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晔撅着嘴走到一边,拿起木瓢舀了一勺水冲向林清,林清不备,衣衫被水浸湿着。
“一起。”言晔强硬的拉着林清入了浴桶,而林清还是身穿着里衣,言晔早已脱掉身上的衣服,热气在彼此之间蔓延,白雾遮挡了许多。
“阿清我帮你擦背吧。”言晔拿着毛巾摸着林清的背脊缓缓褪去他的衣衫。
林清颤了一下,过多的身体接触让他有些尴尬,对于一个小基佬来说,还是头次□□的跟人一起洗澡。大学的时候也是单人隔间,有了男朋友也只禁于牵手拥抱,还没等做那事,男友就觊觎上自己的异能。
一下一下的擦拭,很是温柔。言晔隔着水雾摸着林清背上的疤痕,“这是上次落崖所致?”
“嗯,不过现在没事了,再过些日子疤痕就没了。”林清背对着言晔说着话。
突然背后感觉到温暖柔软的触感,林清前倾了一下,转过身来面红耳赤的看着言晔。
“阿清怎么了?”
“没事。”林清抱着毛巾靠在浴桶边缘。
“亲亲就不痛了,母妃告诉我的。”言晔垂下眼似乎很伤心林清的躲避。
林清见言晔这幅模样骂着自己,怎么会想歪一个小孩子的心思。
“谢谢小晔,不痛。”林清前行一步接近着言晔,“我也帮小晔擦擦背吧。”
言晔抬起头脸蛋红红的点头转身。
林清拿着布仔细的擦着言晔的背,小小的少年在一步步长大。
两人洗好澡,林清没管洗澡水直接上床,言晔拿着干布关上偏房的门,跑到床上擦着林清被水侵蚀的发尾,乌黑的发丝在手巾上,言晔伸手摸了几下,果然是柔软的触感。
“擦好了吗?”林清想要睡了。
“嗯好了。”言晔遗憾的放下手。
“过了一年了,小晔的新年愿望是什么?”两人躺着床上说这话。
“和阿清永远在一起。”言晔抱着林清闻着林清身上淡淡的花香。
“那以后小晔娶妻的时候怎么办?”林清打趣着,“可不能一直赖在我身边,你夫人可是要生气的。”
“那就不要娶妻。”言晔固执着。
“说什么胡话!”
“阿清会娶妻吗?”
林清被这个问题搪塞住了,他一个gay怎么能形婚,他的三观还是正直的。“我是要等出宫以后再说的。”林清绕着圈子。
“那就不要出宫,一直陪着我。我也不娶妻一直陪着你。”
林清瞪大了眼睛听着言晔的话,心里有些不安,他不会是把言晔弄弯了吧,应该不是,小晔还是小孩子,现在还只是缺乏安全感所致的,等长大了就好了。
林清心里安慰着自己。
“我会陪着小晔,因为我把你当弟弟,小晔以后也可以娶妻生子,我又不会离开。”
言晔没说话。
宫里的灯火被风吹灭着,林清也缓缓进入梦中。
“只有你。”言晔嘴里念叨着,伸手揽着林清的腰。
☆、第二十六章
时间飞逝,草长莺飞。院子里的积雪早已融化变成饲花的肥料,清澄因为春天的到来陷入了沉睡,恐怕要等到冬天才会醒来,而其他的花草纷纷苏醒过来,含笑打着哈欠问着隔壁没睡的寒梅冬天发生的事情。
林清把清澄搬到院子里,公子公子的喊声突然停了,还让他有些不习惯。他看着院子里茉莉开的正好,端着茉莉放在书桌前。
茉莉还小没有灵智,独自在风中摇曳着花朵儿。
春日和煦,院子里种植的一株桃树也长出丛丛的花苞来,等着日子再暖些,就能看到一树繁花的景色。想来就是满天红雨、风华芊芊。
林清拿着一把花锄给桃树松土,在林清来夙清宫时,这株桃树就一直处于休眠状态,现在天气和煦,暖风艳阳的,这才苏醒过来。这株桃树小时候曾在国子监偷听过诗经,因为当时总是长不出花儿,便给自己取名叫做蓁蓁。随后被人嫌弃便移植到夙清宫里,没想到居然被林清照顾的开花,算是花生中的第一次。
林清笑着给桃树浇水道,“桃之夭夭,其叶蓁蓁。这个名字很好听。”
蓁蓁的树叶抖动着,似乎在害羞不敢说话,一副大家闺秀的姿态。林清拍拍蓁蓁的树干,又给花圃里其他闺秀们除草施肥。
言晔也要重新去国子监上着学,只不过已经是三个月了,言辙凌还在边陲之地尚未回来,这让林清有些担心言晔,毕竟言辙凌算是言晔唯一用心的后台。
院子里冬日枯萎的花草蔬菜茎蔓被林清拿着小铲子清理着,豆豆和红薯也被林清清理出来,准备种植另一轮蔬菜,豆豆早已枯萎了感受不到任何信息,虽然开启灵智的蔬菜很少,但是寿命却是一样的。
含笑也反常的在今天没有说着任何话,花草的寿命比蔬菜的长多了,有时候蔬菜刚发愿吸取天地精华要开启灵智时,就被吃掉了。而含笑她们不同,长达数十年的生长足矣让她们有一定精神力可以彼此沟通着。有些天赋异禀的更是刚生长着便能沟通着,比如豆豆。
她也懂豆豆算是寿正终寝,虽然豆豆总是和她拌嘴着,但是有一日的不在,却让她闷闷的。
“璃莹。”林清罕见的喊着含笑的本名,“豆豆并没有感觉到疼痛的,在冬日离别时也对我说他很开心有你们这群朋友。”
所有的植物虽然有些能够跟林清交流,但是他们身体本能力是没有神经系统的,就连基本的反射系统都没有,只有简单的激素调节应激性。所以对他们来说,没有疼痛,就连记忆也会随着时间而消磨掉。
“阿清,如果有天我也死掉了,你会难过吗?”
林清沉思半天道:“会,因为我们是朋友。”
含笑别扭着说道,“那其他蔬菜被你拔了的时候,我都看你一点都不伤心。”
林清心里无奈,他必须吃饭啊,而且蔬菜并没有灵智,也许是残忍,但是他并没有把他们当做是如含笑一般,而豆豆也是等到他自己枯萎时,林清才动手清理的。
含笑等了半天,林清还没有回答出这个问题,含笑自己也明白,自己这个问题有些无脑了,那算起来她旁边的杂草也算是活物呢,可自己清理时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算了阿清,我知道的。”
“嗯。”林清抛弃这个问题,继续清理着杂草和枯蔓。
“不过蓁蓁现在开花有灵智了还不理我,哼。”
“她一个女孩子害羞很正常啊。”
“女孩!蓁蓁是个男的啊。”含笑哈哈大笑着。
林清愣住了,转头看着桃树摇晃的树叶,蓁蓁也在听着他们的谈话,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被林清认为是女孩子,更是不好意思的休眠着,不想理会这个世界。
植物一般是没有男女之分,仅凭着自己的想法决定着男女,林清之前遇见的都是自认为女孩的植物,没想到蓁蓁是把自己当成男孩子。
“没事啦,阿清,蓁蓁因为之前长不出花,被别的植物嘲笑,才认定自己是男孩的。”含笑止不住的大笑起来,之前的难过被抛之脑后。
林清不好意思的走到蓁蓁旁边安慰着,只是蓁蓁陷入睡眠中,没听见林清的道歉。
仲春易过,温暖的春风让时间都变着暖洋洋的不被察觉的度过,言晋照顾着言晔让自己骑射课的教习一并教学着,言辙凌时不时在边关之处传来报平安的信件,说着夏国内乱严重,别国又插入这趟浑水里,恐怕还需几年才能回来。
言晔从暗卫那里拿到信件,也只是简单的看后烧完。暗卫虽然保护着言晔的安全,但是还是属于言辙凌的部下,言晔并不能让他们做出有些事。
不过多日,言律的生日要到了,五月份桃花烂漫的时节。
去年冬天九皇子生日时,因为皇帝对其有些不满,加上九皇子尚处幼年,所以只是在丽妃的娴莹宫里简单的弄了一个宫宴,言晔则是派人送上了秋猎赏赐中的碧玉滕花玉佩。
而言律身为大皇子,所以生日时还是要热闹一下。宴会要在定在亥时的千羽台举行,千羽台位处垂柳凝月湖边,景色在春日里大好,千万垂柳丝在风中摇晃,弯月的影子在凝月湖里影影绰绰,宴台上摆放着四碗八盘十碟的菜肴,更有妙音堂的乐师在一旁吟奏。
皇帝和宁贵妃在千羽台给言律说些话加上一些奖赏便离开了,宴会的主体是皇子和侍从,皇帝因为去年皇子之间的疏远和争执,也想要通过这个宴会让几个皇子关系缓和些。身为父亲,虽然宫里有着许多勾心斗角,但还是希望着自己的孩子能过和睦相处,最起码在表面上还是要一团和气的样子。
几个皇子围在圆桌说着话,林清和其他皇子带来的侍从侍奉在一边,林清也是怕九皇子再找什么麻烦,所以才跟了上来。
言律拿着白玉杯朝着每个皇子敬酒着,喝了一大圈不由的面色发红着。
“皇兄还是少喝点。”言昀提醒着。
言律喝的有些迷糊连忙摆手道,“今日高兴,大家说说话喝喝酒,不必那么拘束。”
言晔望望林清还是站在一旁,眼神涣散着不知道神游到了哪里。
林清在一旁着实无聊,便发了一会呆,感觉到有人看向自己,马上清醒起来,发现是言晔朝他笑着,便眯着眼也笑了起来。
林清旁边的朱寒若倒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站在一旁一动不动,言晋也没怎么回头看他,只是一个人喝着酒。
“想来皇兄也是十七了,宁贵妃怎么还没给皇兄找个王妃。”言昇桃花眼上扬的看了言律一眼调侃着。
“是啊,我上次在大理寺遇见的沈家姐姐可是漂亮呢。”言昶喝了一些果子酒,本来因丽妃提醒还是拘谨的样子,立马暴露了本性。
“咳咳。这还是要等父皇定夺。”言律虽是十七,但宁贵妃对这种事早有教导,他的房中也收了些夫人。
宴席间本身有些无趣,但大家喝了不少酒,加上周围乐师的丝竹音曲,这个话题渐渐被说起来了。
“话说八皇弟和九皇弟还小,但三皇弟现在怎么还没有夫人呢。”言律打趣着。
“我还不需要,多谢皇兄关心。”言晋不知怎么竟有些不自在的扯扯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