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有百合的味道!”不能否认这孩子无论嗅觉还是味觉都异常的灵敏。
“既然梓瑜起来了,不如去叫娘亲一起吃早饭好不好?”听见安甯语这番话,刚才兴致昂扬的梓瑜此刻跟泄了气的球一样,低下头掰着手指不肯说话。期初天真的以为时间能融化彼此的隔阂,却从未想过结果竟不如人意。不仅没办法修补跟纳兰梦之间的关系,还连累她们母女日行渐远,安甯语不忍长叹。
“姨娘,你别不高兴,梓瑜现在去叫娘亲!”本该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年纪却如此懂得察言观色,怎么也无法另安甯语高兴起来。
“刚才不是说不想去找娘亲,为什么又改变了想法?”安甯语假装若无其事的试探。
“只要这是姨娘想要的。”梓瑜毫不掩饰的回答。
“孩子,虽然我很希望你能跟你娘的关系好起来,但并不希望自己的意愿影响你的决定,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看着梓瑜懵懂的样子,安甯语自知有些强人所难,毕竟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这番话充满矛盾。伸出手摸着她的头意味深长的说,“或许你现在不懂,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记住不要因为别人改变自己。”
早憋得一脸涨红的梓瑜挥开安甯语的手,将头埋进了被窝里大喊,“我讨厌姨娘,你出去。”
毕竟梓瑜是她一手带大,对她的脾气也十分清楚,倔强的跟头牛似得,一时三刻也下不了气。即便心疼也无补于事,刚走到房门口听见堪比地动山摇的哭啼,顺手掩上了房门回到客厅。看见纳兰梦坐在了桌前若无其事的吃起粥来,“你没听见女儿哭的很厉害,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吗?”
“隔三差五你们都整一回,自个不烦我看着都厌了。”纳兰梦依旧一副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模样。
“这么说你还有理了!”
“像你这样走路怕她摔着,吃饭怕她噎到,喝口水都怕呛才叫关心吗?你瞎了还是根本太蠢,看不出来她故意跟你撒娇吗?”
“她还是一个孩子,没你说的那些狗屁城府。”
“对啊,都是你的愚蠢给宠的她这般无理取闹!”
“你…你别在这里跟我耍嘴皮子,有本事孩子你来带。”
“激将法对我可没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葫芦里买啥药。”停顿半会之后,纳兰梦心血来潮说,“要是我能把那小屁孩弄出来并乖乖吃早饭,那今天晚上你能不能给我做百凤朝凰?”
“不要,叫花鸡可以考虑一下,百凤朝凰要我老命!”安甯语开始讨价还价。
“我就要百凤朝凰!”纳兰梦没有丝毫的让步,“还是你一早知道自己输定才不敢跟我打赌。”
“我是怕你输的太难看…”
“好,就这么一言为定,你给我做百凤朝凰,我去把她给弄出来。”还没等安甯语说完,纳兰梦简单粗暴的下了决定,立说立行站起来朝着安甯语房间走去,安甯语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屋子还回荡着孩子荡气回肠的哭闹声。
‘啪’一下推开了门,“闭嘴,马上起来去吃早饭。”在平常不过的一句话,从纳兰梦口中说出来跟圣旨一般,刚才还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小梓瑜果然马上收声,利索的从床上下来一个人完成穿衣服兼洗漱,并乖乖的朝客厅走去。
过去从来都是安甯语一手一脚伺候,无论穿衣服还是洗脸,出客厅根本都不用走的直接给抱着,曾几何时孩子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长大,快的让人感觉措手不及。
饭桌前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似乎能听见彼此吞咽的声音,这时候三人都没有在多说一个字。梓瑜饱含敬畏谨言慎行可以理解,不过安甯语异常的安静让人费解,即使平日不爱说话的纳兰梦也开口说,“今天的粥是不是有些淡了。”
“哦。”心不在焉的随口应了一声。
“安甯语,你去□□吧。”殊不知纳兰梦语出惊人。
“哦。”
‘噗呲’一旁的梓瑜忍不住笑出来,连带嘴里的粥也被喷了出来,刚巧喷安甯语一脸,“姨娘□□。”
“啊?什么鬼。”一脸茫然的安甯语瞅了纳兰梦一眼,“纳兰梦,你一个大家闺秀何时变得如此粗俗。”
“安家二少爷都变成女的,我这点微不足道的改变不碍事!”纳兰梦又将一军,立马让安甯语无言以对,“赶快吃,吃完了给我做百凤朝凰!”
“纳兰梦,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免谈,我今天就要吃。还有出去的时候记得把这破小孩带上。”
百凤朝凰取其字面之意跟小鸟脱不了干系,隐居的生活注定很多食材取于山水之间,很久之前心血来潮的安甯语上山捕捉山鸡同时捉了很多小鸟焗饭,吃过之后纳兰梦意犹未尽,捕捉耗时烹饪费力安甯语之后都很少在做,过了那么久想不到纳兰梦居然死心不息。
“我一个人已经忙不过来,今天你帮忙带一下不可以哦?”担心梓瑜听见会伤心,安甯语故意凑到纳兰梦耳边细声说。
“你明知道会拒绝的事干嘛还浪费口舌问?”纳兰梦真的一点都不掩饰心里的想法,“而且她也不会像跟我独处,不信你问她。”都还没有开口问,梓瑜已经用恳切的目光望着安甯语,眼神赤/裸/裸的在说带我走。
败给现实的安甯语唯有顺应天意,带上自制的狩猎工具水跟干粮之外,担心梓瑜会尿裤子刚出门又折回多拿一条备用。再次准备出门却被纳兰梦拦下来,“刚才早饭的时候无论你在想什么都是错的。”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安甯语表示疑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梓瑜她很爱你才会对你撒娇,才会毫无掩饰的表现出孩子该有的任性妄为,对于我是言听计从的害怕,你担心我跟孩子的隔阂越来越远,对不对?”看着安甯语被猜中心思的一脸惊讶,纳兰梦卸下了冰冷的盔甲,“跟过去不一样,现在的你一点都不难猜。”
“这样不好吗?”安甯语鼓起勇气牵起了纳兰梦的手真挚的说,“过去你不是总觉得在我隐藏太多不真实,现在坦诚相对为何你看起来反而更忧虑?”
“可惜我们不是寻常人家,现在的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更别提我跟孩子。”
“明明你那么爱孩子,为什么总要将她拒之千里。虽然我不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但我发誓余生会用生命守护你们,绝不会让你们受一点伤害。”
“别说了,你还是速去速回吧。”纳兰梦推开了安甯语转过身抹掉眼角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