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小小问君君想不想喝些什么,嗓子开口还是有些哑。君君没听清:“嗯?”
小小清了清嗓子重新说了一遍:“我想喝饮料,宝宝呢?”
君君摇头,打着方向盘:“你生病了,不能喝饮料。”
小小苦恼地抓抓头发:“我想喝,宝宝让我喝点吧!我就喝一口,就一小口!”
君君向旁边看了看,找好地方停下了车子:“不行。”
两人下了车,小小忽然跑上去抱住君君,整个人往前拱,君君不得不张开手臂抱着她。
周围有人侧目,小小把头埋君君胸口来回蹭了会儿,抬起头,眼睛红红的:“我就喝一小口。”
君君最见不得她这样,心先软了一半,还要坚定地开口时,却被小小恶狠狠打断:“不然我就亲你!”
君君张了张嘴,小小又是一句:“亲你嘴巴!”
君君:“……你想喝什么?”
小小满意了,在君君怀里用力埋下去蹭了蹭,退开一步,挽着君君的胳膊,无比开心地眯起眼:“走我们去看看~”
两人路过一个卖关东煮的地方,小小停下,照旧把手一寸寸挪下去,直到放在对方手心,轻轻拉了拉:“那边有饮料。”
小店前人比较多,君君走到另一边空隙处敲敲桌子:“老板,有菜单吗?”
女老板三十岁的样子,正在把关东煮装进纸袋里,闻言看了她们一眼,旁边的男老板把饮料装好递给等着的一对小情侣,摆摆手:“看头顶看头顶,没菜单。”
君君和小小一致抬头,小小注意到君君眯了眼,于是凑过去,体贴地把菜单报了一遍,君君听着问小小:“我要柠檬水就行,你喝什么?”
“可乐。”小小有些兴奋,给男老板报了之后,又对君君小声说了句:“你等着,我去看看那边的关东煮。”
小小离开,旁边的人后退了一下,君君皱眉,后退一步,双手抱臂站着。过了一会儿,小小跑过来,眼冒绿光:“看着还不错,饮料好了吗?”
前面的小情侣拿了两份关东煮退出来,男生护着女生,见小小挡道,便皱眉作势要曲臂推开。君君眼疾手快地把小小一下揽进怀里,紧紧盯着男生。那男生诧异一瞬,对上君君的眼神,忍不住撇开头,有些讪讪。
这时,君君才发觉圈在自己腰间来回乱摸的手,一时整个人都绷紧了。始作俑者却尤不自知,双手依旧揽着君君的腰,摸完之后,以为未被发觉,甚至得寸进尺又假作不经意地在君君胸口蹭了蹭,偏偏眼睛一本正经地盯着送上来的饮料。
君君手足无措,笔直站着。好在小小及时收手,冲君君笑笑:“宝宝饿了?我听到咕噜声了。”
白炽灯下,君君的脸倏地红了个透,紧接着小小的脸也跟着红了个透,转身跑到另一边,和老板说道:“我要一份关东煮!不要辣!”
饮料装好,君君走过去,和小小一起等,小小接过可乐,一下喝掉半杯。君君看过去,提醒道:“一小口。”
小小恋恋不舍地咂咂嘴,把饮料递过去:“那我等好了再喝。”又转身从老板手中接过关东煮,道谢之后,和君君分开:“都是两人份的。”
君君吃得快,小小吃得慢。两人于是站在垃圾桶前,一人举着关东煮努力啃,一人提着饮料等。
终于解决完,小小呼出一口气:“走吧!”
到了超市,小小一手拿着手机,一边碎碎念,君君见状只好推了车子,把两人饮料搁进去,在后面跟着。
首先是调味料,然后是料酒,小小拿着两个牌子的料酒左右比较,搁在脸蛋两边,苦恼地问君君:“哪个比较好?”
君君坦白摇头:“我也不清楚。”
眼看小小选择不定,君君直接伸过去拿了一瓶:“就这个了。”
小小眼跟过去:“那个比较好吗?”
君君摇摇头:“……我随便选了一个。”
小小疑问:“那为什么不选这个?”
君君把选的那瓶放回柜台,又拿过小小手里另一瓶:“那就这个吧!”
“诶诶诶?”小小从购物车里取出来,把先前的那瓶放回去:“那还是这个吧!”
两人走到干面区,小小又开始犯难:“宝宝比较喜欢哪个?”
君君浏览一遍:“都可以。”
小小拿了一个,君君接过去看了一眼,分析道:“这个价位,显然不是蔬菜汁染色,是色素。”
小小吓了一声,急忙放回去,又拿了原色的。君君扫了一眼货台:“这个颜色明显比其他的白,漂白剂放太多了。”
小小于是又慌忙放回去,拿了个不太白的,君君抿抿唇:“这个宽度,你要做什么?”
小小“啊”了一声,翻出手机:“臊子面,可这里应该没有手工面吧?”
君君凑近看了一眼图片,把面放回货架,从高处拿了一包:“这个宽度应该可以,手工面,我也不太清楚这里有没有。”
一位路过的阿姨闻言扭头冲两人笑道:“手工面有啊!姐妹俩来买菜?”
君君矜持地点点头,小小问:“有手工面吗?阿姨请问在哪里啊?”
阿姨指着一个方向:“就在那后面,和肉挨着的。”
“哦哦,谢谢阿姨。”
阿姨推着车子走开,笑着摆摆手:“不谢不谢!”
小小高兴地拿起面准备放回去,垫了垫脚,委屈地看了君君一眼。君君会意,立刻接过放回去,然后忍不住笑了一下。
小小闻声回头撅了撅嘴,扭头哼着歌,推着车子脚步轻快。君君在后面大步跟着,看着看着,突然伸手去掉了前面小小头发上的发圈,顺手将头发顺了顺。小小猛然扭头,嘴巴撅得更高,从君君手里拿过发圈,又扭过头去了,轻轻地:“哼~”
君君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攥了攥,放下了。
到蔬菜区的时候,君君看到小小挑了几根胡萝卜称好扔进去,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小小瞄到,于是一边挑豆腐一边假装不经意地开口:“啊,今天还做那个萝卜饼吧?”
然后,君君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了,点点头:“嗯。”
小小暗戳戳地比了个胜利。挑选肉类的时候,君君看着和瘦肉连在一块的肥肉,撇了撇嘴,小小的手一顿,还是放进去了。最后,两人又到水果区买了一兜苹果。
结完账,两人照旧大包小包提着。小小坐回车里,就听到君君肚子骨碌响了几声,憋了憋,没憋住,噗嗤笑了。君君有些不好意思,绷着脸发动车子。
两人到家,把东西收拾好,小小推着君君出了厨房:“好了好了,你去客厅歇着,做好了叫你!”又拿出一袋零食拆开,拿起一个塞进君君嘴里:“喏,先吃这个垫垫肚子,但不能吃太多哦!”
君君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下一下咀嚼,呆呆听着厨房水管打开,洗漱,之后是规律的切菜声。
“刺啦”入锅的声音之后,一阵香味飘来。君君放下零食起身,一步步挪过去,却一不小心将餐桌上的可乐打翻了。瓶盖松动,可乐尽数洒在地上,刚巧被盖上锅盖的小小转身看到,君君怔了一怔,脱口而出:“对不起,我明天赔给你。”
小小眼珠转了转,立刻义正言辞地拒绝:“不行!”
君君想了想,道:“那要不你哪天想喝了,我买给你。”
小小努努嘴:“我今天就要喝!”
君君看了下天色,一时没有想起来某人之前的保证,只是道:“今天太晚了。”
小小揪起脸:“我就今天想喝!”
明知道对方可能是经期综合症犯了,君君却没有顺着说下去,摇摇头,干脆靠在了桌子上,歪头笑着看她:“……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小小看了君君一眼,又别开,哼哼道:“要不宝宝给我一百万!”
君君有些想笑,还是忍住了,摇摇头:“……我没有。”
小小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那你嫁给我。”
君君一下子懵了:“……”
小小得意地翻了个白眼,留下一句:“你看着办吧!”
吃完饭,由于第二天还要拍摄,小小干脆就住下了,注意到乔安不在,于是洗漱的时候问了句,君君躺在床上翻着书答她:“可能出去旅行了。”
小小嘴里塞着牙刷探出头来:“森么?”
君君把书微微放低,看着她低笑:“像只小傻猫。”
台灯的光芒很柔和,打在身上容易引起温柔的错觉。尤其此时君君戴了眼镜,整个人少了平时那种拒人千里的冷漠,看过来时嘴角眼里都是温吞的笑意,喉间的低笑更是带着端庄的诱惑。小小一个激灵愣住了,看着君君一言不发。
君君又翻过一页,才注意到小小在原地站着没动,于是抬头看去。小小忽然冲她一笑,转身退回去了。
不一会儿,洗漱完的小小张牙舞爪地跑过来:“HIAHIAHIA我要床咚你!”说着甩掉脱鞋,两手两脚扑过来,咚地将君君罩在怀里。
君君本来靠着枕头,这下被迫得整个人躺下去。小小没掌握好力度,双臂一软,直接趴在了君君身上,头一下埋在了君君胸口。
两人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衣紧紧相贴,君君抬头看着天花板:“……”胸有点疼,可是说不出口。
等星期天过后,小小的时间更加紧迫,除了上课就是拍摄。君君也开始准备出行,两人大多数时间都是打电话,短信,微信。
而由于微信多了个掉表情的功能,小小开始热衷于微信聊天。并且君君发现,小小聊天时总是时不时就会加一些会掉表情的语气。比如有一次小小问:“郁金香怎样了?”
君君拍了张开放的图片发过去,小小立刻发了个:“么么哒~”
君君以往每当这时候就会发过去一连串省略号,想起上次被小小抱怨过后,于是同样回了一个:“么么哒”
然后表情就掉下来了,接着君君的聊天页面眨眼间便被小小的空格刷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