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姓刘的嬷嬷之所以会对当年的事情了解得那么清楚,是因为季老太太和翁氏密谋时的一番对话,被她给听了个清清楚楚。
第383章 翁姨娘和坏男人
本以为只要自己将季老太太和翁氏的对话汇报到季遥成面前,就可以缓解当时关系已经僵化的那夫妻俩,没想到刘嬷嬷偷听壁角的行为,竟然被季老太太和翁氏给逮了个正着。
为了让她永远的闭嘴,季老太太当机立断,在刘嬷嬷的嘴里灌了一碗毒药,确定她已经彻底没了呼吸,才让人将刘嬷嬷的尸体扔到后山的乱葬岗。
结果刘嬷嬷命大,被途经在那里的一个路人发现她还有一口气力,硬是将她从鬼门关那里给拉了回来。
死里逃生的刘嬷嬷本想在养好身体之后回到将军府揭发季老太太和翁氏的罪行,结果当她生出这个念头的时候已经晚了。
季遥成在季老太太的挑唆下将当时已经怀上身孕的徐清漪休出家门,在感情上大受挫折的季遥成,也因为这件事从此一撅不振。
为了让翁氏尽早坐上季家主母的位置,季老太太安排季遥成酒后失德,强占了翁氏的清白,虽然清醒后的季遥成并不想负起这个责任,但在季老太太的强势之下,只能暂时给她一个姨娘之位,算是全了季老太太的心思。
当然,有些事实并非表面看去那样简单。醉酒后的季遥成根本就没有任何行为能力,就算事后他抬了翁氏为姨娘,也不曾动过将她拐上床行周公之礼的念头。
这件事让翁姨娘非常恼恨,情急之下,她不得不兵出险招,利用与徐清漪传出通奸谣言的表哥暗结珠胎。
当年季遥成为了调查妻子与她表哥之间的关系是否清白,曾下令派人去徐清漪的老家将她那表哥带进京城。
万没想到,当他的人去寻徐清漪表哥时,她表哥居然离奇失踪了,而劫走表哥的不是别人,正是季老太太。
她提前将表哥给藏了起来,为的就是加深季遥成对徐清漪的怀疑。
没想到这表哥是个赌徒,对金钱有着极其强烈的渴望,当时本想偷偷将表哥处死的季老太太,因为不小心有一个把柄被表哥给抓到了,只要他一死,季老太太的把柄就会被公之于众,于是不想曝出丑闻的季老太太非但要不了表哥的性命,反而还要在金钱上随时供养着对方。
那时的表哥,虽然爱财了一点,却也是个风度翩翩的帅公子。
翁姨娘受了季老太太的委托,曾给表哥送了几次银子,一来二去,便跟这位表哥熟识了起来。
一心想要母凭子贵的翁姨娘,在想尽办法也不能近季遥成的身时,想出了一个比较下作的方法,就是跟表哥上床,借他的种,尽快让自己爬上季家的主母之位。
也就是说,季逍勇,以及季幽幽的亲生父亲,根本就不是季遥成,而是眼前这个口口声声管季如祯叫儿子的邋遢表哥。
刘嬷嬷之所以会对将军府的这些内幕了解得这么清楚,也颇费了一番周折。
当年死而复生的她,本想去寻找自家主子的下落,结果无意中被她发现季老太太和翁氏与主子的表哥来往甚密,让她起了几分想要对事情真相一探究竟的欲望。
为了调查这些内幕,刘嬷嬷浪费了足足半年的时间,这半年里,她不是没想过冒闯将军府,将实情告诉给季遥成。
可那时的季遥成正沉浸悲伤之中,几乎很少出府,所以她根本就没办法将真相汇报上去。
至于将军府那些与主母关系不错的家丁,也在季老太太的恶意打压下,发卖的发卖,弄死的弄死,一时之间,刘嬷嬷根本就没法下手。
偏巧这个时候刘嬷嬷的儿子出了事故,做工的时候摔伤了一条腿,为了照顾儿子,刘嬷嬷不得不放弃手中正在调查的事情回家安心照顾儿子。
当家里的事情在她的安排下逐渐走上轨道时,季遥成因为病情太重,竟然离开了人世。
季遥成一死,刘嬷嬷算是彻底死了为自家主子报仇血恨的心气儿,回到老宅,决定安心养老。
没想到事隔几年,竟然被她得知自家主子当年离开京城时,腹中怀的那个孩子如今不但长大成人,而且还回到将军府认亲。
这一刻,刘嬷嬷觉得自己终于在黑暗之中又看到了一丝瞩光,这才冒着有可能功败垂成的风险,主动寻到季三公子的面前,将当年的那些内幕告诉到他面前。
得知事情原由的季如祯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揭发季老太太和翁姨娘的罪行,因为她相信,以那两人对她的愤恨程度,早晚会在日后的某天生出一场不可预测的事端。
果然不出她所料,办完季逍勇的葬礼,季老太太便偷偷发动全族人的力量,试图要将她赶出将军府大门。
如此大好的机会,季如祯当然不会错过。
她不但要让全族人知道季老太太和翁姨娘的丑恶嘴脸,还要让众人知道,翁姨娘与她生下的那一双儿女,根本就不是季家真正的种。
不得不说,刘嬷嬷这番控诉确实让整个季氏家族的族人受惊不轻,与此同时,也拉低了季老太太和翁姨娘多年来维持的高贵形象。
一个为老不尊,一个下贱无耻,这样的人居然会被列入季氏的族谱,这简直太荒唐太可笑了。
翁姨娘还想要为自己辩解几句,可季幽幽跟那个奸夫都已经当着众人的面滴过血、验过亲了,铁打的事实就摆在眼前,也容不得她再狡辩半句。
面对季氏族人频频向自己投来的恶毒目光,季老太太一个没挺住,当场就给晕死了过去。
至于翁姨娘和那个奸夫在犯下此等滔天大罪之后,族人们一致决定,将他们二人关进猪笼,直接沉到河里,结果了她们一条小命。
翁姨娘和奸夫自然是极力反抗,可季氏族人对于这种不要脸的男人和女人,是完全没有任何宽恕想法的。
一下子认了亲爹,一下子又失去亲爹的季幽幽,因为是她娘跟人通奸后生下来的野种,想继续在将军府的庇佑下生存那是准定没戏了。
身为族长的季如祯也没对她赶尽杀绝,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季幽幽也是无辜的,但这个女人实在是不怎么讨喜,于是在族人们的一致决定下,父母被浸了猪笼沉了河的季幽幽,被送到乡下的一个庄子上度过余生。
之前还一心想要借着将军府的势让自己嫁进名门贵族中当正妻的季幽幽,一下子受了这么巨大的打击,此刻真是心神俱废,再没了半点争抢的念头。
不是她不想,而是她清楚的知道,有一双那样丢人现眼的父母,她已经彻底失去了与人争抢的资格。
第384章 醋劲太大
坐上马车被拉走的那一刻,季如祯对季幽幽道:“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恨,不过季幽幽我不介意警告你一句,如果你还想安安稳稳活下去,从今以后就识相一点,好好认命。如果日后你胆敢起什么不该起的心思,不用我亲自动手,自然会有人替我结果了你的性命。仗着你现在还有几分姿色,到了庄子上,找一个差不多的男人,好好过完下半辈子吧。”
若是往常,季幽幽或许还会辩驳几句,可一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以及季维祯那可怕又利落的报复手段,她知道,属于她的一切,从这一刻开始,已经没了。
季逍勇死了,翁姨娘被浸了猪笼,季幽幽也被送到了庄子上,一时之间,原本闹哄哄的季家,算是恢复了短暂的宁静。
至于犯下大错的季老太太,因为是季老爷子当年明媒正娶的续弦,想要将她赶出家门,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但为了惩罚这老太太当年对自己母亲做下的孽,季家三兄弟一致决定,将老太太关进佛堂,让她诵经理佛,若无大事,就别溜达到众人面前碍他们的眼了。
“既然府里的事情都已经打点妥当,你怎么还是嘟着嘴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此时的季如祯,像只慵懒的大猫一样将头枕在自家男人的膝头。
皇甫爵懒洋洋的靠在龙霄宫的软榻上,一边看着大臣们呈上来的奏折,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指尖轻轻拨弄着她垂落在自己腿上的发丝。
没想到一个错眼,竟发现枕在他腿上的女人,紧紧皱着眉头,似乎有什么闹心事。
“卓彧,我觉得生在名门家族真是没什么意思,整天为了权啊势的勾心斗角,大家明明都是有着血缘关系的至亲,却非要为那点利益你争我夺,忒没意思。”
皇甫爵放下手中的奏折,好笑又好气的地看了她一眼,“你之前不是说你那两个哥哥对你都很不错,甚至还大力在我面前举荐过他们几次。怎么?那两个对你不错的哥哥,近些日子欺负你了?”
季如祯翻了个身,在他怀中寻了个舒服点的姿势,“我说的不是我哥哥,是指大部分人。就拿前世的我来说吧,我爹可是名振天下的越安侯,生在那样的家族里,我这个嫡出小姐,本该过着衣食无忧没烦恼的生活吧,可是咧,我娘为了避免家族的势力被旁人夺去,居然逼着我女扮男装与男人为伍,她也不想想,这到底是不是我的真心所愿。哪个姑娘不爱俏,我当然也爱啊,可我身份不允许,所以就算见了自己心仪的男人也不敢表白……”
“你看上谁了?”
“啊?”
季如祯一抬眼,就见皇甫爵正沉着眸子,冷冷瞪着自己。
她这才恍然大悟,没好气道:“我没看上谁,我就是打个比喻……”
皇甫爵满脸不信道:“你现在坦白,还来得及。”
季如祯满脸无辜道:“你让我坦白什么?”
“你到底看上谁了?”
季如祯被他问得有些哭笑不得,“卓彧,你到底有没有听清楚事情的重点,我想表达的是,生活在名门贵族中是一件悲哀的事情,跟我看上谁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前事的我还没来得及看上谁不就被人给害死了,重生之后没多久,就被你给囚禁在身边,说起来,两世为人,唯一与我有过肌肤之亲的,可就只有你一个。这个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实,你到底还要让我重复多少次。”
皇甫爵难看的脸色因为她的解释微微好转了几分,俯下头,扳住她的下巴,在她唇上狠狠印下一记吻,直到她的唇瓣在她的用力辗压下变得红肿诱人,他才心满意足的发出警告,“不要说是两世,从今以后的生生世世,你都不可以背叛我,否则下场可不是你能承担得了的。”
被狠狠蹂躏一通的季如祯没好气地翻他一个白眼,这男人经常会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乱吃飞醋,真不知自己每天被一个男人这样擎制着,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两人在榻上就着这些没营养的话题腻歪了一阵,离开皇宫之前,季如祯突然想起一件事,“再过几天,就是我的忌日,我想去庙上给我自己上炷香。”
这话刚说完,就被皇甫爵按倒在膝上狠狠拍了两巴掌,一边拍还不忘一边骂:“这种不吉利的话你也说得出口,真是欠揍!”
季如祯被拍得十分委屈,从他怀中翻了个身,抓过他的大手恨恨地咬了一口,可怜兮兮道:“你明知道我说的是白珂玉,何必跟我较这个真,听说白珂玉的牌位被送进了普陀寺,前些年我一直在平阳没功夫给我自己上炷香,既然我的牌位被送进了京城,趁这个机会去拜拜自己有什么不对了?”
皇甫爵被她这番歪理给气乐了,伸手在她嫩嫩的脸上捏了一把,斥骂道:“咒念自己也就算了,居然还要去给自己上香,亏得这番话你也说得出口。而且你真的死了吗?你眼下不是好好的在我怀里撒娇发脾气呢,谁敢用死来形容你?”
季如祯知道他这么恼,是忌讳她动不动就将死字说出口,于是带着几分讨好,抱住他的手臂,“刚刚是我说错话,我其实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去普陀寺给白珂玉上炷香。她生前虽然结交了不少狐朋狗友,但真正交心的其实根本就没有。就算肉身死魂还在,为了一个念想,我也不能在这件事上亏待了我自己。你放心,我就是去普陀寺走个形式,不会大操大办搞得人尽皆知的。”
皇甫爵虽然觉得她这个提议有些荒谬,但她都已经将话说到这个地步,他也就不好再多做阻拦。
忍不住伸手,在她头上揉了一把,柔声道:“需要什么祭品,可以让赵喜顺帮你准备妥当。”
“那倒不必。”
季如祯摆了摆手,“不需要祭品,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