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园子里的萝卜和白菜,都收了起来,埋在地窖里,徐越想了想,又暗暗地让欢喜挖了个地窖,里面藏了些柴禾,粮食,粮食的底下,埋了些银子。
又趁着秋日,晌午温度高些时,晒了一盆干豆酱,等到冬日时放了干辣子炒一碗,吃粥时配着还是很香的。
咸菜咸萝卜干也都分别做了一坛子,另外又屯了好多晒得干透了的木材和树叶,留着冬日里烧火。
老刘看着家里堆了这么多的东西,不禁想起来往年里冬日,没有吃的没有喝的,甚至烧口热水都没有干的柴可以用。
如今提前做上准备,到时候总不至于那么困难了。
想了想,老刘也学着样子,去河里抓了些鱼和虾挂在绳子上晒。
欢喜和小桃在府里待惯了,看到徐越储备了这么多东西,都忍不住说道:“感觉像是要打仗了一样,准备了这么些吃食和粮草。”
徐越淡淡一笑:“过冬么,可不是像打仗一样。”
耳边忽然响起林启渊曾经说过的话,有备方无患。
那次,他策马带着自己,在她耳边说:“做事情要考虑好以后,不要总觉得闷着头向前就可以了,若是她给你的是□□,你这脸可不就毁了?”
最近是怎么了?时时会想起他,不知道他在京城可还好?柳老太太在院子里,自己可没有亏待过她,做的每一分吃食都是第一个送给她,平时也都悉心照顾着。
答应他的,她做的很好。
可是他答应她的呢?怕是早已经忘记了吧。
徐越摸摸自己肚中的孩儿,心里不由得有些难过,她的孩儿等同于没有父亲的。
这一日吃过饭,徐越躺在躺椅上,盖了层薄被,吴霞又来看她了,还拿了一大包的东西。
“吴霞姐,你这手里拿的是什么?怎的这么大一包?”徐越一边递了一杯热茶给她一边问道。
吴霞把那东西递给欢喜,接过茶喝了一口说道:“这是我才收了的棉花,都是今年的新棉,你拿去做一床新被子,冬日里跟孩子睡着也暖和。”
庄稼人,种棉花一般都是为了女儿出嫁时打两床被子做陪嫁。吴霞家没有女儿,今年却种了许多棉花。
欢喜打开那个大包,果然看到白花花云朵一样的棉花。
“吴霞姐,这个太贵了,你拿去卖也能卖不少钱的,我不能收,要么我就给你银子,就当卖给我好了。”徐越赶紧说道。
吴霞却说:“那你往后可别往我家送点心了,你那点心我还不知道?放到集市上张老板家的酒楼里,可卖不少钱!不比我这棉花值钱?”
徐越笑笑:“我那是自己做的不费事,不比你种棉花。”
吴霞却笑了:“我家里地多,那时候种棉花的时候,就是想着收了以后给你一份。”
见她如此深情厚谊,徐越记在心里,也不再说其他。吴霞又开始絮絮叨叨说些家常,引得欢喜和小桃都侧着耳朵听。
“那个郑红英你知道不?上次陈萍家的李春被她差点勾了去,这次呢,她又勾搭上了村里刘三妹的男人刘秀成,刘三妹可是刘家村的族人,不比咱们外姓人,刘三妹可是有族长撑腰的,这几天,刘三妹带着人追着她打,打得她像老鼠一样!”
欢喜和小桃都笑着说道:“这个女人真是活该!”
吴霞说道:“可不是,整天妖妖调调的,总想勾搭这个勾搭那个的,能有啥好结果?徐越你说是不?”
徐越笑笑:“这样的人咱们不招惹就好。”
正说着话,大院儿外忽然一阵喧哗,一个穿着海棠红颜色衣服的女人抱着头冲了进来。
“救命啊!杀人了啊!刘三妹杀人了!”
后面紧接着几个人哗啦啦拿着棍子冲了进来!
穿海棠红的那女人正是郑红英,她冲着堂屋就钻,徐越等人惊得立马站了起来,郑红英已经被身后追着的人打了一棍子,惊叫一声就想推开徐越往里冲。
欢喜一把想要拉住郑红英,却被她蛮力一甩栽倒在地,再接着,徐越被郑红英大力一推,直直地摔在了吴霞的身上。
吴霞赶紧抱住徐越,想要护住她,徐越是带身子的人,体重几乎跟吴霞差不多了,俩人此时靠在一起,一块儿摔到了地上!
小桃也抄起身边的扫把,跟着刘三妹等人进到里屋里去捉郑红英。
“郑红英!你个毒妇给我出来!”
徐越在外间,倒下去的时候正好砸在了躺椅上,此时脸色惨白,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欢喜搂住她,已经吓得不知所措:“姨太太,姨太太!”
吴霞赶紧喊道:“我去找大夫!我去找大夫!”
徐越忍着痛,听着里间刘三妹和小桃的叫骂,郑红英的惨叫,以及棍子打到身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