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以唯喘了喘,“你刚刚……没有这样……”他刚刚吻她,她就走了一小下的神,这样都能被发现……这要她情何以堪。
“不是的……”他重新靠上来,紧紧贴近她的每一寸肌肤,另一只手抚过她的小腹向下游走,慢慢地落在某个不可名说的部位,手指微动,她便不住地弓起身子深呼吸。“刚刚碰了这里。”
莫以唯羞怯得直想躲进被窝里,他以前就算对前戏很热衷,也不决不会以这种方式勾起她的欲望,他这是怎么了……
陆迁城没有给她更多的胡思乱想的机会,手指探进去,稍微动作了一会儿她便来了反应,觉得湿得差不多了后他俯身下去,一边调整角度一边舔舐她缓缓溢出来的泪水。
她太敏感了,恐怕是太久没有这样,有点不习惯节奏了吧。
无妨,他控制好就行。
陆迁城将她额际的发拂到一边,亲吻她的眼睛,“开始了?”
莫以唯紧紧抱住他温热的身子,闭上眼,“嗯……轻点就好。”
整个过程跟以往有很大的不同,他的动作慢得让她有缓气和整理表情的空隙,起码不像之前那样狼狈得被他牵着鼻子走,甚至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她盯着他越来越深黯的眸,听着屋外雨水敲打在房顶时的声音,一股冲动涌到了心口。
“我爱你。”
她居然一点都不扭捏,自然得宛如在说我吃饭了一般。
陆迁城的表情一沉,上前狠狠地吻住她的唇,狠狠地,将她融化在自己的热情里。
他不知道要怎么回应才能表达他现在所有的感觉,一句“我也爱你”么?不……他的感情,决计不仅有这种程度。
你感觉出来了吗?唯唯……
雨过后,天空就像被洗刷了一遍,清爽,月色皎洁,星光斑斓。
身旁的人静静地窝在雪白的棉被中,裸/露的背上有清晰的骨线,和星星点点的吻痕。眉头微蹙,仿佛在做个不安定的梦。
陆迁城倚在她身侧,望向窗外。
好像,还不太晚。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掀起被子起了床,帮莫以唯掖了掖被子后,便走出了门。
在脚步声渐渐远离了后,被窝里的人才缓缓睁开眼。
陆迁城站在河岸边,寻了一会儿,才发现那个已然有些破损的花灯正随着水流缓缓移向自己的方向,当花灯流到自己脚边时,他弯□将花灯衔了起来。
本以为下了这场大雨,花灯应该找不着了,没想到还算完整。
陆迁城将花灯里的小纸条拿出来,眼底的情绪渐渐波动起来。
即使这完全不符合他的做事原则,即使窥探他人的私事向来被他所不齿,但他还是来了。
为什么要执着于这个?为什么想知道她的愿望?大概仅仅是因为她将纸条放进花灯里那一瞬的表情太让他介怀。这一路她都佯装得淡然豁达,只有把花灯推出去的时候,她侧脸微露出来的苍凉神色,才应该是她最真实的心情。
打开纸条后,上面的字显然已经被水迹模糊了,但仍能辨认出痕迹,是两行清隽的字。
——请允许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陆先生说一句我爱你,从此以后,若是擦肩,只当不识。
——没有你,我也能好好活。
陆迁城的手渐渐攥紧,眼里的暗沉一层一层地落到深渊里去。
上天就像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在他以为还有希望时,利落地划下了句号。从此,她和他,便真的结束了吧……
莫以唯站在墙后,看着他单薄的背影,缓缓沿着墙面滑下去,眼里的泪不停地滚落。
决定分开,她便不会回头了……
陆迁城,对不起……
44、chapter.43 ...
平静的日子总是过得如指尖的沙,游走得飞快。对于那晚的事,莫以唯和陆迁城都绝口不提,仿佛只是一个被时光忽略的画面,一闪而过,带不走任何快乐。
分手的时候,莫以唯将手指上的戒指摘下来,郑重地交还到陆迁城手上,但他只是随意地笑了笑,说:“它已经没有曾经的意义了,留着何妨?”
莫以唯的眼暗了一暗,很快又变得明媚,将戒指塞进了包包,拍拍胸脯说:“我不会卖掉它的!再穷我也不卖!”
陆迁城一愣,又笑了,的确是很符合她的风格。“谢谢。”
原以为她的世界从此便重新回归风平浪静,但当她拖着一堆行李回到韩移的家时,才知道自己只是再次踏入了一个飓风的中心,被搅得凌乱不堪。
后来的许多天,莫以唯都窝在家里不敢出门,手机也没开过。现在的情况让她措手不及,除了当缩头乌龟,她不知道还能用什么姿态面对。
因为最近正在进行交接班的工作,很多琐事处理,韩移没日没夜地在卓西呆了许多天,忙忙碌碌,才把所有的事清点好。
韩移摁着太阳穴,轻揉了一会儿,接过秦秘书递进来的咖啡,小啜一口后变得笑眯眯起来,看到这个变脸比变天还雷不及掩耳的上司终于喜笑颜开,秦秘书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了许多。
这几天韩总的脸就像抹了一层黑炭一样,人见人惧,笑面虎一旦不笑了,对卓西而言就是件如遭末日般的事。
“妞怎么这个表情?好不容易把事情都处理好了,快跟我说声恭喜。”
秦秘书叹口气,听到他喊她妞,她更是如获大赦,苦着脸埋怨道:“谢天谢地,您总算正常了……唉,您真的要走?我们会舍不得的,公司里仰慕您的小姑娘们心都碎了一地。”
韩移笑呵呵地走上前,掂了掂她的下巴,“口是心非,你们这些没良心的一定巴不得我走,谎话说多的人鼻子会变长哦。”刮了一下她精巧的鼻尖后,他抻了抻立挺的西服,问:“今天Miss莫回家,我得穿得漂漂亮亮去迎接,这样还算OK么?”
怪不得心情突然变好了。不过,这些天他都在忙,恐怕不知道那件事吧……想着想着秦秘书面色尴尬起来,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韩移不解地问:“不好看?”
秦秘书赶紧摇头,“不是……”他一听便又笑了,然后摆了摆手说下班,转身走出办公室,她一惊,立马跟上,“韩总,等等,那个……”还没等她追上他如风般的脚步,便听见各个部门还是扎聚成堆,热烈地为那个炸开了锅的新闻讨论,画面十分壮观。而更壮观的是,韩移看着桌上摊得大大的报纸时,令人捉摸不透的表情。
他缓缓拿起报纸,上面的一行大字十分标题:
“皇朝第一夫人真面目今日揭露,五年情分糟糠之妻已下堂?”
题目荒唐之极,但内容却极其有料。标题下面贴了张他和莫以唯一起出现在晨钟医院的照片,看到一句“卓西总裁对莫以唯十分倾心”他忍不住笑了。
还没等他再往下看完关于自己的那部分新闻,员工中就有个尖锐的声音响起来。
“不可能,这些记者真无聊!你们不要随便相信这些八卦报纸,对莫以唯我敢拿人格担保,就算金蝉真的是小三,莫以唯也绝对不可能用这么极端的手段去报复金蝉,什么毁容什么蓄意谋害都是瞎诌!而且她跟韩总绝对清清白白!”
这个正义的声音一出来,立刻遭到了反驳和讥嘲:“人心叵测,你拿什么帮她保证?再说了她毁了金蝉的容是事实,跟韩总关系亲密更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陆迁城跟金蝉暧昧更是不用说了,他们也许的确离婚了,只是实在想不到她居然就是皇朝第一夫人……”
“这新闻可信度很低,陆迁城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娶草根女?但金蝉的粉丝肯定不会轻易饶过她了。”
“就是啊,你们知道网上有个金蝉的后援会叫‘金粉世家’么?那个会长集结一群暴力分子要拿硫酸泼莫以唯啊,恐吓信都寄来公司了,一叠一叠的!”
韩移抬眼看过去,才发现是姚娴猛地跳到椅子上架着腰大吼:“狗屁!”她正要说话,便注意到了站在一边的他,然后噎得半天吐不出一个字,大家看她行为怪异,便纷纷朝她视线延伸的方向看过去,不由得全部一哆嗦。
韩移将报纸拢了拢,“秦秘书,待会儿把报纸全部收起来,回家生火玩吧。”看着大家瞬间僵硬的表情,他满意地笑道:“大家真闲,我现在还是总裁,要炒人还算简单。”
此话一出,大家便立刻作鸟兽散,坐回自己的位置默默工作。
他走到门边时微微侧过脸,“新闻是不可信,唯一可信的是,我的确倾心于莫以唯,要保密哦。”
坐上车的时候,他的手一片冰凉,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她现在还安全么?
这样一想,他便不安起来,一脚踩下油门,朝家里飞奔回去。
回家的时候,韩移几乎是冲进去的,开门的动静特别大,声音让坐在沙发上喝牛奶的莫以唯的手一颤,洒出去不少。
她怔然,“慌什么?出什么事了吗?”
韩移看到她平安无事,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朝她走过去,觉得自己像没在水里那般浮浮沉沉,脚还停留在刚刚紧张情绪中,几乎都没了知觉。他蹲在她面前,道:“我要回澳洲了。”
莫以唯“啊”一声,有点惊讶,“那……卓西怎么办?”
“卓西不过是回国的借口,今年的雷诺方程式卓西二队出赛,还有各项拉力赛房车赛都要完成,我是队长,非去不可。”他停了停,犹豫了一会儿,“跟我走吧。”
“走?”她惊住,“不行,我这里还有父母朋友……”
“你继续留在国内,会很危险,万一出了什么事……”韩移顿住,没有继续说下去。没有万一,他不允许有万一。“这一走,不是永远不回来,只是避避风头。”
莫以唯想了很久,才缓缓道:“对不起,我……想留在离他近一点的地方。”
果然……是因为陆迁城。
韩移豁然,恢复了往常嬉笑无常的模样,“既然想离他更近,我来为你指导,让你蜕变成有资格站在他身边的人,况且,你有孕在身,最近媒体会把你追得很紧,就算是为了图个宁静,出国也是最好的选择。”
看见她还是犹豫,他拿出杀手锏,半眯起亮晶晶的眼睛,表情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再呆在我身边几年,我就把你还给他,”他握住她的手,“勇敢一点,既然你爱他……就别这样委屈自己,在来得及爱的时候爱,否则错过了,就再也挽回不了。”
——皇朝。
在卓西里的热闹,在皇朝也一样,只不过讨论的重点稍微有些偏颇,大家好奇的是:
董夫人怎么可能出轨?!
陆迁城看到报道的时候,还来不及有所反应,手机便开始催命般地响个不停,他大致看了看,几十条来电,陆太后,秋和姚娴的电话首当其冲,他无奈地掐掉,然后关机,本以为清静下来,门却忽地被某个暴脾气,美其名曰为妹妹的生物撞开了,陆还情一掌拍在他的办公桌前,大有讨伐之势:
“这是怎么回事?什么叫离婚?你今天不说清楚我就阉了你!”
陆迁城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但皱了皱眉,对她如此横冲直撞的方式稍微不满。
陆还情恶狠狠地眯起眼,“我在蒂芬妮见过一个女人,长得很像范月宁,她不会没死吧?”
“她没死。”他望了一眼桌上摆着的所有有关这次新闻的报纸,拨了助理的内线,冷静地吩咐道:“把消息封锁了,查出照片流出的源头,怎么处理你知道。”
电话那边立马回应了一句:“是。”接着又问:“陆董,董夫人的身份,是否可以公开?”
陆还情竖起耳朵,直直地盯着面无表情的他。
陆迁城迟疑,说了句“离婚的事,暂时压下来。”
陆还情和助理那边都愣住了,助理先反应过来,然后淡定地挂断了。陆还情看着电话的指示灯熄灭,眨眨眼,“你们……真的离婚了?不是谣言?”见他点头整颗脑袋简直都烧起来了,“你那些前情旧债到底什么时候能清理干净?你当嫂子是空气啊?看你怎么跟太后交代!”刚说完手边的手机便响了,她一接起就听见陆太后尖锐的叫喊:
“迁城的事到底怎么样?怎么会离婚了呢?我要飞回去!”
她头疼起来,拼命安抚:“都是媒体瞎说,你怎么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