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五十四章:
“在青山绿水之间,我想牵着你的手,走过这座桥,桥上是绿叶红花,桥下是流水人家,桥的那头是青丝,桥的这头是白发。”
我们总说,想要一个人,从一而终,白头偕老。
但我们总是会经历分别,总是会流着泪离开,总是会带着怀念走向下一座桥。
我们总是习惯等待的。
小的时候等待长大,长大之后等待良人,老了之后等待离去。
“我明白你会来,所以我等。”
但,如若是,知道你不会来,我还要等吗?
古以沫开着车去公司,堵车间隙看着周围形形□□的人,满眼疲惫。
她查了镇子附近所有的医院,都没有沈默的住院记录。
离开之前,她回去再看了看,家里仍是没有人,门外的雪又积了不少。
就像她心里,绝望的堆积。
人们,总是在失去之后,才开始思考。
总是后悔了,才开始寻找。
总是最后了,才会说,我不能失去你。
分明,没有挽留。
古以沫总想着,时间长了,便忘了吧。
然而生活中那每一个细节,每一丝气息,都在提醒着自己。
没有,没有沈默。
叠衣服的时候总以为身边有她带着温柔笑意的注视,喝咖啡的时候总想着她摇头的模样,泡茶的时候总回忆着她教自己的步骤。
休息的时候、吃饭的时候、睡觉的时候,每一分每一秒,那身体内部的空虚,都在提醒自己,身边,没有沈默了。
一个月了,又是,一个月了。
古以沫每周末都去镇上,去她家。
却每次看到的都是紧闭的房门和门外被清扫后又积起的白色。
她总是后知后觉的,才能明白,一直都在等着自己的沈默,是怎样的心情和模样。
古以沫叹息,进了公司。
而另一边的机场,驶出一辆越野,看那速度,很是急切。
车上驾驶座上坐着一个中年男子,却面容硬朗,英俊,副驾驶座上坐着一个中年女子,也是年轻的模样,姣好的身材。
“如烟,小健在哪个医院来着。”男子看着面前拥堵的交通,俊朗的面容上满是急切,他看着身旁的妻子,问道。
“中心医院,别急,啊谦,电话里说小健没什么大碍。”被唤作如烟的女子偏过头给了男子一个安慰的笑容,一双黝黑的眸子里,一丝担忧九分爱意。
“这小子没事儿飊什么车啊,这下好了,出车祸了吧。”男子呼出一口气,缓解了紧张,看着面前开始前进的车流,一脸无奈,“当年毅哥在的时候,那小子才不敢这么浪。”
“到了到了,如烟你先上去,顺便给女儿打个电话,好不容易回次国。”男子将女子放到医院门口,说了几句便开着车去了停车场,女子看着男子那急急忙忙的模样,无奈的笑了笑。
女子走向前台,刚想问病房,无意间看到一个人影,忽的愣了愣,当她回过神时,对方已经不见。
她摇了摇头,想着怕是看错了,便没去多想。
女子问了病房号,看到赶来的男子说了几句便去找病房。
当他们敲门进了病房,却看到病房里有个陌生的女子。
一个,面色有些虚弱的苍白,却也挡不住那精致温雅的气质的美丽女子。
女子看到两人进来,转过身,礼貌的对视问好,却让两人都愣在原地。
那双眸子,有着熟悉的气息。
病床上躺着的中年男子看着两人那副模样,料到的笑了笑,看着不似中年,年轻硬朗的面容上有着怀念。
“你俩看病人就是站在门口发呆吗?”陈健笑着,轻声喊道,唤醒了呆愣的两人。
“小健子,这是你对师兄说话的态度嘛,好歹我也曾经是你的上司。”男子挑了挑眉,牵着女子走进,笑着打趣道。
“这位是?”他总是无法释怀那双眸子,看着女子,眸中是怀念的波动。
“沈默,对面的病友哈哈哈。”陈健笑了笑,说道:“你俩也别盯着人家看了,虽然眸子是很像。我这几天也没下个床,身子都躺散架了。”
“对了,你家姑娘呢?”沈默看着坐在对面的女子,看着那副面容,皱了皱眉。
“打电话了,等会儿就来,她现在应该上班呢。”男子笑了笑,想着两年没见的女儿,也是有些激动。
“我就先回房了。键叔好好休息吧。”沈默总觉得心中什么东西在绞得她不安宁,她礼貌的道了别,准备回自己的病房。
“喂?”女子的手机突然响起,她抱歉的笑了笑,接起了电话。
“妈,你们在哪个病房。”
手机中传出的声音和楼道那头的声音重合。
清冷中有着疲惫和亲密。
是,深入骨髓的,声线。
沈默拉开门,听到那个声音,就那么僵在原地,苍白的脸上,是毫无防备地呆愣。
佛说,缘生缘灭。
一切因缘而起因缘而灭。
而总会有另一个开始,再次有缘生。
凡事都有偶然的凑巧,结果却又如宿命的必然。
☆、第97章
第五十五章:
“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佛说,缘。
世间一切,随缘而行,随缘而遇,随缘而离。
而我们总相信,在一个地方缘尽,会在另一个地方,有缘起。
一切巧合,都是冥冥之中的宿命。
潇如烟走出病房,看着楼道入口处看向自己这边,却拿着手机呆愣的模样的古以沫,眸子疑惑,却也压抑不住看到两年未见的女儿的激动。
她经过一旁的沈默,走向古以沫,唤着:“以沫。”
那一声带着爱和兴奋的呼唤,唤醒了呆愣的两人。
沈默回过神抬起头拉开了自己病房的门。
古以沫回过神看到沈默的动作,黑眸里闪过一丝惊慌,她迈步跑了过去。
没有考虑过什么矜持,没有时间去想衣着会不会凌乱。
她只想快一点,快一点抓住那人,快一点,拦住那人离开的脚步。
古以沫跑过一脸宠爱向自己走来的母亲,跑过走道上推着轮椅的家属,跑过那一堆白色的病房。
那一段短短的路,仿佛远过时间,远过世界。
“默!”古以沫看着就要进病房的沈默,离她却还有一小段距离,她终于忍不住内心的慌乱,大声的唤起那人的名字,那一声,带着等待的悲切和怕再次失去的手足无措的呼唤,止住了沈默迈进屋的脚步。
沈默阖上了眸子,无力。她怕,眼里的悲戚,会跑到眉眼。
而终于跑到沈默身边的古以沫,只是微微**着,眸子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看着面前的人儿,却不知该如何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