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十年一品温如言(高干文)

十年一品温如言(高干文)_分节阅读_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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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谢谢它,带给我们这么好吃的食物。”

    阿衡吸吸鼻子,好心提醒——“豆腐,是阿桑叔,做的。”

    “所以,我给他写了招牌呀!”少年眼向上翻。

    “可是,你吃饭,没给钱!”阿衡指。

    “一件事归一件事!我给他写了招牌,已经表达了感激;满桌的菜,我不吃别人也会吃,谁吃不一样,不是我不付钱,是他不让我掏,少爷我其实很为难的,做人难,做好人更难呀!”言希义正言辞,痛心疾首。

    阿衡“扑哧”笑了,抿了唇,嘴角微微上扬。

    “好吧,我也,拜拜。”阿衡也弯了腰,认真地合十了指。

    嗯,古井古井,我要求不高,你能让世界和平台湾回归祖国大陆亚非拉小朋友吃上白糖糕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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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希在云家又呆了几日,过了小年,已经到了农历的年末,再不回家,有些说不过去。

    他走时,同爷爷说过,一定会回家过年的。

    因为,农历二十八时,少年提出了离开的要求。

    “不能再停一天吗?一天就好。”阿衡有些失望,乌水话跑了出来。

    “阿衡,不要不懂事!”未等言希回答,云父呵斥一声,打断了阿衡的念头。

    阿衡闭了口,委屈地看着云母。

    云母拍了拍她的手,却始终没有说话,只是回了屋,帮她收拾行李。

    她跟着母亲进了房间,出来时,低着头,不作声。

    言希望着她,不知说什么,便淡了神情,由她同养父母告别。

    眼前这善良的男女再疼温衡,终究不是亲生父母。

    这房屋,这土地,再温暖,终究不是她的归属。

    如此,天大的遗憾。

    临走时,云母把言希拉到一旁,说了一些话。

    阿衡远远望见了,却不忍心再看母亲一眼,同父亲告了别,走出了家门。

    言希出来时,望了她几眼,有些奇怪,无奈地开口——“到底是女孩子。”

    终究,为了男孩子们眼中的小事,无声无息伤了感。

    阿衡不晓得母亲对他说了什么,但是,不说话,总是不会错的。于是,不作声,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她又望见他身为旅行者的背影。

    大大的包袱,挺拔的身姿,清冷伶仃的蝴蝶骨,孤傲而恣意。

    到达s城车站时,已经是下午。他们排了许久的队,才买到了车票,傍晚六点钟的。

    “你坐在这里,等着我。”少年把车票递给她,便利落转了身,走出候车室。

    阿衡神情有些委顿,心情本就不好,言希离开后,坐在连椅上,不发一语,发呆的样子。

    当她收敛了神思,抬起腕表时,已经五点一刻。

    言希尚未回来。

    她站起了身,在人潮中来回走动着,以座椅以圆心,转来转去。

    虽然检票的时间快到了,但她却不是因为焦急而四处走动。

    候车室的空气太过凝滞污浊,她走动着,想要撇去脑中被麻痹的一些东西。

    而少年回来时,看到的,恰好便是这一幕——女孩皱着眉,低着头,不停行走着,绕着座位做无用功。

    言希是懒人,觉得这情景不可思议。

    他大步走了过去,微微咳了一声。

    阿衡抬起头,最先注意到的,是他肩上的背包,好像又鼓了许多。

    阿衡猜想,他兴许是买了一些特产。

    依旧是来时的步骤,检票,上车,找座位。

    可是,阿衡失去了来时的兴致,窝在车厢中,打起了哈欠。

    再次抬起腕表时,已经九点钟,火车外的夜色愈加浓厚。

    “我,困了。”她对着言希,睡意朦胧。

    中国人的“困了”等于西人的“晚安”。

    “不行。”少年平淡开口。

    阿衡打哈欠,揉了揉眼,问为什么。

    少年挑了眉,纤细的指节在小桌上轻轻敲过——“我怎么知道?”

    哦。

    哎,不对呀,凭什么你不知道还不让我睡呀。

    阿衡迷迷糊糊地想着,意识开始涣散。

    她觉得自己像个婴孩一般,徜徉在母体中,温暖而宁静。

    白色的世界,纯洁的世界。

    忽然,世界急速地旋转,转得她头晕。

    再睁开眼时,看到了一双大得吓人的眸子。

    “醒了?”少年松了双手,停止摇晃。

    阿衡懵懵地望着窗外,依旧是黑得不见五指的夜色。

    天还没亮。

    她望着言希,吸了吸鼻子,委屈了。

    少年大眼睛水汪汪,看起来比她还委屈。

    “温衡,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选择凌晨出生……”

    少年断了语句,从背包中掏呀掏,掏了半天,掏出一个个头小得可爱的奶油蛋糕,捧在手心中,平淡一笑,

    “但是,少爷勉为其难,祝你生日快乐。”

    chapter16

    Chapter16

    阿衡站到温家大门前时,心底是忐忑不安的,回想这几日的行程,着实是过分了些。

    “怎么不进去?”少年伸出套着手套的厚厚的手,摁了门铃。

    阿衡小心翼翼地向后退了一步,忍住了逃跑的欲望。

    开门的,是张嫂。

    “巧了,我刚才正和蕴仪说着,今天煮饭要不要添上你们的,结果说着说着你们就回来了。”张嫂笑着开口,回头望了望客厅。

    “大家,知道,我们……”阿衡小声问言希。

    “又不是离家出走,走之前已经和温爷爷打过招呼了。”言希精神不佳,长腿向玄关迈去,想到什么,顿了顿脚步,问张嫂——“张嫂,我家老头和李妈在吗?”

    张嫂点头,拉着阿衡的手,笑着说——“自然在。每年过年,咱们两家都是一处过,这么多年的习惯,还能改?”

    阿衡吁了一口气,她倒是抱着离家出走的心思,可惜枉作小人了。

    这么说来,言希之前应该就知道她的那点儿小心思,只是懒得搭理罢了。

    阿衡由张嫂牵着手,有些郁闷地换了棉拖鞋。

    她本来,还想,回来时,满屋的警察商讨着怎样找到她,爷爷会唉声叹气,妈妈会伤心,思莞会皱好看的眉毛担心着她的安全,尔尔会泪眼汪汪,结果……

    唉,好失望……

    “想什么呢?!”言希似笑非笑,戏谑地望着她。

    阿衡噤声,脸红了。

    进了客厅,热热闹闹的气氛,爷爷和言爷爷正在下象棋,棋子摔得酣畅淋漓,看到他俩匆匆问了几句,继续大战;妈妈和李伯伯在厨房中包饺子,李伯伯望见言希,欢喜慈爱得嘴合不拢,从锅中捞了两块正煮着的排骨,一块放在了言希嘴中,一块喂给了阿衡。

    温母问了阿衡的行程,得知她回了乌水,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对着言希,反倒亲昵得多,拉着少年的手问个不停。

    阿衡望向四周,却没有看到思莞和尔尔。

    她上了楼,到了思莞门前,门却虚掩着。

    阿衡犹豫了片刻,还是推开了门。

    思莞坐在书桌前,正翻阅着一本厚厚的书。

    他转了身,望见阿衡,表情有些凝滞,随即,不自在地开口,

    “回来了?旅途还顺利吗?”

    阿衡点点头,虽然有些尴尬,走到少年的面前,轻轻低头,扫了一眼少年的书,微笑着问他——“你在,看什么?”

    思莞微抿唇,轻轻开口,语气是一贯的温和有礼——“没什么,看着玩儿的。”

    两人僵在了那里,不知说些什么缓解过于尴尬的气氛。

    “我带了,白糖糕。”阿衡讪讪,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纸包。

    她临行前,特意给思莞买的,觉得言希喜欢吃的东西思莞也定是喜欢的。

    少年诧异,盯着那团东西。

    阿衡望着自己的手心,面色却不自然起来。

    白糖糕,在口袋中捂了一天,油全部浸了出来,挤压得变了形,难看至极。

    “应该,能吃……”阿衡声音越来越小,垂头丧气起来。

    思莞皱了眉,面色不佳,但依旧耐着性子——“快吃午饭了,这些零食你先收起来吧。”

    哦。

    阿衡缩回了手,满手是油,黏黏的,难受至极。

    那白糖糕,烫手的热。

    她有一种冲动,扔了白糖糕,洗干净手,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温衡,你可真不厚道。”轻笑声在房间中想起“枉费我昨天一夜不睡,陪你过生日,你却窝藏白糖糕,留给别人。”

    是言希。那少年倚在门框,冷笑起来。

    阿衡呆。

    脸色益发尴尬。

    呵呵……被发现了。

    “拿过来。”言希懒洋洋地勾了勾食指。

    “不能……吃了。”阿衡抱着白糖糕,汗颜。

    一双纤细白皙,骨肉匀称的手伸了出来,轻巧地抢了过来。

    那双手,麻利地打开纸包,一块瘪瘪皱皱的糕状物体露了头,含羞带怯。

    阿衡愈发汗颜。

    言希淡淡撕下一块,走到思莞面前,霸道开口——“张嘴。”

    思莞诧异,但还是乖乖张了嘴。

    平日,被言希欺压惯了,没有反抗的潜能。

    “闭嘴。嚼。”言希把手中的油抹到思莞的外套上,漫不经心地下令“一,二,三,咽。”

    思莞强装淡定,僵着腮帮子嚼了起来。

    言希冷笑,双手插入口袋中,看着少年,大眼睛冷冽似水。

    “怎么样,能毒死你丫不能?”

    思莞梗着脖子不说话。

    “死孩子,真不知道好歹。”言希缓了神色,叹了口气,勾了思莞的肩,孩子气的惋惜“白糖糕,多好吃的东西呀。”

    阿衡愧疚了,弱弱举手,吸吸鼻子,不好意思地开口——“言希,我,还藏了一块,本来,留着,自己吃,你要不要?”

    思莞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望着她,似乎揉了冬日的第一束的阳光,融了之前的冰寒。

    阿衡也笑。

    言希翻白眼。

    切,温家的,都是死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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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衡一直未见尔尔,隐约得知,她又被送回了原来住的地方。

    这其中,她占了几分苗头,已经不得而知,但是思莞之前看到她时的态度,还是很能说明问题的。

    99年,是阿衡同温家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

    大年三十,贴门对儿的时候,大人们忙着搓麻将做饭看电视,便让他们三个去贴。

    言希懒得动作,她又不够高,活儿便落在了思莞身上。

    “低了低了。”言希开口。

    思莞手臂往上抻了一点。

    “高了高了。”言希眯眼。

    思莞收了小臂。

    “偏了偏了,往左一点。”

    思莞向左倾斜。

    “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笨,太左了!”言希斜眼,气鼓鼓的。

    阿衡看了半天,憋了半天,终于说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