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算是一种心灵感应了?
“他在认识你母亲前就认识了向雅玲?”
凌烟有些困倦,只打了个哈欠说:“可能吧。”
陆彦忽然轻声的问凌烟:“烟儿,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
凌烟的身体一颤,问:“很喜欢孩子?”
“嗯。”
凌烟想了想,忽然当做玩笑一样说:“我生不出来,如果你为了要孩子的话还是另找女人吧。”然后又一笑,“我累了,睡吧。”
陆彦低垂着头看了她半晌,只在心中闪过佛洛依德的话:没有所谓玩笑,所有玩笑都有认真的成分。
第二天,凌烟去上班,陆彦去找向榕。在楼下分开时,陆彦笑着索吻,凌烟踮脚亲了他的额头。
爱情太美好,美好的让人沉浸在里面忘记了世上其他的一切。
当凌烟坐到林峰的办公室时,林峰破天荒的在办公室和她谈起了私事。
他说:“凌烟,我是陆彦曾经的学长,六年前我就认识他。”
凌烟手中的NK新换的简介书落在地上,复又弯腰捡起,拿在手中看向林峰:“嗯?”
“我接近你,是因为在你空中听到了陆彦的名字。我问了他是否认识你,他说是。然后我就接了他的委托在法国照顾你了。”
“所以,有些时候是你们俩在我眼前演戏了?”
林峰有些尴尬,的确演了挺多的戏了,比如有些电话,比如有些巧合,都是他向陆彦汇报的。陆彦是他学弟,包括陆彦那招踢小腿肚子一踢准疼好几天的招数也是跟着他学的。
“但是我没说过你精神不太好的事情,也没说过你孩子的事情,所以你放心吧。我不过是告诉他你的行踪,后来对你的关心都是我家那女人的原因,之后彻底站在你这边的。就因为我没有把你所有的事情告诉他,他也阴了我好几次。”
凌烟皱眉:“所以他知道我和晴姨认识的事?所以他总能带着女人出现在我面前?还有,他怎么知道你没有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他?”
林峰也不理解,和她一起皱着眉。
蓦地,凌烟想起了那个穿着蓝色礼服的女人赵芸,想起和她说陆彦为她做的那些事情,轻笑出声,甚至笑得满脸幸福。
站起身对林峰说了声谢谢,转身离开,临开门前顿了顿,转身扬着下巴说:“啊对了,林总,说到底你还是骗过我的,我还是会记着的。”然后踩着高跟鞋一脸微笑的离开。
巧合啊,大多数是有心人所谓。真正的巧合,哪有那么多。
当一个男人,用了这么多人这么多时间在后面、默默的保护了她这么多年后,她没有理由抓住一个小事情,没完没了的不放开。
拿起电话一脸温柔的问陆彦在哪里,陆彦说刚从向榕那边出来,凌烟笑:“那你来NK停车场接我吧,一起回家,回家给你熬汤喝。”
陆彦挂了电话,看着窗外,想着该收网了叭,也笑得一脸荡漾。
当车开到停车场时,见到凌烟正倚在她的小POLO旁低头看着电话,静静的看了一会,能看到她浅笑的唇角,侧面的脸颊柔和的似是一汪泉水,轻轻洒洒落在他的心底。心里满是幸福,觉着现在这一刻,美好的有些不真实。
停好车想给她个小惊吓,可是刚下车走了几步,就见对面约十个人手拿着棍棒朝着凌烟快速走去。
那一刻,陆彦的心跳,顿时停住。
害怕,是从来没有过的害怕,那种害怕让他没办法思考,大步跑过去紧紧抱住凌烟,用背部迎接那将将落下的一棒,棍棒的一击直击到陆彦的后背。
凌烟怔怔的看着陆彦和他身后的那些人,陆彦还在对着她笑,似是对那一击没有感觉一样,摸着她的脸颊说:“烟儿,怎么办?我还没带你去看北极光呢。”
背后的棍棒又是一击,他的身体猛得一颤,唇角的微笑僵在脸上。
但他始终紧紧的护着她。
凌烟大喊:“不要!不要打了!”
对面的人见到陆彦不堪一击的样子有些发怔,面面相觑后还是又添了一击,然后几人跑着离开。
陆彦从凌烟的身上渐渐滑落,眉头紧皱,似是痛苦难耐。
凌烟的脸上全是泪水,只不知所措的抱着陆彦的身体,摸着他的脸不停摇头喊救命。
陆彦轻轻一咳,压着疼痛柔声问:“烟儿,怎么办,我还想要一个孩子呢,是不是我太坏了,老天惩罚我不让我有个孩子呢?我担心你,以后都没人陪你了啊。”
凌烟哭着摇头:“不,陆彦,不是的,我们有过孩子的,不是的,你很好,你不会有事的!”
陆彦听着这句话终于安了心、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第五十四章
当爱情再次降临,幸福再次归来,也会让聪明如凌烟之人,沉浸在幸福爱情里面的人智商全无。
凌烟摸着那一颗心,清楚的记着那一刻陆彦倒在她怀里双目紧闭的模样,也记着当时心脏瞬间偷停的惊慌感。那也是从来没有过的怕,怕陆彦就这样倒在她的面前,不再醒来,甚至边哭着乞求只要让陆彦醒来她什么都愿意去做。
但此时,市中心医院看护病房,凌烟低垂着头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径自削着苹果皮。削好后,再慢慢吃下去,将狼藉收拾好,再回到沙发上静静的坐着,不发一言。动作换了几次,再拿出旁边的香蕉吃着。
颇有种怡然自得的意味。
床上的陆彦侧身躺着,一双深邃的眼睛一直贴在凌烟的身上。自他醒来凌烟就这样兀自的做事跟没见到他一样,陆彦反倒是一点尴尬的心思都没有,眼睛渐渐变的奇亮。
凌烟看着要到中午了,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欲出去吃饭,陆彦忙叫住她:“烟儿,我也饿。”声音满是可怜兮兮。
凌烟深深的吸了口气,转头满含讥笑的问:“怎么陆总也用吃饭?您把您那些葡萄糖什么的当成食物不得了,左右你也是演戏出身。”
陆彦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变成了胸有成竹,她要是开口了那她也就是气一阵,他缓缓的道:“我受伤了是真的,我保护了你也是真的。”
凌烟气的直磨牙:“医生说那几棒子挺轻的,根本够不上晕倒的情况,你骗谁呢?陆彦你又跟我玩自演自导是不是!”
陆彦摇头:“凌烟,我从来不骗你,我骗谁都不会骗你,每次都是你自己以为的,包括这一次也一样。那些人我也不知道是谁派来的,他们第一击很轻,我只是将计就计而已。”说罢,似有些累了,垂着头看着她的脚下。
终于,凌烟扬着下巴,瞥着陆彦低垂的头,高声问:“你到底要怎么样?”
陆彦笑了,抬头:“当然是想让你来爱我。”
凌烟无力,垂下头:“我已经爱你了啊。”
陆彦向她挥手:“过来,烟儿。”
凌烟对他的行为彻底无能为力了,转过身走过来坐到他的床边。陆彦不满意,让她上来和他躺一起,将她揽在怀里,这才低低的道:“烟儿,和我说说那个孩子吧。”
孩子,凌烟想,你果然都知道了啊。毕竟又是林峰又是赵芸的。
她抬头,额头磕到了陆彦的下巴,陆彦轻笑出声,帮她揉着,被凌烟挥手打开,有些恨声的问:“那我先问你,你在大学时是不是和别的女人住一起了?”
陆彦皱眉,觉着她这话莫名其妙:“什么?”
凌烟抬头认真的看着陆彦的眼睛,见他眼睛里一丝杂质都没有,干净的就像曾经舞台上的那个少年,轻唱《喜欢你》的少年。
无故的相信了他,随后轻声将她以为的喘息声告诉了他。
陆彦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拿出手机就要打给彭晓慧,凌烟伸手制止了他,叹息道:“陆彦,我们都太骄傲,不愿意将事情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说出来才错过了这么多,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会信,所以我只希望你能清楚的告诉我,我不需要其他人的证明。”
陆彦放下手机,紧紧的抱住她,亲着她的发顶。
“我没有和其他女人,好像是在我回学校没多久,彭晓慧来找我,将我的手机借走过。”陆彦想起了赵芸所说的她从楼梯上跌落的事情,声音忽然暗哑了一些:“所以……是因为我你才失去那个孩子的对么?”
凌烟摇头:“算了,我也有责任,都怨我没有相信过你。再说我恨也恨过了,没理由再抓着这件事情折磨人。你肯定也不好受的吧。”
凌烟这样的轻描淡写却愈发的让陆彦自发补脑,想着她拿着手机听着那样的声音,自楼上摔下来,自裤管流出的血流淌一地,再经历一个星期的昏迷才被抢救回来,睁眼看到的却只是妹妹一样的苏妮。没有人安慰她,没有人照顾她,整日关在房间里面不说话不吃饭,盘缩着身子蹲在角落里,任眼泪划过脸颊,衣裳,落入灰尘里。
这样想着,心里又像被轮子碾过一样,生生的发疼,又用了力气紧紧的环抱着她。
凌烟被他紧锢的有些发闷,只闷闷的开口:“那你呢?你也说说吧。”
当藏在两人心中的事情有一方打开,另一方也就自然的打开了,就像是古藤树上牵扯的缘分锁,打开这边一个锁,取来钥匙,另一边的锁便轻而易举的打开。
就如细水长流般,陆彦在凌烟的头上轻轻的絮说着:“你去法国不久,我就从林峰那里知道了你,每每都是从他那里知道你的消息,但那时的我没有能力做些什么,直到我来到亚泰,认识了芸姐,她帮助了我很多,同时我知道林峰向我隐瞒了许多事实,包括那个孩子,也包括你的……病。
她说以你的状态,可以用温暖带你走出来那些黑暗,可是我最初用软的态度接近你,你却不吃这套,我就只能以她所说的,一次次用硬的逼你。包括这一次,只有让你自己亲口将那些事情说出来,你才能敞开你所有的心不再压抑,不然随时都有复发的可能。
你家里的那个仿古吊钟,苏妮送的阵痛安眠枕,与许玫珂一起去瑜伽,随身准备的速效救心丸,都是他们对你的治疗方式吧?
凌烟,每次那样强硬的对你,我也会心疼,当我知道宫外孕的你自楼梯上掉落时,我没有担心那个孩子,我更担心你。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吧,我宁可因为我做的这些事情你恨我,也不想你窝在那个小小的贝壳里面永远不走出来。你受的苦已经够多……”
当陆彦低声将这些全部说完,凌烟已是满脸泪水,在陆彦的病服上印了一滩滩水印,却更像是开了花的无忧草,预示此生不再忧愁。
凌烟从来不知道原来他用了这么多的心思,想让她走出那些心病。她固执她倔强,所以都是因为她才错过了那么多的吧。但是她还是对昨天的他有几分责怪,她哽咽着说:“可是你昨天真的吓到我了。”
陆彦笑,没说话。
凌烟又问:“陆彦,我受孕的机率只有百分之几了啊,怎么办?”
陆彦看着她难得的小媳妇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捏了捏她鼻子:“媳妇儿,现在丁克一族这么多,那就不要了呗。”
凌烟听此就又感动了,眼眶红了……但是说不在意,哪能真不在意啊,只能带着摆不掉的自责抬头冲着陆彦微笑。
两人在被子里面打情骂俏着,忽然一个十分欠扁的声音插入。陆彦抬头,四十岁左右的周医师走了进来,口中骂骂咧咧的:“臭小子,你怎么又来了?这次不是寻死不是腻活了?你感情路上平坦了?开始在医院里调戏女孩了?”
陆彦将凌烟按在怀里,没让她抬头,对着周医师声音骤冷:“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
凌烟听这么正经的话在被子里面抿着嘴笑,身子发颤,被陆彦掐了腰,没敢再动。
周医生有些火大,甩着胳膊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