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和说完从自己随便的药箱里拿出一个包裹,打开里面有一个小瓶子:“这是下官在小世子体内取出的赤霞残留,陛下可以跟宫中的赤霞做个对比,一看便知。”
宇珵自从听说这件事跟自己没关系之后就一直在跑神,等他反应过来苏和已经拿出了证物。
他想了想问道:“既然当初是中了赤霞,又为什么说是红蛛?我手中的红蛛解药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殿下所请的那人是江湖中人,又怎么可能会见过这宫中的秘药?自然会当它是红蛛。而四殿下所谓的解药,其实根本就不是解药,只是一副安神的汤药。是家父自己研发的独门秘方。至于为何会出现在四殿下手中,我想可能是跟那门生有关,那门生也从没中过红蛛的毒,自然也不会有解药。”
宇珵还是不能理解,皱着眉头不再说话,打算回去好好审审那个门生,既是如此,那他到自己身边就一定有什么目的。
“所以,凶手是宫中的人?”宇珂冷冷的问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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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案
第二十八章解案
宇珂问完这句话就跪在了地上,一句话也不多说了,他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这件事一定不能就这么算了,他是没听过什么赤霞红蛛的这些□□,但是宫中的禁药又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流传出去,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不管是谁,这件事他都不会善罢甘休。
顺武帝看着宇珂,叹了口气,然后说道:“这件事,朕心里有数了,湛卿留下,你们都先退下吧。”
柳霁见这件事跟宇珵没夺多大的牵连也没什么意见,给宇珵使了个眼色就自己先走了。
宇珵想了想,上前一步问道:“那儿臣是不是也可以先行回府了?”
顺武帝点了点头,应允了。
御书房里就只剩下湛鸿志还有跪在地上的宇珂。
“老三起来说话。”顺武帝似乎是累极了,这会儿靠在龙椅上,有些有气无力。宇珂看着高高在上的父皇,岁月并没有因为他是王者而有所优待,他已经日渐年迈,甚至连病魔也开始入侵他的身体。
宇珂并没有起来,抬头看着顺武帝说道:“儿臣跪着就好,这会儿起来了,一会儿还得跪着,儿臣是一定要给意儿讨回一个公道的。”
“湛卿,跟殿下说说吧。”说完又对太监总管说道:“去把皇后叫来。”
湛鸿志得了指示,想了想才开始说道:“方才苏御医也说了,小世子所中之毒是出自宫中,根据苏御医给出的中毒时间,是在立冬前后。下官问过小世子的奶娘,这段时间小世子身边并没有接触过刚入府的人员。”
宇珂听了点了点头:“对,意儿从小身边的人都是安全可靠的,他身边没有外人。”
湛鸿志接着说道:“三殿下这方面做得很好,听说小世子不管是衣食还是住行都有专人负责,一向都是不能出错的,所以就直接导致了小世子在府里中毒的几率几乎为零。”
“所以,他的毒不是在府里中的,后来下官有问了奶娘,发现奶娘言辞唯有闪烁,最后才说,冬至那日小世子进宫请安,会来的时候不小心在马车上吃了一些花生糕,身上起了疹子,因为不是很严重又怕被怪罪就私下处理了,然后把这件事就瞒了下来。”
宇珂听了,沉默了一下才说道:“意儿确实是花生过敏,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在宫里被下了毒,在回去的路上被人诱导着吃了花生糕导致过敏,才把这件事给瞒了过去。”
湛鸿志点了点头:“没错,后来我们又找到那日跟在小世子身边的丫鬟。照常理来说既然主子过敏,这东西就不该出现在他的身边,为什么作为一个贴身的丫鬟并且一直都在照顾着小世子,会犯这种错误。”
“你怀疑那丫头有问题?不可能,意儿身边的丫鬟都是家生子,从小就跟着父母在府中,是不可能会犯这种错误的。”宇珂坚定的回答。
“那丫头确实不知,只是那糕点却是宫里御赐之物,并且说那是莲蓉酥,里面又怎么可能会有花生?”
宇珂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冬至那日,意儿被叫进宫里给父皇请安,留了午善方回,他在宫里接触过什么人我就不知道了。”
湛鸿志接着说道:“因为时间过去的太久了,这件事已经没办反再具体查证,但据初步判断,那毒就是下在了糕点里。然,也只是推测,已经无法找到证据了。”
宇珵在宫里住了三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等他重新回府的时候,再去找那个门生,人已经不见了。关于这个门生,在这之前宇珵并没有注意过他,当时只是收留了他,并没有指望他能给自己出谋划策,毕竟江湖中人跟朝堂还是不挂钩的,他也不能没办法给自己提供合理的帮助。
自从传出小世子中了红蛛这种毒,他才又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中,出谋划策引导宇珂过来找自己,现在想来,这可能就是一个阴谋,如果自己当初没有参与这件事,那宇珂也不会迁怒自己,倘若苏和不是自己的人,碰到这种事情,要证据没证据,还偏偏牵扯的那么深,真的是很难说清楚。
宇珵想了想觉得这人希望的恐怕就是到最后也结不了案,那么这件事也会被默认是自己做的,那时候一定会跟宇珂结怨,也会被皇上厌弃,即使没有任何证据,也无法抵挡人心里的各种揣测。
这下棋人,当真是下的一手好棋,可惜,没有看好棋子。
可惜,这案子是一定要结的!
湛鸿志看着龙椅上的顺武帝接着说道:“赤霞此毒,起先是流传在后宫之中,后来被禁,就再没有出现过。如果不是苏御医家学渊源,恐怕早就没人知道这种毒了。”
宇珂也看向了顺武帝:“所以,这个下毒人身份一定很高贵,有一定的权限可以拿到宫中禁药。父皇,你告诉儿臣,这人究竟是谁?”
顺武帝看了看跪在下面的儿子,这个儿子从小就失去了自己的母妃,他却依然很优秀,他感到欣慰的同时也为他感到心酸。
“皇后娘娘驾到!”门外太监的的通报声刚落,御书房的门就被打开了。
宇珂在宫里的这三天天天都晨昏定省,陪着皇后下棋看书,忍受着心内的悲痛和焦虑在皇后身边尽孝。
他是个懂事又很听话的孩子,皇后照顾他长大,虽然说不是亲生的,但从小到大都跟大皇子的待遇一样,皇后从来没有偏过心。自从大皇子过世之后,更是一门心思都在他的身上,宇珂一度觉得,就算是亲娘恐怕也不过如此。
“母妃怎么来了?”宇珂本是跪在地上的,见皇后走了进来顺势就给她磕了头请安。
皇后娘娘看了看他,想伸手扶他起来,已经伸出了双手却又收了回来。
“臣妾参见陛下,不知陛下召臣妾前来有何要事?”皇后行了礼,却迟迟没有得到平身的回复,也只好继续僵硬着身体。
过了一会儿才听见顺武帝说道:“宫中禁药的问题,就要问问皇后了,只是不知道皇后愿不愿意跟我们聊一聊?”
皇后的脸色“唰”的就变了,瞬间惨白没有血色,她以为这件事会就此过去,因为没有证据,就算最后让宇珵来背锅,对她来说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只是没想到,这才短短的三天,就问到禁药了。
“不知陛下所言究竟是何物?”皇后勉强撑着一口气问道,作为一个皇后,她已经做了太多年了,自然知道就算是内心在慌乱,表面上也要胸有成竹波澜不惊。
顺武帝看着皇后,眼神里透漏出的悲悯,看的皇后十分不自在,她知道这件事已经没办法揭过去了,只是还是不愿意就此放弃挣扎。
“宫中的禁药何其繁多,臣妾一时也没办法详细的说出是哪一种,敢问陛下是用作何处?”皇后又问道。
宇珂见状忙答道:“是赤霞,母妃可知道这药是出自哪里?意儿中的就是此毒。”
皇后勉强呼了口气才假装诧异的问道:“不是说是什么红蛛吗?怎么又变成赤霞?这是谁说的,做不做的准?”
“啪”的一声,顺武帝把一份奏折扔到了地上,冷着脸说道:“苏和说的,你说做的不做的准?皇后,朕只问你一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此话一出,宇珂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后,他怀疑过宫里的每一个人却唯独没有怀疑过她,他跟皇后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养育之恩,宇珂从不敢忘。
这,怎么可能?
☆、真相
第二十九章真相
“陛下,臣妾不明白陛下究竟是什么意思,就算意儿是中了赤霞,可是又跟臣妾有什么关系?难道陛下以为是臣妾下的毒?这未免也太荒唐了!”皇后听了这话,十分恼怒。只是,目光微有闪烁,没有看过宇珂一眼。
宇珂本是跪在地上,一直都没有起来,刚刚听了顺武帝的话,根本就没有意识到究竟是怎么回事,此刻有些呆愣的看了看顺武帝又看了看皇后,最后又把目光投向了湛鸿志。
“湛大人,这案是你查的,也是你告诉我凶手不是宇珵的,那你现在就说这凶手究竟是谁!”
话音里带着些许的颤音,宇珂知道他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凶手到底是谁,可是又怕听见那个答案,他怕自己承受不起。
抬头看了看皇后,那是他叫了十几年母妃的人,在他的心里那就是他的亲生母亲,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眼角的皱纹即使上了妆容也依旧那么明显,更甚至宇珂都能看见她鬓角新添的白发,这个女人,她已经老了。
在他的印象里那时候她还是那个仪态端庄从容大方的皇后,站在雍和宫门口,对自己伸出双手,笑着说:“小珂儿,以后,我会像你母妃那样来照顾你,好不好?”
宇珂不记得当时自己说了什么,或者什么也没说,看着她的笑容就跟着她走了。这一走就是十几年。她也确实做的很好,一直都很好,把自己当亲生的孩子一般看待,如何培养大皇兄就如何栽培自己,从来没有过一丝一毫的偏心。
那时候宇珂心里知道,这江山迟早都是大皇兄的,他跟着大皇兄好好学习,等到将来好成为大皇兄的左膀右臂,也算报了这恩情。
只是没想到,大皇兄竟然会去的那么早,甚至在宇珂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失去了这个大哥哥。从那以后,宇珂能感觉的到皇后她把一颗心全放在了自己的身上,连着大皇兄的那份一起,她也无数次的在潜意识里告诉他要去夺回属于大皇兄的一切,宇珂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生在皇家,又有哪个皇子会没有野心,会不愿意呢?
他本以为他们即使没有血缘,也是彼此最重要的人,可是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对一个孩子下手?
他迫切的望着湛鸿志,想从他嘴里听到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回三殿下,据下官所知,这赤霞之毒,早就被封存了。这后宫之中只有皇后娘娘知道它的配方,而药材,也只有皇后娘娘的私人药库里才有。”
“湛卿所言不错,这药是朕封的,配方也是朕亲手交给皇后的,皇后的私库也是朕允许的。皇后你来跟朕说说,这赤霞怎么就跑到宫外了?若说是配方外传可能尚有嫌疑人可查,可这药只有你那里能配齐,皇后,你来跟朕解释解释,也跟老三解释解释,到底是因为什么?”
“臣妾不知。”皇后态度很强硬:“这宫中人多眼杂的,稍有疏忽也是有可能的。”
湛鸿志起了个头也没有再往下继续说了,默默的站在一旁。关于这件案子,他也递过了折子,他所知道的都写在上面了。这案子虽说是让他来查,但这说到底是皇家丑闻,他查了却不好说,毕竟皇帝陛下的心思他还猜不出。
“你不知?那好,冬至那日意儿在朕这里请过安之后,去了哪里你总该知道吧?”顺武帝示意总管把地上的奏折捡了起来,然后拿在手里慢慢的翻看着:“他从宫里带走了一盒莲蓉酥是吧?朕怎么不记得这宫里的莲蓉酥什么时候换成了花生陷的了?对了,你宫里还放出来了一个大丫鬟,据说是因为家中老母重病,她又年纪大了,这才开了恩典提前放出宫去。她现在还好吧?”
皇后听到这里“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她知道自己即使再不承认,也回天乏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