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伪文艺反而如影随形了?
我洗干净油滋滋的双手,踱出厨房,发现简招西歪头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我轻手轻脚地移近,捏捏她的小卷发,拨拨她的长睫毛,最后偷偷啄了下她粉嘟嘟的唇,上面还带着一点油焖虾的咸香味,我满足地砸吧嘴,将她抱起,刚迈进卧室,她便醒了。
“哎,我还没刷牙洗脸……”
我替她盖上被子,自己也钻了进去,“一会再洗。”
她又像恍然大悟般,“法证先锋结局了,我要去看。”
我搂过她,拍了拍她的肩,轻声呢喃:“明天再看。”
“……苏麓……”她的脑袋不安分地在我胸前转动,手掌抵着我的腰,“我们……都感冒了……”
“我知道……简招西!想什么呢!”我抬手揉她的后脑勺,“你这邪恶的女人!我只是想这样跟你说会话!”
她红了脸,扭头狡辩:“我可没说什么……”
我按住她,让她有个与我身体弧度契合的姿势偎在我怀里,我用下巴轻轻摩挲她柔软的头发,这一刻,岁月静好,现世安稳……“西西,”我真希望所有纷烦的俗事通通离我们远去,假如,我们只是一对平凡的情侣,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为了生计前程奋斗,为着柴米油盐发愁,是否会比现在幸福安逸?亦或许,会生出另一种的苦恼困顿,谁知道呢……
“苏麓,”见我许久没有动静,她先开了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自家公司啊?”
她突然提到这个话题,倒是让我有点意外,同我今天一直在纠结的烦恼不谋而合,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吗?可我,该怎么跟她解释?
“你希望我回雅天?”
“你不是家里唯一的儿子吗?难道不继承家族的事业?”这话很世俗,也是我听得耳朵起茧的一句话,同时,又是我无法有力反驳、无法彻底逃脱的事实。
前所未有的矛盾纠结煎熬着我的内心,假如西西知道吕进辉背弃她、将她送进青山的缘起,是我们的妹妹苏采俐,她会有何反应?昨晚,我的冲动已经令她近乎崩溃,她,不能再承受那样扭曲的打击了……然而面对父亲的难处,我也不能视而无睹、自私妄为……
哎,我快乐,且痛苦,仿若瞬间长大,通夜白头,一个月前的苏麓还是那么潇洒如风,无忧无虑,如今却……
“西西,你要记得,无论我做什么事,都不想伤害你,你要记得……”我俯首亲吻她的鼻尖,突然,莫名悲戚。
她笑了,瞳仁透亮,“你这话有点阴森哎,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我心颤,笑容僵硬,不知该怎样回答才妥,电话恰时响了起来,我如释重负地赶紧接起,然而,入耳的娇媚女声又让我的脑袋发胀。
“壮壮哥~”吴筱叫得无比酥麻,我在心底深处万分感谢大师没给我起名作“伟伟”……
“什么事?”我的手臂一轻,西西离开我,下床去浴室。
“想见你。”吴筱答得利落又干脆。
我断然拒绝:“现在不方便。”
吴筱吃吃笑起来,“我就在你家楼下,抬头那么一望,某幢六层的某个房间正亮着灯,我正考虑要不要上去拜会下它的主人。”
假使以前,我大可以甩掉手机,蒙上被子,不理会她的假意威胁,但现在,我心虚,我不能让西西察觉到任何有可能引致间隙的风吹草动。
“西西,公司有点事,我去处理一下。”我敲了敲浴室门。
“哦,知道了。”她在里面应道。
“你先睡,”我披上外套,“别忘了吃药。”
“哦。”
屎黄色的越野车肆无忌惮地停在夜色中,我打开门跨进去,吴筱轻勾嘴角,松刹点油,掉头往外驶去,我沉默,任她左拐右弯地急速飞驰,直至一个僻静的滩涂,吴筱将车停靠,她抽出支烟,点上,吸了口。
银鞘般的月光冷冷切割在寂寞的泥滩上,说不出的凄凉哀伤,“表妹,我们……”没等我说完,吴筱突然转身压向我,唇齿相肆,她口中的烟悉数吐进我的嘴,我推开她,一顿咳嗽。
“咳咳!别玩了!吴筱!”我瞪她,“game over!”
吴筱无所谓地撇嘴耸肩,指尖在我胸前游走,被我拂开,她眯起丹凤眼,嬉笑:“不该啊,壮壮哥怎么会这么快喊停呢,我们还有很多好玩的没做呢!”说着,她突然从我腰际伸进去,当触碰到我毫无反应的敏感时,她惊愕地缩回手。
“为什么苏麓!?你变了……”她正色,嗓音微颤。
我叹口气,“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以后我们回到正轨吧,罗吴筱表妹。”
“为什么!”她脸色铁青,“你炮卝友太多容不下我了吗?”
我轻轻摇头,面对她不肯轻易罢休的追问,于是实话实说:“我有结婚的对象了。”
“结婚?”吴筱迷茫嘟囔,“是……姑父替你安排的吗?那不过是利益联姻而已,怎能锁住你?”
“不是,是我自己心爱的。”
“骗人!除了允晴,你说过不会再爱其他女人的!”吴筱红着眼眶,抓住我的手臂,我惊讶于她的激动,我们说好只是玩玩而已,肉体的尽兴偷欢,绝不与感情挂钩,她不会是……
“我爱你苏麓!从十四岁第一眼看到你时我就爱你了!”吴筱搂着我,将头靠进我胸口,“那时我好丑,怕你不喜欢我,我请求爸爸带我去整牙,还拼了命地学习,为的是能考上重点高中,每天都能看到你……”
吴筱突如其来的告白令我错愕,我思绪翻腾,怎么都想不出个因为所以然来,虽然我苏麓确实魅力过人,但眼前这个妹妹,我压根就没有察觉到她原来对我早已情根深种,否则,我绝对不会惹她!
“当你第一次进入我身体时,我幸福得快要昏过去,我多希望把你永远留住!”吴筱沉溺于往昔的迷醉之中,开始亲吻我的脸颊,我推开她,“吴筱!够了!你知道我最烦纠缠不清的!”
吴筱顿醒,满目哀伤,我于心不忍,拍了拍她的肩,“我送你回去。”
“哥哥,晚上能再陪我一夜吗?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烦你……求你……”
-待续-
简 de 第50节
被感冒侵蚀的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一会,就听到房门轻轻开启的响动,苏麓没有开灯,抹黑径直进入浴室,淅沥的水声从闭阖的门内隐隐传来,我伸手摸到手机,已是凌晨两点多。
不知过了多久,苏麓才出来,我赶紧闭上眼睛装睡,他轻手轻脚地躺下,帮我掖好颈项的被子,“西西……”微不可闻的清凉气息。
我心底一动,感觉到他想要抱我的动作,然而,指尖刚点到我的腰|际,就缩了回去,浴液的干爽椰子味在我耳边飘缈,“你……还爱他吗……”他似是梦喃,又如自语,几秒的停顿之后,他翻身背对我,静静睡去。
我睁开眼,看着黑暗中他朦胧的轮廓,苏麓,假如我们早点相识,那该多好……至少,我能给予你机能正常的身躯,但现在,我审视自己,实在找不出一个可信服的理由让你如此待我,你说,爱不需要任何理由,遵从心的感觉才最重要,然,对我来讲,别拖累你、沾污你才是最需要执行的项目。
也许这才是爱,无所谓计较收付,无所谓衡量得失,愿为对方着想、牺牲,愿为对方委曲求全,适时放手……
我情不自禁地贴近苏麓,从背后摸索到他的手掌,他在睡梦中似有察觉,指尖下意识地滑|入我指隙,我们五指密密相扣,又一阵如若前尘牵挂般的悸动感从掌心通入胸口,首次有此感觉是在那晚我们肌肤相亲时……
我鼻子一酸,泪从眼角渗出,沾满枕巾,舍不得……苏麓,我好舍不得你!心如被荆棘鞭挞,剧烈地刺痛,我不禁拽紧他的手掌,厚实温暖的有力触感令我稍感心安。
“西西?”他醒转,嗓音沙哑,感冒未愈,“怎么了?”说着便想去开灯。
“别!”我一手拉住他,一手迅速抹干泪痕,“别开灯……”
他翻过身面对我,黑暗中探到我的脸颊,捏了捏,“睡不着?”
“苏麓,回雅天吧。”我鬼使神差般脱口而出这个话题。
他的手顿住,沉默良久,我有些忐忑,似乎我太自以为是,我们的关系应该还没熟稔到我可以管他的家事……
“如果我答应你,你可否也答应我一件事?”他终于幽幽开口。
“我不喜欢条件交换。”我难得撒娇,赌气似地翻身,背对他。
耳际传来他炙热的呼吸与低低的轻笑,他环住我的腰,赤|裸的身躯与我只着一件薄薄T恤的背部曲线紧密相合,我体会到他某个部位的变化,那夜迷醉汹涌的欢|爱记忆霎然浮现,我僵直了身体,止不住地面红心跳。
“我只要你答应……”他吮|吸我的后颈,嗓音中尽显纷乱迷离,“只要你答应,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我……”
突然,他停住动作,撑起身,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也知道他同样看不清我,但我还是感觉到一股无法言喻的焦躁情绪从他体|内浅浅泄露而出,他,是在等待我的回答吗?他,是察觉到我刚才的心思了吗?
我抬手搂住他精壮强健的腰,仰头以一个缱绻的亲吻替代了难以应允的承诺,苏麓有几秒的愣神,“西西?”他在喘息间隙不确定地呼着我的名,我的指尖顺着他腰肌的弧度暧昧向下,直至那已如钢铁般坚硬的顶端,握在手心温柔地摩挲。
“你!……”他一激灵,喉间发出情不自禁地呻|吟,“又在试探我的耐性?”
此时的我温柔抚|慰着男人最私密的欲|望,强迫自己的大脑放空一切,不问过往,不探将来,只想让眼前的男人得到快乐!我不愿看到他的忧伤,不愿看到他的恼怒……
苏麓的呼吸逐渐沉重,他娴熟地将我的衣裤除去,舌|尖滑过我每寸敏感的肌肤,来到肚脐以下,我头皮猛地一炸,抚住他的肩胛,慌乱扭身,“不要!”
他扣住我扭|动躲避的腰|肢,富有诱|惑魔力般的音色低低哄我:“乖……别动……”
他干脆利落地分开我的双|腿,将头埋了进去,从未体验过的燥热酥|麻感从腹下传来,他的舌如毒蛇芯子,危险、猛烈,而又诱|惑……体|内一波波的激流让我难以抑制地战栗,我既窘羞,又慌迷,低声呢喃:“不要……不要了……鹿……”
他终于将唇上移,流连在我颈项之间,我想回报他,悄悄将身|子往下挪去,却被他敏锐地察觉,牢牢制住,“鹿……让我……为你……”羞涩的语句还未完整出口,就被他尽数吞灭,“不需要……”声线无比温哑。
我们再度紧密相连,原始起伏,绵延律动,如前几次一般,我有落泪的冲动,这种极度完美的契合体感,仿若我已等待了千年,每一条颤抖的经脉,每一个跃动的细胞,在翻滚燃烧的血液中疯狂激荡,我对自己的知觉感到羞愧,却又欲罢不能地渴望迎合……
我们攀上了极愉的顶峰,淫|靡的喟叹在各自耳边忘情吹奏,我们如深植于尘土之下的盘纠树根,用尽全身的力气痴痴缠|抱,倾泻|出最真实赤|裸的情感!
分离之前,他咬住我的耳垂,音色虚迷似在哀求:“无论怎样……都不要离开我……好么西西……”
我热度高炽的心像被融进蜜糖之中,却仍牢记着那个悲哀的事实,“我……不能给你孩子……”
他搂住我,无限温存,“如果我说不介意……不能让你安心的话……西西,别多想,我阿姨……她有很多秘方,一定会有办法……”
“真的吗?”
“嗯……你看,我小时候那么弱,都是她替我调理好的……”他顿了顿,收拢抱我的手臂,生怕我会飞走似的,“如果,你把我扔给别人,让我同别人生孩子,我会哭的!”
我被他逗笑,主动亲|亲他的脸颊,“浑身都是汗,去冲下再睡吧。”
“我要跟你一起!”他撒娇似地蹬蹬腿。
我推搡他:“我没出汗,不想洗。”
他不再坚持,捏了捏我的腰,翻身而起,我怕他看不到路,随手将床头灯打开,就在光线亮堂的一瞬间,我发现苏麓背部的麦色肌肤上,赫然印着两道新鲜的抓痕,疑似指甲所为,我瞄了瞄自己的十指,修剪整齐,毫无余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