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颂秋不住地点头,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害怕。地上那可是真人的手臂,血淋淋的手臂呀,刚刚还在人身上好好的安着呢。
林森又小声地说了几句,“你先回屋里好好休息,剩下的事儿我来处理。”
严颂秋无力地点点头,感觉自己胸中有一股酸水正在往上面涌,现在她还是休息一下比较妥。
林森和李峰让人将那些家丁都捆了起来,虽然有几个负隅顽抗的,但是林森自己的身手本来就不错,几个手刀就直接把人给劈晕了。
而良家少爷和瞿玉玲干脆不用他们绑,他们自己就精神崩溃了,只和那些家丁窝在一团,抱着自己被削掉的头发,哭得很死了爹娘似的。
“直接将他们送官府吧。”李峰建议道,他和严颂秋根本没有任何机会,林森足够爱她。
而且,林森比他很适合她。
他只希望她好好的,其余的,就算了吧。
林森点点头,李峰的心思他早就知道。不过他也知道李峰足够懦弱,有些话他可能永远都没说出口。
将人押送到官府的事儿,就由林森领头去了。
李峰本来也打算跟上的,但是李峰他娘一听说是去衙门,连忙叫他回家,说那衙门是怨灵霉运的聚集之地,不能去。
李峰拗不过母亲,只得留下来收拾残局。
林森带着人将那些人押到了衙门,接待他们的就是上次来参加过剪彩的知县。
听林森说了事情的经过之后,知县拍桌,“这些满身铜臭味儿的贱民,居然敢上严家去闹。您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林森是内乱时期罗浮的精神领袖,是一国王子。虽然他放了权,但是手底下还是有不少自保的势力,知县还是挺忌惮的。
而且三皇子还同严家交好,这下子他更是要好好招呼了,于是便马上开堂审理。
毕竟他们擅自闯入别人家中,还把人给弄伤了,这的确是他们的错。
不过,还没到公堂上,良家两老就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良家是大户,在明鼓县也是抖一抖震上震的人物。可严家也得罪不得呀,知县大人感觉这个世界都不会美好了。
那二老也是聪明人,看知县的表情,就知道他们难以用权势压制住对方。
而且他们也已经发现了女儿留给家里的信,那孩子是瞿玉玲嚣张的源头,良素素已经将他送给了一户人家。就当是给良家少爷宠妾的惩罚吧。
如果良家少爷四十之后实在无后的话,她便会将那孩子要回来。
而瞿玉玲已经被她悄悄地下了绝育药,并且声称,一个会惹祸的妾室是一个家族的灾难,这种女人当玩物也就罢了,如果硬是搬上大雅之堂的话,那家里的麻烦就会连绵不断,休了最好。
良家二老知难而退,主动要求私聊,金银财宝随你开。
林森沉默了一会儿,告诉他们今天受到最大影响的并不是他,他需要回去问过人再说。
二老哪儿敢不肯呀,虽然心痛儿子要在牢房里多受苦一两天,但连忙答应着。
回到严家,林森第一时间将事情原封不动地告诉了严颂秋。
严颂秋一听,假忙跳了起来,“当然不可以就这样放过他们。”
“这人也打了,屋也进了!哪儿能便宜了他们。你去给我狠狠地整,往死阵。老虎不发威,你就我是病猫呀!你一定要给我好好的削他们。”严颂秋激动得都快跳起来了。
玉五虽然被那个黑衣人给救了,但是回到屋子好好查看的时候,发现玉五的头发都被扯得渗出来一些血迹。
林森点点头,将炸毛的未婚妻揽进了怀里,“好,都听你的。”
严颂秋不知道,一句“不要怂就是干”会多出多少事情,因为这一切都有林森替她出面。
而且,他甘之如饴。
☆、第119章
严颂秋自然不会那样轻易的放过他们,她让林森转达说,“你们就这样随意闯入,并且还打伤了我的家人。这是不可能用金钱来弥补的,不过看在两家人都有些交情的份上(屁交情),我决定还是给你们留一点面子。”
“那天来的下人,包括那个多嘴多舌的丫鬟都应该留给我们处置。”严颂秋就边说边掐着枕头,话指瞿玉玲。
“好,我保证他们会同意的。”林森拿着一碗小米粥,喂到她的嘴里。
严颂秋抿了一口,然后问道,“那个人到底是谁?就是救玉姐姐的那个人?”
“应该是他哥哥留下来保护她的人吧,看他们好像认识的样子。”林森替她擦了擦嘴巴,回答道。
“那他怎么还不走?”严颂秋皱着眉头,一脸不满的说道。
林森耸耸肩,“这个,我也不知道!”
“看他一天背着个剑到处走来走去,我就怕他哪天把我胳膊给砍下来了,好吓人的。”严颂秋心有余悸。
林森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好,我明天去把他的剑给卸了。”天大地大,未婚妻最大。
严颂秋睨了他一眼,有一点看不起的样子,“你能行吗?万一被他按着打怎么办?到时候我可不会为你求情,多尴尬呀!”
虽然严颂秋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但是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两人肯定有猫腻。
自家男人不如别家男人,那多糟心啊!
林森点了点她的鼻子,一脸傲娇的说,“你可别小看了我。”看严颂秋的表情他就知道,小姑娘怕他给她丢脸。
真是个要脸的!
最后这件事的结果,十分满小姑娘的心意。
几个为虎作伥的家丁,都被严颂秋安排去挑大粪了,正好过年需要追肥了。
高叔年纪也大了,还是让他歇着吧!看,自己多体贴呀!
至于瞿玉玲,严颂秋看都不想再多看都她一眼,直接把她送到了人牙子,让她真正的做回了奴婢。
良家人虽然气,但是知县大人是偏袒严家。那肯定是人家的后台硬,良家现在正在风雨飘摇之中,只要哪位贵人稍稍吹一丝风,良家都可能倾覆。
只不过是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妾室,而且还是这场灾难的源头,他们巴不得把她扔出去呢!
不过,良家少爷的头发被人给削了,倒是让良家二老不依不饶。
不过这可不关严颂秋的事儿,那是那个黑衣人给做的孽,良家要找的话,就去找他呀!
处理了这事儿,严颂秋和玉五狠狠地休息了一阵子。
林森也没出去忙活他的生意了,虽然到现在,严颂秋都不知道他的声音到底是什么。
而玉五连她的胭脂铺子都不管了,整天整天的跟那个黑衣人腻在一起。
严颂秋倒是想去问个究竟,但那两人“山不转水转,你不转我转”,从来没有离开过对方。让严颂秋根本找不到时机,去问玉五,那个黑脸皮黑衣服黑心肠的黑人,到底是谁。
不过没多久,严颂秋就有了一个现成的机会小玉玉单独谈话。
“玉姐姐,这是素素姐寄来的信,从西北发出来的,现在才到。”严颂秋将信递给了玉五,并且顺理成章地将黑衣人关在了门外。
哼,叫你嚣张,叫你白吃白住!
玉五迫不及待的把信打开来,看了又看。
“哎,从来不知道她竟然有这种想法。希望西北的那户人家能够好好对她,现在娘家是指望不上了。”玉五叹了一口气,满目愁容。显然,她对良素素的未来很是担心。
“不用担心,素素姐的心能硬起来,那未来的日子就不会那么难过。”严颂秋安慰她道。
其实严颂秋早就有所感觉,她给了她们错误的婚礼时间,并且拒绝了她们的探望。看样子她早就有所计划,不让她们登门拜访,就是想把她们从这件事里面摘出来吧!
不过她没有想到有瞿玉玲这个搅屎棍,瞿玉玲又怎么能放过她这个“旧相识”。
说起来,还是她连累了玉五。
两人感叹了一番,严颂秋转了转眼睛,主动问道,“姐姐,外头那人是谁呀?”
玉五有点脸红,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娇娇怯怯地说道,“那是我旧时的一个哥哥,叫陈家声。他家就住在我家隔壁,但是我们已经很久没见了。”
严颂秋一听,这可不就是青梅竹马,郎有情妾有意的戏码吗。
这个陈家声倒是有意思,竟然能摸到玉铭的身边,还打听出了玉五的下落。
有心人,有心人!
“今天姐姐同她许久未见了,那就好好处处。说不定你们还有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儿呢!”严颂秋语带调侃,眉毛都快飞到天上去了。
“说什么呢,害不害臊啊!”玉五推了她一下,退到了一旁去捂脸。
“哎哎,这有什么害臊的?姐姐,你可都有19了,是该着急的时候了。”严颂秋笑着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