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你若撒野 我把酒奉陪(高干

你若撒野 我把酒奉陪(高干_分节阅读_50

    的拥着她。

    “我现在,没办法同你结婚,我家里……我现在真的好后悔当初没有跟着他从政,可以帮帮他,弄的现在这样艰难,举步维艰。他是个好官,我知道,他从来最孤高惩戒人手段快又狠,多少人想要弄倒他,他总是笑得傲然无畏。从小教我们做人要高风亮节绝不能忘本。也不钟意我们从商或出国,我大姐开始想嫁个外国人移民,他硬是让他们断了联系。以前我总是问我母亲为什么我们做什么都是错,她说因为我们不同,别人做错十件我们都不能随便做错一件事。我从来最不听话,与他作对抗衡,现在真的后悔没有听他的话,他就算赢得多少爱戴,没人知道他背后多么难,也没有多少人会真的帮他——”

    这样的家庭危机即便看不见弥漫的硝烟也一样能使人剜肉锥心。苏酒靠着他,噙起一抹苦涩的笑,夹杂淡淡的隔膜感,与他从来处在不同世界,心里再明白,也终是局外人。

    “会解决的,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她知道自己只是个累赘,没有任何力量的累赘。说的话也没力量,只当是听听罢了。

    一夜都睡的不那么安稳,总感觉人半梦半醒,挨到天亮,睁开眼,见他窝在沙发里,眼眶微青很疲累憔悴,拿了被子给他盖上。一个人站在窗边俯看,仿佛大半个城就在脚下,总不能适应这样的高度,她还是喜欢脚踏实地,哪怕是在最深的深渊里,只要不再下坠,不再惧怕向前。

    不知何时,他醒了,悄悄从背后环住她的腰,“想什么呢?”

    她微微转过脸,听见自己说:“我想去意大利,你送我去意大利吧。”

    第39章 13——3

    僵持了一段日子,见她过的实在不开心,再没了从前那般闪耀的灵气,整个人像脱胎换骨,安静的吓人。穆衍森看着也不忍心,终于是答应了她的要求。

    整理东西时,苏酒翻出自己的那些“石头”,挨个看了又看。

    后来他真的一个不差都帮她找了回来,可就是怎么都没有那种最珍贵宝贝失而复得的狂喜,只看了看放在一边。也不想带着,一盒子沉甸甸的,到哪里都是累赘。也想通,再好的东西,于她,都是留也留不住。

    他空出一天,特意给她买了许多东西,都是她喜欢的。在商场整个购物过程,始终是低眉垂目,不多说一句话,某个抬眼之间有心的导购小姐发现他眼里充满了雾气,让人觉得他似乎哀伤无限,阴郁又多金的客人让专柜小姐都好奇,不明白是为什么买东西买的这样痛快却又如此痛苦。走后给年轻的售货小姐们留下了无数的猜测。只有穆衍森心中最清楚,他有多么的不舍,千般万般,又无能为力,只能是这样弥补。

    整整几大皮箱的新东西,苏酒一样都不想带,自己收拾来收拾去,还是只有那么简单一个箱子,里面装的,也都是些最简单不过的平时常用的衣物,每一样都是自己的东西,只有那条他送的链子,苏酒始终戴在脖子上,始终是意义不同舍不得。

    办签证的日子,苏酒拿着自己的房产证办了过户手续,将房子写了弟弟苏靖宇的名字。去酒吧找了四叔,他和一帮人在唱歌。见苏酒瘦成一把骨头,到底是亲人,心软,直问是不是病了。

    苏酒不想多解释,只说要出远门了,把东西塞到他手里:“这房子我给小宇的,将来他总会有用处,另一方面也算抵了爷爷的房子,你千万不要动爷爷的房子,你知道我不求人,当我求你,千万留着爷爷的房子不要去动。”

    苏先强听了这话,总感觉是不对劲儿,带她到安静的地方仔细问,“出什么事了?你要去哪儿?什么事跟不回来了似的,你得跟我说清楚,到底是要上哪儿?”

    “不知道,天大地大,总是家。”苏酒耸耸肩。

    她一不正经,苏先强就知道准不是什么好事,伸手摸衣服兜,“酒儿,你不说我可打电话自己问了。”

    “别!”她赶紧阻拦住,寥寥几句解释道,“他送我去留学,好地方,你放心吧,你看攀上他我果真是有好日子过了。”

    “那就好,留学好,那到了给我打个电话。”这么说他相信。

    “行了,你就小宇一个儿子,不管怎么养,别让他受苦。我这么大了,会自己照顾自己。”苏酒不想多呆,只嘱咐,“以后别找那些只知道花你钱不靠谱的女人,找个对你真心小宇也喜欢的,你也不年轻了。”

    苏酒没有看四叔的表情,也不想听他多说什么,转身就走了。从来与亲人就没那么多煽情的情分,也不善于表白,说明白就行了。

    日子一晃就过去,终于到了她要离开的日子。明天早上的早班飞机,苏酒将机票和所有手续塞进背包里。

    他在洗澡,她缓慢钻进被窝,像往常一样,没什么特别。单人床上有洗衣液的清香和太阳的味道,渐渐意识模糊。也许是在梦里,感觉到有人指尖触碰到她脸颊,额头温润像被人吻了又吻,然后缓慢的一点一点的顺着锁骨抚摸她全身,仿佛不敢触碰,却满是舍不得。

    她呼吸轻轻浅浅,像是睡熟,他也渐渐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隐约听见有奇怪的声音,像小声啜泣,似乎近在咫尺,又似遥不可及,若有似无,不集中精神听,就听不到,指腹轻轻抚摸他下巴,小心翼翼的啜泣着,仿佛舍不得出声惊扰。

    像是陷在梦魇里,哭声弄的他心里一阵阵难受,又醒不过来,苦苦挣扎,最后难受着醒了过来。睁开眼张望了许久,屋内还是昏暗一片,床边空空如也,伸手摸,睡衣的领子似乎沾了水滴,用手一抿,便消失在纤维里。

    黑暗中呆坐了一会,感觉有丝丝凉风缓缓吹进来,吹起帘上的飘纱,微微晃动。大概是她又忘了关严窗户,总喜欢给屋子留一点缝隙,说这样透气。四月的天多少有些凉,他也没有去管,起身寻了出去。

    此时苏酒正缩在落地窗的毯子上,开了一盏小小的落地灯,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脚面,听见他脚步声,也不抬头。就这么不言不语不动的坐着。

    他叹了口气,慢慢的走近,到她身后,从背后环住了她的腰,俯在她肩头,低低的道:“怎么了?睡不着?”

    “我害怕一个人坐飞机。”

    “怕什么,要不我也买张机票送你去?”

    “不用。”她转过脸,眼睛仿佛是浸了水,清亮闪着光,眉毛微微皱着,却调皮一笑,“我吓唬你的,我会怕才怪呢!”

    他捉住她枯瘦的手腕,“到那边要多吃点好的,不要给我省钱,我抽空,会去看你。”

    她乖巧的点了点头:“恩,我会的,我会长得肥肥的。”

    他笑,摸了摸她的脸,“回屋睡觉,明天还要赶飞机呢。”

    机场出境航站的候机大厅,大清早也不见有多清净,播报员声音一轮接一轮循环,仿佛是永不停歇。

    不想要他来送,弄出些揪心的场面,可那是不可能的,他一早就跟在她后面寸步不离的。早到几十分钟,托运,办手续,用了些时间,最后也没剩多少时间,两人坐在大厅里,挨着极近的距离依偎在一起。想说的话太多,又是一句都不想多说。沉默,冗长的沉默,穆衍森紧握着她双手的手腕,拇指不自觉的在上面上下摩挲。

    苏酒抬头看看时间表,说想去洗手间,一进门便摸出电话,不疾不徐打了出去,寥寥几句。走出去,回到他身边,安静坐下等待。

    默了一会,他方才开口:“以芯说我爷爷在家摔倒了。”

    她神色自然,“那还不赶紧回去看看。我马上就安检了,你在这等着也没用,回去吧。”

    他略带局促地动了一下,却还是不肯走,就这么陪她坐着。

    终于,等大厅里的播报员开始用中英两种语言播报出苏酒搭乘的航班准备安检,他才站起来。

    人最少的安检口,前面只有一个人在接受安检,苏酒手里拿着机票护照,捏的起了皱。在黄线外站定,看着地面对他强硬地说:“你赶紧回去吧,不然我不进去了。”

    知道一定是拗不过她的倔脾气,穆衍森目光灼灼的紧紧注视着她,郑重地说:“我很快会去看你。”

    “恩,走吧,我看着你走。”

    总是你看着我走,这一次,最后一次,让我看着你走。

    隔着重重人影,目送着穆衍森走远,然后消失不见,苏酒转身站到一边给别人让道,看了一眼在安检的小姑娘,笑得很甜,对每一位登机的乘客都悉心备至。

    胸口如压着一口血,神经有些麻木,她努力学,却学不出笑是什么样子。时间不多,她机械的走进安检口,动作有些迟缓的站到那姑娘面前,接受检查。小姑娘一直问她话,苏酒机械的回答。然后缓缓的往前走去,神情恍惚着没有再回头。

    穆衍森一直站在隐蔽处,亲眼见着她过了安检,方才离去。司机开的不快,他努力抬头向外面的天空看,想寻找飞机飞走的方向,却想到,原来他们是反方向,根本看不到。

    跟着人群走,眼看要走到门口,苏酒猛然掉头,刚才还有些迟缓模糊的脑子一下子万分清醒。逃一般跑起来,反回登机口,迎面有工作人员叫她,苏酒谁都不理不看,连眼睛都不抬一下的,闷头跑的越发快,像后面有什么怪物在追,只想快些逃命。

    蹲在机场角落,也不知蹲了多久,听见广播响了许久才急急从包里的夹层又翻出一张机票,匆匆过了安检。

    头等机舱,安静异常,她呆愣愣的,举目四望,发现自己坐的正好是靠窗的位置,周围人少,心中更是阵阵惧怕。没多久,飞机离开地面越飞越高,她忽然就落了泪,没来由的,就是想哭,摸着颈上的项链,摸着摸着,转而去抹脸上的泪痕,却是越抹越多,越抹越多。最后,一个人,简直泣不成声了。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涌,泛滥成灾,抽噎声整个安静的机舱每个人都听的清晰明了,看不见的也知道有个女孩在哭。

    “小姐你怎么了?何事哭成这样?”坐在她身旁的先生终于是忍不住关心的发问。

    “不知道,我不知道该去哪儿才好……”

    她依旧哭着,不看任何人,侧了侧头,蹙着眉,视线模糊,说的无比绝望,弄的整个静谧的机舱里只听见她嘤嘤的抽噎声。航班起落伊始,气氛都浸在她的悲伤中,也没有人发出任何声音,仿佛所有人都被她感染一起伤感起来了。

    她盯着窗外朵朵白云,满脸泪痕。今生无缘,留到下世吧,下世我一定会投个好人家,然后等你来找我。

    从登上另外一架航班,她便决定了让自己在他的世界消失,不论多么艰难与不舍,从此,无影无踪,彻底放手,还彼此自由。这一次,永不回头,自己都惊讶自己的决绝。可不对自己狠又能如何呢?

    指甲狠狠掐进肉里,她告诉自己:我是清醒的,始终清醒,从未被迷惑,离开,是最对的抉择。

    穆衍森赶到宅子原来虚惊一场,爷爷不过是绊了一下被以芯扶住,根本没摔倒,只是老年人骨质疏松躺了一会儿便能随意走动。林以芯见了他,什么都不多说,更不主动攀谈,安静的呆着像犯了什么错误,倒是让他有点意外,以为是在跟谁闹什么情绪,也没在意。

    留下吃了中饭,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该到了。穆衍森先打电话过去,不通,想想也许刚下飞机很疲累在休息。等了又等,电话不间断的打了一整个下午,始终是关机状态,他忽然不安,找了小柯帮忙查证。

    几小时后,小柯来到办公室,神态有些踌躇,而后转变成沉重复杂,最后,开口的有些艰难:“都查清楚了,飞机是安全准时的到达了意大利,但苏酒她压根就没上那架班机,也没任何其他出入境的证件登记,不知道是去哪儿了。”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