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着身子并不肯配合,贝麓远的情绪这样低落怎么说也该劝他多休息一会儿才是。
贝麓远神色黯然的捏着孙贝贝的小腿,记忆里的养母也曾经替他捶捏过小腿。那时候的他似乎正在蹿着个子,所以深夜里他的小腿总会突然抽筋。养母的年纪大了,所以睡眠一直很浅,每回他被抽筋痛醒了都是养母在替他揉小腿。
那时候他已经不大肯喊她“恩妈”。别家的母亲都还年轻,只有她暮气沉沉且浑身猪粪味。
痛苦的自责令贝麓远突然浑身颤抖,孙贝贝试探性的伸手搭住他的肩膀。强悍的力道猛地将孙贝贝裹进了贝麓远的怀里,孙贝贝还未反应过来贝麓远已经面孔埋进了她的颈项间。
贝麓远的嗓音里充斥着暗哑的疲惫:“别动。”
孙贝贝便不再动,她一下一下的摩挲着贝麓远的面孔。在这样的时候任何语言都嫌苍白,孙贝贝所能做的就是给予贝麓远拥抱的安慰。
汽车快捷平稳的驶往南江方向,虽然明知后座的两位看不见自己的小动作,蒋小虎还是悄悄的冲马部长打了个手势。
马部长冷下脸低声训斥道:“这也是你能问的?”
蒋小虎讨饶的笑了笑:“一直听他们在传,我也是瞎操心。”
“用不着你操心。”马部长说道,“安心开车,少问是福。”
“是是是。”蒋小虎低笑道,“您怎么不睡一会儿?等到了我再叫您。”
“人老了,睡不着,我也帮你看看路况吧。”马部长所担心的问题是,贝麓远对待孙贝贝的热络明显打破了他以往在男女关系上的冷漠尺度。自家的外甥女惹祸在先,贝麓远的养母查出患有肿瘤在后,在这非常时期贝麓远要是迁怒就大为不妙了。
看来,他得想想怎么争得孙贝贝的同情分了。贝麓远苦恼的揉了揉额头,做人处事真是太难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童鞋们支持正版。为了防止有童鞋看不到,仍旧贴一遍在这里。
要拍砖的轻点儿,大家一个一个来,每日然仔只能看一个。请排队吧。——以上,请自行带入有气无力的语气。
贝麓远的回答是一记绵长的热吻,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时,贝麓远才放过了孙贝贝。
“你好重。”
“喜欢我吗?”
两个同样缺氧的人几乎在同一时段说出了一句话。
“啊?”孙贝贝呆了,他他他他、他在说什么啊?
床头灯骤然亮起,孙贝贝下意识的抬手捂住了眼睛。贝麓远拉开了孙贝贝的双手强迫她同他对视:“看着我。”
鼻端仍旧缠绕着欢爱过后的暧昧气息,但是贝麓远的神色却再认真不过。孙贝贝谨慎的点了点紧压着自己的那个胸膛:“快没气了我。”
贝麓远撑起一只胳膊,大量的空气立即顺畅的涌进了孙贝贝的肺部。贝麓远细致的端详着孙贝贝的神色,而后他重复了刚才那个问题:“孙贝贝,你喜欢我吗?”
贝麓远的逼视令孙贝贝无所遁形,她直觉的反问道:“那你喜欢我吗?”
孙贝贝的这个反问收到的成效是——一只右腿膝盖突然蛮横的抵进了她双腿间的柔软。粗鲁的接触令孙贝贝下意识的低呼出声,但是贝麓远仍觉得不够,他冷声说道:“是我先问你的。”
这种境况下,很明显她不能答不喜欢。虽然她确实很喜欢贝麓远,但是在这种并不浪漫的环境里被贝麓远强迫表白,是个女人都会觉得难过的吧。孙贝贝咬了咬嘴唇勉强答道:“喜欢。”
不清不愿的表白令贝麓远的语气越发阴冷:“喜欢我什么?”
贝麓远接下来提供的选项终于逼疯了骨灰级玉女孙贝贝。在某方面同样偏执的贝麓远同样是咬着牙齿陈述着备选答案的:“钱、名誉、地位还是我这个人?”
“你的身体!”恼怒令孙贝贝口不择言。“还有你的床/上/功夫!”
贝麓远怒极反笑:“好,好,好。”贝麓远气得连说了三个好字,每一个好字都夹带着大量的冷气刮蹭着孙贝贝的面颊。
情势立即急转直下,原本紧密贴合在一起的两人之间陡然裂开了一道巨大的峡谷,更为糟糕的是孙贝贝居然下意识的瞪大眼睛视死如归起来。
贝麓远的双唇间蹦出了极具杀伤力的语句:“赵玫满足不了你,所以你才打电话叫我去的,对不对?”
孙贝贝顿时失去了所有语言的能力。贝麓远冲过去接她的时候,她的心里溢满了从未有过的甜蜜,但是,她不得不说但是,但是这个叫做贝麓远的混蛋他就是有本事叫你上一秒上天堂下一秒入地狱。
嗡嗡作响的手机打破了这个僵局。
贝麓远冷冷的推开孙贝贝反手取过了手机,温热的泪水在转身间滑落了孙贝贝的眼眶,泪水坠入枕头的那一瞬悄无声息无从寻觅。
“现在是凌晨三点半,找我有急事?”冷漠的语气充分反映了贝麓远此刻极尽崩溃的情绪。
停顿不过数秒,贝麓远猛地提高嗓音质问道:“你说什么?谁得了肿瘤?”
电话那头的马部长急忙解释道:“南江直营店的许店长昨晚开车去了肖女士家,肖女士家里没人。肖女士的邻居说她可能被娘家侄子接走了。许店长辗转找到了肖女士侄子的家,……”
贝麓远狂吼出声:“说重点!”
“肖女士现在人在南江市肿瘤医院。”见贝麓远没有反应,马部长继续说道,“您现在人在总部对吧?我已经安排蒋小虎过去了。从陀城到南江市区大约三个钟头车程。如果现在安排飞机的话,反而不方便。”
“蒋小虎还有多久才到?”贝麓远猛地跳下床开始翻衣柜。
“大约十五分钟。”顿了顿马部长说道,“我就在高速路口这边等您,这样节约时间,您看可以吗?”
“好,保持电话联系。”挂掉电话后,贝麓远转身看向坐在床上的孙贝贝。他的嗓音突然变得干哑低沉,“我的养母住院了,在南江肿瘤医院。”
在这一瞬间,贝麓远的神情脆弱而又哀伤,孙贝贝的身体自动自发的跳下了床:“南江我熟,我陪你一起去。”
贝麓远将手机塞到了衬衫口袋里:“蒋小虎十分钟后到,我们要快一点。”
冲下床找衣服的孙贝贝立即就傻眼了,她的裙子几经蹂躏根本就不能穿上身。贝麓远用一条毯子裹住了她:“去样衣间。快!”
孙贝贝快速的跑进样衣间套了一件t恤和牛仔裤,等到上了车子之后她才发觉自己的脚上竟然穿着拖鞋。孙贝贝立即摸了摸牛仔裤的口袋,手机还在,幸好幸好。
降下了座舱和驾驶室之间的间隔后,贝麓远问道:“和马部长联系上了没有?”
蒋小虎答道:“马部长已经到了高速路口了,我们正好过去接他,不会耽误时间的。”
贝麓远“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他的脸上有着孙贝贝从从未看到过的灰白惨淡。
虽然孙贝贝现在还弄不清这位养母和陆正明口中所谓的家丑有着什么样的关联,但是孙贝贝可以肯定的是,那段记忆中一定包含着伤害贝麓远至深的恶劣因素。
孙贝贝从来口拙,是以她根本就不知该劝说些什么。孙贝贝安抚性的覆上了贝麓远冰凉的手背,贝麓远立即反手一握紧紧的攥住了孙贝贝的手掌。
一声长长的叹息随之而来,孙贝贝能够感觉到贝麓远手指的轻微颤抖。
瑟瑟的辛酸和心疼同时划过孙贝贝的心尖,孙贝贝用两只手紧紧的包裹住了贝麓远冰凉的右手。
车子在高速路口停下,马部长快速的上车并极有眼色的坐在了副驾位置上。进入高速后,马部长建议道:“离南江还有三个钟头的车程,现在时间还早,贝先生,您和孙小姐最好先休息一下。”
贝麓远简单的答道:“不用,我不困。”
马部长转而劝说孙贝贝:“孙小姐,您把间隔墙升起来吧。白天贝先生还有很多事要忙,如果休息不好身体会吃不消的。”
马部长的话很有道理,孙贝贝取过遥控器按下了按钮。
贝麓远的嗓子里有着说不出的疲惫:“不用这么费事,我根本就睡不着。”
贝麓远的身体紧绷得像石块一样,孙贝贝看得于心不忍。她试着用最温柔的嗓音劝慰道:“你把头枕到我腿上来,我替你捏捏肩膀。就是睡不着,躺着闭目养神也是一样的。”
替贝麓远捶捏了一会儿之后,孙贝贝感觉到贝麓远的呼吸变得绵长起来。她的双腿虽然被压得发麻,但是她还是强忍着不敢乱动。
针刺般的感觉密密麻麻的啃噬着孙贝贝双腿的神经,孙贝贝禁不住微微勾了勾脚趾,枕在她腿上的贝麓远叹息一声翻坐了起来。
“还是睡不着吗?”孙贝贝问话的同时,贝麓远已经抓过她的两条小腿捏了起来,孙贝贝呆了呆:“你怎么知道?”
“从前你就有这个毛病。”贝麓远皱眉道,“我睡不着,你睡吧。”
孙贝贝僵着身子并不肯配合,贝麓远的情绪这样低落怎么说也该劝他多休息一会儿才是。
贝麓远神色黯然的捏着孙贝贝的小腿,记忆里的养母也曾经替他捶捏过小腿。那时候的他似乎正在蹿着个子,所以深夜里他的小腿总会突然抽筋。养母的年纪大了,所以睡眠一直很浅,每回他被抽筋痛醒了都是养母在替他揉小腿。
那时候他已经不大肯喊她“恩妈”。别家的母亲都还年轻,只有她暮气沉沉且浑身猪粪味。
痛苦的自责令贝麓远突然浑身颤抖,孙贝贝试探性的伸手搭住他的肩膀。强悍的力道猛地将孙贝贝裹进了贝麓远的怀里,孙贝贝还未反应过来贝麓远已经将面孔埋进了她的颈项间。
贝麓远的嗓音里充斥着暗哑的疲惫:“别动。”
孙贝贝便不再动,她一下一下的摩挲着贝麓远的面孔。在这样的时候任何语言都嫌苍白,孙贝贝所能做的就是给予贝麓远拥抱的安慰。
汽车快捷平稳的驶往南江方向,虽然明知后座的两位看不见自己的小动作,蒋小虎还是悄悄的冲马部长打了个手势。
马部长冷下脸低声训斥道:“这也是你能问的?”
蒋小虎讨饶的笑了笑:“一直听他们在传,我也是瞎操心。”
“用不着你操心。”马部长说道,“安心开车,少问是福。”
“是是是。”蒋小虎低笑道,“您怎么不睡一会儿?等到了我再叫您。”
“人老了,睡不着,我也帮你看看路况吧。”马部长所担心的问题是,贝麓远对待孙贝贝的热络明显打破了他以往在男女关系上的冷漠尺度。自家的外甥女惹祸在先,贝麓远的养母查出患有肿瘤在后,在这非常时期贝麓远要是迁怒就大为不妙了。
看来,他得想想怎么争得孙贝贝的同情分了。马部长苦恼的揉了揉额头,做人处事真是太难了。
49 噩耗(上)
车子缓缓停稳后,贝麓远的呼吸声陡然变得急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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