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寡欲这么大的事也不能这样不放在眼里不知道着急啊!她有点恼火,“喂!我们会被追债吗?我怕我的钱不多,帮不了你。”
这句话吸引住贺子燊所有的注意力,他不再看电视,“啪”一声关掉电视,很惊诧的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她鼓足气故意大声重复,一字一顿,“我说我怕我的钱不够帮不了你!”说完没好气的推搡他,“你能不能积极点,这么大的事你不着急吗?”
一把抓住她乱晃的手,拉进怀里,他心情很好,“我是说可能破产,可能,懂吗?我自有办法,我饿了,我们去买菜好不好?你教我做饭。”
这是什么人啊?太有钱脑子都被钱烧坏掉了?难道还真想破产了靠她养?她那天真的是胡说八道的,现在钱多难挣啊,到时候还有卡卡,这下这日子是真的没发过了,都怪自己太能作妖。不过还好还有原来那个房子。这样的话……以后她就是家里的女王了,看谁还敢跟她摆架子。
一想到以后自己就可以耀武扬威了,原本闷闷不乐的脸又舒展开,“好!买菜去!拖到午门斩首前还得让人吃饱饭呢!吃饱了再说!”
第二十九章 (3)
是开她的小熊猫出发的,因为她说要他提前适应没有钱的生活,说不定以后家里的车都得卖掉还钱什么的,只能开小熊猫或者搭公交地铁,不能再养尊处优了。
见他那样高大的一个男人蜗在副驾驶上有点好笑,她扁着嘴一边开车一边摸了摸鼻子,想找点话题,“我这车还不错吧?”
“就是小了点。”他不自在的挪动身子,看见车内的挂饰好像是他陪客户游玩时买的那个,记得那个寺庙的大师说这个同心结可以保佑彼此相爱一辈子,当时心里虽不信还是买了送给她。他抿嘴笑了笑,问:“这个……你一直挂着?”
她看一眼,点头,“是啊,多好看,不过都有点脏了。你不是说在城隍庙买的五块钱一大把,过几天你带我去买吧,我还想要。”
他信口胡说她还真的相信了,现在恐怕花再多钱都买不到了。她就是这样才让他陷得深。并不在乎这个东西是不是贵重,只在乎这个东西是不是他送的,哪怕他在大街上捡块石头送给她她都会当个宝贝似的留着。
“都卖断货了,你知道咱们这游客多,那些老外就喜欢买这些纪念品。”没办法他只能乱编。
“这样啊……难怪西西上次说在城隍庙找遍了都没看到。对了,我们买食材做西点吧!你不是说你会。我要看看是不是真的。”
超市里人很多,他难得耐心的帮忙推购物车,她跟在一旁选东西,可能晚上有些东西会打折,所以有的地方人异常多都在抢购,人来人往的她总怕和他走丢了,他走的又快,很多东西想看的都没仔细看,扫了一眼就走。
“喂!等一下啊,我看看那个抱枕,好乖啊,咱们买一对吧。”她小跑过去抱在怀里喜欢的不得了。
他跟在后面走过去,瞟一眼,没兴趣,“很难看,买那个白色的,上面什么都没有的。”
“不要!讨厌那么素气的,抱着不温暖。”她又拿起一个举到他面前,“你有没有童年啊!这个是芝麻街!芝麻街你看过没有!这个是艾摩,这是佐伊,正好我们两个一人一个,多好。”
大概、也许、可能小时候看过,但是没什么印象了,他手肘抵在购物车把拖着下巴手看她歪着头兴奋的描述。如果可以这样一辈子守着她,怎么样,他都愿意。正看的出神,背后被人拍住,“贺总?!真的是你!我还以为看错了呢?你逛超市?”
他转身,原来是韩笑愚他哥公司的陶经理,大概是他平时不苟言笑弄得人家都以为他跟不入凡尘的佛似的,心里好笑,客气的寒暄,“恩,陪我爱人买东西。”
吉喆看着那人,不认识,还是礼貌的打招呼,“你好。”
陶经理受宠若惊,赶紧套近乎,“嫂子好!嫂子看着真年轻。”
互相客气了一下,她不想再搭理,一个人躲过去继续挑。本以为打了招呼陶经理就会走,谁知道跟他聊起了公司合作的事,“贺总,您跟我们韩总合作的那个项目批了吧?我们员工可都马足了劲儿等着效力呢。”
不识相的还不走!他看看吉喆,也不知道听没听见,赶紧打住,“公事回头公司里谈,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啊。”说完赶紧拉着她走,嘴里跟她嘀咕说:“买吧买吧,喜欢哪个全都买。咱赶紧去买菜,一会儿都没了。”
菜不是都买完了吗?她努力思考这个问题,手里的抱枕没拿稳落了一个,“你干嘛!把我的艾摩都弄掉了。给我捡起来!”
他立马执行命令陪着笑脸猫腰给捡起来塞到她怀里,搂着她的腰挑最近的货架拐进去没了人影。
陶经理站在原地摸着后脑勺笑,原来传说中的冷面大BOSS也是个妻管严啊。
第三 十章
原来真的不是吹牛的,他做出来的提拉米苏又好看又好吃,激动的她拿着拍立得不停的拍,一定要留个纪念啊。
那晚后悠闲的日子就结束了,他又开始忙,不管以后是福是祸她都想要好好打算一下。一个人在书房拿着存折算账,把未来几年会发生的状况都在本子上大概规划了一下。
不小心从本子里掉出一样东西,展开看,是他很久以前写的那两张毛笔字。一首诗,和他的名字。当然没有忘,还很爱惜的保留着,和他的照片一起夹在这个本子里。她是很恋旧的人,什么东西都想保留一辈子。
这首诗,读起来还似乎挺有深意的。这个名字,在英国时被她悄悄的写过无数遍,有一次画画拿着画笔不由自主的写在画架上,被坐在旁边的英国女孩问,“这是什么?”她说,“这是一个人的名字。”还记得那女孩很聪明,意味深长的问,“很重要的人?”她没有撒谎,很坦诚的回答,“很重要。”
她并不喜欢撒谎,该承认的就得承认。人就是太爱撒谎了,欺骗别人的同时也在无形中害了自己。
想起什么,走到书柜前,打开柜子的玻璃门,抽出一本书,《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翻开,里面夹着他的结婚证,又看看那本柏拉图的《理想国》。不禁笑起来,为什么当初会把自己和他的结婚证夹在这两本书里?因为整个书柜只有这两本是全中文版而且字最大最显眼。她有时候记性不太好,就说把结婚证放着这里容易记容易找。他说放抽屉里不就完了。她寻找各种理由,然后说,“希望你能像对待哲学那样对待我!哲学里蕴含人生的真谛,你人生的真谛是什么?你人生的真谛就是听我的话,懂吗?”
她承认这是一个很奇怪的歪理,他没有反驳,当然也没有轻易答应,说:“好啊,等你把书柜里所有的哲学书都研究透彻了,咱们再一起讨论讨论我的人生真谛。”
他总是有办法对付她,明明知道她看这些书吃力,更何况还有德语的,于是这条歪理宣布失效,但结婚证按她的意愿一直这样放着。
可惜,她的结婚证被她一气之下给撕了,此刻有点后悔,不对,是非常后悔,非要那样找茬任性的丢出窗外。想想还是再抽出《理想国》,也许还有夹过的痕迹,翻开,傻了眼,她的结婚证竟然会出现在里面,撕得乱七八糟的被勉强用胶布拼在一起。有的地方似乎还拼凑的不对很不整齐,撕的太烂了,记得自己还不解气的用力扭了好几下随手丢出去。可它却依然出现在这里,哪怕不是完好的,只要它还在这里。
不能得知他一个人在草坪里打着电筒找了多久,也无法想象他一个人在灯下努力拼凑时是怎样的心情,那时被自己践踏过的心一定很疼。
合上书放回去,说不清是怎样的心情。感动吧,他是那样不懂表达感情的人,几乎可以说是根本就不会。而自己,竟然今天才肯认真的去发现。一颗真心,就摆在自己眼前却怎么都假装看不见。还说他坏,有时候自己,比他还要坏。
特意炒了很多菜等他回来。看见满桌子丰盛的菜肴和喜笑颜开的她,让他有点莫名其妙。睡前洗澡,她毫无预兆的忽然闯进来吓了他一大跳,左躲右闪的吼她,“你干什么不敲门就闯进来!”
她厚着脸皮恶作剧的回答,“我看一下会死啊,又不是没看过!”看见他窘的脸微微变粉红她笑的更大声,转身想跑被他捉进怀里。
既然敢不要命的闯进来,想逃?没那么容易!
第二十章 (2)
还是没有被催着搬家,想想还是拿着原来那房子的钥匙想提前去整理一下。
打开门感觉灰尘并不大,也对,这么高的楼层能有什么灰啊,慢慢走过玄关,闯进眼里的一切让她心脏漏跳了好几拍,仿佛空气都凝结住,周围的一切都不能动。越往里面走心越颤的厉害。
这房子的每一样东西竟都还是她走那天的样子,连沙发边砸碎的杯子都没有动过。
客厅里放着她这么多年画的一些出名不出名的画。有“时光”系列,有“天涯海角”还有一些她从前画的乱七八糟的小稿,通通都整齐的贴着墙壁摆在客厅。她那个打开的画箱还有颜料松节油都纹丝未动的堆在角落。
再走,冰箱上还贴着她写的便利贴,都有些泛黄了。最下面一张不知道是他什么时候写的:你回来好不好
没有署名没有标点符号,是他写的她知道。短短的六个字紧紧挨在一起,又仿佛孤单寂寥无比,让她瞬间泪如雨下,捂着嘴巴说不出话。
卫生间她用过的所有东西一样没少都摆放在原位,她的牙刷和他的那支头挨头放在一个杯子里。毛巾干干净净晒在阳光下,阳光穿透进来,右下角绣着两个人名字的地方异常清晰刺眼。那是她怀孕刚被接回来,无聊学绣十字绣,后来没的绣就毛巾枕巾被单一个都不放过的绣。她还以为他不喜欢。
他们一起住过的房间,里面贴满了她那时用拍立得自拍的照片。正对着床,满满贴了一墙。怀孕后她都是素颜,脸胖乎乎像个肉包子似的并不怎么好看。有大头照,有的毫无形象咧着嘴大笑,还有各种各样做鬼脸的照片,一张不落都贴在上面。有些睡着了被偷拍的她自己都没看过。照片下面都是便利贴,你走后第一天,你走后第二天,你走后第三天……也不知究竟是贴了多少天,看上去很多很多,也许是时间太久便利贴脱胶,地板上还零零散散还落下许多。
她捂着嘴巴靠在门口,脑海里一片空白,模糊着双眼看见斜对面是自己原来住过的那间,慢慢踱步过去,用力扭打不开。
记起问过他为什么把那个房间的门锁上了?他说当杂物间了,很脏,所以锁住了。她也就相信了。还是很好奇,拿出钥匙,锁有些不灵活,扭了半天才打开,又让她万分震惊。她从前所有的东西都还在,原封未动,却都一一摆放整齐。还以为他早就丢掉了,没想到……
他是个混蛋,一个长了嘴巴却从来都不懂表达害她一再误会的大混蛋!
她走进去抱住自己那只傻傻的泰迪熊,眼泪一直不停往下流,怎么都止不住似的。
第二十章 (3)
电梯门一打开她就冲出去,这个地方她从来都没有来过,也没有想过要来。只是此刻特别想见到他,特别的想。
公司参加过酒会的员工都记得她,又怎么会不记得,茶水间无聊八卦女神们到现在都还是会时不时聊到她。
那个女孩她记得,是他的助理,虽然很急切还是保持仪态,问,“你们总裁呢?”
女孩抱着文件吃惊不小,“哦,是您啊,贺总在办公室。一直走进去右拐就是了。是您的话我就不用提前通知了,您赶紧去吧。”
拉着帘子什么都看不到,她想给他一个惊喜,站在门口预先演戏,忽而听见里面有熟悉的声音。
“虽然是没有按照我的计划,但你们和好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要不要我再给你多印几份报纸?我还有熟人呢。”卓玦椅在桌子边摆弄桌子上的笔。
贺子燊一面打键盘一面回答,“这事我自己也能办到,只是给你个弥补的机会罢了。”停下手里的工作,十指交叉放在桌子上,“你那事我回头就帮你办,打个电话就行了,还用亲自来。还怕我不认账?”
“当然不是,其实也没帮上你什么。是她好骗。有时候真觉得她是个傻子,别人说什么都信。”
“恩……是我有事耽误了,不过还好是你想到办法补救,还是得谢谢你。”
“不敢当,我主要是想亲自来跟你说我和几个朋友决定去加拿大发展。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