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梁翠翠竟伸出手指狠狠地戳了戳徐松的脑门儿,徐松瘦弱胆怯,梁翠翠生得个子高身盘大,这一戳又用了点力气,徐松往后趔趄了下几乎栽倒在地。
梁翠翠戳着,嘴里还恶狠狠地说:“大山哥是我爸看上的女婿,他妈不喜欢你!你再敢来跟我抢,我就打死你!”
徐越看到这样一幕,上前一步大喝:“梁翠翠你住手!”
梁翠翠听到徐越的声音,转头一看,更是讥笑不止:“哟,来了个活的?会说话的啦?可惜你们都是一家子,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所以呀,你们一家子没一个好货!”
旁边跟着梁翠翠的几个小孩,年龄不一,都是穿着破烂的不怎么干净的衣服,听到这话,都哈哈大笑起来。
徐越怒了:“你这话都是跟谁学的额?小小年纪讲话这么难听?”
梁翠翠哼一声:“这话是我爹亲口说的,你爹你娘没有儿子,不是绝后是什么?为什么绝后,还不是因为你们一家子都缺德!你要问我这话是跟谁学的,那我可要告诉你了,是跟你奶奶学的!”
即使在前世,徐越也从未遇到这么没教养的熊孩子,她心里恼怒,利索地从路边捡起一节比较结实的树枝就抽了过去,梁翠翠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她尖叫着跳了起来。
旁边的孩子也都哄闹着跑开了,梁翠翠摸着身上被抽的那一下,一边跑一边回头嚎叫:“徐越你等着,我回去叫我哥打死你!”
徐越上前摸摸还在发抖的徐松,她很奇怪,徐松再怎么说也是十五岁的大孩子了,搁这个年代,每家的孩子基本上十五岁了都应该很懂事了,大部分都是已经婚嫁了的。
可是徐松,没嫁人,性子还这样怯懦,是发生了什么?
徐越让徐松回去,她抱着瓦罐去地里送给父母,徐松也不说话,只含泪轻轻点了点头,便回头往家走。
徐越抱了瓦罐走到地里,爹娘正一脸汗地在侍弄菜地里的萝卜,看见徐越送饭来了,都很高兴,赶紧找了快平坦的地方坐了下来。
看着他们挥汗如雨的样子,徐越心里难受,记得上一辈子,她很小的时候,爷爷那时候还在农村,在工地上打零工,经常也是这样身上都是泥土的痕迹,脸上风霜一片。
后来,她还没有来得及长大孝敬爷爷,爷爷就去世了。
这辈子,遇见了徐壮和周彩凤,又是这么个朝代,她有能力孝敬自己的“父母”吗?
等徐壮和周彩凤吃完,徐越抱着瓦罐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却没想到,还没到家,路上就又遇到了梁翠翠。这次,梁翠翠还带了个男的,那男的明显比她们都大一些。
他气呼呼地问:“是你欺负了翠翠?”
徐越懒得跟他们纠缠,打算视而不见绕开他们走路。
没想到梁翠翠拦住她,问道:“你不是不怕我么?”转头对身边的男人说:“哥,就是她打的我,你看我身上现在还有红印儿!”
梁翠翠的哥哥梁文瞪着徐越:“是不是你打的?”
徐越看着他们冷笑一声,继续朝前走,梁翠翠急了:“哥!哥!你别让她走了呀!”
梁文最怕自己的这个妹妹纠缠,于是拿起弹弓,对准徐越喊道:“你再不停下我就打爆你的头!”
徐越自是不会回头搭理他们,她还一心想着赶紧回家干活,谁料没走几步,脑后真的嗖的一声传了过来,徐越迅速一偏头,还是被打中了耳朵!
“啊!”徐越惨叫一声,耳朵上迅速渗出好多血,梁翠翠见状连忙捂着嘴笑着跑了。
梁文在原地愣了愣,只见徐越捂着耳朵回头正冷冰冰地看着自己,他还没反应过来,徐越已经快速地跑回家去了。
他刚刚明明不是有意的,只是想吓唬一下徐越,他也知道肯定是翠翠挑食在先,但是自己不做做样子的话,翠翠回家不知道又要闹成什么样子了。
梁文想对天发誓自己没有松开弹弓,是翠翠出其不意地拽开他的手,那石子就飞了出去!可是,徐越还会信吗?
徐越回到家里,那耳朵上面着实疼得厉害,家里一时也找不到干净的布,更别说干净的白纱布了。
徐松翻了半天翻出来一截灰色的旧布头,所幸是干净的,又去门外小河边找了点止血的草药揉碎了给徐越敷上。
徐越疼得只咧嘴,徐云在一旁皱着眉头,她小小年纪也早就见惯了村里的冷言冷语,但是此时还是忍不住难过:“二姐,为什么就咱家没有哥哥弟弟?如果我也有哥哥弟弟,梁翠翠就不敢欺负咱们了!”
忍着疼,徐越告诉她:“等我们都长大了,一样没有人敢再欺负咱们,你要慢慢地等,不要急。”
徐云偷偷看一眼旁边沉默的徐松,小声说:“可大姐,她都十五了,还是被人欺负……”
徐越瞬间语塞,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而徐松恍若未闻,呆呆地在想些事情。
晚上爹娘回来,周彩凤看到徐越耳朵上包着的布,布上渗出来的黑红色的血,心疼地一把拉过闺女:“这是谁打的?!”
徐云里面答道:“二姐为了救大姐,被翠翠她哥哥给打的!”
周彩凤看了看徐松,徐松还是老样子,低着头,脸上也没有表情。
徐壮看了看,偏着头看向院外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