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玲珑接过书，翻了没两页，就已然看不下去了，恨不得将到手的书扯个稀烂，果然竟真是春宫图，关键究竟是谁给傻小子的呢？绝不会是村里的小包子们。且小包子们也不可能会从家里大人那听来这些，竟知道教傻小子剥光衣服引诱自己。
穆玲珑冥思苦想认为是奶娘。可奶娘要教天扬，为何要等今日，若是奶娘教给天扬的，怕是早教天扬了。所以应该也不会是奶娘。
“媳妇，我们生小娃娃吧？”穆玲珑正挖空心思地猜测那教坏傻小子的人究竟是谁，就见傻小子一脸兴奋对她道。
“扬扬是想睡床？还是想去外面睡啊？”
“当然是睡床。”
“睡床就老实地给我把衣裳穿回去，睡，不然你就裹着这被子去外面给我打地铺。”
“媳妇，你刚刚明明不是跟扬扬这样说的。还有书……”
“还有胆子要书……”穆玲珑气急败坏，威逼利诱皆用尽想从童天扬嘴里套出书与策略的来源。然而童天扬这次竟是难得没犯傻，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宁死不屈，打死不说。
这可是童天扬早前跟赵大凯约好，两人还拉过勾的，童天扬自是不肯轻易卖掉赵大凯。
118.第118章 带天扬去嫖
出事后的接连几天，穆玲珑恨不得天天关注童天扬究竟跟谁来往密切，可却发现童天扬压根就是个万人迷，跟酒楼里的所有人关系都处得好。且甚至有的食客之所以来酒楼吃面，还是冲着童天扬来的。
没盯几天，穆玲珑就盯不下去了，因还有生意要做，穆玲珑只得暂时将此件事情搁置在一旁。
见穆玲珑终于放松了警惕，赵大凯这才敢跑去找童天扬打探事情的进展情况，谁知赵大凯刚找到童天扬，他的话还没等出口呢，童天扬就已然哭丧着脸，向他抱怨开了。
“大凯哥，你说的法子，扬扬试过了，不行。媳妇，还把大凯哥你传给扬扬的秘籍没收了。”
“什么？书让玲珑妹子给收了！”赵大凯听闻穆玲珑竟将他送予童天扬的春宫图给没收了，吓得脸色惨白。若要玲珑妹子知道春宫图是他赵大凯送的，法子也是他赵大凯出的，怕是非得活活剥了他一层皮不可。且他跟兄弟们怕是也别想再在酒楼里干活了。
“大凯哥。扬扬就知道不该找你，你还不如扬扬，你连媳妇都没有，就唬扬扬。还说照你的话做，扬扬跟媳妇能生出小娃娃来。”
虽然赵大凯已是不敢在帮童天扬，可听童天扬竟在他面前道他无用。竟还说他没媳妇，瞎出主意，唬人，赵大凯的暴脾气突地一下涌起。火气霎时战胜了胆怯心里。
“一个法子不成，大凯哥这还有第二个法子。玲珑妹子一会儿不是要出门去给人家送货吗。大凯哥就带天扬兄弟你去个********的好地方，好好地涨涨见识去。不过先说好，那地方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咱们去只能偷着去，天扬兄弟你可不能让玲珑妹子和你奶娘知道，还有天扬兄弟，我可不是带你去嫖的，只是想让你学学生娃的本事罢了。”
赵大凯口中道出‘嫖’字，已然出卖了赵大凯想带童天扬去的地方。要说赵大凯，虽是县城出名的恶霸，可赵大凯却只对钱感兴趣，对女人也就那么回事，别听赵大凯说的好听，他带着童天扬去怡红院涨见识，其实赵大凯还不如童天扬，赵大凯长这么大，还是头次说出去花柳巷的话。
“恩，好。”童天扬毕竟脑子不好，哪知道赵大凯所谓的‘嫖’和********的好地方指得就是徐娘娘开的怡红院，若是童天扬知道定会告诉赵大凯别去。因为穆玲珑今晚去就是怡红院，去给徐秋葵怡红院里的姑娘们送衣裳。
赵大凯只知道穆玲珑晚些时候要出门，哪知穆玲珑去哪。于是等穆玲珑出门不久，赵大凯就带着童天扬，又与手下的小弟们手里借了套仿若富家公子的穿戴。自己装扮好了，这才出门直奔花柳巷。
“呦。今个儿这是什么风啊？竟把县里出名的赵大爷给吹来了。来，赵大爷，快坐，还不快上茶果来。”赵大凯在县城是出名的恶霸，别说其他铺子的人皆听过赵大凯的恶名。就连怡红院里的姑娘们也皆识赵大凯。
赵大凯第一次逛怡红院，难免显得拘谨不自在，可碍于他要给童天扬做标榜，自是硬着头皮强装过来人。
“咦，这不是天扬兄弟？”
“恩。芙蓉大姐。”
听闻童天扬竟跟怡红院里的芙蓉搭上话，赵大凯的脸色倏地一梗。没听说啊，童二少爷做派不是很检点嘛，怎会认识怡红院的姑娘？
不等赵大凯悟透事实真相，就听芙蓉清脆地吆喝：“玲珑妹子，你夫家又来找你了。”
“噗——”赵大凯才装模作样地呷一口茶水，在听闻芙蓉的吆喝后，俨然茶水冲了气嗓，一口好茶全喷了出来：“天扬兄弟咱快走吧！”赵大凯后知后觉，猛扯住童天扬的胳膊欲夺门而逃。
可哪里逃得及，穆玲珑已然听见了芙蓉的呼唤，跟正验货的徐秋葵打了招呼，下楼来寻童天扬了。穆玲珑才刚迈下几个台阶。就瞄见了赵大凯无措地拐住童天扬的胳膊着急遁逃的样子。
穆玲珑何等聪颖，见赵大凯心虚地想逃，哪还能猜不出赵大凯这是拐着傻小子来嫖的。根本不是找她来的，难不成早前给傻小子书及出馊主意的幕后策划者是赵大凯。
“赵大凯。天扬。你俩别跑。全给我站住！”穆玲珑厉喝一声，一下吼住了赵大凯遁逃的脚步。
“玲珑妹子，我是陪天扬兄弟来找你的。”
“找我的？”穆玲珑视线瞪着赵大凯身上那不伦不类的富家公子扮相，冷冽地再扫向赵大凯与童天扬两人刚坐过的那张八仙桌，桌上的茶果，赵大凯只才呷了口茶，可童天扬却已快吃空了一盘的果盘了，此刻，童天扬的手里还捏着果盘里刚摆放的一瓣橘子。
那橘子就是罪证。
“赵大哥你来这解乏，我不怪你，可你拐天扬一起来，是何道理？还塞给天扬那种东西，教天扬他……”
“玲珑妹子你误会，真的是误会，那春宫图真不是我给天扬兄弟的，是……”
“赵大哥，我说过你给天扬的是书了吗？我更没说是春宫图吧？我什么都没说，你怎知道我说的是书，且还是春宫图？”
“我……”赵大凯想跟穆玲珑斗心眼，哪里斗得过。穆玲珑一算赵大凯一个准。穆玲珑仅用一席话，就把赵大凯嘴里地实话给套出来了。
见赵大凯哑口无言，找不出回话，穆玲珑愈加气急败坏，早前赵大凯给傻小子塞那种教坏傻小子的书，穆玲珑可以不跟赵大凯追究，可眼下，赵大凯怎能拐着傻小子逛窑子！
“赵大哥你不是想解乏吗？今个儿你解乏的银子，我穆玲珑替你包了，你不找姑娘陪你都不行！”
“赵大哥？”
“锦娘？”
许是穆玲珑气坏的怒喝太大声了，竟搅得水仙正听水仙弹曲儿的客人失了听曲的心思，扯开门只管往下看热闹。
水仙自也跟着客人一并出了厢房，一见楼下的赵大凯，水仙一眼便认出了赵大凯，无意识地唤了一声赵大哥，而赵大凯竟也认得水仙，竟唤得出水仙的闺名。
119.第119章 逼水仙接客
“你们认识？”听闻水仙与赵大凯两人互唤彼此的名姓，穆玲珑一下猜出两人定是认识。
“恩。”水仙也是承认地重重一颔首，可见赵大凯的眼神却不由换了又换。有惊有喜，可更多的是忧虑。
赵大凯亦是，脸色极不自然。盯着水仙，视线错愕地仿若能拧出什么来。很显然赵大凯也是为他竟在此时此地见到水仙给吓倒了。
可赵大凯的惊愕没维持多久，就由愕然变成了像是苦笑，又想是冷笑的笑容：“原来你告你爹娘能多挣钱的好营生竟是这种营生。怪不得你每月拿回家的银钱比我从外面……”
“不是的，赵大哥你误会了。”
“没什么误不误会的，你的事，不关我赵家事，你只要回去能解释给你爹和娘，还有弟弟听就行了。”
见此情形，穆玲珑等明眼人哪里看不出，赵大凯与水仙两人是彼此误会对方了。水仙当赵大凯是来嫖的恩客，而赵大凯则不知水仙现还守着清白，在这花街柳巷，只肯卖艺，始终不肯卖身。水仙赚来的钱，全是她卖艺唱曲辛苦所得。
“走了，天扬兄弟。”赵大凯不知道此刻他为何见到心心念念的女子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更不知道他为何走的时候还非要拐着童天扬一起走。
许是怕穆玲珑误会童天扬。届时小夫妻会被他给棒打鸳鸯地拆散吧。
因水仙一事一出，穆玲珑也就不再揪着赵大凯企图教坏童天扬的事不放了，其实穆玲珑哪能真看不出，准是傻小子想跟自己生小娃娃，顾才去求的赵大凯，而赵大凯又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主儿。被傻小子的三两句傻话给挑唆了呗。
且眼下穆玲珑已然没收了赵大凯给童天扬的春宫图，又成功破解了赵大凯想要继续教坏傻小子的打算，穆玲珑更知道眼下还有更为重要的事，等着自己去处理。
赵大凯折身一走，水仙就像天空正飞，却突然被折断风筝线的风筝般，肩膀抵着身后的房门立柱，滑倒在地。
“这个大凯啊！”奶娘是后出来的，早前的一幕，奶娘也是看见了。奶娘气得直埋怨赵大凯的不是。心道：怎就不能平心静气地两人皆坐下来谈谈。明明心里都有彼此。奶娘埋怨赵大凯这般待水仙。实则她跟老莫又何尝不是一样。
“水仙丫头，你这是怎了？莫不是赵大爷他就是你在村里相中的那个相好大哥？”徐秋葵虽是出来的最晚，事情也只看了一半，可徐秋葵见到水仙一脸消沉，也俨然能猜出究竟是个怎样的情况了。
“水仙姐，你没事吧？其实赵大哥误会你了，你也误会赵大哥了。”
“玲珑妹子，你不用劝我这么多。真的，不用，其实我知道，我不回家探亲，就是不想以烟花女的身份回去，我怕赵大哥看不起我，嫌弃我。可我却万万没想到今日会与他园子里撞见。”
在徐秋葵与几个烟花姐妹的搀挽下，水仙踉跄起身。
“水仙妹妹，穆掌柜这可不是劝你，而是说实话。赵大爷确不是来咱这找姑娘的，你真误会赵大爷了。”芙蓉当时就是接待赵大凯的花娘。见赵大凯拘谨的端茶杯的手都不住地打抖，可见赵大凯定是头次来逛园子。且芙蓉在园子里待的时间最久，自知道赵大凯从不来她们怡红院找乐子。
“我知道，我是怕赵大哥他……”
“水仙姐是怕赵大哥嫌弃你，此般闹了误会走，心里会不再惦念你，这还不简单，赵大哥会不会惦念你，一试不就能试出来了？”
“试？”水仙懵懂地看向为她出主意的穆玲珑。“不，还是不要试了。”水仙哪敢试，万一心仪已久的男人，实则心里没她，她乃是单相思，那可怎办？
“那好吧，既是水仙姐说不试。那就不试吧。”正当众人以为穆玲珑会锲而不舍地再劝水仙时，却听见穆玲珑告水仙说既是水仙不肯试，那便不试也罢的话。
“妈妈，有客人点水仙妹妹，想听水仙妹妹唱曲。”牡丹虽是不想在这个时候打破僵局，不合时宜地道有客人点水仙想听水仙唱曲，可客人已然上门了，而水仙又在楼阁里的走廊上站着，让客人给瞧个正着，若推脱说水仙病了的话，客人绝不会信，可能还会影响他们整间怡红院的生意。
无奈下，牡丹只得将客人点水仙的事，小声地告予老鸨徐秋葵。虽是牡丹已是尽力压低了声音，可还是让水仙将话给听了去。
徐秋葵刚想叫牡丹随便找个理由将客人给打发了，就听闻水仙道：她接客。容她去屋里稍收拾下妆容，就可以带客人去她的厢房，听她唱曲了。
来找水仙，点水仙听曲的乃是县城里的大户裴员外。这位裴员外也算是怡红院的老主顾了，常来听水仙唱曲。徐秋葵不知穆玲珑予她打探的这么细究竟是作何用意。直觉穆玲珑定是打了主意想要撮合水仙跟赵大凯这对。
徐秋葵也没拦着穆玲珑，其实时间处久了，徐秋葵已然将她手下的这些烟花女全当女儿来待了，尤其是水仙，出淤泥而不染，冰清玉洁，最是难得。徐秋葵自是希望她园子里的这些个姑娘皆能有个好归宿。所以对穆玲珑有心想帮水仙促成好事一事，徐秋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没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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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凯哥，你再这样喝酒，媳妇回来，定会再骂你，你都偷喝了快二钱银子的酒了！”童天扬别的许是不行，可记账算账的本事却灵。
童天扬甚至可以做到不看菜单，就能报出酒楼里的酒菜价钱。童天扬算账的本事就更不用说了，酒楼每次打烊，收入明细皆由童天扬来报。
见赵大凯偷喝坛里装的酒，童天扬很不开心，一张俊脸板得难看。要知道穆玲珑可是告诉过童天扬这酒是酒楼要往出卖给客人喝的。童天扬自不肯让媳妇要卖的货，就这样被赵大凯仿若口渴喝水般地咕咚咚地全灌进腹里。
童天扬正挖空心思想着怎劝赵大凯别糟蹋自家的美酒，就见穆玲珑神色慌张地抢步进门。穆玲珑进门就道：“赵大哥不好了，有人看上水仙姐了，逼水仙姐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