听到笑声后果断的切掉电话。
滕涛在看到电话中断后,又拨了一个过去,可对方就是不接了。他乐此不疲,仿佛喜欢上了这个游戏,突然就想到那晚和这个女人在床上时被人打乱的好事。只这想法一形成,他就觉得这电话不能停下。
“喂!你想干嘛?!”余洋美因为要等一个越洋的电话,不能将手机关掉,可她这个新手机居然没有黑名单功能,完全不可以屏蔽电话,她只能看着那个可恶的男人不停的打着骚扰电话。终于忍受不住折磨,她接起了电话。
滕涛听着对方恶狠狠的口气,心里反倒是一松,“在哪?”语气带着自然,仿佛他们是多年的朋友,又有着些关系束缚,使他有这个权利过问电话那端女子的动向。
余洋美放下手里的文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窗户前看着夜晚华灯初上,车流带着光亮的眼睛照亮了整个夜空。伸手在玻璃上划拉着,回答着对方的问题,“在外面。”
“今晚去我那里。”滕涛毫不拐弯抹角,直接说出了心中所想。
呵,余洋美冷笑一声,“你好像忘记了,我说过的。不要再来找我!”
滕涛嘴角挑起,“你好像也忘记了,我也说过的,我们,还有得玩......”
余洋美转个身,靠在玻璃窗上,毫不在意的说,“哼,是吗?”
“余洋美,25岁,211大学毕业,现就职于翔云,担任广告组长,还要我继续说吗?”滕涛满意的听到对方的大声的吸气声
余洋美站在玻璃前狠狠地一跺脚,“你这个无赖!”
“无赖?不不不,我们是两情相悦,水乳茭融。”最后那一个词说的分外暧昧,格外的轻声轻语,那个融字仿佛真的融在了他们之间,只听得到一点的呢喃。好似消融在水里的冰块,又如杯中腾腾的热气,带着一丝的静,却深深砸到余洋美的耳朵里,泛起大大涟漪。
余洋美咬着唇,一字一顿的说,“你究竟想怎样?”
“你说呢?”滕涛立马回来过来
“三个星星两条杠杠,松枝绿色肩章,陆军上校。原来现在的军人,都如此放肆吗?”余洋美在网上搜索出了印象中的那个肩章,结果显示让她颇为惊讶。她的印象里,军人都像在□前看到的护卫队一般,英姿飒爽帅气逼人,且一副正义的阳刚之气。可电话那端的男人,她真的怀疑那件衣服穿到他身上是否会破坏军队形象。
滕涛原本就没打算隐瞒,笑着说,“军人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余洋美暗暗叫骂,是幸福啊还是性福?可开口还是说了另一番话,“是吗?那你可要好好努力了。”
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打着太极,直到余洋美的电话过来这才中断。滕涛挂断电话,带着一身的好心情回了小包房。一进去就看到蔚然抱着李师师皱着眉头一脸的头疼,李师师几杯小酒下肚早晕的不知道东西南北,逮着谁都要抱抱,蔚然只一个没抓住,那丫头就抱着大院里的一个哥们不撒手。看的他直能暗自捶胸顿足。
蔚然看到滕涛进来,和他点头打个招呼,就半抱半拉的拖着李师师出了小包厢。李师师整个人都是软的,双脚就像踩着棉花腾云驾雾,还一个劲儿的对着过往的男人媚笑,看的蔚然差点没把她扔地上。一个用力将李师师拦腰抱了起来,将不安分的小脑袋拨向自己的肩头,“你给我老实点!”
李师师双眼迷蒙的看着他,然后咧着嘴巴笑,眼睛瞬时一瞪,冲着蔚然的鼻子打了个响亮且底气十足的嗝,一股子酒味混合着各类菜味,蔚然张着嘴巴,咬着牙,抱着李师师向车子走去。
李师师一到车里就安稳了许多,窝在座椅上,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珠的转动轻轻颤抖,小巧的鼻子近看居然感觉是多肉的,两腮因为喝酒的缘故泛着红晕。嘴里还时不时的低估上一两句,好看的红唇就这么的一张一合,看的蔚然不由自主的感觉出这秋天的燥热和烦闷。
他的手情不自禁的抚摸着她的脸,顺着眼睛到鼻子,再到嘴巴,食指贴着下巴,拇指描绘着她的唇形。李师师的上唇有些翘,睡觉的时候两唇还微微张开,露出里面的白色小牙。
蔚然的手就这样黏在了李师师的脸上,轻柔的抚摸。
“蔚然......”李师师无意中的一句低喃,吓到蔚然缩手回去,再仔细看着窝在座椅上的丫头,这才发现只是睡梦中的一句梦话,他愣愣的呆在那里,有些窃喜。体贴的将座椅调低,听着李师师舒服的叹了口气,然后又是一句,“蔚然......”
蔚然缓缓的将车子开了起来,眼角的余光里始终有着那个丫头,伸手不自觉的在她身上轻拍两下,李师师就这么的抓着那双手,再没有放开。
☆、第十五章 眼光流言
蔚然从车里小心翼翼的抱起李师师,丫头也只在离开椅座的时候嘟囔了一句,然后蹭了蹭男人的衣服,又沉沉睡去。蔚然的公寓在这座小高层的顶层,也就是25楼,小说里那些男主总会在这样的时候遇到电梯故障,不得不将女主抱上楼,最终让可怜的感情得到催化。可惜生活毕竟是生活,事实是蔚然走进电梯毫不费力的抱着李师师到了18层,却被自家门口的那块供人擦鞋底,千人踏万人踩的塑料垫子,绊了一下。
蔚然就这样抱着李师师差点摔在了自己门口,罪魁祸首居然是那个千人踏万人踩的东西,他龇牙利嘴的对着垫子痛骂。李师师受到了这样的冲击,只觉得心里胃里万分折腾,肠子都绞了起来,皱着小眉头不安分的在为然的怀里面折腾,然后张了张嘴,哇一声,吐了蔚然一领子。
蔚然被这突来的惊变吓住了,呆呆的看着李师师张着嘴巴又是一口,双眼泪蒙蒙,难过的说着,“蔚然,我难受,我难受......”
“臭丫头!”蔚然整个脸都扭曲了,怀里抱着的人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啊 啊啊啊,你这个坏丫头!”
李师师一边痛苦的吐着醉酒后的疑难杂症,一边带着哭腔,“蔚然......呕......”又是一口,完完整整毫无偏差的吐了蔚然一身。
“李师师!”蔚然抱着李师师扔进了浴池里,他紧握双拳生气的瞪着这个不知所谓的死丫头。
李师师趴在浴池的边边上,痛苦的皱着小眉头,“蔚然,蔚然,我难受,我难受。”说着还不停巴拉着自己身前的T恤衫,那件亮彩的衣服早就面目全非。
啊——,那晚整栋大楼都听见一个男人不平的怒吼。
懒猪起床,懒猪起床!懒猪起床,懒猪起床!床头柜上的小猪闹钟,八点准时响起。李师师整个人成大字状、四仰八叉的斜斜躺在床上,空调被可怜的找不到头尾凌乱的缠在那丫头的身上,还有一部分晃晃悠悠的搭在了床外。闹钟一遍又一遍的吵闹着,可她居然毫无动静,气息绵长的躺在那里,丝毫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就连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蔚然睡在旁边的卧室里,被那一遍遍的声音吵闹着。他痛苦的睁开眼睛,走到李师师的屋子把闹钟关掉。看着那个依然好眠的死丫头,他就气不打一出来。昨夜这个死丫头吐完后就开始巴拉自己那脏脏的小衣服,蔚然在思想和道德的边缘做着激烈斗争。他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毅然脱掉。
这个时候李师师仿佛只有进气没有了出气,白皙的小脸上因为刚才的折磨变得苍白,两颊有着病态的红晕,可怜兮兮的歪着脑袋躺在那里,嘴里柔弱的叫着,“蔚然......”
蔚然脑子一热,身上的那点剩余理智全被那一声缠绵融化。脱□上的那一身污秽,他小心翼翼的踏进浴池,伸手摸着丫头的脸,听着她因为难过而不停开合的红唇。粉嫩的唇,一张一合,似是低喃似是缠绵,他就这么的情不自禁贴近红唇,近了近了,能听到彼此的心跳,能闻到彼此的呼吸。蔚然眼神一暗,慢慢靠近。
然而,那不是什么香艳场景,李师师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无意中一条腿踢中了某男的,偏偏不是别处,却是渐渐抬头的某个地方。只听蔚然一声闷哼,那点子想法只这一下子全然打断。
李师师带着酒意却也有了几分清明,“你,你干嘛?色狼!”小手好无力到的推着对面赤身裸体的某个男人。最终,蔚然只剩下,痛!
这时候蔚然想到昨夜的种种,他仍是五味杂瓶,说不出的复杂。看着梦中的丫头,“臭丫头!起床了!”伸手在丫头的脸上一翻揉弄,挤成一张包子脸或是做一个小猪的面孔,直到李师师受不住的醒过来。
啊——,“臭蔚然!讨厌讨厌!”李师师一向有起床气,在宿醉的隔天更是异常烦躁,对着蔚然一翻拳打脚踢。
蔚然抱住不停折腾的某个丫头,看着闹钟说了一句,“现在八点十五,你今天没课吗?”
李师师愣愣的呆在那里,脑子浆糊一般开始忙碌,最终,“蔚然,你可真邪恶!”说完起身下床,当看到自己身上的睡衣时,她依然迟钝的楞了五秒,突然尖声叫到,“这衣服,这衣服!这衣服怎么在我身上?!”
蔚然没好气的说,“不在你身上,难道要在我身上吗?”
“你这个混蛋!”李师师红着一张脸,怒气冲冲的看向蔚然,“你丧尽天良□掳掠天理不容道德败坏禽兽不如,你怎么能这样!”
蔚然切了一声,“的确丧尽天良禽兽不如,昨夜你可是欲求不满的抱着我不放手。”说完从床上站起走人,到门边时又回过头来说了一句,“对了,要不要我给你打听一下美容医院。”说着眼睛就那么不由自主的盯着师师的某一处,“啧,比转角那家的豆包还要小。”说完留下一脸呆滞的丫头,走人。
到李师师反应过来时候,蔚然早进了卫生间洗漱,只剩下她一人在那里暴躁的直跳。
蔚然满嘴泡沫的对着屋里的人说,“快点,不然不送你去学校。”
李师师哀怨的瘪着嘴换上衣服,直到出门都没给蔚然一个正脸。车子开到拐角那家豆包店时,蔚然说了一句,“要几个豆包?”
“不吃!你这个混蛋!”
“也对,吃哪补哪,你可能就是豆包吃多了。”说着车子没在店前停留开了过去。
李师师握紧小拳头,哼了一声,撇头看向了窗外。一辆绚烂的红色轿车从他们身边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