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胡说!”林清知道言晔在调侃,瞪了他一眼。
“我现在全身上下都在叫嚣着想要。”言晔把林清狠拉进了怀里,咬着耳朵细细的舔舐着。
林清窝在言晔怀里,抿唇而笑,“回家说。”
“好。”言晔摩挲着林清的脖颈带着些喘息。
晋王府里,晋王看着宫里新来的信件,扯唇一笑,拿起信件用着火烛烧了起来,他现在并无挂念,也无任何可以威胁的地方了,母妃真是算错了。
“他送出去了吧。”
“前几日就已经离开京城,现在不得行踪。”阴影处藏个人影回答道。
“不得踪迹好,不得踪迹好!”言晋拿起桌上的酒沉沉的喝起,第一次喝醉的时候也是在秋日,那一年在夙清宫第一次喝醉呢。以后朝朝暮暮醉酒不醒好啊。
阴影处的人似乎想要说些什么,还是忍耐的停了下来,算了一生藏在阴影处看他好,就好。
言晋看向阴影处的人,喝着酒嘟哝道,“话说宁笙你怎么回来时变了性子般。”
“属下一直都是这样。”
“是吗?你这样还是挺像他的,算了是我多想了。”言晋重重的叹口气,饮尽了杯中的酒,火辣辣的味道刺激着喉管。
“殿下还是少喝点才好。”
言晋喝多了,哈哈大笑道,“少喝点,我会少喝点,明日我就要自由自在的生活,管他什么德妃娘娘,都是混蛋!”说完用力的把手中的酒壶摔碎在地上,一片片碎片溅起酒液。
阴影处的人紧握着手,看着言晋卧倒在地,悄悄走上前抱起昏睡的言晋,把他送回了房间。
凤家的事在朝堂上逐渐恢复宁静,牵扯到的人大部分被流放,但是骨子里有着风骨的凤家人仍是可以在京城立足,先帝曾赐的牌匾依在,凤家风骨依存。
不过可惜的是,百花宴中头筹的凤曦然因感羞愧,投湖自尽,凤曦月因为疯病复发被送进尼姑庵里修养。
驶去兰凉的马车上,凤曦然摸着昏睡的凤曦月的脸,轻启朱唇而笑,曦月我们自由了,从此我来照顾你。
至于与南炎国的和亲上,言律因为当时言景的提醒,早已求着宁贵妃让皇帝把南绯颜让给自己,言景在此时有些后悔,当时就不应该提醒言律,当时他还是把凤家看的太重了。
许攸因为凤曦然的引荐,暗地里支持着言景,而且搜集了不少苏家的肮脏事,就等着一个机会抖露出来。
不过,那位瑶贵妃不知怎么在皇帝面前夸赞着言景不错,皇帝想着言律已经娶了正妻,这要是因为公主弃妻对名声有差,言晋在这几日里居然一直醉酒上朝,他一气之下直接让他闭门思过,言昇这孩子一直不争气,凤家出了不少事,原定的正妻凤曦然也投湖自尽,他对这个孩子有些心疼,便允诺下。
南绯颜在这几天里和言昇早已情根深在,正想她跟皇帝提起嫁言昇一事,却被宫里来的圣旨打破了幻想,来的使节也很满意和言景结姻,言景在东盛名声算为不错,若是为帝自然和南炎更加交好。
南绯颜呆愣的听着使节应允下这件事,她虽为公主,但是在南炎只是个郡主位份,并没有什么权利决定自己嫁给谁,本来想着言晋是使节也看中的,倒也能完美。万万没想到她心悦言昇。
使节看着南绯颜失望的样子,用着南炎话狠厉道,“公主还是听话好,这是两国都心想的事。”
夜晚,星光被乌黑的天空全部遮掩住,南绯颜倚在窗边,明黄的圣旨在桌上格外刺眼。
哗啦一声,窗户外跳进一人。南绯颜捂住嘴看着言昇出现在自己面前。
“小哥哥,你怎么来了?”
言昇久久的看着南绯颜,伸手一揽把她带入怀里,“对不起,是我没用,家族无力,不得宠爱。”
南绯颜窝在言昇怀里,眼泪一下的流下来。
言昇眼神平静的拍着南绯颜的背,声音却是心痛无比,“若是我可以,就能让你嫁于我,我等了那么多年。”
“小哥哥~”南绯颜哽咽的喊着言昇的名字。
“绯颜!”言昇看着南绯颜的眼睛道,“我一定要坐上那个位置,那样就不会有人阻止我们,只是我现在能有什么能力去争。”说道后半句话音沉痛的让人揪心。
“小哥哥,我们也许注定就不能在一起。”
“我不相信!谁说不能在一起的。”言昇握着南绯颜的双手,目光执着而又坚定道,“你嫁言景又能如何,我会等!只要我有了权势,我就能把你救回来。”
“救我?”
“嗯,对不起,我现在不能阻止这道圣旨,不能让你嫁给我。”
“小哥哥,我一定会帮你的,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南绯颜看着言昇难过的样子,心中闪过一个想法,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单纯之人,皇室家族之间的争夺她看的不少。她以后虽然嫁给言景,但是也可以给言昇一些消息。
言昇瞪大了眼睛看着南绯颜,又抱住了她,“怎么可以,我让你去涉险。”
“小哥哥,我们要在一起。”这种执念在南绯颜心中生根发芽。
“皇族里哪有干净的事,宁王殿下的腿,还有五皇子的惨死。”
“你这是什么意思?”言昇本想在言景身边安插南绯颜,现在却被这句话弄糊涂了。
南绯颜看着言昇道,“前几年,五皇子跌入湖水中,言晔就在他的身旁,我当时稀里糊涂的当了证人,也是因为言晔让我去昕雪湖,他还特意穿上和言晋一样的大氅引我注意。这些在我回去后想了许久,还是觉得奇怪。现在言晔腿残我看也不知道是哪位皇子使得绊子。”
言昇听着南绯颜的话,心中越发讶异,要是真的,那言晔在十岁时心机就不可小觑,虽然现在腿残也不见有什么动作,但是像是一条毒蛇一般,只是伺机等着机会。
言昇忍着心中的讶异,和南绯颜说了一些体己话,见外面的使节要来,连忙吻了一下南绯颜的脸,快步的离开了驿馆。
也越来越深,南绯颜看着一轮月光,拿起桌上的竹枝糖吃了起来,竹枝糖不在是甜蜜,反而是溢满口腔的苦涩。她一直弄错了,但弄对了又能怎样,圣旨也该下了,自己真的是弄错了。
回到豫王府的言昇捏紧了手中的盒子,他不后悔,他心中惟有江山。回来路上的纠结不过是自己太过入戏而已。而言晔也是不能给他任何成长的机会,宫里似乎有个花匠和那个林清关系很好。
清亮的阳光终于刺破了黑暗,缓缓而升的太阳照耀整个宫城,朱红色的宫墙有着岁月沉淀的味道。
南绯颜穿着一袭宫装缓缓走进宫中,脸上是肃穆而又宁静,使节和皇帝早已在主殿中候着,鼓敲起,一袭大红的衣袍葬送了南绯颜的爱情。
□□鞭炮齐鸣,南绯颜从宫里坐着轿子而来,言景穿着一身红衣,温润的对着祝贺众人笑着,浊世佳公子一般。
南绯颜透着红纱看着言景开心的模样,言昇坐在宴席间喝着酒,一滴滴泪打湿红艳的喜袍。
☆、第56章
凤家和南绯颜出嫁一事逐渐平静下来,朝堂也维持着表面的平衡。
一日,细雪突下,才让人发觉冬日来临。林清拿着从兰凉运来的酒,小心的在热水里温煮着,青杨的药为了营造逼真的效果,导致言晔在冬日里双腿有着些许的刺痛。
近几日里,更是懒得去上早朝。
“你真是越来越会找借口了。”林清端起温水里的酒。
“没意思,三哥也不是不去早朝了嘛。”言晔拿着一个杯子让林清倒着酒。
林清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坐在石椅上喝了起来,半响后道:“言晋是流连花街柳巷之地,看来是回不了头了。”
言晔品着杯中的清冽,晃晃头道:“还是兰凉的酒非凡。”
林清抖着肩一笑,拍拍言晔的膝盖,“腿还疼吗?”
“疼~”言晔握着林清的手,带着小孩子般语气撒娇道。
“那我去青杨那拿点药。”林清反挠着言晔的手心宠溺道。
“不用。”言晔握着林清的手摸着自己的脸,深情款款道,“你就是我的药。”
林清笑的抽出手,在言晔脑袋上拍了一下。“越活越不正经,我去清宁楼一趟,别忘了照顾大黄和田田。”
“知道了,早点回来。”
田田听到自己的名字,啪的跳上了言晔的腿上,主动求抚摸。大黄不甘示弱也凑近了言晔的脚边,因为没有田田的灵活,加上腿短这个严重劣势,只能吐着舌头求关注。
林清易容后拿着书袋出了门,清宁楼是他开的酒楼,这样也方便言晔手下人行事。一个月有着一次的查账。
外面的雪花越来越大,路上已经有着一层薄雪。林清撑起了手中的油纸伞,一丛翠竹跃然纸面,鹅毛大雪落下油纸伞面,点缀着伞面。
而在门外,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正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你没事吧。”林清撑伞走到乞丐身边。
小乞丐乱糟糟的头发遮住了面容,露出清晰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看着自己。
“没事吧。”林清蹲下身问道,这个小乞丐的眼神让他感到有些熟悉。
小乞丐张张嘴讶异的看着林清,随后又低下头缩成一团。
林清见小乞丐还是一副胆小害怕的样子,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放在小乞丐面前,匆匆的撑伞离开。
小乞丐伸出乌黑的手握着面前的银子,膈洛着手心。他看着林清的背影,喃喃道,“好像···”
林清撑着伞快步的赶到清宁楼,外面的雪花越来越大,等林清赶到时,伞面上已经积满了一层厚雪,他在门口把厚雪抖落下。
“主子。”里面的老仆见林清来了,连忙迎了上来。
“福伯把账本送到三楼。”林清拿着楼里准备好的大衣穿上,笑道。
福伯笑呵呵道:“晓得了。”