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自己的……幸福……呃!
“爸,吃饭。”我温情无限地呼唤老爸,还破天荒地夹了一块瘦肉放到他碗里。
我如此反常的举动,惹得老爸张着嘴,忘记了拿筷子,连黄颖都抬头定定看了我好几秒。
“你……是不是又在外面闯祸了?”老爸收拾起惊讶,扒口饭,将那块瘦肉放入嘴里,细细品味。
“什么又啊,我规矩得很!”我耸耸肩,低头喝汤。
“无缘无故,回来住了这么多天,是不是惹了什么桃花债,避难来的?”
吓!老爸!你隐退后完全可以替人看相解闷!
“噫?苏麓,是不是跟女朋友闹别扭了?”黄颖这个突如其来的问话,使我差点被满口的鲜贝汤噎死!她指的,应该是……简招西吧……
“女朋友?”老爸皱紧眉头,放下筷子,自从允晴那件事后,他对我异性卝交友那方面的事,想管,却又不敢……
黄颖笑眯眯地拍拍老爸的手,“那女孩我见过,很大方得体,长得非常可爱呢!”
“咳咳!”这下我真的被呛到了!黄女士,你实在太抬举了!“她不是我女朋友!”我心烦起来,是啊,我想啊,可人家看不上我!
黄颖眨眨眼,露出难得一见的俏皮神色,“可她明明说是你女朋友啊?难道……她想追你,你不喜欢人家?”天地作证!事实刚好相反!
“她……她是我一朋友的妹妹了!那天我们开玩笑来的!”我心慌意乱地随口撒了个谎。
“哦,原来是这样……不过我觉得那女孩有点面熟,好像在哪见过?……”黄颖用食指优雅地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我胡乱地扒了几口饭,“大众脸呗,路上随便一抓就一大把。”我抹抹嘴,推开餐椅,“爸,阿姨,我今晚回去睡了。”
就在我转身离开时,老爸忽然开口:“有中意的姑娘就带回家给我看看。”我的身影一僵,随即懒懒应道:“知道了。”
一场大雨毫无征兆地降落下来,我将车停靠在路边,摸出烟。两支烟的工夫,雨渐息,我闲闲转头,发现路边有一家装修精致的饰品店,心思一动,熄火下车。
“您好!请问需要点什么?”彬彬有礼的女服务员笑得大方得体。
我挠挠眉心,问她:“那个……有没有二十几岁女孩子适合的发夹?短短的卷发……这么长……”我用手在耳边前后比划。
服务员被我逗乐了,“有的,这边请!”
她指引我来到一个柜台,里面陈列着数不清的发饰,在炫色射灯交相照耀之下,它们争奇斗艳般缤纷闪烁,我直觉得眼花缭乱头晕目眩,便抬头对服务员说:“还是你帮我推荐个吧。”服务员笑眯眯地问:“是送女朋友吗?她平时喜欢打扮成什么风格呢?”
风格……我思考了一下,回道:“长相孩子气,内心很成熟。”
“这样啊……”那女孩低头弯腰,手指轻轻划过一排排的发夹,最后定在其中一个上,她拿出来给我看,样式精致的银色发夹,上面有朵花苞,镶着点点碎钻,做得栩栩如生,我很满意,直接说:“就这个,开票吧。”
遇到我这么有型又爽快的客户,服务员当然很高兴,嘴巴愈发甜蜜:“有先生这样的男朋友,收到这个发夹的女孩真幸福!”
我将精致小巧的饰品袋放在副驾驶位,以前,那些女人看中了什么,只管刷我的卡,用老爸的钱,我一点不心疼。而她们,犹如过眼云烟,刻不进我的心里,彼此之间只是各取所需,不必认真,也无法认真。即使有过那么几个,要死要活缠着我不放的,我都是毫不留情地用钱打发掉,她们口口声声说要为我而死,不过是些虚假的谎言。
但我用自己的工资主动给女人买东西还真是头一回,也许,是她的笑,蛊惑了我……
多次出现在我梦里的笑,那泪光中透出的灿然,让八岁男孩铭记于心,无论之后有多少个千娇百媚的女人对他绽放笑颜,却再无那样的震摄心魄。
我本想,那种毫无杂质的透明笑容,只是存在于孩童时吧,我久寻不得,便渐渐死了心……然而,当允晴被喝醉的客人调戏后躲在后巷哭泣,对路过停留安慰她的我,露出一个倔强的笑容时,我以为,那种感觉,就叫爱情……
我停好车,想了想,又踱出公寓的大门,拐进附近的一家面包坊,买了几个现做的水果夹心蛋糕。
来到公寓楼下,我把玩着手中的袋子抬头往上看,六层的窗户黑漆漆,没有一丝灯光。突然,我感觉有些紧张。那天,简招西确实生气了,她……不会就这样离开吧?这些天,我发给她的短信她都没有回……
好吧!如果她还在,我就跟她说,那天我是逗她玩的,以后不会了,她可以安心住在这里……嗯!就这样!
我舒口气,下决心似地冲进电梯间。
电梯口,有位母亲牵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在等待,女孩剪了个圆圆的西瓜头,粉嘟嘟的小脸配上大大的眼睛,甚是可爱。她用脚跟做支点,翘起小脚尖转来转去,小小的裙摆也随着她的身体舞动着,我饶有兴趣地看她自得其乐。
“叮!”电梯下来,我随着母女俩走了进去,小女孩抢先踮起脚按了“9”,她转头问我:“叔叔,你要几啊?”我笑看她掉了两颗门牙的小嘴,学着她的稚声说:“我要6!”小女孩回头,翘着兰花指认真地按下“6”,然后又转过头看我,仿佛在等待什么。
我俯首冲她露出迷人的微笑:“谢谢小美女!”
小女孩也对我灿烂地笑,奶声奶气:“不客气!大帅哥!”
我和孩子的母亲都忍俊不禁,小女孩天真无邪的笑脸,勾起我珍藏在记忆深处的某些片段,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个小女孩对我璨然一笑,至今,仍无法忘却。
到了六层,我挥手和母女俩告别,准备用钥匙开门。就在钥匙插入锁孔前的一霎,我顿住动作,抬手按门铃。
门把轻微地响了下,我料想里面的人正透过猫眼向外张望,几秒后,门开了,简招西裹着一件从“丽花”买来的花棉袄睡衣,短短的卷发飞翘在头顶,通红的眼睛中带着些许迷茫,我闻到她身上散发的酒味。
“苏麓?你……回来了……”她冲我吃吃笑。
我有点恼怒,她的声音中分明还带有感冒的气息,“你干嘛喝酒!?”
她倚靠在玄关的墙边,歪头看我,静静的,不答话。
我气鼓鼓地换好鞋,径直走进去,简招西无声无息地跟在我背后,我瞄到餐桌上有一个打开的易拉罐,是上次未喝完的哈啤。
“我不在家,你这都干了些什么?”我把面包递给她,“饿了吃点,不饿……就扔了。”她扒开袋口,傻呵呵地乐:“我正饿了呢,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水果蛋糕呢?”
我睨了她一眼,“每次去超市经过蛋糕区,我都能听到你吞口水的声音。”
她倏地捂住嘴,苍白的脸颊泛起红晕,“真的……假的?”
“不是蒸的!是煮的!”
我拉着她的衣袖坐到餐厅,她缩在椅子里,抓起个蛋糕,毫无仪态地啃起来,就连嘴角沾上了奶油也顾不得擦拭,我总觉得,她今晚……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
“你……不冷吗?”见我一声不响打量着她,她口齿不清地问我。
我扯扯身上单薄的毛衣,回道:“我身体好得很!不像某人!感冒了还喝冰冷的啤酒!”
简招西撇嘴眨眼,小声嘀咕:“喝酒不是……暖身嘛。”
我蹙眉,伸手便将那些啤酒拿过来,统统丢进垃圾桶,简招西皱脸叫唤:“啊……好浪费!”我对她的抗议置若罔闻,只是把那个小饰品袋推给她。
“什么啊?”简招西眯起眼睛问。
“这个是……我刚路过那个……在大减价,觉得挺适合你的土样!”吓!苏麓我送女孩子东西居然还要找此等理由,叹自己怎会落到这般田地!
简招西拿出来看,瞪大了醉醺醺的眼睛:“啊,这个牌子很贵的耶,噫?怎么没发票?”那张写着人民币五百九十元的发票?早被我扔进商店外的垃圾桶了。
简招西将发夹翻来覆去地看,可见是喜欢的,我心底泛起浓浓的喜悦,“如果……”她扬着唇角,抬眼瞄我,“你要我给钱……”
靠!你这女人!真是煞风景!
我悻悻然:“那天……我玩笑开大了,惹你不高兴,当是赔罪。”
简招西轻轻放下发夹,“就为那个啊?我没放在心上……”
“那你……不会再想要搬走了吧?”我下意识地摸出烟盒,想了想,又塞回兜里。
她眼中的神采仿佛黯了下去,“迟早要走的啊,但你收留我的恩情,我是一辈子不会忘记的……”
我心里,咯噔的一声,好像有什么易碎品在爆裂,我烦躁地从桌上的袋子里抽出块蛋糕,发泄似地咬了一口,好甜!甜得发腻!发酸!我讨厌这种味道!
“晚上……我跟吕进辉见面了……”简招西用指尖重重揩着嘴唇,原来如此……原来这就是她失神的缘由!
“呵呵,他给了我好多钱呢……”她从棉睡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在我面前晃了晃,“你猜,这里面的数字是多少?”她开心地笑着,眉眼弯成令我迷恋的弧度。
但我却感觉到了,她心底,那抹深深的哀伤……
-待续-
简 de 第24节
“他为什么给你钱?”
苏麓眼中的戾气令我不敢正视,“你们……和好了?你原谅他了?”
酒精余味绕在鼻腔,我头痛欲裂,心中五味杂陈,到底是哀伤?不甘?还是……庆幸?
“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当然不会轻易结束。”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对苏麓说谎,也许是我醉了,也许是我在潜意识中畏惧,害怕他对我再有那般亲密的举动,不管他是真是假,我就怕……自己的心,会当真。
苏麓仿佛冷笑了一声,“何苦?”
“啊?”
“你何苦骗我?”
我心中仓皇,他……看出来了?
“……你只是我的房客,以后你的私生活,与我无关。早点休息。”苏麓垂下眼帘,将咬了一半的蛋糕甩在桌上,推开餐椅走向自己卧室,随着房门重重的关阖,我的心脏也为之一震,我终于清晰捕捉到了自己此刻的情绪,是哀苦无比的空虚……
我迷茫地拿起苏麓吃过的那块蛋糕,奶油沾在指尖,自寻烦恼般的狼狈,我将鼻尖凑近,上面好像还有他特有的烟草味。苏麓,苏麓,富贵街的那个小男孩真是你吗?
可……是又怎样?我们两人的这种关系,注定会像那块手帕,被破碎,被消逝。
桌上,银行卡泛着冷冷白光,它昭示吕进辉与我的结束。可我还记得那一晚,吕进辉约我在操场见面,我们绕跑道走了一圈又一圈,说着毕业后的梦想。忽然,月亮被挡住,我抬头看,原来是一片黛色的乌云,我慢下脚步直起脖子研究这颜色异常的夜空,嘴唇却倏地感受到一种陌生的温软,我瞪大眼睛,好久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吕进辉的吻含蓄如他,那是我的初吻,我不知该如何回应,大脑在真空状态里缺氧。
对我来说,日后多少个缠绵的热吻都抵不过那晚青涩一吻,它代表了吕进辉的告白,代表了他的挽留,是它,让我为他留在了这个城……
然而,细细想来,我记不起对吕进辉有任何心跳的瞬间,但,如果我不爱他,为什么在那女人来找我谈判时,我会那么难受窒息?
“我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
有着耀眼美丽的女孩在我面前挑眉,满不在乎地摆弄着左手中指的水晶戒指,“本来呢,我没什么义务这么正式地找你谈,但出于人道主义,我想还是得和你知会一声。”
“吕进辉是个聪明人,他非常清楚谁对他有帮助,当然啦,首先也得是他被我看上了。”
“其实阿辉早想跟你分手,但他念旧情,开不了口,所以,还是由我来做恶人吧。”女孩略带讥讽的眉眼至今还刻在我的脑海,“听说……你身体不好,可你知道阿辉的欲望有多强烈吗?呵呵,你知道昨晚他向我索取了多少次吗?”
那直接而又赤卝裸的侮辱激怒了我,我顺手抄起桌上一个餐牌朝嚣张的狐狸精砸去,她灵敏地抓起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