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十年一品温如言(高干文)

十年一品温如言(高干文)_分节阅读_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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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言希唉声叹气——“好无聊啊好无聊。”

    阿衡拖地,拖把戳了戳,四仰八叉躺在地板上装尸体的某人——“往旁边躺躺。”

    言希“哦”,翻身,继续唉声叹气。

    阿衡眯了眼挂历——“成绩不是说明天出来吗?”

    言希点头,打哈欠——“准确地说,是今天晚上十二点。”

    阿衡皱眉——“但是,爷爷应该会提前给高考办公室打电话问成绩吧?”

    话音刚落,电话已经响了起来。

    言希阿衡四目相对。

    “咳,你去。”

    “你去。”

    “阿衡,你长得可好看了。”

    “你还长得可帅了呢。”

    “你美得天下无敌。”

    “你帅得宇宙第一。”

    “你去。”

    “你去。”

    “……”

    “……”

    “……阿衡,我害怕。”

    “我也是。”

    “那不接了吧。”

    “嗯。”

    铃声,响了很久,终于停止。

    阿衡沉默了许久,问他——“你怕什么?”

    言希望着天花板,开口——“我怕的东西多了,我怕看错卡涂错卡,我怕字写得太漂亮考官欣赏不了,我怕辛苦很长时间什么都得不到,我怕所有的人都走远了而我留在原地不动……”

    阿衡看着他,微微垂头——“你知道的,这场考试,我不会为了谁,故意写错,或者少考多少。”

    “这话,真他妈的残忍。”言希把头埋到抱枕中,低声笑开——“既然这样,那你又害怕什么。”

    阿衡望着被她撕去的,逐渐变薄,残破的日历,轻笑——“我也不知道。”

    怕我考得好的时候,你考得不好;怕我考得很好的时候,你只是一般的好;怕我故意考得不好的时候,你却意外发挥得很好;怕我真的考得不好的时候,你却真的考得很好。

    这么多排列组合,你要听哪一种?

    哪一种,让我们更快地找到另一种生活的契机,彼此都成为生活的棋子,连所谓亲情,也变得淡去。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每每听到对方只是随意的问话,可到了你的心中,重重的,似乎就有了暧昧的时机,回答了,便可以挑明心思,便可以,逼问他,好或是不好,便可以,把所有重负压给他,作为你暗恋的时光的报复。

    她如果没有说,我也不知道,如果她说,我害怕,以后不能和你在一起。

    如果……

    如果她不是很喜欢很喜欢他的话。

    想必,就能说出口吧。

    chapter58

    Chapter58

    言希想起什么,笑了——大不了,把高干子弟四个字坐实了。

    就是考不上合意的学校,还有一个好爷爷在那儿顶着呢。

    阿衡沉思——这样,也好。

    她语气平静,却吓了言希一跳。依阿衡平时的迂腐固执,似乎是以身为靠祖荫的纨绔子弟为耻的,却不想,这姑娘,今天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那少年目光潋滟,不作声。

    然而,心中有一些东西,尘埃落定。

    半分钟后,电话铃声又起,阿衡接了电话,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她的眸光沉沉浮浮,紧抿着唇,表情无什变化。

    “怎么了?”她挂电话,他问。

    阿衡凝视窗外,半晌,嘴角才含了笑——“言希,爷爷说,虽然你考得不如我好,但已经是极好。”

    爷爷轻易不夸人,这个极,含金量不小。

    于是,命运给了我们创造了最好的天时地利。

    言希半晌没反应,看着阿衡,愣了——“那你矫情什么呢!”

    冲上前,抱着她,笑了起来,唇咧成了心形——“阿衡阿衡,我们要一起上大学了。”

    他说“一起”,她的眼睛益发温柔好看起来。

    “言希,你不反悔?”她问他。

    少年笑,连日来的忧思,倾泻了,朝后,倒在地板上,闭上眼,懒散问她——“反悔什么?”

    阿衡想了想,觉得自己糊涂了,怎么问出这么没头脑的话——“也没什么。”

    大概是高兴坏了,想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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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衡,言希,达夷,陈倦,四人,成绩均超出了第一批次录取分数线许多,志愿报得好,一个好重点是没问题的,尤其是阿衡,第一次考了西林第一,还是这样的情形,前途光芒耀眼。

    领了志愿表,回了温家,请教长辈意见,瞬间炸开了锅。

    这厢,温老喜滋滋地指着志愿书上金晃晃的B大——“这个不错。”

    他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孙子Q大,孙女B大,全国最高的两座学府,这辈子,就算被掘了祖坟腰杆依旧粗壮。

    温母含蓄并随意地指了指有名的F大——“其实,这个也行。”

    进B大,状元就悬了,进F大,学校虽然次B大一些,但状元没跑的。去年没当成状元的妈,让她很是伤感了一番。

    “Q大吧,还是Q大好,我熟悉环境,阿衡去了,有人照料。”思莞瞄了言希一眼,知道言希成绩虽然上Q大悬,但爷爷手里每年还有几个推荐名额呢,怕什么。

    他这个,叫曲线救国。

    思尔看着各怀鬼胎的家中老少,冷笑——“你们是不是把爸爸给忘了?”

    众人装作没听见,三派吵得火热。

    B大好,B大伙食好校品好学风好;

    F大好,F大人人聪明进去的就是蠢材出来了也是天才听说他们学校搞传销贴广告的都不敢进怕被骗;

    Q大好,Q大闹事少谈恋爱少跳楼自杀率都在逐年减少,最关键的是如果不好你们为毛让我上?!

    第一回合,不分上下,脸红脖子粗了,两老愤愤去喝水,一少酒窝僵硬揉了半天脸。

    转眼,看沙发,空空如也。

    “这俩人什么时候走的?”思莞纳闷,怎么没注意。

    思尔笑——“你跳楼自杀的时候。”

    思莞囧——啊?

    思尔撇嘴——你说你们那学校跳楼自杀率逐年减少的时候。

    不过,哥,你吹牛不嫌牙疼啊?前两天自杀的那个敢情不是你们学校的?

    思莞讪讪——那个不是,不是跳楼的嘛,跳水自杀来着。我也没撒谎。

    是,跳楼自杀的逐年减少,跳水投奔屈原的逐年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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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达夷是家中独子独孙,被辛家老少念叨了一天,借着尿意从一楼卫生间翻窗遁走,和阿衡言希集合。

    “咱们夜去吧。”辛达夷自从成绩出来,就过得凄凄惨惨,三姑八大姨,每天轮番轰炸,哎呦呦,我们达夷就是争气,恨不得一人抱着啃一口。难为达夷小孩个性,在长辈面前既憨且乖,忍呀忍的,差点憋出便秘。

    “去哪?”言希也是闲得发慌。

    辛达夷豪气开口——“走,咱去唱K去,老子请客,我三姑奶刚给的红包。”

    阿衡想起言希唱歌的情形,抽搐——“就咱们仨?人……少了点。”

    没人跟自我感觉良好的这厮抢话筒,她的耳朵恐怕不用要了。

    辛达夷一想也是,出去玩就是找乐子的,人越多越热闹——“那叫上思尔思莞孙鹏一道?”

    阿衡想了想,微笑——“mary一个人在家很无聊,也叫上他吧。”

    辛达夷本来不乐意,但是想到阿衡一般不开口主动要求些什么,实在难得,点点头答应了。

    若问他,和陈倦是不是朋友,他势必会摇头,但是问,是不是敌人,他兴许,犹豫几秒钟,还是要摇头。

    对陈倦的感觉,太微妙,虽然看彼此不顺眼,但是由于两年的同桌三年的同学关系,却能轻易想到陪伴二字。

    那人的人品做派风格爱憎,他统统不喜欢,不停地批驳不停地反对,连自己都纳闷那年的一见钟情怎么会来得如此毫无章法。

    兴许,当年年纪小。

    QG是一家很有气氛的KTV,很亲民的风格,每晚,人都爆满,来来往往,极远处,都能听到鬼哭狼嚎。

    一众人上了三楼的包间,走楼梯,脚下都一震一震的。

    阿衡从没来过这种地方,心中好奇,朝闪着变色灯光的廊间看了看,隐约有人影依偎着,却被言希挡住了视线。

    少年脸微红,阿衡明白了几分,移了目光,正巧对着思尔,这姑娘看着她,目光发冷,有着说不出的别扭。

    阿衡叹气。

    她和思尔,一辈子都要这样吗?

    孙鹏看到了,笑眯眯地揉了揉思尔的头发——“小美人儿,你又郁闷啦?”

    思尔翻白眼——“谁郁闷了?”

    孙鹏笑得更大声,眼睛亮晶晶的——“连翻白眼都和你哥这么像。”

    思莞捶他——“少污蔑人,我什么时候翻过白眼?”

    mary笑得眉眼风光明媚,整天见糊涂人,总算出个聪明的了。

    孙鹏,转眼,看到肉丝,笑得极是斯文败类——“这位美女,从没见过,姓甚名谁,芳龄几何,成家否?”

    mary装了满面桃花红,抛了个媚眼。

    辛达夷抖了抖身躯,不客气地推了mary一把——“你丫个死人妖,能不恶心人吗,几百年前的丝巾,都扯了出来,围脖子上也不怕长痱子!”

    陈倦淡定,暗地踢他一脚,耳语——“我长痱子我买痱子粉我乐意,你要是搅散老娘的桃花运,信不信老娘这辈子都缠着你?”

    辛达夷哆嗦,但是想了想,还是咬牙横在孙陈二人之间,挡住了两人的视线。

    宁可让这死人妖缠一辈子,也不能让他去祸害自家兄弟。

    这人,非男非女,杀伤力……太大。

    孙鹏瞅出些端倪,笑了,斜歪在言希身上看戏。

    言希推他,不动,继续推,又不动,斜眼,张嘴,白晃晃的牙,准备咬。

    服务生拿房卡开包间的门,孙鹏低声戏谑——“言少,您先歇歇嘴,我讲一件事,说完再咬也不迟。”

    本来包厢外,灯光就极暗极暧昧,众人未看到两人的小动作,鱼贯而入。

    孙鹏拉着少年走到走廊尽头的暗角,言希皮笑肉不笑,问道——“说吧,什么事?”

    孙鹏面上是极怅然极怅然的表情,轻轻开口——“有人让我问你,是否还记得四年之约?”

    言希有些迷糊,四年四年,是什么,已经遥远,蓦地,记忆的深处,一双星光流转,凝滞了冷绝的黑眸,平平缓缓,铺天盖地。

    少年笑,眉眼淡去了许多生动——“现在他在维也纳,还是美国?”

    孙鹏面容有些狡黠邪气,上手,恶作剧地捏言希的脸——“昨天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他的手机号码已经换成了国内的。”

    他已经,回来了?

    少年愣了,没顾得上脸上的疼痛,若有所思,半晌,垂眸,浅淡地笑——“回来就好。我和……阿衡达夷他们过几天,填报好志愿,给他接风洗尘。”

    孙鹏松手,看到言希白皙的脸上被他掐出的红色的印痕,有些讪讪这人怎么不还手,拍拍他的肩——“他现在大概没空见你们,正整理证据,准备把林若梅培养的势力一举击垮。”

    言希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