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云哈哈笑,郑大人脸更黑。
“行了,我走了。”
花云打马远去,郑大人远目相送。
一回来,暗卫跳出来,哭着脸:“公子,你要是不把花云姑娘娶回家,咱就亏大了。”
“滚。”
另一个:“公子,您把自己的身份令牌给了花云姑娘,家主万一知道了,你不娶花云姑娘也得娶了。”
郑大人翻白眼:“你俩龌龊不龌龊?就花云那个黄毛丫头——哦,不说她是个丫头,谁会觉得她是个女的?要小爷娶她?还不得一辈子翻不了身?”
“公子这么说,我也觉得——花云姑娘太厉害了,哪个男人敢娶啊。可是要是家主问起,我们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郑大人没好气道:“不告诉他他会问?万一他真听到什么风声,你们就说花云是男的就是了。”
俩暗卫差点晕过去:“男的?公子您是觉得咱家铺子里掌柜都是瞎的呢?明明是个大闺女——”
“刚刚花云一身男装打扮,你们哪个觉得她是女的?客观的说啊,就当事先不知道。”
没错,花云换了男装上的路。自然是花雷的旧衣裳。
两人面面相觑,还真看不出来。不是说花云长得像男的,而是——那姑娘的气势,哪是个普通女子能有的?哦,不对,不普通的女子也难有。
“大人,大人——”
外头传来衙役的呼唤。
两人立即翻上梁。
“进来。”
一个衙役进来:“大人,驿站送来八百里加急。”
郑大人面容一整:“速速拿来。”
八百里加急?一般是用于边关与京城,怎么会送到小小茴县来?难道朝廷发生了什么大事?老头没给消息呀?总不会是老头假公济私给自己写家信?切,他才不会。
郑大人满腹疑惑,打来来看,嘴角直抽。
三两藏好银票进来,他常年跟在郑大人身边,一眼看出桌上放着的长条圆筒是朝廷规制专门用来八百里加急的急件。
惊道:“八百里加急?公子,出什么大事了?”
郑大人呵呵:“你自己看吧。”
三两更惊:“我们哪能看的,公子你是眼红我得了花云姑娘五十两,故意让我犯事打我板子吧?”
郑大人气得将昭告扔到他怀里,都是不着调的。
三两手忙脚乱接过来,却是叠在一起的两张纸。先看上头那张左边,真的盖着皇帝陛下的大印,是为昭告天下。再从右边看原委,看完也不禁嘴角抽抽。
“国师?这是——闹哪出呢?”
郑大人也纳闷:“咱们陛下不求长生不好仙丹的,道佛皆不亲。被哪里来的神棍糊弄了?”
“咦?这下头的一张是画像,就是国师的画像?这这这,还要把国师长啥模样昭告天下的?太——匪夷所思了吧?难道下一步就是立生祠了?咱才出京城多久呀,怎么什么怪事都冒出来了?咦?这画像,怎么怪里怪气的?”
郑大人随便瞟了眼,鄙夷:“一点儿意境也无。”
三两又道:“这人模样也瞅着怪呢。不是老头,可头发也太短了吧,也就盖盖头皮。长得不错,倒是…”
郑大人一把扯过去,看两眼,嫌弃的又塞给他。
“神棍。”
“嘿,别说啊,”三两放在桌子上展平了,仔细端详。“这国师,叫,叫——”又看了眼昭告:“风行?名字也怪。国师风行大人,我怎么瞅着跟公子眉眼有些像呢?”
郑大人气道:“公子我高风亮节,别拿神棍贬低我。去去,贴外头去。搞什么呢?还通告南北遍知东西的。别拿这种事来烦公子我。”
☆、第一百九十三章 困境
花云踏上去边关的路,花雷在奔波不停的马车里苦不堪言。
他想着,一定要逃出去!
可是,那些大汉着实把他看得严,从他醒来到昏迷再醒来再昏迷,他能看到的仍是马车内部,听到的仍是车轱辘声和马蹄声。
之前喂他吃饭的大汉汲取了经验教训,不敢再过分用药。掐着饭点儿下药,估算着花雷该醒了,便拿着食物和水进来,盯着他吃完,立即又迷昏。
花雷心里骂娘,难道这群人从来没停下休整过的?而且每次自己醒来吃饭时都听不到外边有别的行人的声音,这是专拣着路上没人的时候弄醒自己的?
“我又不是貔貅,只进不出,我要上茅房。”
“拉车上。”大汉立即道。
花雷怒:“不得熏死我?”
大汉哼了声,上茅房,不是耽误时间吗?
外边有人听到里面对话,隔着厚帘子道:“让他下来拉,弄得车上臭气哄哄进城时更引人注目。”
正常人都不会屎啊尿的拉车上吧。同伴这么多人,都愿意闻着那臭味儿赶路没一个去清理的?觉得香?
官兵一想就知道有问题啊。
他们看得出,近日城门进出审查比往日严了好多,他们能绕行便绕行,只是难免多废时间。
大汉才同意让花雷下车。
花雷心里大喜,想,自己总能留下记号什么的,不一定会被发现,但总是一丝希望。
谁知一下车,被缚了双手。
大汉冷哼:“你那妹妹太厉害,谁知道你有什么手段?我帮你脱裤子就是了。”
花雷险些要晕,咬牙,你愿意伺候就伺候吧,他是真的有需求。
如此又过了两天,花雷受不了了,蹲在草丛里半天不出来,骂那大汉:“天天面饼面饼面饼,好人也受不了。”
他,便秘了。
大汉也气,这小子半天也拉不下,当自己喜欢盯着男人拉粑粑吗?
花雷又骂:“喝不上两口水就把我迷晕,醒了就是面饼子。连个菜都没有,还不让我动,能不…这样吗?再只给我吃面饼子,我就绝食。”
大汉回骂:“当我们不知道你出身的,乡下穷小子一个,一年前面饼子想吃也吃不着吧。”
花雷一阵用力,无果,不由气馁。
“我吃野菜,可不会便秘!”
这句话,他用尽力气喊的,路边十来人全听得清清楚楚,也没人在意。周围几里,只他们一行人,这小子喊什么也不会有人应。
当天,大汉再拿了面饼子来,花雷果然说到做到,只喝水不吃饭。
两顿过去,连水也不喝了。
大汉气得要死,万一他死了可半点儿没用了,还怎么完成主子的任务?
再吃饭时,花雷便看见马车里多了一筐梨,慢慢爬过去拿起一个慢慢啃。甜,水多。
仍是没吃面饼。但大汉放心了,甚至觉得这小子其实挺听话。
花雷心里却想,果然他们是经过城镇的,不然这么一筐梨哪来的?足够自己吃半个月了。果然他们是到了没人的地方才弄醒自己。
该怎么逃呢?
花雷嚼着梨苦思。
大汉许是将他的话听进去了,给了他多一些的清醒时间,可以让他饭后伸伸胳膊扳扳腿。花雷因此有了些力气。
但,这些都是在大汉眼皮子底下进行的,他无法做什么小动作,而且,他清醒时候,马车从来都是在行进。除非他下去解决三急,但仍被缚了双手被大汉脱裤子。
不过,他已经习惯了。
他甚至借着清醒的时间听到他们在说,所有进出城门查的更严了,甚至有明面上是针对江洋大盗暗地却是冲他们来的追捕令四处张贴,上面还有让人不得不心动的高额悬赏。
官府的行动让他们不得不更加谨慎,好几次改换路线,曲线往北去,因此又耽搁了不少时间。
许是花雷自觉逃走无望的无比配合,让那些人渐渐放松了戒心,偶尔,大汉在他清醒的时候也会离开车厢一会儿。花雷立即将早被他暗地里扯烂了的里衣边角撕下小块,揉紧了,从屁股底下的缝隙里勉强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