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的滚烫多了起来,夹着牙齿入血肉的疼痛,烫到了心。沈默连眉头都没有蹙起,她仍是那副温和笑着的模样,只是,那笑里,夹杂着压迫灵魂的悲。
古以沫拼命的咬着沈默,直到哭累了,她才松口,望着白皙上滑下的嫣红,眸子一沉,埋首便开始舔舐,沈默被那横冲直撞的温热扰的心中一颤,脖一扬,一声欢愉。这声音好似激励了古以沫,她顺着脖颈往下,一路舔舐,手上也是不放松,沈默感受着她毫无技巧的胡乱,一丝苦笑。
然而身体却还是有了感觉,不是技巧,而是因为,正在抚摸自己的人,是古以沫。
当那双纤细到达底部的时候,那层阻碍被撤掉,沈默垂眸望着古以沫迷蒙的双眼,心中叹息。
即使,你把这当做梦,我也不会拒绝你一丝一毫。
沈默忽的拉上古以沫的身子,握着她的右手,寻着了自己的私密,在她耳边柔声说:“要我。”
古以沫听着那两字,似是被刺激了一般,挣脱沈默的手,手指直接就那么刺了进去,一瞬便刺破那一层阻碍,突然被进入的沈默身下一疼,咬唇泄出一声痛吟,她抬手拥住古以沫的身子,任她毫无收敛的横冲直撞,身下滑出温热,疼痛迷了双眼,最后都不知如何去的,或许是被那人不经意的撞到了敏感吧。
沈默压抑的**着,拥着古以沫,身子好似没了气力。
古以沫却突然挣脱了沈默的怀抱,离开沙发,站在一旁居高临下的眯眼觑着沈默,抬起右手看着指间的夹杂着血色的晶莹,眸子颤了颤,忽的便闭上眼倒了下去,沈默一惊,翻身接住她,紧张的看向她,却只听到了那人清浅的呼吸声。
睡着了么。
沈默动了动身子,身下和肩上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她将古以沫抱回了卧室,去浴室清洗了下身子,出来换上衣服接到了苏言的电话,说她们已经到了医院,沈默应了句马上过去,便挂了电话。
她对着镜子看了眼肩上的伤口,望向卧室的方向,叹了口气。
我欠你太多。
离开时,她拉开卧室的门,觑着床上睡得并不安稳的古以沫,看了眼时间,午夜十二点。
“新年快乐,以沫。”这是我欠你的,新年快乐。
沈默看了眼被弄脏的沙发套,眯了眯眼,并没有去收拾便出了门。
若是那人醒来,把自己来过的事当做梦,看着那个,应当可以清醒吧。
她摇头苦笑,抬手碰了碰肩上的伤,仰头望着夜空,呼出一口热气。
不论要我做什么,至少,让我把这三年欠你的,还你。
☆、第129章
第八十章:
午时。
街上的积雪已经清扫了一遍又一遍,那楼上房间里沉睡的人儿,仍在梦中。
寂静的房间突兀的响起铃声,那单调的铃声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床上的人儿却只是皱了皱眉。
待到那手机第二次抖动着响起时,古以沫才皱着眉睁开了双眼,黝黑中有着宿醉留下的迷蒙和疲惫的血丝,她抬手掐了掐眉心,听着一旁的手机震动,颇有些恼怒的伸出手摸索着,待她寻到手机的时候,铃声刚好断了。
她坐起身子,曲起膝盖,撑着头皱眉。
头疼。宿醉之后的伤痛撕扯着神经,让她皱眉静默,以此来缓解。
“以沫,这不是梦。”
脑中猛地闪过一些残破的画面,她僵了僵身子,眸中满是迷茫。
“咬吧,如果,你能舒服一些。”
古以沫突然抬起了头,望向那关上的房门,眉头紧皱,脑中那些细碎的画面在一点一点的拼凑完整。
她试探般的用舌头顶了顶唇齿,沉郁的红酒里夹杂着几丝铁锈的味道,她忽的就愣了双眼,满目不可置信。
这时,手机却是再次响起,古以沫回过神,看了眼屏幕,接起电话的动作迟缓而呆滞。
“喂喂喂?以沫??”电话里传出林儇那活泼的声音,激昂的嗓音,吵得她太阳**一抽,头一疼。她将手机拿远了些,轻声应了应。
“你嗯什么嗯,现在还没起?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昨晚上叫你别喝那么多,你偏不听,是不是头疼了?”
古以沫听着林儇偏快的语速,抬手捏了捏眉心,脑中混乱。
“你看你,又不说话了,不知道跟谁学的。诶,昨夜睡得如何啊。”林儇一手握着手机,一手牵着林茹秦,一双桃花眼觑着前方的一人,笑得狡猾,言语满是打趣。
古以沫本就脑中混乱着,昨夜的残破碎片一幕幕的在记忆里横冲直撞,起来时身边无人,房间也没有变化,她对这段画面的真实性疑惑满满。然而听到林儇的这个口气,心中一颤,问道:“问这个作甚?”
“作甚作甚,口气都变到一块儿去了。昨晚上的事儿你不记得了?”林儇看着面前这人唇上明显的伤口,笑得幸灾乐祸。沈默抱着沈翕一言不发的站在林儇面前,满眼无奈。
昨夜照看了沈翕一晚上,早晨抱着她出门透透气的时候,正好遇见带着林茹秦来检查牙齿的林儇,便怎么都走不掉了,只能站在一旁看着她同自己心里的人儿通着电话,却不能言语。
沈默听到林儇提起昨夜的事,不知为何脸上泛起些微的滚烫,她抿了抿唇,感受着上面的血痂,掩饰的偏过了头。
林儇看着沈默这副模样,眯了眯眼,又是说道:“不记得了也没事儿,没什么大事,今天不是说好一起陪茹秦去检查牙齿的么,你还躺在床上干嘛呢这是。”
古以沫这才想起这事,说着抱歉掀开被子下了床,再同林儇说了几句便拿开手机挂了电话,她按下按钮时眼神随意一撇,看见了右手指尖的带着血色的晶莹。她身子都是一颤,扔开手机,摊开手看着手上的事物,眯了眯眼。
真的,不是梦?
她猛地就拉开门跑了出去,站在沙发面前,望着沙发套上面昨夜留下的污浊和鲜红,就那么呆滞的立在那里许久,脑中昨夜的画面终于串联成了完整的记忆,不断在眼前回放。
她,回来了?
我却,对着她做出这样的事。
古以沫跌坐在沙发上,捂着脸叹息低声嘶吼。
林儇挂了电话后收起手机,看着沈默良久,方才满是打趣的桃花眼难得地十分正经:“不走了么?”
沈默回过神看向林儇,琥珀望进桃花,满目温软:“不走了。”
林儇听着这话里的坚定,终于又是笑了开来,仍是以往的笑颜,以往的灿烂,沈默看着她,看了眼怀中的沈翕,也是笑了。
“话说回来,这是你的孩子么?”林儇也抱起了林茹秦,两个小孩在两人的怀里,埋首间撇过头看着对方,都是一脸好奇。看得两人相视一笑,满眼温柔。
沈默:“嗯。”
林儇挑了挑眉,又是问道:“生的?”
沈默听着这两字,眸子都是一滞,回过神后不禁轻笑出声,她看着林儇摇了摇头,语气无奈:“我走了三年,小翕今年八岁了。”
若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那得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林儇想了想,也觉着自己这个问题略显得有些无脑,尴尬的笑了笑,就这么抱着林茹秦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沈默也不扭捏,也是抱着沈翕坐到了一旁,两人就这么随意的闲聊了起来。
就这么聊着聊着,过了一个多小时。林儇看了眼时间,起身说着差不多该排到林茹秦了,便是抱着孩子进了房间,沈默放下在怀中扭动的沈翕,看着手机联系人里从林儇那里拿到的那人的手机号码,禁不住沈翕的牵扯,无奈的收起手机跟着沈翕往外走,正当两人停在门口,一人仰头一人垂头,相视笑得温和的时候,门口不知何时,古以沫站在了那里。
她看着面前那个自己寻寻觅觅,思念了三年的人儿,看着那唇角的血痂,抿唇眸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当她偏过头看到那人面前的小女孩时,眸子一愣,正觉着有些熟悉时,沈默突然牵着沈翕转过了身子,两人就这么,没有预兆的,面面相觑。
时光好似在此刻停止,两人周身所有的事物都化作了虚无,被空气过滤,成了背景,千篇一律而毫无形态。
整个世界,就只剩了你我。
古以沫细细的看着眼前的人,眼神摩挲过那眉,那眼,那鼻,那唇,甚至是那牵着沈翕的手指,她都不放过分毫,就好似,要将这三年的分离,用这双眼来收回利息。
那人脸色好了许多,身子也不似之前的瘦削,那双琥珀,还是那么温雅光亮。
眼神突然瞥到沈默紧扣的大衣的纽扣,脑中忽的闪过昨夜的画面,她忽的偏过了头,耳根一丝红潮。
那人,莫不是,里面的衣服还没换么?
那,被她扯坏的衬衣。
沈默看着古以沫偏过头的动作,本就忐忑的心忽的一颤,就这么打破了沉寂:“以沫。”
古以沫听着沈默的声音,温煦中带着一丝低沉,让她耳边又是响起昨夜那人在耳边的细细呢喃,她皱了皱眉,面上划过一丝羞红,想要甩掉那些令人羞赧的记忆。
“以沫?”沈默见古以沫没有回答,反而皱着眉垂下了头,心中更是颤得厉害了,她松开了牵着沈翕的手,上前一步,逼近了那人。
古以沫抬眸看着沈默,听着她唤着自己的名字,心下突然一酸。
我等了你三年,你却真的三年,一丝联系,一丝念想都不留给自己。
“你有的时候,真的,很狠心,沈默。”古以沫抬手抚上那张自己思念了三年的脸,指尖摩挲着那人唇上被自己咬出的伤口,沉着眸子,言语清冷。听得沈默身子又是一颤,她感受着唇上和左脸那人轻柔的抚摸,眉梢垂下,眸中半分歉意半分不忍,启唇轻声说:“我知道。”
古以沫看了一眼沈默身后望着自己,一双蔚蓝的眸子晶亮的小女孩,眉眼一颤:“你,一年前看着我了是吧?”
“是。”
“呵,然后你跑了,是么?”古以沫眯了眯眼,抚摸着双唇的指尖微微用力,揉了揉那处凝着血痂的伤口,沈默唇上轻疼,眉梢抖了抖。
“是……”
“你凭什么,离开却了无音讯,还觉着我会等着?你凭什么,每次都用寥寥几笔来告知离开,给我一个措手不及?沈默,你凭什么?”
沈默看着古以沫泛着愤恨和水汽的眸子,心中忽的,只剩下了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