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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繁仿佛察觉到他的视线,忽然抬起头,目光中露出疑问,想要少年给个解释。少年没有躲闪,他又不心虚,谁怕谁!
“谢繁,我想你这段时间的事情应该处理完了吧,怎么不回首都星?”
说到底,那里才是谢繁的根基,据说他的本职工作和家族本部全部都在首都星。
“过几天就回去。”谢繁又低下头看起光脑上的资料。
苏青泽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虽然得到了一个足以让他欣喜的答案,却半点都提不起精神来,只能撇撇嘴,然后哦了一声。
谢繁再次抬起眼皮,拍了拍身边的座位,示意少年坐过去。
苏青泽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磨磨唧唧地蹭到了谢繁的面前,然而他并没有着急坐下,反而多看了一眼谢繁的后脑勺,那里有一撮头发翘起来了,好想按回去。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没等谢繁反应,几根手指已经摸到了男人的后颈,使劲往下按了几下。
结果手刚挪开,那撮头发又毫不畏惧地站了起来,毫不妥协于苏青泽的魔爪。
苏青泽也不放弃,再次抬起手要,打着势必要制服这一缕头发的架势要往下按,忽然,攻击路径被拦截,苏青泽的手被另外一只白皙修长骨骼分明的手拦住。
那只手立刻抓紧他的手腕,猛的将他往下拽。
苏青泽一个站立不稳就跌坐在了沙发上,他刚想直起后背吵吵两句什么,就收到了谢繁警告的眼神,而且意思非常简洁易懂:“再说话,吻你。”
他几乎都傻眼了,本来以为谢繁是想要对他说什么,可是坐下之后,两个人就恢复了平时安静的相处,谢繁依然专注与光脑中的资料,而苏青泽则盯着谢繁的侧脸思绪翩飞。
“谢繁,我问过了,罗纳说证据证人提供给法院的时候都没有你的名字,你怎么会忽然出现呢。”
思来想去,竟然只有这一件事情可以和谢繁聊一聊了。
谢繁头也不抬:“我直接和法官沟通,后来加上去的。”
也就是说,谢繁可能早在开庭前就到了那里,结果一直没有出现。
就在他纠结联系不上谢繁,要不要替原主给对方道个歉的时候,对方已经绸缪好了,自作主张并且狂妄至极,真是好极了。
原本就是没话找话聊的架势,如今更是觉得颓然,他觉得自己想的果然不错,本来和谢繁就不能算是一路人,又怎么可能奢求对方和自己多商量一下呢。想到这里,苏青泽干脆冷下脸,一个字都不想吐给谢繁了。
他干脆也打开光脑,百般无聊地戳着星网。
“啊啊啊啊!男神,你终于在了!抱歉!我这段时间有考试,被禁网了tat”莱曼的通讯噼里啪啦地炸了过来。
苏青泽懵了下,忽然反应过来之前在苏瑞夫妇家里的时候有戳莱曼,他斟酌斟酌回了句:“已经没事了,考得怎么样。”
“男神你不知道不要问考生三个问题吗!”
“?”苏青泽表示不知道。
“题难不难?你感觉如何?有把握吗?!”莱曼对考试很愤恨,非常迅速地就将这三个问题戳了过来。
苏青泽抿着嘴唇,好像确实是这个样子。
就在他愣了的这片刻时间,莱曼再次发了一大段文字。
“啊啊啊!男神你真的太帅了!你和谢教授认识吗认识吗认识吗?虽然之前有传言说你们认识,但是完全想不到啊啊啊!这两场官司打得漂亮,二十多人的律师团简直威武霸气!”
苏青泽被莱曼发过来的感叹号闪得眼晕,不知为何,视线最终停留在了那句询问他是不是和谢繁认识。
你看,只要他和谢繁放在一起,所得的关注度都是沾谢繁的光而已。
如果,能够和谢繁一样强大就好了,不,他应该比对方还要强大。想到这里,他抬眼看了下男人英俊的侧脸。
“嗯。”想了想,苏青泽还发过去一句,“你也喜欢他?”
“第一男神不是浪得虚名的哇,当初评选联邦男神,谢教授以势不可挡的票数夺得了第一名,大家都说他不是人!”
当然不是人,苏青泽笑了笑,明明就是禽兽,还是衣冠禽兽:“他的性格很讨厌的,强权政治。”
“男神,这你就错了,谢教授那叫做男友力max!就像他对男神你一样,那天他在法庭出现拯救你,是不是觉得就跟天神降临一样。”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回了一句,“没感觉。”
劳资是个妖怪,就算是玉帝又怎么样,和他有关系吗,他的头是妖王。
“在干什么?”似乎是手上的工作告一段落,谢繁探过头,下巴就放在少年的肩膀上,呼出的热气全喷上了耳廓。
苏青泽慌忙地关掉和莱曼的通讯,结结巴巴道:“没……没什么。”
“在讨论我?”即便如此,他也没有伸手去把苏青泽的光脑拿过来,只是淡淡说了声,“就算说我坏话也没什么。”
苏青泽翻了个白眼,幼稚,以为这样他就会被骗,然后主动把和莱曼的通讯记录打开吗?
见少年不说话,也没有任何行动,谢繁直起上半身,将自己的光脑递给他:“我和你换。”
“不换。”苏青泽恶狠狠地瞪了谢繁一眼,这人是在拿他当小孩子哄吗,就算是小孩也没这么蠢吧,想了想,他站起来,“你自己玩吧。”
谢繁忽然抬手拉住苏青泽的手,让他不能再走远半步:“坐下。”
苏青泽抿唇不动,干脆直直地盯着自己的脚尖,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三个大字‘我不爽’。
“我们谈谈。”
“……”早干嘛去了,不动。
“你很生气?”
“……”不动。
“那我们聊聊违约金吧。”
瞪眼:“谢繁,你是不是就会威胁人?”
谢繁强压住笑意:“并不,刚刚有和你商量。”
苏青泽颓然地坐回沙发,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现在浑身都不舒服,完全想不通这个男人怎么还能这么淡定地和他说话,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说的什么都轻飘飘的样子,似乎无关他本人。这种人,真让人无力。
“之前你没有这么抵触我、反感我。”他认识少年以来,见多了他随性的样子,炸毛的样子,但是从没有看到过沮丧。
苏青泽冷笑:“你觉得我现在应该对你态度很好?”
做了越礼的事情,然后又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提上裤子后就翻脸不认的那种渣男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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