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十年一品温如言(高干文)

十年一品温如言(高干文)_分节阅读_120

    璃窗外,腾一下,站了起来,匆忙跑了进去,拦住那些狱警,她说,你们,要对我的未婚夫做什么?

    言希的头被一个狱警死死摁着,根本抬不起来,他不断挣扎,另外一个警察,却拿警棍打在言希脊背上。

    言希几乎是下一秒,疼得弯下了腰。

    阿衡吼了起来,住手,法国是一个讲一个人权的国家,我简直不敢相信,你们会用这样粗暴的方式对待一个外国的合法居留者。

    主审官走了出来,制止了狱警,他说,小姐,冷静。你的未婚夫不是一个合法的居留者,他竟然认识法国最臭名昭著的涉黑集团,霍斯安顿,理查德,克洛维。我们必须对他采取强制,他将被拘留。

    阿衡深吸一口气,言希,你听过这几个人的名字吗。

    言希脸上苍白,他说,不是历史人物吗。

    阿衡对着主审官说,您都听见了,他只是一个生活单纯来法不久的中国人,他只是把这些人当成了法国历史上的人物,他只是误解了,请您立刻马上放了他。

    那个主审官很严肃地看了言希和阿衡很久,才说,小姐,我无法保证您说的话是正确的,所以,在我们得到确凿的证据之前,他必须被拘留。

    言希疼痛已极,额上冒着冷汗,说,同样,真假不知道,证据没有,监狱不住。

    狱警押着言希的头,腿狠狠顶着他的肚子,让他闭嘴,他低着头,只看到阿衡穿着的布鞋。

    他的声音又变大了一些,证据没有,监狱不住!

    阿衡左手手指掐进右手,她一字一句说,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我的未婚夫,绝对不能,进监狱。我是N.T.S研究所的医生温衡,住在十二区第三巷1098号,我的同事和邻居都可以为我的未婚夫作证。况且,他一直有腿疾,从来没有离开过居住的社区,每次送报送牛奶都是勉强而行,这是社区所有的人都知道的事,你们如果愿意给我们公正,调查时只要提及粉衬衫,他们就会告诉你,我的未婚夫是一个怎样的人,而如果你们不愿意的话,我将在二十四小时后向法院提起行政诉讼。

    主审官耸耸肩,说好吧,今天晚上只能麻烦mr yan在警局一晚了。

    他做了个手势,狱警大步拖着言希朝审讯犯人的房间走去。

    言希扭曲着颈子说,阿衡,你先回去。

    阿衡滞了脚步,看了他一眼,转身,和主审官用法语交流着什么。

    不透气。

    刚刚阿衡在,他撑着不喊疼,这会儿,受不住了,靠着玻璃门,喉中泛酸,想要呕吐。

    当时,巴黎的天已经渐热。

    言希摸了摸白衬衣,衣领上浸透的都是汗,摸摸额角,想起今天还没有送的信,有些肉疼。

    妈的,五欧元呢。

    别人家的媳妇儿结婚都穿婚纱,他总不能让阿衡穿个廉价的布裙子。

    其他房间,刚巧审讯完犯人的警察走了出来,看言希状态不佳,给他倒了杯水,问他需要什么,言希看了看那警察,指了指他蓝衬衣口袋里的烟。

    言希学会抽烟,是在2004年到2005年年间,那会儿,和阿衡分手了,跟陆流有些不清楚的交易,一直住在他家里,当时,耳朵废了,什么都没了,喝酒总想起阿衡,也就靠着吸烟能镇定情绪,后来,陆流在他烟里总放些有依赖性的东西,他就戒了。

    言希吸了几口烟,夹在指间,屈膝,疼痛减缓了一些。

    天色暗了,警局闹哄哄的,到了下班的时候,大排的中央空调和日光灯都关了,隔壁提审的犯人也被押回监狱,值班人员在前台,这里,渐渐安静。

    他看着烟圈,只剩下星点的亮光。

    肚子咕咕叫,饿了,想家了,床,台灯,排骨,阿衡的背影,弄堂的夕阳,塞纳河畔的小蚂蚁。

    一帧帧画面,闪过,飞速。

    他把烟放在唇边,微微笑了,却又想起了生命的最初,还很小的时候,他一直追逐着,不停地追逐,母亲,伙伴,走了许多年,似乎什么都没抓到。

    阿衡呢,没有阿衡的最初,在她还没有成长为他的爱人的最初,他们的每一次碰撞,相处,都似乎预示了上帝的仁慈和厚待。

    他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补偿方式。

    昏昏沉沉,在黑暗中,意识迷糊了。

    醒来的时候,四周已经是全然的黑暗。

    落了一地的烟灰。

    身后,透过玻璃门,有轻柔平缓的呼吸。

    她说,你醒了么,言希,回答我。

    言希惊悚,回头,却是熟悉的背影。她也回头,眼睛冷冷冥冥,却瞬间,微微一笑。

    她说,我跟他们说了,我的未婚夫有黑暗恐惧症,所以申请来陪你。

    言希= =,拉倒吧,丫从小就怕黑,还敢编我。

    阿衡弯了眼睛,却没有笑,言希,我饿了。

    言希挑眉,一边骂她,谁让你来的死孩子,快滚出去吃饭。

    一边摸着口袋,掏出两颗巧克力,是他给阿衡备的零嘴。从玻璃门下的缝隙递了出去。

    阿衡却抓住了他的手,她手心满是汗。

    他诧异,你怎么了。

    阿衡说,言希,你......让我握一握就好。

    言希裹住她的手指,他说,宝宝,跟我说,怎么了。

    阿衡笑了,靠着玻璃门的另一侧,说我很害怕,我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

    他只当她被下午的蛮横场景吓到了,笑了,安慰她,我以前和别人打架时,比那个狱警还粗暴。

    阿衡却像没听到,轻轻扣着玻璃,她问,言希,你还在吗。

    轻轻一声叹气。

    言希忽然心里一扯,痛得入骨,他说,我在,我没有事,阿衡,我很好,阿衡,你听我说,我很好,没有比现在更好。

    她笑了,轻轻干涩开口,你刚刚一直在睡觉,一直睡着,我喊你,你却没有听到。我担心你的伤,他们用的是警棍,他们就那样押着你的头,他们打你。。。

    阿衡有些语无伦次。她的手,从说起言希挨打时,一直在颤抖着。

    言希却说,阿衡,你躺下。

    阿衡哦,乖乖躺下,头对着门的缝隙吗,蜷缩着,眼睛温和干净得像个婴孩。

    言希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她的眼睛,微凉柔软的指,他说,阿衡,我没事,那些,伤及不到我的身体,我的自尊心,我的高傲,我的所有,你害怕着的那些,都伤害不到。

    他说,宝宝,是我以往给你太不坚强的假象了吗,让你以为我这么容易被击溃。

    阿衡脸贴着冰冷的地板,眼角却不断渗出泪水,她的声音变大变空洞,可是,为什么是我们,言希,为什么是我们受到这么多的磨难,为什么是我们想要在一起却比世界上的所有活着的人都要艰难。

    这个孩子,多么困惑,为什么,每一次痛苦屈辱,都降临在他们想要在一起的时候。

    言希擦去她的泪水,他笑了,因为,即使如此辛苦,也没有任何力量能阻挡我们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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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调查了证据之后,言希被放了出去,并且得到警局的道歉和一年的居留证。

    四月底,言希和阿衡登记结婚。

    那一天,春暖花开。

    chapter110

    chapter110

    言太太,你好。

    言先生,请多多指教。

    ————————题记

    思莞一日醉酒,打电话说,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们真的能在一起。

    电话是在旧货市场淘的,总是向房东太太借用电话终归不太好。掉了漆,不过,数字分明。

    言希拿着话筒,望着身后,微微笑了,阿衡,思莞想跟你说话。

    电话另一畔沉默了。

    温思莞没觉着自己给言希打电话像找茬,但是言希让阿衡接电话,已经委婉侧面不客气地暗示他,自己觉得不耐烦了。

    阿衡看着婚纱店做好的婚纱,刚打开盒子,就听见言希的喊声。

    婚纱的设计图是言希花了好几个夜晚画好的。阿衡倒是看着他台灯下的背影,睡得很熟。

    她哦,手摸了摸带着缎带的紫色盒子,走过去接电话。

    思莞听到阿衡的声音,借着酒力,倒像个孩子,他多委屈啊,妹妹没了,喜欢的人也没了,到底怎么在自己眼皮底下勾搭上的,这么多年,他这个当事人还竟然不清楚,有这种事儿么。

    他说,妹妹,妹妹,妹妹。

    阿衡黑线,你喝醉了,温思莞。现在在哪儿呢。

    思莞看看白瓷砖,明晃晃的镜子,都是红脸人,他倒实诚,我在咱家卫生间呢。

    随即怨念,不对,是我家卫生间,你都要嫁了你。

    阿衡= =,滚,怎么着,结婚了还不让回娘家了不是,我要跟妈告状,跟嫂子告状= =。

    思莞望天,想起自己悲催的人生,滚滚的泪,他说,你没嫂子了,刚分。

    阿衡问,爷爷拿手榴弹砸你了?

    思莞叹气,在马桶上蹲了半天,俊俏的脸上才浮现出小酒窝,他的声音很低很缓,总不能一直自欺欺人。

    阿衡磨牙,你干什么呢,当大舅子的整天垂涎妹夫,你还要不要脸了温思莞。

    温思莞说我呸,就不能让你跟他住一块儿,以前多好一孩子,现在脏话暴力一起来,好的不学,坏的学得倒快。

    思尔在厕所外踹门,温思莞你他妈掉坑里啦,是大便干结还是小便不畅,整天喝喝喝!!!

    达夷却捂着耳朵哎哟,怨念,我操,我就一陪酒的,你甭瞪我了,再瞪也没你亲哥眼大!

    的

    思莞哈哈笑,对电话另一端说,妹妹妹妹,我不跟你说了,等你照了婚纱照,寄回来,咱妈想你想得茶饭不思。

    阿衡莞尔,说好,忽而声音变轻,大大的笑容,哥哥哥哥,我跟你说,据我推测,言家小妹应该喜欢你^_^

    随即,好心情地挂断电话。

    言希正在喝水,听见这话,一口水喷了三尺远。

    他咳得撕心裂肺,宝宝,那是你小姑子,别瞎说。

    阿衡= =,谁瞎说了,温思尔要不喜欢温思莞,依我妈的性格,怎么可能看见儿子女朋友比闺女还亲,老太太都快愁死了,逮着什么都当救命稻草。

    言希脑子疼,他说我不管这事儿,也管不了,一群死孩子。

    阿衡跪坐在地板上,拆婚纱。

    双臂伸直,打开,白裙子上的满花,倾落一地。

    无肩的干净婚纱,旋转着,三层白纱。

    收腰,胸线上的小小花朵,好像干燥过的栀子,细碎而妖娆。

    简约,高贵而完美。

    言希洁白的牙齿却咬了唇,他皱眉说,不对,有个地方做得不对。

    阿衡啊,这么漂亮,孩子把脑袋蹭到言希颈上,她说,言希,我已经很喜欢了^_^。

    言希唉,你穿上,我给改改。

    阿衡惊悚,你会用针线?

    言希咳,不都是学的么。

    阿衡⊙﹏⊙。

    言希害羞,怒了,我会针线怎么了,本少天生聪明,无师自通。

    阿衡哦,= =,换裙子,她说,好看么。

    言希拿着针线,吭吭哧哧,蹲她裙角,说别乱动。

    阿衡坐在凳子上,看着他低垂下的黑发和眼中的认真,揪他耳朵,老公,好看么好看么。

    言希耳朵梢儿都是红的,轻轻嘀咕了一声什么。

    忽然,大眼睛猛地抬起来,温衡,你说什么,你刚刚喊我什么?

    阿衡呵呵,说老公O(∩_∩)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