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穆瑾宁说得笃定：“你要是会愿意毁了我，你早就那么做了。”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穆瑾宁以为她是要把照片发给媒体发到网上之类的，她当然不会了，不过……蒋沐函明白穆瑾宁为什么不怕她威胁后，笑得更加灿烂：“我可没说我要毁了你，也没说要把照片发给媒体，不过……谁说你的裸-照只对媒体有用了？”
“……”
穆瑾宁明显还是没明白她的意思，蒋沐函抚着穆瑾宁的脸，还学着之前穆瑾宁欺负她时的动作用大拇指摩挲着她的唇，不慌不忙地道：“照片不止那一张，你再往前翻翻。”
穆瑾宁眼神里的不满更加明显，但可能是蒋沐函真的笑得太奸诈，她还是重新拿过手机，照蒋沐函说的，又往前翻了几张。果然还有不少趁她睡着时拍的照片，而且每一张里面都有蒋沐函自己。
“怎么样？拍得不错吧？”蒋沐函摸着穆瑾宁的脸，仔细观察着穆瑾宁的表情变化。一开始穆瑾宁的表情还很平淡，但渐渐的，蒋沐函却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一种……喜悦？
蒋沐函眨眨眼，咦？这反应不对啊，穆瑾宁怎么一点不生气呢？看到那些照片她怎么还一副好像非常高兴的样子？这跟预想的不一样啊，穆瑾宁不是该暴跳如雷冲她发火吗？
穆瑾宁似乎把照片都翻完了，放下手机重新看向蒋沐函，这会儿不仅眼神里带着喜悦，脸上还带着非常明显的温柔，似乎得到了巨大的安慰一般。等等！蒋沐函心下疑惑，这是怎么回事，这人怎么不按照理出牌？
“小沐……”穆瑾宁俯下身拥住蒋沐函，语气里的情动让蒋沐函更加摸不着头脑。
蒋沐函不解：“你不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不就是拍了我几张裸-照吗？你想拍多少都可以。”
“……你不生气？真的不生气？”
穆瑾宁把蒋沐函的手握进手心里，温柔地亲吻她的手指：“不生气。”
“为什么？”
“有什么事情，能比你愿意回到我身边更重要呢？”
“……”
“小沐……”穆瑾宁轻声呼唤着，轻轻的亲吻蒋沐函的脸颊，语气里的爱意和欣慰是那么露骨。
蒋沐函瞪大眼睛，穆瑾宁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说得好像她是特意表明她已经回心转意一样？那些照片……仔细想想，那些照片里，她对着喝醉酒后睡着的穆瑾宁这样那样各种折腾占便宜，如果单从照片上来看……等等！一直对穆瑾宁的触碰表现出拒绝态度的她，这会儿拿一堆她主动触碰穆瑾宁身体的照片给穆瑾宁看，穆瑾宁会怎么想？应该会觉得那是在讨好她，接受她，甚至可以说是在表白？！难怪穆瑾宁一副非常高兴的样子！
想明白穆瑾宁怎么会是这种完全出乎她意料的反应后，蒋沐函简直要原地爆炸，她不是这个意思呀！她抵住穆瑾宁的肩，有点崩溃：“我不是这个意思！”
“嗯？”
蒋沐函觉得她真的该好好调整一下穆瑾宁的三观了，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又对自己充满自信的人！她抵着穆瑾宁的肩阻止她继续发情：“照片看清楚了？”
穆瑾宁还是一副非常疑惑的样子：“看清楚了。”
虽然跟预想的剧本不太一样，而且在这种情况强行扭转剧情走向有点尴尬，但蒋沐函还是要把剧情继续下去，她勾起嘴角：“听说你在你的朋友圈里吹自己是大强攻？”
“……”
“前一阵冉姐带我去会了会你那群姐姐妹妹，她们对你可真是崇拜得不要不要的，对你简直垂涎欲滴呀。不知道这些照片如果让她们看见，会是什么样子呢？穆大强攻？瑾姐姐？”
“……”穆瑾宁的脸色变了变，明显有点慌，但很快又恢复平静：“你才不会让别人看到我的裸体。”
蒋沐函勾着嘴角：“你再去看一遍照片。”
穆瑾宁带着疑惑的神情又看了一遍照片，然后蒋沐函就看到穆瑾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蒋沐函特别得意，那些照片可都是她精心抓了角度拍的，除了能看出来是她在侵犯穆瑾宁而穆瑾宁还一副很享受的样子以外，是看不到什么重要的部位的。
蒋沐函想要报复归想要报复，但她还没到会不顾后果的程度，她也知道照片这种东西是没有定性的，万一被散播出去，依穆瑾宁这种自尊心极强的性格，说不定会去自杀。所以她第一次拍了穆瑾宁的裸-照后，还是马上又删掉了。第二次见穆瑾宁醉成那样，模样又可人，她忍不住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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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沐函坐在床沿，挂着得瑟的笑看着一脸冰霜靠在床头坐着的穆瑾宁，穆瑾宁那简直要用眼神活剐了她却又对她束手无策的模样让她好得意。她觉得她从来没有这么得意过，真的从来没有！
“哎呀，这照片真是拍得太好了。”蒋沐函一张一张地翻着照片，看照片里的自己对着面带红晕的穆瑾宁又是啃又是舔的，而穆瑾宁微微皱起的眉头看着就像在享受她的侵犯一般，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喝醉睡着了。虽然有点羞耻吧，但这些照片能压住穆瑾宁啊，羞耻一点就羞耻一点吧。蒋沐函还非常不要脸地回头问穆瑾宁：“你要不要？我给你发一份？反正我备了好多份呢。”
穆瑾宁的眼神更加恼怒：“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是说了吗？从今天起，你要乖乖听我的话。”
“……”
穆瑾宁那明显压抑怒气的模样让蒋沐函的嘴角忍不住上扬，憋都憋不住。“你也别这么生气，只要你听话，我就不会让任何人看见这些照片。你还当你的大强攻，你还能在你的朋友圈里大肆吹虚你的强攻人生，那些小妹妹小姐姐还会把你当偶像一样崇拜，对高贵冷艳的你各种幻想，就想躺在你身下承欢一整晚，能死在你床上最好。多好呀，你多有面子呀。瑾姐姐。”
穆瑾宁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句：“蒋沐函！”
“有事？”
“你信不信我会掐死你！”
“你信不信我会在死前把这些照片发出去？”
“……”
看穆瑾宁那一副气得想咬她的样子蒋沐函就越发收不住不停溢出来的笑意，她起身，走向床头的穆瑾宁，伸手捏捏穆瑾宁的脸：“以后呢，没有我的允许，不许碰我。要随叫随到，要对我言听计从。知道了吗？”
穆瑾宁气极，伸手把蒋沐函拽到床上，直接压在身下：“你少蹬鼻子上脸，你以为我真会怕吗？”
蒋沐函还是笑：“不怕？那要不要现在就试试？”这么说着，蒋沐函调出冉炫彤的微信，点要发送图片，选中一张她埋在穆瑾宁胸前的照片。蒋沐函把手指移到发送按键上，挑眉看向穆瑾宁，眼里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穆瑾宁不过就是逞逞嘴上功夫而已，蒋沐函太清楚她死要面子的性格了，别说是那群莺莺燕燕，就是冉炫彤，她肯定都不会愿意被看见这些照片。果然，在她把照片调出来的时候，穆瑾宁的态度明显开始松动。
蒋沐函拍拍她的脸命令道：“起来，不许压着我。”蒋沐函推开不情不愿的穆瑾宁，退出那条还没发出去的微信，十分满意穆瑾宁不敢对她乱来的态度。
蒋沐函起身整理衣服，正想潇洒地甩给穆瑾宁一个帅气的侧脸，然后再说两句嘲讽的话，一回身却看到穆瑾宁一副很受打击的模样跪坐在床上，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那样的穆瑾宁，蒋沐函居然觉得她有点儿可怜。
不过可怜归可怜，她可不能心软，谁让这流氓之前那样对她，她当然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蒋沐函干咳一声，把穆瑾宁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穆瑾宁一抬头，蒋沐函直接被她眼里的失望和委屈惊得说不出话来，那副被欺负了的小可怜样是要吓死谁？
蒋沐函定了定神，故作镇定和冷漠地道：“我走了，以后没事别找我。”
蒋沐函转身就走，她怕她再多看穆瑾宁两眼就又会中了穆瑾宁的苦肉计。身后传来穆瑾宁委屈的声音：“小沐……”
原本还决定坚决不回头的蒋沐函脚步一顿，忍无可忍地回身吼道：“不许再叫我小沐！”
穆瑾宁还是用那副可怜兮兮的眼神看她，低低地应一声：“哦。”然后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蒋沐函看着那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委屈和失落的穆瑾宁，忍无可忍地咆哮：“你到底想怎么样？！”
穆瑾宁抬头看她一眼，显得很无辜：“我怎么了？不是你说要听你话的吗？你不让我叫我就不叫。”
蒋沐函气得胸闷，她觉得她快要被穆瑾宁和自己给气死，看着一副无辜模样的穆瑾宁，蒋沐函觉得她如果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所以她匆忙甩下一句：“很好！以后也要这样听话！”然后夺门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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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沐函觉得她又中了穆瑾宁的圈套了，不然为什么明明是占据主动权的她，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呢？一想到那天穆瑾宁那副失望又失落的模样，她就觉得烦躁，有种自己做了一件特别不应该的事情一般的罪恶感。就算她一遍遍暗示自己，穆瑾宁做的比她做的过分多了，可她还是无法理直气壮地高兴自己以后不用再被穆瑾宁骚扰。
蒋沐函告诉自己，这种内疚的感觉应该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消失。但是当她发现，自从那天之后穆瑾宁真的没有再找她，而她也根本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觉得好受一些。所以她更加烦躁，又没有解决办法。
在这种莫名其妙的煎熬中，迎来了电影试映的日子。接到穆瑾宁助理的电话时，蒋沐函还小小激动了一下，她终于有理由去见穆瑾宁了。之前一直找不到借口也拉不下脸去主动找穆瑾宁，有了试映这么理直气壮的理由，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去见穆瑾宁了。
不过穆瑾宁的助理还在电话里语气平静地告诉她：“穆姐说，如果你有事来不了，也可以不来的。”
蒋沐函知道这肯定是穆瑾宁故意让助理这么说的，之前被她那样对待过后，穆瑾宁肯定记恨在心，肯定会想方设法地膈应她。但是她并不在意，她才不像穆瑾宁那样小肚鸡肠。而且，自己的第一部电影的第一次放映，怎么也要去看的。
试映这天，除了几个主要演员和剧组负责人以外，穆瑾宁还邀请了冉炫彤，然后就是出品方来了几个人。试映开始之前，蒋沐函和久违的纪辰君她们坐在一起聊天，但注意力却一直在另一边和院线负责人聊天的穆瑾宁身上。
穆瑾宁看上去跟之前没什么两样，在外人面前还是一样装高冷装女神。蒋沐函倒是没有在她身上感觉到什么不一样的情绪，面对她的时候即没有生气也没有故意冷漠，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过一样。
蒋沐函有点意外，穆瑾宁居然没有对她打击报复，实在是太奇怪了。不过考虑到有院线的人在，她又觉得可能穆瑾宁只是在维护自己的形象吧，说不定等人一走就原形毕露了。
试映的过程很顺利，至少蒋沐函并没有看出什么问题来。试映结束后，穆瑾宁请所有人吃饭。蒋沐函依然没有机会跟穆瑾宁独处，不过也不急于这一时，反正饭总是会吃完的嘛。
抱着这种心情，蒋沐函看着穆瑾宁跟院线方的人在餐桌上谈论着跟电影完全没有关系的各种话题，红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往里灌。院线方一个劲地夸穆瑾宁年轻有为，漂亮美丽，还时不时下套子说要约她。每次听到这种明显图谋不轨的话语，蒋沐函就心里特别不舒服。不过幸好，穆瑾宁总能用种看似不经意的回答迂回着拒绝掉那些邀约。
隔着桑可琪坐着的冉炫彤伸手拍拍蒋沐函，蒋沐函见她似乎有话要说，便从桑可琪身后探过身子去。冉炫彤也把身子往这边倾，两个人隔着桑可琪交头接耳，蒋沐函听到冉炫彤用一种调侃的语气轻声说：“你注意一下你的眼神，都能吃人了。”
“……有吗？”
“知道你怕瑾宁被占便宜，但也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吧。瑾宁有分寸，不会让自己吃亏的，你放心好了。”
蒋沐函有点窘迫，闪烁着眼神否认道：“我没有在担心她。”
“行啦行啦，不用解释，我明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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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下来，蒋沐函就尽看着穆瑾宁周旋在院线的那群人中间，以及冉炫彤和桑可琪礼貌而疏远地交谈。她有点奇怪，之前在剧组的时候冉炫彤和桑可琪还很亲密的样子，怎么这会儿表现得好像陌生人一样，尤其是桑可琪，那种刻意的疏远和冷漠让旁人的她看着都觉得尴尬。
不过冉炫彤似乎并不生气桑可琪的态度，反而配合着桑可琪也演出那种她们并不是很熟的样子。蒋沐函不解，这两个人是怎么了？以她们在剧组的时候那种关系来看，应该不至于从剧组回来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吧。冉炫彤连她都联系得这么频繁，不会不联系桑可琪吧。
用餐结束后，院线那边的人还想着要约着穆瑾宁去下一家，说什么有家会所很不错之类的，穆瑾宁挂着十分疏远的笑容直接拒绝，然后直接给几个人派了个司机，说他们要去哪跟司机说就好，直接把人送走了。
院线的人一走，穆瑾宁又把剧组的人和纪辰君她们也打发了。蒋沐函看看冉炫彤，又看看乖乖站在冉炫彤身边的桑可琪，忍不住偷偷问冉炫彤：“冉姐，你和可琪怎么了？”
冉炫彤笑得有点甜蜜：“可琪说我之前闹过同性绯闻，所以在外人面前还是和她保持距离的好。”
蒋沐函惊讶：“你们……”
冉炫彤知道她的意思，轻轻摇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