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陆信诚的努力像微小而坚持的水滴,回神后时,她才发现心底的磐石已被滴穿。曾经笃定的恨意渐渐消散。她喜欢待在陆信诚身边,没有束缚,没有顾忌,像入水的鱼儿,自由自在很舒服。
一间房,一盏灯,两颗渐渐靠近的年轻心灵。
四目相对,许久许久直到梁意珂不再哭泣,她眼中满是氤氲的水汽却又灿烂夺目。陆信诚迷失其中,差点失控吻上她的眼睛,幸好及时刹车,狼狈地偏开眼,“我去拿块毛巾给你。”
梁意珂脸色挂着泪珠,她像幼稚园的小朋友,乖乖点头,坐着不动,等待陆信诚回来。
陆信诚动作很轻,像擦拭易碎的瓷器。弄干净梁意珂的脸后,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盖上毯子,“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这样的夜,她被脆弱的情绪包裹,想要有人陪在身边,一起抵挡那些负面情绪。梁意珂安心地合上眼睛,沉沉睡去。
陆信诚静静等待梁意珂睡着后,才拿起她的手机,查看通话记录。看到最近一次的通话,陆信诚深深叹息声,他已明白她的伤心因何而起。勇敢却又柔弱的梁意珂总习惯越过自己独立解决问题。陆信诚望着梁意珂睡着的恬然容颜,伸出手理好睡乱的刘海,轻声问道,“多依赖我一点不行吗?”
第50章 反击——教训。 ...
满城风雨,婚讯的消息被传得甚嚣尘上。陆母闻讯在第三日下午便返回S城,并让梁意珂他们两个搬到陆家。说实话梁意珂是不太情愿,却不能违背路母的心意。搬进陆家算是正式进入陆家的第一步。
到达陆家,她与陆信诚理所应当地合用一间卧房。三楼的主卧,当然也只有一张King尺寸的大床。晚上该怎么办?可梁意珂还没来得及操心这个问题,陆信诚便告诉她,他需要出差三四天,待会就出发。梁意珂吃了一惊,在这个紧要关头陆信诚居然会离开。何况她跟陆母的关系还没融洽到坦然地朝夕相处。
陆信诚安抚,“拿出你平常的样子就行了。我妈特意回来照顾你的。”
梁意珂信心不足,但还是点点头,低声应道,“我知道了。”
贵人相助,星途灿烂。Eva慕的事业最近处于直线的上升期,活动与节目通告已排满到三个月后。当晚参加某省台的娱乐秀节目,因采用鲜少的直播方式,嘉宾的反应更为真实有趣,所以收视率在全国各台的娱乐节目中处于无法撼动的前五名。名牌节目请的明星自然也是一线大牌。Eva慕对于这档节目充满野心。人红与不红的区别就在于有无抓住该把握的机遇。
精心的准备与完美的现场发挥,Eva慕满意地离开录影棚。时间已是近午夜十一点。驶往下榻酒店的保姆车在中途被部突然从旁边窜出来,横在中央的大切诺斯基拦下。尖锐的刹车声,车胎的履带在柏油路面上留下灰白的印记,就差不到二十公分,两部车就会吻上。
Eva慕的助理吓得脸色发白,眼神呆滞,全身冒着冷汗,握住方向盘的手指禁不住打颤。要是他晚一秒刹车,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你在搞什么?”Eva慕的脸因惯性硬生生地撞上前面的座椅的后背,疼痛难当,冲助理怒吼道。
“Eva姐你看外面。”助理的声音颤颤巍巍,极其害怕的声调。因为他看到从大切诺斯基上下来三位高大粗壮戴墨镜的黑衣男人,不速之客不请自来。他有种极端不好的预感。
“外面怎么了?告诉你别拿无聊的事情搪塞我,不然明天就让你收拾包袱走人。”Eva威胁完,满不在乎地拉开窗帘,望过去,顿时花容失色,“他,他们是谁?”
助理带着哭腔,“我不知道”
为首的黑衣人敲敲驾驶座的车窗,森冷不好惹的语气,命令助理,“下车!”
助理是个刚毕业的学生,根本就没经历过此等场面,整个人被恐惧主宰,僵硬地从车里走出时,两腿直打晃。
许多原本只旨在打劫的团伙在认出对方是明星后,会不顾危险,兽/心大发地玷污明星。因为对平常人来说,这种行为可以带来无法言语的满足感。空旷无人的路段,助理是指望不上了,只能靠她自救。Eva慕见状,忙把头发弄乱,妆容弄花,在灯光下尽量看起来可怖些。在助理走下车时,她也主动跟着下来,求和道,“这辆车送给你们。”
谁料为首的黑衣人嗤笑一声,不屑地问,“就这辆车?”
“那你们要多少?”Eva慕说,“多少我都会想办法。”
“好大的口气。”黑衣人遗憾地说,“可惜今晚不能赚你这票。有人点名想要见你。”
Eva慕心底发寒,比打劫更糟的情况。看这架势一定是某位黑/帮大佬看上了自己,亲自点名陪床,当性/玩物。以前有听闻过这种事情,她只是一笑而已,根本没放在心上。但如今这种倒霉事居然降临在她自己身上。Eva慕不甘心被毁掉。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远处快速驶来来了一辆汽车,Eva慕犹如在漆黑的地狱中看到一线生机。置之死地的灵机一动。趁他们没反应,她快速冲到路中央朝汽车招手,期望它能停下,却绝望地发现那辆车连短暂的减速都没有,直接从她身侧离开。也带走Eva的希望。
为首的黑衣人笑了声,邪气地舔舔唇边,说道,“性子够烈,胆子也在。我喜欢。”他朝身后挥一挥手,其中一位以常人所望尘莫及的速度跑到Eva的身后,伸出右手稍微一用力劈向Eva的后颈。尔后抱住陷入昏迷的Eva,上了前面的大切诺斯基。
小助理缩在一旁,眼睁睁地望着Eva姐被人带走。
临走前,为首的黑衣人特意叮嘱他,“明天早上五点左右会把人送回酒店。”他突然刹住话,暂停很久,胁迫的口气,“但如果报警的话,我就不能保证了。听懂了吗?”
助理吓得面如土色,要是报警,他们可能会撕票。他头点如捣蒜,“我,我,我保,证不会报警的。”
黑衣人满意他识时务的态度,大步离去。
Eva睁开眼,看见映在天花板上巨大镜子里的自己,散乱的头发,四肢被鲜红如血的丝带绑着,身上除了层薄薄的丝绸被,几近□。心如死灰,她绝望地闭上眼睛。目前她唯一能存有的冀望就是能活着离开。
门被推开,来人迈着厚实的脚步声来到床边。他见Eva慕死死闭着眼睛,似乎以为看不见他就不存在。男人嘴角噙起道危险的笑容,冷酷地问,“这么就放弃了吗?”
熟悉的声音。Eva慕倏地睁开眼,愕然道,“怎么会是你?”
陆信诚坐到床铺旁的椅子上,点燃一支烟,不带温度地反问,“那你希望是谁?”
Eva慕见到是陆信诚,心里已清楚原因,但同时又放心下来。陆信诚只是想给她个教训罢了。Eva顺从形势低眉顺眼地道歉,“三少,我真的错了。”
“你好像不害怕了。”陆信诚盯着她的眼睛,提醒她,“别放心得太早。”
淡淡的警告,没任何玩笑的成分。Eva表情僵住,惊骇不定。陆信诚是来真的。
陆信诚冷笑一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告诫,“现在才知怕,已经晚了。从你答应林政齐出卖我的那刻,你就该预料到今天。以后要记住,做人不要太聪明。”
Eva慕明白大事不妙,拼尽死命地猛烈挣扎,眼泪涌出来,恐惧地看向陆信诚,连连求饶道,“三少,求求放过我这回。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
陆信诚面无表情,“好了伤疤就忘了痛,人总是这样。所以放心,我会把伤口弄得很深很严重。让你们好得慢一点。”陆信诚突然转头朝门口唤道,“带他进来。”
Eva慕瞳孔扩张到极致,艰难地歪过脑袋看向门边,竟然是面颊通红,神智不清的林政齐,他全身□。Eva瞬间明白陆信诚的用意。
陆信诚欣赏她的领悟力,“你真的很聪明。”
Eva对能不沾污迹安然而退已不抱幻想,但她在陆信诚离开前,还是问了句,“为什么?”陆信诚不该是会使用下三滥手段的男人。他有官家子弟的脾性,却不是胡作非为之人。
陆信诚沉默良久,慢条斯理的语速,但每个字都掷地有声。“伦敦那晚我真的以为梁意珂的热情是出于主动而不是药物作祟。之所以不找你们麻烦的原因是我明明知道向皓的为人,还提出这样的要求。本就是我的失误,于是我决定放过你们。但你们居然恬不知耻地重提这件事。你、向皓、林政齐,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他顿了下,残忍地说道,“顺便提一下,林政齐服的迷/药跟那次的一模一样。”
果然Eva面部的血色退散,只余下毫无生气,堪比死人般的苍白。对于那幅药的可怕之处,她非常清楚。只要服用的话就产生幻觉,恍惚的感觉,全身燥热难耐,会不知羞耻地求/欢,甚至连对方是谁不知道,完全听从本/能的指挥。
陆信诚不再看她一眼,转身走人,走出门口时,对守卫说,“告诉里面照片拍得差不多后,就把林政齐拉出来。”他是要狠狠教训Eva一顿,但也不至于想让她伤残。
这里是座老式别墅,凌晨一点,皎洁纯白的月亮挂在西天,庭院深深,森森的黑色树影。陆信诚站在阳台上,端着杯伏特加,望着只有月亮没有星星的寂寞天空。他本不想把事情做得如此绝。早上收到画展代理人的电话,告知他,接收方拒绝收下那幅画。林家的态度是不想和解,换句话而言,也就是默许林政齐的行为。陆信诚不能再以和缓退让的态度对待他们。这回的手段与平时的作风背道而驰,但出来的效果一定显著。
陆信诚一口饮下杯里的酒液,赶紧全部了结,早些回去。梁意珂不在身边,心底空落落到发慌。
第51章 反击——思念。 ...
梁意珂的压力很大,无微不至的陆母比冷冷淡淡地更难招架。连铺床换床罩这些小事,都明令禁止。梁意珂的生活只剩三样吃睡玩。之前跟陆信诚住,还可以依靠做点简单的家务打发时间。现在倒好,避免辐射,只能翻书。陆母外出有事,阿姨去菜场,就剩得她一人。
书房内的书庞杂,涉及天文地理人文法律,唯独没有小说。连本文言的故事书都没有。再那本唯一看来有点意思的徐霞客游记,翻到一半,精神力一点点流失,困到不行。梁意珂哀怨地盯着桌案上的精致座钟。早上十点正值一天忙碌的时间,她却无聊到打瞌睡。蹉跎大好光阴。她盯着电话机十分钟之久,下定决心给陆信诚拨通过去,让他劝他妈放宽限令。起码让她去书店买本好看的书吧。等了一会,那头才接通,倦怠的声音。梁意珂想也没想,关心地问,“你,没休息好吗?”
那头陆信诚揉揉太阳穴,“稍微有点水土不服。怎么突然打电话给我,还是说跟我相处得不好?”
“不是不好,”梁意珂苦恼地说,“是太好了。”尔后事无巨细地全部告诉他。与他妈妈一天还没相处到,人身自由已被剥夺大半。
陆信诚爽朗地笑出来,“我会找她说的。”
梁意珂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陆信诚透过玻璃窗看见等待的人从车里走出来,对梁意珂说,“再要两三天。我现在有事要忙,待会再给你打过去。”
“不用,不用,”梁意珂不好意思地说,“工作重要,我这些都是小事而已。”
陆信诚轻声,透过电波传达,犹如耳语般的低沉声音,“你再小的事情也是最重要的。等见完客人,我就打电话给你。”深情脉脉的语气。
梁意珂脸红堪比熟透的樱桃,急忙道了声,“再见。”匆匆挂上电话。脸颊热气翻腾,站到空调扇下,正对着吹冷气。不知何时起,他只要一句话便能够让她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害羞不已。矛盾得又不会讨厌这样的陆信诚,有的只是无法招架的无措。
男女之间暧昧不明的界限,模糊地带
陆信诚清楚,凭借那些艳/照是不可能让林政齐就范。生意场如战场,谁不是一路荆棘走来,过五关斩六将,没点狠辣的手段早被后来之人踩在脚下。何况林家的势力大不如十年前,握有重权的祖辈隐退已久,影响力衰弱,后续子辈又多是活跃在艺术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