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被迫圣父的日子里

6.纸鹤

    。

    “师尊。”云峥走进大殿。

    玄机子招手,示意他走上前来。看到云峥比往日还要好的气色,才满意地点头,“看来修为的长进,对于你的病情也有益。”

    “云峥现在感觉很好,一点也不难受。”他弯起眼睛,对着玄机子笑道。

    “你这孩子,”玄机子被他一番振振有词的解释逗笑了,之后又严肃道,“不用安慰师尊了,前两日你五师兄还说,看着你病情发作,十分难受,现在怎么就成了‘感觉很好’?”

    云峥愣了愣,说话时候的语调也低了几分,“但是平日里,还是无大碍的。”

    为了不让徒弟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玄机子转而问道:“你那位弟子,也快筑基了吧。”

    “应该就在这几日进阶。”

    “等他筑基之后,你便与白堇一起去任务堂领取师门任务,下山历练吧。”

    灵剑门的弟子在筑基之后,都要前去领取任务,下山完成所接受的师门任务。而在这之后,领取任务就没有要求了,可以每年都去一次,也可数十年去一次任务堂。任务堂的奖励视任务难度而定,不过第一次领取的任务难度大都在中下等。

    越是艰难的任务,完成的越是艰难,完成之后领取的奖励也就更加丰富。所以也就经常有人前往任务堂领取任务,顺便赚点“外快”。

    考虑到云峥自身的体质,玄机子便决定再过几日,等白堇筑基之后,再让他们一起下山,也互相有个照应。云峥心思透澈,白堇却懂得人情世故。有他在,应该吃不了亏。

    近年来,白堇修行都是与他们一处,他们看得出来,白堇对于云峥很是敬重,也没有因为年纪原因便看轻他。在云峥面前一直很乖巧懂事,也很听云峥的话,就像是他的一个小跟班似的。

    因为这样,众人对于他的态度也缓和了不少,即使内心对于他抢走小师弟的注意力耿耿于怀,但是起码表面上,众人相处得依旧是一片和谐。

    这一年,云峥十三岁,白堇十五,均已达到筑基期,领了师门任务,下山去了。

    君言听闻此消息,便赶往任务堂,也想领了任务一起下山,被得知消息前来的言润之阻止。

    “师兄!”他不解地看向言润之,最后败在对方不赞同的眼神之下,不甘不愿地将任务条放回原位。

    “君言,平日里你胡闹,我也只当看不见,由着你胡来。但是这次师尊下了命令,凡是因为一己私欲,而领取任务的,通通打回。你应该知道,师尊说的是什么。”言润之右手一挥,重新在任务条上下了禁令。

    现如今的他是金丹巅峰,已经半步踏入元婴修为。

    只有金丹中期修为的君言,完全抵抗不了高阶修士对自己的威压。他后退一步,却又不服气,反问道:“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吗?在我看来,白堇不过是一外人,他陪着小师弟下山,我不放心!”说到最后一句话,君言更是加重了语气。

    “我信他。”虽然没有指出“他”是谁,但是君言却也明白了,指的是云峥。

    他原本也是玲珑心思,纠结了一番,却也想通了,道:“好,我不去了。”

    君言这边想通了,秦淮风却在随后不久,也来到了任务堂,看到两位师兄表情均很严肃,疑惑道:“你们怎么了?”

    言润之/君言:“回去!”

    秦淮风:……

    他真的很受伤。

    之后来了许多苍云峰的弟子,都被一一打回。

    玄机子在知道事情始末之后,十分哭笑不得,原本只是留了后招,防止他们前去跟着云峥,耽误他的历练,谁知苍云峰大半的人都来凑了个热闹。

    “这群孩子……”玄机子轻叹。

    话说另一边的纸鹤,早已飞回到主人身边。小小的身影穿过树林的障碍,飞进树林深处,往里面的一木屋而去。屋子里传来了幽幽的琴声,宛如潺潺流动的溪流,一点一点融进人的情绪当中,化去所有的烦恼与忧愁。

    纸鹤叫了几声,仿佛在应和着琴声的曲调。

    尔后,弹琴的人停下动作。手一拂,木门被缓缓推开。

    原来是一位面貌年轻的男子,他的左脸带着半张面具,遮住了半边面容,右脸却十分清秀好看,肌肤宛如上等的美玉。

    因着带了面具,整个人看起来又十分神秘。

    他开口,声音像方才弹奏的曲子那般动听,潺潺溪流,“你回来了。”

    纸鹤应声一变,化成了一个娇俏的姑娘,绿色的衣裳随风而动。她走到男子面前,将方才与玄机子的对话都一一说了个清楚。

    还未听完,那人便忍不住问道:“云峥他,还好吗?”

    纸鹤姑娘回答:“玄机子说,他已经筑基了,病情也缓和了不少,不再像从前那般折磨他的身体,想必再过不久,就能真正根治病根了。”

    忽然想到了什么,那人又道:“听闻云峥已经下山了,是吗?”

    “灵剑门弟子筑基之后,都要下山完成师门任务,想来就是这几天了。”

    听到这话,那人笑了,仿佛陷入回忆一般,眼中露出一丝温柔,没想到之后却是一阵强烈的咳嗽,打断了他的回想。

    纸鹤紧张地上前,却被他阻止。

    那人用手帕擦了擦,上面赫然印了斑斑血迹。

    他若无其事地将帕子收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